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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跨界分金的盛宴

云琛黑眸微眯,态度暧昧,不置可否,让人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赖达勇在圈子里素以乖张暴戾著称,此刻见沈华东公然撬自己的墙角,气怒之下顾不得其它,厉声斥责道:“沈华东,商有商道,行有行规,生意场上历来讲求的是个规矩方圆,不是你抢了就是你的,摆正自己的位置和心态,不要坏了业界的规矩,否则……哼!”

一声杀气腾腾的冷哼,恁是谁都听出他此时的愤怒已接近爆发的临界点,继续激怒他是极为不明智的,后果不堪设想。

沈华东直接忽略掉他蒸腾的怒意和杀机,凛然道:“在座的最没有资格跟在下讨论规矩方圆的——就是你赖总!如果沈某理解无误,两位现在之所以如丧考妣地坐在这里,就是因为你们率先打破了生意场上的规矩方圆!”

赖达勇脸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就在一干人以为战争即将爆发之际,他诡异地一笑,悠然点燃一支香烟,开始吞云吐雾,整个过程没有再看沈华东一眼,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沈华东微愣了下,脸上划过一丝慌乱之色,很快镇定下来,权衡再三,终是没有再开口。

偌大的办公室再次沉寂下来,只剩下一干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在空间交叠错落,恣意流淌。

云琛眸底闪过一抹莫测高深的波光,他不是刚出道的愣头青,岂会听不出赖达勇和沈华东话中的潜台词!赖达勇闻似字字句句都在批驳沈华东,实则在暗示自己如果一意孤行打破现有的利益格局,就会沦为千夫所指的众矢之的。而沈华东的话异曲同工,表面上是在贬损赖达勇和白兴业,实则是在变相逼迫自己与他缔结新的联盟,助他上位。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们似乎都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一条,谁才是这场布局的发起者和终结者,他们不过是他布在局中局里的棋子,根本就没有自主移动的权利!

自古商机蕴藏在智慧谋略中,凡是能只手玩转商道乾坤的商人,大都精通谋略布局,深谙藏锋匿芒的守拙法则,越是占尽先机的时候,越是要严守以退为进的战略方针。实践证明,局势发展到紧要关头最为变化莫测,此时按兵不动,乃至于消极的拖延观望,皆远胜于操之过急地持戈上阵,赖达勇和沈华东适才针锋相对的叫板等同于举刀自戕。

沈华东勇猛有余,耐性不足,一上手就使出全力拉了个满弓,企图挟着腥风裹着血雨完美翻牌,赖达勇过于自信傲娇,殊不知大海的浩瀚来自于每一条河流的无私奉献,每一滴水都具有不容忽视的力量。

审时度势,顺势而为,是商场上唯一以不变应万变的制胜法宝。这一点,老子在《道德经》中有过阐述: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纵观世界史,中华上下五千年,凡是青史留名的名商,无一不是审时度势的高手,其处世之道无不渗透着道家张弛有度的辩证哲学。

沈华东若想在业界取代赖达勇和白兴业成功上位,遑论智慧谋略任重道远,单纯洗牌更是治标不治本,难以服众,必须超越自己的私欲,来一场痛苦决绝的华丽蜕变,做不到这一点,一切计划部署不过是黄粱美梦一场,而自己亦不会给他提供任何可借助的外力。

正如李世民在为太子所写的《帝范》中所云:明主之任人,如巧匠之制木,直者以为辕,曲者以为轮;长者以为栋梁,短者以为栱角。无曲直长短,各有所施。翻译成白话文的意思是:明智的君主任用人才,好像能工巧匠选用木料一样,直的就用它做车辕,曲的就用它做车轮;长的就用它做栋梁,短的就用它做拱角。不管是曲的直的,还是长的短的,都能派上用场。

而由他云琛所主导的这场跨业大洗牌,既是一场结构秩序的重建,又是一场跨界分金的盛宴。在这场盛宴中,他需要的是一个敢于承担适量风险,并有能力整合并重建行业结构秩序的继任者,而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傀儡。在对敌战术中,他始终信守一个原则,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从精神和肉体上彻底击溃他们,是唯一不留后患的最佳手段。

他承认自己是一个专制狠戾的治理者和秩序重建者,在战略上有着近乎偏执的守持,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整饬市场秩序,结束商阀混战的前提下,最后在互助共赢的基础上,为自身谋取利益最大化,同时承担起商人应尽的社会责任。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资本来到人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其实资本本无罪,关键是看获取资本的手段是否合乎法律界定的范围,诚如英国街头戏剧中的一段台词所说:金钱,这是大家的宠儿,一切欢乐的源泉;金钱,这是医治一切苦闷的良药,这是世人所珍藏的珠宝;金钱,这是妇女所拜倒的偶像。

如同眼下,沈华东在没有揣摩透云琛心思,寻求到超强外援的的情况下,为了追求自身的利益最大化,决然以身犯险公然挑战赖达勇和白兴业这一对建材业泰斗级的人物,往大了说是资本运作,往小了说就是金钱闹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干人似乎都失去了开口说话的欲望,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间停了,阳光从云层穿出斑驳的光影,悄然爬上玻璃窗滑进室内,疏浅地打在云琛身上,浅淡的金色柔和了他身上的疏离淡漠,凭添了几许温润和熙的气息。

白兴业看着他心里颇不是滋味,自己好歹也在这条道上混迹了大半辈子,被一个后生晚辈挟制冷落不说,还被同行当着自己的面恶意撬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和耻辱。只是现在不是自怨自艾面子里子的时候,要紧先想尽一切办法保住与云氏的供销合同,实在不行回去之后想点辙,找到能与安家搭上话的人,带着自己去拜访下安家,看能不能从云琛宠爱无度的小媳妇安然身上寻摸个转圜的出口。

想到这里,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落地钟,欠了欠身,语调平缓地说道:“沈总,自古商道路途凶险,与人道同源,有道是小商做事,大商做人,孙猴子都知道歪门邪道取不回真经,务本求实才是大展身手的硬道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撬墙打洞也得等我们这边尘埃落定,急也没用。至于我们跟云氏的问题,不管发展到什么程度,都轮不到些个外人跳出来说三道四,我们自会和云总找到一个融汇贯通的办法协商解决。”

整段话下来,局势骤然大翻转,不动声色地打压住沈华东的步步紧逼,一句外人干净利落地把他圈出他们的地界;继而把与云氏之间的解约风波避重就轻地定性为内部矛盾,让云琛无法再置身事外地坐山观虎斗,这一步棋走得又稳又准,瞬间盘活全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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