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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董卓余孽引发的动乱(上)

董卓死了,董卓集团破产了,可历史还得继续往前。

其实,在大历史的洪波里,死一两个人往往是算不得什么的,不管生前多么辉煌多么嚣张,人一死,属于他的那一页也就过去了。套用鲁迅先生的话,“至多,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如此而已。

但因为董卓集团本身就是逆历史潮流而动,也谈不上恶人不恶人的了。总之,他活该。

不过事情还远远不止于此。王允他们忽略了一个重大问题:董卓死了,他的铁杆粉丝却没有剿除干净,远在凉州还有漏网之鱼。而这些漏网之鱼最终还有可能会卷土重来,并将给奄奄一息的东汉帝国带来巨大灾难,甚至包括大导演王允先生的生命!

然而,这一切对正躁动着的百官来说都是意识不到的。在做完了清理董卓全族、查抄董卓家产的事情以后,王允以为大功告成,便在朝廷摆了一桌庆功宴,召集所有人进行举国同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举国同庆的伟大时刻,却发生了一件很意外且令人相当不愉快的事。而且,就是这件事使得胜利者王允的光环蒙上了一层阴影。事情是这样的——

在王允摆的庆功宴上,大家都在狂欢呢,忽然有来人报告说,在大街上董卓暴尸的地方,有一个人抱着他的尸体大哭!

——这绝对是一件触犯众怒的事情!要知道在胜利者的意识中,董卓的罪大恶极已经是被推翻且已被验证了的,他的死应该是一件举国欢庆的大好事;现在居然有人敢抱着他的尸体痛哭……肯定是董卓的贼党!

果然,王允盛怒了:“什么?!董卓得到应有的下场本来是一件好事,所有人都在拍手称快,竟然有人敢一个人哭?!——给我把他带来!!!”

一会儿,人带来了,现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著名才女蔡文姬他老爹,当初被董卓*着上岗的侍中蔡邕!

王允很愤怒:“董卓不是个好东西,我想你应该知道;现在他遭到了报应,这对国家和人民来说都是一件莫大的好事。你一向都是汉朝的臣子,竟然敢为董卓而哭?”

蔡邕自知有罪,连忙赔罪说:“我再不明事理,也知道春秋大义,我怎么能背叛国家而向着董卓呢!刚才只是一时想起他对我的知遇之恩,不知不觉就为他伤感了。现在我已经认清了我的罪行,希望您能够谅解。如果您能饶了我这条命,让我苟延残喘下来完成我续写《汉书》的理想,就算您想在我脸上刺字还是砍我的脚我都心甘情愿!”

大家都怜惜蔡邕的才学,求王允饶他一命。甚至连当时的太傅马日磾也为此悄悄对王允通融说:“蔡邕那个人旷世奇才,如果您饶了他让他续写《汉书》的话,肯定是一件盛况空前的大事。况且他一向名声很好行为比较端正,您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了他的话,恐怕会失去民心啊!”

没想到王允还是不依不饶:“哼,当年孝武皇帝(刘彻)没有杀掉司马迁,结果他后来写《史记》,里面就有很多对武帝谩骂诽谤的话。而现在我国国力衰弱,朝政混乱,跟孝武皇帝那时候大不相同;就冲他跟董卓的感情,要是让他活着写书的话,他指不定把我们写成什么样呢。那时候小皇上长大了,还真以为我们是奸臣呢!(这都什么历史价值观?)要杀要杀,必须要杀!”

马日磾见劝说不了王允,只好默默退下。他出去跟人说:“唉!王允这人,看来是终究不能长久啊!要知道,人才是国家的纲纪;法制是国家的刑典。现在王允因为一己之私灭纪废典,他本来就是犯了大忌的呀!这怎么可能长久呢?!”

——看见了没,能从一点小事情看出你这个人的性格和做事缺陷,再预测出你的未来下场,这才叫明察秋毫,这才叫知几其神!旁观者清,我们真该佩服马日磾的先见之明。

再说王允听不进马日磾和其他大臣的意见,坚持让人在狱中把蔡邕给缢死了。这下子,他彻底得罪了整个士大夫阶层,而失去的,却是整个民心!领导人民起来推翻董卓的英雄王允,在人们的心中远远不如当初那么高大伟岸了;而王允的命运也正如马日磾预料的那样,终究不得好死。

听到蔡邕死了的消息,几乎所有的士大夫都为他惋惜,为他落泪;事实证明,公道自在人心,虽然他曾有过哭董卓的举动,却也还是得到了人们的普遍认可。

说完了汉宫里的这场事变,我们再把镜头调远一点,来看看远在陕西的董卓铁杆粉丝,也就是那四个漏网之鱼——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在做些什么。

话说他们逃亡以后,也一度惶惶不可终日,觉得跑哪儿也不安全,还是自首算了,便让人往长安替他们求一张赦免令。

按说这不是个什么难事,俗话说穷寇莫*狗急跳墙,而且连伟大的孔子也认为要给人以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既然中途悔悟了,那就回来呗!可是我们的王大导演不知道是怎么了,偏偏死活不同意这几位的自首,他认为:“当年董卓之所以恶贯满盈,都是因为这四个在后面帮助着的结果;所以虽然大赦天下,却偏偏不能赦免这四位!”这就把这几个的生路给堵死了,也彻底为王允日后的悲惨结局埋下了大患。要么说王大导演的脑子还真是被门挤了!

好了,这下李傕他们彻底没活路了。李傕很绝望:“既然人家不赦免咱,我们还是各自逃生去吧!”但是,狠茬来了!关键时刻,参谋贾诩对他们说:“千万不要!王允最希望的就是这个!你想想,你们要是放弃了领导权和枪杆子,一个镇派出所所长(亭长)就能把你们给干掉!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机忽悠全部陕西人和咱们的本来队伍一起造反,干脆就杀进长安给董卓报仇!如果成功了的话,我们就尊奉朝廷以号令天下;失败了再跑路也不迟啊!反正横竖都是个死!”

大家一听都热血沸腾,对呀!反正都是个死,干嘛不赌一把呢!放弃就是坐以待毙,只有试试才能有一线存活的希望!王允啊王允,你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都是你*我们这样干的!

说干就干。李傕等四处派人散布谣言,说王允准备血洗西凉的人民。当地人听了信以为真,都非常害怕。然后李傕再登高一呼:“大家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跟我们一起造反呢!”大家听了都非常赞同。(废话,都没活路了,不赞同能行吗?所以说王允上面犯得那个错误简直就……唉,不说了。)

就这样,李傕他们就煽动召集了十万多人,兵分四路,朝着京城长安杀奔而来。真凑巧,造反也有赶时间的,这十万乱军在路上恰巧碰到董卓的女婿,董卓当年进雒阳的时候留着镇守陕西的那位,中郎将牛辅,带着五千人,准备去找王允给他老丈人报仇。李傕一看来得正是时候,便一块儿合兵,让那五千人当先头部队。

王允在长安,听说西凉兵来了的时候,也才觉得慌了(你早干嘛去了!还是那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便赶紧找吕布商量对策。吕布仗着勇猛,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岳父大人您放心!这一群鼠辈,有什么好怕的?!您老安坐,看我去收拾他们!”说完便直接引李肃带着队伍出去对敌。

李肃先出阵,正好遇上牛辅,俩人狠狠PK了一把。牛辅敌不过李肃,吃败仗跑路了。也就是说,李肃初战告捷。但是,他的倒楣也就坏在了这个初战告捷上。

到了晚上,趁着李肃还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没有防备,牛辅居然带人来劫寨!李肃果然麻痹大意,一点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直后退了三十多里。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了吕布:“哼!叫你去打头阵,你居然给我打成这样?!要你何用?拉出去,砍了!”李肃就这样退出历史舞台,不,是退出地球了。他的悲剧是他自己造成的。

砍了李肃,吕布就得自己跟敌人对敌了。不过这对吕布来说丝毫不算个事。第二天,牛辅自不量力,果然前来挑战。但是就牛辅这种三流水平,连李肃都PK不过,怎么可能打败我们的战神吕布呢?果然,这次他比上次输的还要惨。

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晚上,大败的牛辅就有了另一个打算。他把他最信得过的心腹胡赤儿找来商量说:“吕布是个相当的狠茬,你我绝不是他的对手。我觉得我们还是别白白送死了,不如瞒着他们四个,偷偷带些金银跑路吧。”

凑巧胡赤儿也是这样想的,事情根本没费多大劲就决定好了。当天晚上,两人果然收拾了些金银珠宝带三四个人跑了。

没想到“没有最恶,只有更恶”,俩人来到一条大河面前,胡赤儿竟然起了不良之心,想独吞那些珠宝,然后活活杀死了跟他一起跑路的好搭档牛辅,然后拿着他的头来吕布那里讨功劳!

吕布一见当然欢喜。但是一问起具体情由,跟的那三四个人纷纷说是胡赤儿因为想独吞珠宝而谋杀的牛辅!终于,这种背后下损招的手段连吕布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一刀把这个无耻的胡赤儿砍为了两半!

——所以说,能信得过的“心腹”还是要选对人才好啊!事实往往告诉我们,尤其是造反这样的高危险运动,选不好搭档,倒楣的便很有可能是自己!不过这件事也向我们说明了一个道理:作恶多端的坏人终究是没有好下场的呀!

拔出了牛辅和胡赤儿这对衰神搭档,接下来吕布要直面的便是李傕、郭汜他们了!说李傕李傕到,吕布带着人马前进,正好碰上李傕的军队开来!所谓兵贵神速,吕布趁着对方还没拉开架势,一马当先挥军直冲过来。李傕当然挡不住,一直后退了五十多里。

扎好寨后,李傕才觉得吕布的狠劲了,赶紧把四人帮组合一起找来开会商量对策。商量了半天,四个人得出的最后结论是:吕布有勇无谋,不用可怕!只要李傕带人把守住山谷口并且每日引诱他出战,然后郭汜再带着人马抄袭吕布的后路;并且将作战哨令反其道而行之,鸣金进兵,击鼓反而收兵!(我们知道古代作战一般模式也是默认模式便是击鼓进兵,鸣金收兵;“四人帮”这么干,就是为的故意扰乱吕布的军队!)别忙,还没完,这俩人在这边挡着吕布,然后由张济、樊稠俩人趁着这个机会分兵两路直取长安!

对付吕布这种有勇无谋且军队里没有一个出谋划策的人来说,这真是一条绝对的好计。果然,好戏开始了!

吕布带着人刚冲到山下,李傕就带人去挑战。吕布很气愤,败军之将还敢主动找我玩PK?他忍着一肚子火冲过去,李傕却往山上退去了。吕布继续追,但人家山上擂石滚木再加上弓箭,如雨般射过来,吕布哪还能走得了半步!只好退了回来。越急的时候事情越乱,关键时刻,人报郭汜又从阵后杀过来了!吕布急忙回军迎战郭汜。只听对面鼓声大震,吕布以为对方要进攻了,正准备还击呢,没想到人家却退走了。吕布很纳闷,刚准备收兵,一声锣响,李傕的人又来了!而且更糟的是,吕布还没来得及对敌,背后郭汜又带人杀来了!但是等吕布一去,俩人都击鼓收兵回去了!(要死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游击战有木有?“敌进我退,敌疲我打,敌退我追”,すごい!(sigoi,厉害,《爱情公寓》里关谷神奇常说的那句!))

这种超神奇的战术哪是吕布的脑子能够理解的?直气得吕布怒火中烧差点就快要抓狂了!一连几天都是这样,吕布快烦死了。不料正在崩溃边缘,又传来一个更加令他崩溃的消息:张济、樊稠已经带着两股人马直接杀往长安去了,京城严重告急!!!

吕布这下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彻底急了,赶紧带人往长安回撤,背后李傕、郭汜乘胜追击,吕布没心思恋战,以至于损失了好多人马。等到了长安城下一看,嗬,好家伙!贼兵就跟屯云集雨一样,把长安城围了个严严实实,吕布的人马根本插不上一点空子!吕布连吃败仗。而且,最可怕的,在这最危险的时刻,士兵们还因为吕布平时对下属体恤不佳,纷纷投降贼兵!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下吕布是彻底要死了!

几天之后,果然还是出事了。长安城里的董卓余党李蒙、王方一伙作为内应,竟然骗开长安城门,导致四路贼兵一齐涌了进去!!!

这下彻底玩完了。长安就这样失陷了,不知道我们的大导演王允对此作何感想?

但是这时候显然还不是反思的时候。吕布带着人是左冲右突,也拦挡不住那么多贼兵的一拥而入。他情知可能守不住了,便只好带着一百多人跑到青琐门外面,对里面的王允大喊:“情况太危急了!岳父大人,赶紧出来跟我一块儿走!”

没想到王允这人做事水平太次,节气倒是不小,他不屑于此时逃跑,只对吕布喊:“你快走,别管我!如果国家安稳了我的心愿就算完成了!大不了一死了之!逃跑这种事是我最不屑干的!你快走,出去跟我多拜托关东的那些军镇首领,让他们努力以国家为念!”说的倒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

吕布再三劝告,王允就是不肯去,一会儿,情势越来越危急了,吕布只好放弃了家小,自己带着那一百号人火速出关,投奔淮南的袁术去了。

再说说长安的混乱情形。李傕、郭汜进了长安以后,趁机纵兵大肆抢掠。朝廷的很多高级大员如太常卿(掌宗庙礼仪事务)种拂、太仆(掌官府畜牧事务)鲁馗、大鸿胪(外交部长)周奂、城门校尉(城管部门)崔烈、越骑校尉(卫戍区司令)王颀等都死在了这场大混乱里。

贼兵甚至一直冲进了内庭,侍臣赶紧请小皇帝刘协上宣平门,靠皇帝的威仪来止住**。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刘协不去了,他只好亲自来到了宣平门。李傕等乱兵在下面看见了皇帝专用的黄罗伞盖,这才约束住士兵,大家一起跪下齐呼“万岁”。

刘协一看形势貌似有利,就靠着城楼问下面:“你们不等宣召就擅自来长安,准备做什么?”

没想到李傕、郭汜这伙丝毫不感到一丝害怕或者不应该,竟然回答:董卓无罪被杀,他们是专门来报仇的,看到王允他们就退兵。

王允当时就站在皇帝旁边,一听俩人这么说,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他勇敢地站了出来,请求面见这两个贼人,以求得乱兵的撤退。

要说王允这骨气还真不是盖的,刘协还在犹豫不决呢,王允直接向前一步从宣平门的城楼上跳了下去,一边跳一边还喊着“王允在这儿!都冲我来吧!”这下刘协想不答应都没办法了。更神奇的,王允从城楼上跳了下去,居然还是好好的!只是个别地方擦破了点皮。

当时李傕、郭汜一看到王允,就立马拔出剑质问他:“董丞相犯了什么罪,你要杀了他?”

王允慷慨激昂地回答:“要问董卓老贼的罪过,简直弥天亘地不可胜数!当初杀他的时候,长安市民都拍手称快,你们难道没长眼睛吗?!”

李傕、郭汜又问:“好,算你说的对。那董卓有罪,我们有什么罪?值得你这样苦苦相*?”——看见了吧,所以这一切还是王允当初的错误决定给害的!能怪谁呢?

这会儿王允听了干脆直接大骂:“逆贼,少罗嗦!要杀就赶紧杀,还废话什么!事到如今,我王允今天大不了一死而已!”王允求死,李傕、郭汜也不含糊,俩人直接上手,当着刘协的面就把王允给砍掉了。

——这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王允要是早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么!

李傕、郭汜杀了王允以后,还不罢休,又把王允的家族老幼尽皆杀害。一时间人人泪奔。

更关键的,干完这些以后,俩人还觉得不过瘾,甚至举起刀剑,准备杀进大内,刺杀掉小皇帝刘协!关键时刻,被张济、樊稠俩人给劝住了。他们给这俩人说:现在人心不服,还不能杀了皇帝,得继续尊奉他为皇帝,然后把所有外面的军阀都哄进长安来,一个个把他们的羽翼都去掉,然后再把他们集体干掉,只有这样,才可以取得天下!

李傕、郭汜也不是糊涂蛋,俩人只是一时杀过火了。听了张济、樊稠的一番分析,得,那就不杀了呗!这才按住了兵器重新跪下。

刘协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好再次询问:“现在王允已经被你们砍了,你们怎么还不退去?”

没想到李傕、郭汜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他们居然跟刘协说:“我们这次进来,对国家是大大的有功劳。但是您还没有赏赐我们官爵呢,所以不敢就此退兵。”雷人吧!不要脸的人真可怕啊!刘协无奈,只好让他们每个人都把想要的官职都写在纸上,然后照着每个人的要求给他们封官。这哪是封官啊,简直是要官嘛!

就这样,李傕被封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钺(象征皇帝与国家,战时可直接斩杀触犯军令的士兵;还可代替君主出征,并拥有斩杀节将的权力),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俩人同掌朝政;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为骠骑将军、平阳侯,领兵屯扎在弘农。至于其余的李蒙、王方等人,都封为了校尉。这下所有人都满意了,才谢恩领兵出城。——当皇帝当到这个田地,刘协自己大概都觉得窝囊吧!

这还没有完。欲壑难填,干完了这些事以后,这些贼兵又趁机为他们翻案。所以他们下令搜寻董卓的尸体。可是这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哪还找得到?尽找了些零碎骨头,拿香木刻了个身体的样子。而且还大肆张扬,隆重追悼,并用诸侯王的规格和衣服、棺椁,择良辰吉日把他葬在了郿坞。

到了下葬的那一天,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下起了大雷雨,地上水积了三尺多厚,甚至雷把棺材都给劈开了,木头刻的尸体一下子震到了棺材外面。真是恶人不得好报啊!李傕等人不信邪,候晴天再葬了三次,可每次都是那样,连那些零碎骨头最后都被雷火给烧掉了。

——让我怎么说?还是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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