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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天下刘姓一家亲

中国人的宗法观念根深蒂固,遇到同姓尤其是同一宗族的人自然亲热无比。——这其实没什么好奇怪的。几乎从姓氏这一概念发源出来之同时,按同姓同宗进行集居便成了族群划分的一个重要特征;在以后漫长的岁月流沙中,一本本形式各异的家谱,一座座历久弥新的宗祠,将这种宗族观念渗透到每个人的观念中去,演绎成了不可覆灭的亲情血脉。

相较民间,皇室内部更注重这种血脉延续的纯洁性和秩序性。在汉代,中央有专门负责记录皇族事务的宗正官,他负责记录下每一支皇族的延续和繁衍更迭。大家可以记得,上次刘备被拜为皇叔,就是靠宗正官的记载核实。——而这些刘姓皇族们尽管后来散落到全国各地,其老祖宗却都是那位当年提三尺剑开创天下的流氓刘季(刘邦)。

这样说来,这些刘氏后裔之间,根本就有着那种血脉亲情在内的。有句话说“五百年前是一家”,但刘备和刘表的渊源关系就大可不必扯那么久,二百多年前他们就已经是一家了!

好了,知道了这些,我们也就清楚:在特定的观念时代中,刘备和刘表作为同一祖宗延续下来的不同血脉,从根上讲都是一家子走出来的孩子,他俩身上有着同样的皇族血脉,也绝对是血脉相依的难兄难弟。也就是说,关键时刻,其实他们还是可以互相照应的——至少在刘备看来是这样。

大家不妨先记住我上面说过的话(后面可以充分验证)。

现在让我们把目光定格在准备乘虚偷袭许都的刘备那里。话说刘备带着关羽、张飞、赵云等人,本打算趁着曹*北征,许都空虚,带人去偷袭许都的;结果刚走到穰山(今河南汝南旁边)的地界,正好遇上曹兵已经回师打来了!

敌军突然回奔,刘备惊诧之余,也只能就地扎营,并匆忙进行方位部署:关羽带人屯驻在东南角,张飞屯于西南角,刘备跟赵云屯扎在正南方位。(三面合围,料必能胜。)

一会儿工夫,曹兵赶上来了,刘备二话不说,鼓噪而出。曹*好容易布好阵势,又呼喊着要让刘备答话。好吧,先礼后兵;刘备也纵马而出站在军旗下面等着。不想,对面曹*却指着鞭子大骂:“白眼狼!我用那么周到的礼节招待你,你为啥要忘恩负义?!”

此话一出,简直给了刘备以数落曹*的最佳发难机会:“好意思说!你号称是我大汉的丞相,其实正是我们国家的罪人!我是汉室宗亲,遵奉陛下的诏旨前来收拾你,你还有啥话好说的?!”这还没完,刘备干脆直接在马上背诵那篇由皇帝刘协洒血写成的衣带诏。

我们知道,衣带诏事件是曹*永远没办法抹过去的最大政治惨案,同时也是他最害怕人提起的地方;所以,刘备此举便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曹*恼羞成怒,连忙指使许褚出战;刘备背后赵云也挺枪而出。两位猛将就这样打了三十多个回合,愣是胜负不分。

这个时候,忽然响起一片喊声——原来,东南角上有关羽冲突而来,西南角上有张飞喊杀而至;三方合围一齐对阵,对曹军进行更大火力的猛攻!这就没办法了;何况曹军又远道而来,军心疲惫——所以,战斗结果毫无悬念,曹军大败而逃!第一场战斗,刘备赢了。

但我们也知道,这胜利,其实只是表面现象,毕竟刘备是钻了曹军的空子;接下来的战斗,就不一定会像之前那么简单了!

结果到第二天,刘备逞胜利之威,再度派出赵云去曹军营寨前挑战,可不管赵云如何叫骂,曹兵就跟死绝了一般,怎么闹腾都不出来!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了十多天。刘备有点纳闷,再派张飞去挑战,可结果还是一般。这让刘备更加疑虑了:丫丫的,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正在刘备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忽然有人来报,后方龚都送来了军粮,但现已被曹军围住了!刘备这才大惊,赶紧让张飞带人去救。然而祸不单行,忽然又有人报,夏侯惇已经带人抄背后直往汝南杀去了!

震惊,慌乱,颓丧,绝望,刘备顿时瘫倒在地。很显然,从道义角度而言,刘备在战争的正义与否方面远远有利于曹*;但要是从兵法韬略和战略战术等实质性问题而言,刘备个人的布局水准就差曹*不知道多少倍了!——难怪被曹*狠狠算计了一把,一切都是水准问题!(曹*:跟我玩兵法?老子玩死你!)

话说刘备当下惊慌失措:“神马?!要真是这样,我们可就前后受敌,没有归路了!!!”稍稍镇定片刻,他马上派出关羽去救。两部分人手分头行动了。可最终等来的结果却很让人伤感——过了几天,派出去的密探飞马来报,夏侯惇已经打破了汝南,刘辟此刻弃城跑路了,关羽也被围困住了!刘备郁闷至极。但接着,又有人前来报告,张飞那边去救援龚都,竟然也被围住了!!!

此刻刘备的情绪,已经不是一般的震惊和郁闷了;他的神智甚至已经陷入混乱状态,不知道何去何从了。其实吧,他倒是想马上回军救援两位弟弟(虽然明知道自己没那本事),但万一曹*在后面袭扰呢?!——所以,刘备因为战术上的巨大疏忽,愣是把自己*上了绝路!

其实这感觉,就好比我们在玩游戏的时候,前面一切都很顺利;偏偏因为一个不留神,导致后面每一步都前进得十分艰难,甚至随时都可以GameOver了!——那感觉,实在让人很是愤懑无奈;可这是由于玩家本人低劣的技术和全盘眼光所致,倒也实在怨不得别人。

扯多了。话说正在刘备濒临绝望之际,偏偏许褚又跑营寨外面挑战来了!

这时候的刘备,哪还敢出去应战?!因此,他果断选择了龟缩其内,闭门不出。一直捱到天亮,刘备这才吩咐士兵们饱吃一顿,由步兵先走,骑兵随后,撂脚撤他娘!当然,刘备也不是一点没方寸了,他还知道在营盘中设下疑阵,制造他们还没有跑的假象。

刘备倒是挺会跑的;但此刻曹*已经布置下天罗地网,逃跑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呢!果不其然,刘备等人逃离营盘才走了几里路,刚转过土山,登时火把齐明,山头上一片呼号:“别把刘备放跑了!丞相等着呢!”——刘备听说,顿时心惊胆战不已,只顾夺路而逃。

关键时刻,幸好有赵云在身边。他对刘备说:“老板您别怕,跟我来!”随即挺枪跃马,愣是杀开了一条血路;刘备也便抽出双股宝剑紧紧跟在后面。情况十分紧急。

但曹*似乎铁了心不想让刘备逃脱了:正在艰难开路之时,许褚一伙人又追了上来,截住赵云拼命。这也罢了,再往后,于禁、李典也都围了上来。刘备一看实在不行了,只好一个人不顾一切地逃跑了!

就这样跑啊跑,一直等耳听得背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远了,刘备这才松了口气;但由于惯性所致,刘备受伤的心情根本难以平复,因此,尽管已经脱险,他本人却不知不觉往山的更深处逃去了。

一直到再度天亮,刘备以为自己可以脱离危险了;可十分意想不到,就在这时,旁边又有一股队伍冲了出来!刘备十分惊慌。不过幸好,等他彻底看清了来人是谁,这才顿时放下心来——原来,来人却是之前吃败仗跑路了的刘辟,他此刻正带着败军一千多人,保护着刘备的两位老婆一齐赶过来了!

更让刘备觉得踏实的是,孙乾、简雍、糜芳等老部下也都跟着刘辟一道过来了,几人一起七嘴八舌向刘备诉说:“唉,夏侯惇的人实在太屌了,我们没奈何只能弃城跑路。曹军本来都差点追过来了,幸好有关将军挡住了,我们这才脱离了大难!”

提到关羽,刘备的心顿时揪紧了:“对了,我二弟呢,他现在在哪里?”

这句话问下去,孙乾、简雍、糜芳顿时都陷入茫然。刘辟好歹还开口了:“哎,您先别问了,到时候慢慢再找呗!”——刘备一想也是,只好一道撒缰绳跑路。

但前进的道路上永远潜藏着很多数不清、躲不尽的危险,让你一直猝不及防——几人合为一处,正结伙一起跑路呢;可前方突然一声鼓响,又有一队人手拥了出来!这回是实实在在的敌兵。当头一位大将,竟是张郃,他开口大叫:“刘备往哪里跑,还不赶紧下马投降咋的?!”

刘备很是惊慌,正准备往后撤退,可背后山头显然红旗攒动,又有一队人手从山坞里拥了出来;带头的那位正是张郃的老搭档高览!

这下是真真切切前后无路了!刘备绝望至极,他不禁仰天大喊:“老天啊,你咋能让我混的这么狼狈呢!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如一死了之呢!”说完,刘备当即便准备拔剑自刎。

关键时刻,幸好刘辟好歹将他拦挡住了:“您先省省,等我死战救您!”

随即,刘辟果断冲上去跟高览过招。可惜,刘辟实在技不如人,决战没三个回合,这位为救偶像,挺身而出的好青年就被高览一刀砍菜在马下了!

——该怎么评价他呢?是为捍卫自己的政治信仰而死,还是为保护自己的政治偶像?亦或者只是朋友意义上两肋插刀?按理说刘备不是他的顶头上司,汝南的地盘是刘辟自己的,反而刘备才是跑过来“暂住”的,那么刘辟为啥甘愿为刘备而死?

好吧,我们暂时将之归结为刘备本人巨大的个人感召力吧!能使一个萍水相逢的短暂合作伙伴甘愿为自己挺身而出,这种人格魅力确实非同凡响。

说正事。话说刘辟死难了,刘备也就没有任何帮手了,他心里慌急了。正在他准备自己上前接战高览,将一切都归究与渺茫天意的时候,高览的后队却突然自己乱了!刘备惊呆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跟自己失散的赵云同志冲过来了!刘备顿时抓住了一丝希望。赵云果然英武,他一路冲阵而来,此刻更是飞起一枪,将这位拦路嚣张的高览老兄戳死在了马下!

“阿弥陀佛!刘辟可以瞑目了吧……”,刘备心里默默念叨着。

砍死了高览以后,赵云不慌不忙,又纵马挺枪,前来前军迎战张郃。张郃的水准可比高览强多了(虽然俩人一贯是搭档),他在一连跟赵云对K了三十多个回合以后才掉头认输。

张郃败逃,赵云乘势冲杀,但却被张郃手下的士兵守住了山上的隘口;由于道路实在太狭窄,赵云根本无从出击!——正在这万般为难的时候,幸好有关羽、关平、周仓一伙带着三百多人来到了,两下相攻才打退了张郃的人。

到现在,刘备可算彻底脱离危险了;可他放心不下张飞,又派关羽去寻找他们的三弟。——这里再说张飞的情况:原来,他奉命去救援龚都,可龚都更可怜,他去的时候已经被夏侯渊给砍掉了;张飞奋力打退了夏侯渊的进攻,并乘势追击,后来却又被乐进给围住了!

关羽出来寻找张飞,本来没一点音讯;所幸他在路上碰到了自己这部分的败兵,由那些人在前面带路,关羽才找到了危困中的张飞。他奋起神威,跟张飞俩人合力打败了乐进,这才救了张飞出来,俩人一起回见大哥刘备。(个中辛酸,何可言尽!)

张飞脱险,意味着刘备集团的所有人都已经处于安全状态了;但同时也意味着这场战争确确实实以刘备集团遭遇惨败而告终。曹*见刘备的人已经跑远了,也就放弃了赶尽杀绝的念头,只原地收住军队,等待刘备一伙的下一步动向。

战争结束了!可惨痛的教训还在。一场仗打下来,刘备的败军已经剩下不到一千人了,他只好带着这些骨干力量继续狼狈奔逃。后来,一伙人跑路到一条大江边上,找了位当地人一问,却原来已经到了汉江地带了!

没奈何,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了,那就暂时先在这里安营扎寨吧。——说起来,刘备无比光耀的人格魅力确实无处不在;当这里的人知道这些落难者便是那位仁德的刘皇叔以后,争先奉献羊肉美酒,犒赏他们。刘备也便招呼大家一起坐在沙滩上饮宴,补充几日来所丧失的能量。

喝着喝着,刘备回顾四野,突然感怀,心头久积的阴郁心情便全表现出来了!他此刻心情无比复杂:“唉!你们都是大才,足以辅佐王霸,却不幸跟着我混。现在我混不下去了,竟然把你们也连累了!事到如今,我生怕耽误了你们的前程;所以,你们倒还不如放弃我这个衰人,去找个好老板建功立业呢!”

细品这番话,纵然刘备有假充好人、故作姿态之嫌(他心里可不一定这么想。要是人都走了,难不成他刘备的抱负便要这么放弃了?他甘心吗?),但其实也颇代表他当时内心的真实心绪。

不是吗?出道这么多年了,竟然好几次被打得飘零江湖、无家可归,而这次更是一败涂地,连重新翻盘的资本都么得了!难怪他会自暴自弃了。在绝望的刘备眼里,自己显然已经没救了不是;不然的话,靠这一千人不到又能干嘛呢?!

刘备这番话说完,一时勾起了大家的悲伤情愫,所有人竟无一例外,掩面直哭。(前途一片渺茫,我们奋斗的希望在哪里?)

关键时刻,亏得深明春秋大义的关羽老兄站出来宽慰刘备,也鼓舞大家:“大哥这话错了!想当年,高皇帝(刘邦)跟项羽抢天下的时候,一直败给项羽,但后来的九里山一战便扭转了之前所有的屈辱,最终抢得了天下,这才开创了咱大汉四百年的基业。俗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打仗嘛,总得有人失败;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面对失败——您又何必自暴自弃呢?”

关羽的话一出,刘备愣住;其他人中间也顿时掀起一阵躁动。一会儿,孙乾蓦地站起:“对,没错,失败不可怕,我们千万不能自己颓废!——我想起来了,这里离荆州不远;荆州的刘表占着九个郡的地盘,兵强粮足,何况还跟老大您同样是汉室宗亲,是皇族;血脉相依,您干嘛不去投奔他呢?”

这便是“天下刘姓一家亲”建议的首倡。但刘备此刻还有迟疑:“要是他不收留我们咋办?”孙乾拍着胸脯打包票:“没事!你们都是老刘家的子孙,他咋可能不收留您呢!这样,您先在这坐着,我先去劝他一番,保管让他出城来接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备这才破涕为笑,便赶紧让孙乾连夜往荆州去打探情况。——要知道,他在这里可谓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孙乾的话简直让他有了重新在乱世江湖混下去的勇气!他已经想清楚了:以后在刘表那里哪怕只有一小块儿地,那也足以让他先喘过劲来;所谓“冻死的人不挑骨”,他怎能不巴巴等着人家出来喊他进去落脚呢?

好吧,希望可以游说成功吧!让我们将最终目光锁定在孙乾那边,看看这件事到底有几成胜算——话说孙乾一路驰骋,到荆州见过刘表,刘表茫然发问:“你不是那谁……对,你不是在刘备手里混的那位么,来我这边干嘛呢?”

孙乾先不做正面回答,反而先卖弄了一通机关:“唉!怎么说呢,我们刘老板,说他是天下英雄可谓一点也不过分!他尽管手底没人,却一直存有安定江山的大志向。您还不知道吧?汝南的刘辟、龚都两位,他们跟我们老大既不沾亲又不带故,可还是毅然选择了以死报答之!——这是为什么呢?”

见刘表陷入深思,孙乾觉得目的已经达到,这才开始切入正题:“从血缘上讲,我们刘老板跟您都是咱大汉朝的宗亲,你们可谓是真正的亲兄弟!高皇帝当年有句话,‘天下刘姓是一家’,您应该知道咯?”

“唉,实不相瞒。最近我们老板刚遭到失败,他心灰意冷,甚至打算往江东去投靠孙权(现场直编,吹牛不打草稿);我当时就劝他,‘不能放着亲兄弟不顾,反而去投靠外姓人。荆州的刘将军(刘表)礼贤下士,有好多人才都去他那里发展,何况咱还有着这么实在的关系呢!’——因此,我们老板这才先派我来请示您。该说的我都说了;收留与否,还请您发个话给我呗!”

这样一服又拉又捧又瞎扯的迷魂汤灌下去,刘表本人立马晕晕乎乎了。最终,刘表大喜站起:“好!你说的没错,我们的确是亲兄弟!说实话,我也一直想见他,就是没有机会;现在他肯来惠顾,那真是太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又咋能不欢迎呢?”

本来,这件事到这里就算已经成功了;可他身边的蔡瑁却表示反对:“您不能答应!先看看刘备这个人吧:他先跟着吕布混(是这样吗?),后来跟着曹*,最近又跳槽跟着袁绍混——都没能坚持到底,他啥人品还用我再说吗?”

“何况,您现在要是收留了他,曹*一定会找我们算账,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我建议您干脆砍掉这位孙乾老兄的脑袋,拿着他的人头去向曹*报功,曹*一定会好生对您的!”

不得不说,不管蔡瑁的话是否合乎事实,这番话下去,对刘备来投这件事绝对是个很厉害的炸弹;这个时候,就要看孙乾本人的随机应变能力如何了!——事实证明,孙乾果然没有辜负刘备的期望。

他当下严厉地驳斥蔡瑁:“老实说,我孙乾并不是啥贪生怕死之人!我们刘老板忠心为国,他的志向,是曹*、袁绍、吕布等人能具有的吗?!以前在他们那里混,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居然拿它来说事?而我们正因为知道刘将军也是汉朝皇族,从根源上说是骨肉兄弟,这才千里赶来投奔。——你老兄谁呀,居然这般挑拨离间、谗贤妒能?!”

“挑拨离间”、“谗贤妒能”;孙乾这两顶大帽子扣下去,已经足以让刘表怀疑上述蔡瑁那番话的动机了!——果然,刘表一听孙乾说完,立即呵斥自己的这位大舅:“好了好了,这件事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你就别再搀和了!”结果,蔡瑁愣是闹了个满脸通红,只好愤愤退出。

蔡瑁撤了,扫除了最后一个反对力量,收留刘备的事情也便彻底定下来了!一番商量之后,刘表先让孙乾先回去报知刘备,一面亲自出城三十多里,迎接他这位所谓的“骨肉弟弟”。

一会儿,刘备终于到来了,他显得很是恭敬客气;而刘表也掏心窝子对待刘备。刘备接着引关羽、张飞等拜见刘表,刘表还礼不迭,一面带众人返回荆州,安排划分宅院居住的事宜去了!

——“天下刘姓一家亲”。最终,颠沛流离、一败涂地的刘备还是凭借着这层关系让刘表心悦诚服地接纳了他(实际上是孙乾的巧舌如簧所致),刘备终于没有自暴自弃,反而在族兄刘表的庇护下暂得了一个安全的落脚之地,也重新燃起了他那颗不灭的英雄心。不得不感叹一句,有关系确实好办事!

这是在大汉建安六年秋九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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