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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恶斗!有胆你就来

上节说到西凉兵的大复仇一路长驱,已经兵不血刃得了长安。——这里有点小问题值得大家思虑:

按说长安这种地方,作为前国都,应该作为防区的重中之重来把守;何况关中三辅一直号称天府之地,曹*不傻,他自幼深知兵略通晓兵机,长安一带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那为啥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竟让马超等人钻了空子呢?

据笔者分析,原因有二。其一,曹*事先在战略布防上的失误,也就是分关中三辅由马腾、韩遂、钟繇各自戍守。——其实这也不算失误,因为按照原先的情况,出于提防羌人作乱的需要,确实应该那样布防;可是曹*在诱杀马腾之后,这一布防所潜藏的巨大阙漏就显现了出来。

要知道,关中三辅一带除了马腾、韩遂的西凉势力之外,虽然还有钟繇这个长安郡守统管着两万军队;加上散在陕甘宁交界一带的高平太守杨阜、万年(今西安阎良区)太守韦康、北地(今宁夏吴忠西南)太守张绪,每人手下也有三五千军队;还有曹洪吕虔统率的那一万人,钟会邓艾带的那几千人,总共加起来也有六七万,看起来兵力可谓雄厚了——但是,一旦情况有变,马腾的那一部分人一撤,韩遂又是那种情况,这就立马去了三分之一了!

这样一来,马超从西凉带来的那三万人加上程银、杨秋等所统辖的一万人,从萧关东面直下;杨阜、韦康、张绪这三位爷的地盘都在程银、杨秋等人的监管范围内——能咋办?只好顺应局势,跪地投降!

其二,马超的收买笼络作用。马超这次出兵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报父仇,他的目标只是杀曹*,其他的事他并未放在心上,所以,一旦有人投降,绝对官复原职;这样一来就吸引了一大批曹*手下的官吏来投,上自太守,下至县令、县丞(副县长)、亭长(乡级派出所所长)、游徼(乡级治安巡查员)等等,全都一窝蜂赶来投奔。所以,一路走来自然就望风而降了。

可惜曹老板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这一点!

结果除了马超的正面大军之外,还有马岱从南边夹攻,两相合兵,声势越发浩大了。钟繇因为犯了点人道主义错误(主要是没管好自己的那点小同情心),结果就把长安给丢掉了;曹洪、吕虔一伙简直废物,连战连败最后甚至连打仗的勇气都没了,干脆躲到汉中去了,这才让马超一伙捡了大便宜。这两方都这样了,剩下弘农、京兆的各县,哪还有人愿意抵抗?全投降了!也难怪程银等人会一路从长安追袭钟繇到潼关底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凡事都有两面性,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就是这个道理。刚才分析的后一个原因,也就是马超的一味笼络,所有投降的官员全部官复原职继续上班——这伙人没节*惯了,一直墙头草;马超又并未派新的自己的势力渗入,以后曹*带大军再打过来,各位觉得这些人能靠得住?所以,马超最后败就败在了这一点上!

可挽,可叹!——不过那是以后,现在还是继续说当前的事吧。

随着马超大复仇的步入全盛,一直坐守许都的曹*接二连三地接获长安败报,心中大惊,知道马超骁勇异常,那伙西凉兵又属于典型的不要命;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已经到非自己亲自出马不可的地步了!

于是,曹*简单作了一下布防,命他的次子曹丕留守许都,留司马懿监理丞相府事务,自己亲率许褚、徐晃、曹休、曹真、夏侯霸、夏侯和、夏侯惠、王双、韩德、臧霸、侯成等一班战将,以及荀彧、荀攸、程昱、贾诩、华歆等一班参谋,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自己最得意的儿子“黄须儿”曹彰和最小的那位曹冲,拨出大军七万多人,一齐集结,准备朝着潼关杀来。

——这里插一点空隙,简单介绍一下曹*的家庭子女情况。话说曹*一生有子女若干,除去其他人不计,在这一时期有点影响力的,一共有六位男丁。老大是那位在宛城因老曹嫖妓而死得很冤的曹昂;老二是现任五官中郎将的曹丕;其次是曹彰、曹植(才高八斗出口成章)、曹熊和曹冲。

这里面,曹植因为文采出众备受曹*青睐;而曹彰因为勇猛果敢,加上脸有黄须(基因变异,跟孙权的紫髯碧眼一样),被称为“黄须儿”,是打仗的一把好手,在江湖赫赫有名;最小的那位曹冲也颇有智慧,我们中国人很小就学过他称大象的故事。这位小爷现在才刚刚十五岁,长得聪明伶俐、粉妆玉雕,长大以后倒不肯读书,专爱跟着他那位黄须哥哥一起练武;像神马八卦拳、万胜刀、六合棍、回马枪之类估计都会几样。

只有曹熊是个软蛋,一直受其他人欺负。

扯远了。话说曹*在粗略估量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情况后,迅速集结起来七万多人准备出发。可这七万多人怎么分配呢?曹*有他自己的一套安排:

命徐晃为先锋,带八千人火速赶往弘农县(今河南灵宝)去把守住函谷关,等第二军到了之后,再从函谷关西进,直击潼关;

王双、韩德,带五千人作为第二军,负责接应徐晃;

夏侯霸、夏侯和,带五千人在潼关对岸的风陵渡安扎营盘,并且征集船筏,故意作出要渡河的样子,其实却暗中从风陵渡上游十里处的地方连夜用牛皮船把士兵们全部送过去,在潼关背后给予敌人以袭击。等曹*大军到来时,这些人就往潼关、骊山等处遍插曹军的军旗,来迷惑西凉兵;

侯成带几个随从连夜由商县(今陕西商县东南)、上雒(今陕西商洛)一带悄悄潜入汉中,暗地吩咐曹洪、张郃等人,由褒斜栈道偷袭长安;

再派侦探经上郡(此时为匈奴所据)的肤施(在今陕西榆林市南)越过萧关,深入敌后去吩咐杨阜、韦康等人趁机截击马超的后路——原来杨阜等人果然是墙头草,而且即便投降了马超,也因为害怕曹*势力太大,一直暗中派人往许都报告情况!

——这就是曹*这次的全部战略部署。很明显我们从中可以看到,曹*简直玩军事的好手。在这种不利情况下,他能够做到几方面的调度,充分抓住马超所未注意到的重大纰漏和缺口,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来给予马超以各方面的夹击,以期反败为胜;而马超只知道一味冲杀,在军事战略方面,他差这位曹老大太远了!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在各方面都分头去忙活以后,曹*才带领着大部队出发,从许都往潼关而来。——一般情况下,这段路程大概需要走十天;可曹*因为军情紧急,七万人**天就已经赶到现场了。

彼时,马超才刚得到潼关,因为士兵们自从出来复仇以来一直没有休息过,本打算歇两天再往函谷关进发的,可惜曹*大军很快就到了!

没奈何,曹兵已经来了,那就只好迎敌了。马超留下程银、杨秋等韩遂手下的几位将官守卫潼关,自己带马岱、庞德所部三万多人,出潼关二十里,扎下营盘。

两军开战,曹*出马站在军旗下,看到那伙西凉兵个个都那么勇武健壮;再看马超,长得面如傅粉,唇若抹朱(脸白唇红),腰细膀宽(武将形象),身穿白袍银甲,手拿一杆长枪,立在阵前;左边庞德,右边马岱,其余偏裨将校不计其数,全都是白旗白甲,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雪里寒梅。——见敌军阵势如此强大,曹*不觉暗暗惊诧。

在曹*打量西凉兵的同时,西凉兵也都在打量着对面这位敌人曹*。有好多人不认识曹*,都仰起脖子踮着脚尖观看。曹*眼见,看到了这一奇景,顿时纵马而出,大声喊道:“怎么?你们都想看看曹*本尊吗?不过,让你们失望了,我也是人,没长四只眼睛两张嘴巴,只是比你们脑子灵光罢了!”

随即,老曹又对着马超喊话:“你是我们大汉朝名将的子孙后代(指马援),干啥要造反呢?”(曹*这是明知故问,揣着明白装糊涂!)

马超的反应是咬牙切齿大骂不已:“曹*我×你姥姥的!你个狗贼,欺君罔上罪不容诛!哼,问我为啥造反,你害死我爹我弟弟,我跟你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活捉你生吃你的肉!”随即挺枪直捅过来!

曹*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来这样一下子,大惊失色,赶紧转身跑路,一边跑一边感叹:“我勒个去!南边有周瑜,西边又有马超,全都是英雄出少年!”——曹*不会料到,他很快就会为这句无意中的感慨付出沉重的代价!

原来,这句无心的感叹,却把他那位小儿子曹冲给激恼了。话说这位小爷一向自负英雄少年,以前在许都的时候最喜欢跟其他人单挑。我们知道,曹*一方最牛掰的武将(这里单指武术素养),自从那位猛人典韦死后就要算许褚了,曹冲便一直闹着要跟他切磋切磋。许褚自然知道是这位小爷调皮,也就故意逗着他玩,装出每每不敌的样子。结果到最后恰恰把这位小爷的命给送了!

许褚忍让,那是给曹老板面子,但这位小爷不知道,反而认为自己已经无敌于天下了,骄傲得不得了。这要搁平时也就罢了,偏偏刚才马超一枪戳过来,曹*大惊回奔,还一面称赞马超,这一切不由惹恼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小子,也不等曹*发令,就匹马单枪冲了出来去跟马超PK!

到这里我只想说一句话,谁家的小孩,都没大人看着点吗!果然,他的下场会很惨——马超见曹*回奔,正准备往前追来,不料前面跑出来一位小将,装束齐整、衣甲鲜明,马超便止住问他是谁。曹冲人小口气大:“我便是曹丞相的小儿子曹冲!怎么样,敢跟我较量较量吗?!”

马超这时候被仇恨杀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小孩大人,一听是曹*的儿子,顿时火上心来,提起家伙便戳。可怜这位小爷玩玩还罢了,这真刀实枪的打仗,他哪是西凉锦马超的对手,还没到十个回合就已经气喘吁吁了;他哥哥黄须曹彰一看他不行了,赶紧提起家伙上前助阵,不料马超卖个破绽,斜戳一枪,那位曹冲小爷立马就被捅死在马下了!

这绝对是突发状况,遭此大变,众人都吃了一惊,许褚、徐晃两人赶紧双马齐出挡住马超,曹彰抢到弟弟的尸体拖了回来。所以我们大家以后都要记得,千万要把小孩子管好,别让他们去不该去的地方;也别老惯着他,让他觉得老天爷是老大他就是老二!

其实也不能怪马超。怎么说也是他曹*把事情做在了前面,是他把人家老爹和弟弟一门杀了个惨,现在马超在战场上又戳死了他的小儿子;所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可能也是一报还一报吧。

可曹*绝不会那么想。他一见自己最心爱的小儿子被人杀死,顿时怒气冲天,大叫着让将领们一齐出马。而马超阵上庞德、马岱一看对方这么多人出战,随即登高一呼,所有西凉大兵直往前冲了过来!

曹兵本来就远道而来,已经疲惫不堪,西凉兵大举进攻,曹兵纷纷后撤;还有更威猛的——当此之时,西凉兵右边一支骑兵又架起劲弩,一时间箭如飞蝗一般,直向曹营射去。曹兵大败,一直败退了一二十里地才勉强止住。

大败回归,曹*喘息已定,又想起这位小儿子,不觉号啕大哭。其他人在一边苦苦相劝,老曹这才缓过劲来,吩咐曹彰准备口上好的棺材,将曹冲的尸体盛殓了运回许都。

到第二天,曹*升帐,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谁去给我儿子报仇?”话音刚落,猛人许褚站出来答应,表示愿去。曹*便拨给他三千军队前往,并吩咐徐晃、王双分左右翼在一旁接应。

许褚来到阵前,大叫让马超出来受死;马超大怒,立刻骑马单枪跳了出来,正准备抄起家伙干仗,突然看见这哥们睁圆怪眼,手里提着钢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寒气,马超不禁一凛。他以前早听说曹*的军队里有两位狠茬,典韦和许褚;典韦早死,这个地球人都知道,那么,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虎贲中郎将许褚了!

于是,马超故意扬起马鞭问他:“听说你们曹军里面有位虎侯(因许褚为虎贲中郎将,关内侯),是你吗?”许褚面不改色地答话:“没错,我就是谯郡的许褚!”说完目射神光,威风抖擞。(夸张,形容厉害。)马超不为所动,提起长枪就刺;许褚也赶紧舞刀架住,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提起这两位,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直打斗了一百多个回合还分不出谁胜谁负,把马都跑累了,两人便各回军中,换了马匹又继续出阵接着切磋!又打了一百多个回合,还是不分胜负。许褚火气上来了,干脆飞马跑回阵中,卸了铠甲脱了上衣,光着膀子来斗马超。(那意思就是:我就不要命,看你来不来!)

我们知道,冷兵器时代,战场上从来都是刀枪无眼;最恐怖的就是夏侯惇拔矢啖睛的那种情况,可说刀剑弓弩随时都可能置人于死地,所以古人才穿厚重的铁甲上阵。可这哥们不愧牛掰,居然打得性起脱了衣裳光着膀子,浑身青筋暴起,提着大砍刀上来就斗马超!——这一不要命的彪悍情形,给两军所有人包括一贯骁勇善战的西凉兵心里都带来巨大震撼。

这一场猛斗一直打到天晚太阳落山才收军,马超回军后不住感慨:“我去!我还没见过这么猛的哥们,他真是一个‘虎痴’!”这句话传出江湖,许褚“虎痴”的大号就迅速传开了。

而另一方面,许褚这么牛掰的角色,马超跟他打了整整一天都丝毫不落下风,这位西凉长大的热血男儿,他的骁劲勇武也是非比寻常的。以至于两人打斗之时,曹*不禁再度感叹:“马超真是跟当年的吕布一样勇武好斗!”

——要说这位曹老板也真不长记性,上次瞎感叹导致自己儿子惨死,这次还不吸取教训!不过好在这里也全都是屡经大战的将官,再也没人像曹冲那样一味冲动了。

到这里,许褚和马超的恶斗随着天色转晚而告歇,曹*和马超的对峙也陷入胶着。对曹*来说,这真是相当不平凡的一场战争,先是自己的小儿子因为自己的一句无意感叹而大逞威风,结果被马超生生挑死,导致自己老了老了承受丧子之痛;接下来又是许褚跟马超的这场不要命的恶斗,简直山河为之变色,天地为之呜咽!

有胆你就来,老曹是真怕了。这样子僵持下去,这场战争要耗到什么时候去!自己当初诱杀马腾究竟应不应该,或者说,自己到底值不值得去白白招惹这些西凉人上门闹事?罢罢罢,都是为了天下!——曹*沉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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