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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断头将军”

雒城迎来了新的防守力量,以前泠苞被俘、邓贤身死的灰色阴霾又减淡了一些。新来的三人中,吴懿算刘璋的大舅,有实在亲戚关系;吴兰、雷铜也都是大将,大家心里才略略淡然。这样,六个人的合作应该会使城池抵抗得更久一点吧!

要抵抗,就要有一套充分的、施之可行的防御方案,要在策略上把敌人摒除于千里之外;可现在的情况是,以前刘璝主张的外面结两个大寨跟城内互援的方案已经破产,雒城亟需新的防御攻略。吴懿率先提出这一问题,人品不咋样的泠苞却有一套新思路:“这一带正靠着涪江,水流湍急;现在刘备的前营恰好在山脚下,处于地势最低处,那就OK。干脆我带五千人拿着铁锹、?头啥的前去把涪江的水给掘开,这样江水就全流下去了,刘备的人全得被我们给淹死!”

吴懿思忖了一下,理论上说貌似可行,那就去吧。于是便批准了他的军事行动,并派吴兰、雷铜两人带兵接应。泠苞兴冲冲回去准备家伙器械去了。

——我们来看他的这一计划,一切分析似乎都挺合情合理的:刘备的前营在地势最低处是事实,掘开涪江水也确实能够将刘备的人灌了黄鼠——可他们忽略了一个技术问题,那就是,你要去掘开涪江,浩浩荡荡这么大一个工程,难免不会被人家看破或者预先做好提防工作;要是刘备有河防部队,那你这计划连实施的可能性都没了。

事实上,还真有人来泄露计划,让刘备事先做好了一切提防预备工作!只是,这个人的举止有点怪——

一天,诸葛亮回到休息的地方,忽然有人来报告:“有人来拜访您!”诸葛亮赶紧出去迎接,只见来人个头挺高(也是1米9),长得煞是伟岸英武;只是头发不知怎么的被截短了,不能束起来,只好披在脖子上,衣服也不怎么齐整。

诸葛亮一看,不认识呀,就问:“你老兄谁呀?”没想到那人竟昂然不答,直接走回去躺在诸葛亮的床上了!(真拿自己不当外人?!)诸葛亮相当奇怪,就再三询问。这时候,这个怪人又说话了:“你先消停消停!待会儿我跟你讲天下大事!”诸葛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儿跟哪儿呀?难道是……精神病患者?要不要打10?还是……110?

一直这么怪异地持续了好半天,那人歇够了,才慢慢开口:“不用怀疑,我不是间谍!实话告诉你吧,我叫彭羕,你可以叫我永言(字)。这么说吧,我本人也算得上是西川的一位豪杰,只因为向刘璋直言进谏惹恼了他,这货对我实行了髡钳(古刑罚之一。指剃去头发,并用铁圈束颈),因此我才这个样子。”

诸葛亮一听,觉得这哥们有点小狂,但还是选择以贵宾的礼节来招待他,并询问他的来由。彭羕卖弄大言:“我是专门来救你们几万人的性命的!需要见你们的老板才说。”诸葛亮心有迟疑,但还是赶紧报告了刘备。

刘备接报后也赶紧撂下了手头工作亲自请教,彭羕才肯开口:“冒昧问一下,您有多少人驻扎在前营?”刘备实诚:“有魏延、黄忠两人在那里,士兵若干。”

彭羕侃侃而谈:“作为最高将领,怎么能不熟悉地形呢!你们前营那个地方紧紧靠着涪江,且地势很低,要是敌人掘开江水灌你们,前后再给你们再施以夹击,到时候恐怕一个人都逃不出来!”

一听这话,刘备、诸葛亮才恍然大悟!彭羕又劝:“我夜观天文,最近罡星处在西方,太白星正对此地,恐怕有不吉利的时候发生,您还是好好防备的好!”刘备点头不已,当即聘他为幕僚(智囊团成员),并派人赶紧通知魏延、黄忠,让两人昼夜小心巡警,防止敌人搞“水利工程”。

黄忠、魏延两人接报后,立马做了一个决定,就是紧急成立巡防部队,两人轮流巡逻江防;要是一遇到敌人在搞“水利工程”,立马通报阻止!

这样,有备无患,泠苞的计划最终还是破产了:这厮在某一个风雨大作的夜晚,觉得正是自己实施计划的好时机,便偷偷带着五千人,开始了秘密行动,准备掘开江防。还没动手呢,突然就听到背后一阵喊杀声——完了,敌人已有准备,计划取消,撤!

来时容易去时难。他想撤,魏延前面早带着一队人赶了过来,西川兵阵营顿时发生大规模踩踏事件,死伤无数;泠苞本人在跑路途中,很不幸又一次撞到了魏延(生死冤家!),再一次被魏延给活捉了。后来吴兰、雷铜两人来接应的时候,又被黄忠的人给杀退了。西川兵的计划又一次宣告破产。

魏延又一次押着泠苞去见刘备。这一次刘备可没那么好的态度了,他一看见这厮就立马勃然大怒:“我上次那么好心对你,出于信任才放你回去,没想到你居然立马就背叛了我!怎么这么无耻?!这一次,你就去阎王那里报道去吧!”说完一挥手,泠苞很快就被推出去砍头了。

活该,作茧自缚!一个人忘恩负义、厚颜无耻到这地步,把别人的信任当扯淡;他可能天天都在庆幸自己已经跟刘备没啥关系了,可他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烂人总不会有啥好下场!(所以,弱弱地说一句,以后还是别转眼把人家的信任抛之脑后了吧,说不定你下一次又犯在他的手里。)

砍死了这个丘八,刘备又重赏了魏延,同时也设宴好生款待关键人物彭羕(要不是他,真就着了这厮的道了!)。就在这时候,忽然传讯说,荆襄方面有书信送来。刘备拆开一看,原来是留守荆襄的另外两位军师庞统和徐庶的联名信:

“听说老大神武,已经进军雒城,我们全体留守人员,深感欢欣鼓舞。不过,我们两人有一个重要情报报告给您:据最近的天文星象显示,罡星在西方,太白星正好处在雒城上空(虽不明,但觉厉)——最近最好不要行军,恐怕有危险事宜发生!冀能引起注意,切切!此致,敬礼。庞统、徐庶。”

刘备看了信,便赶紧把诸葛亮召来商量。来了之后,诸葛亮也有类似看法:“最近几天彭羕也说过类似的话,这不,两人的信件也送来了!——据我观测,他们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您不觉得吗,我们为啥打雒城一直打不下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有前兆!所以,没办法,最近暂时先不要用兵,等躲过这阵再说。”

“另外,您进西川的时候带来的大将不多,单凭我们在这边一线,难以与敌人做持久相持;您有必要把关将军或者张将军调一个进来做我们进军西川的生力军。——关于这件事情,我想过了,荆州重镇必须由一个稳妥的人镇守,所以留下关将军,调张将军进来比较合适。您可以趁着休战的这段时间间隙,派张苞回去暂时跟徐庶老弟一起守襄阳,然后把张飞将军换过来;让他从大路杀奔巴州、雒城的西面,给我们以有力解围。——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渡过危险的方法了!”

刘备深以为然,那就这样办!

很快,刘备就带领所有军队都撤回了白水关,作深挖洞、广积粮、与敌坚守状,进军西川的步伐也就这样先停滞了下来。而张飞迎来他儿子换防以后,也赶紧遵从命令,交代儿子啥事不懂问庞统伯伯,自己则带一万人准备出发。

临行前,庞统还给他作了一番仔细交代:“西川的人才相当多,千万不要轻敌;到了荆州,你先听一下徐庶老弟的意见,看看他有没有啥人手要拨给你的。在你进西川的路上,也一定要约束好士兵,千万不要抢掠百姓,失掉我们的民心!另外,也应该好好存恤士兵,别老拿大鞭子抽人家!人身都是肉长的,激起兵变可就不好了!”

庞统絮絮叨叨,张飞都欣然答应。到荆州见过关羽,徐庶果然吩咐他带上简雍、蒋琬等人好一起往西川出谋划策,张飞也慨然同意。补充一下,这位蒋琬先生,字公琰,是零陵湘乡(今湖南湘乡)人,一直以来都是荆襄一带的名士,现在在荆州干着书记的职位。

——就这样,张飞等人作为刘备集团入川的第二股力量,顺着陆路迤逦而行,所到之处只要肯投降,也都秋毫无犯。他的这部分人直取汉川一路,很快就打到了巴郡(今重庆)城下。注意,到这里,故事进入*了!

到巴郡以后,派出去打探敌情的间谍回报:“巴郡太守叫严颜,是西川的名将,虽然年龄有点大,但精力还没有衰竭;擅长弯弓射箭,惯使的家伙是一杆大刀,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在由此人防守城池,恐怕不容易投降!”

张飞听说,决定先去会会。他让人在离城十里的地方扎好营盘,自己带了三千人往城下叫喊。再说这位严颜。他自听说刘备带人进川的消息后,一直扼腕叹息不已;后来听说刘备打下了白水关,心里窝火,每每准备带人去反侵略,又怕这条路上也有兵来。现在张飞果然来了!

听说张飞兵到的消息后,严颜当即就准备带人下去PK。有人阻挡他:“听说张飞相当彪悍,我们不能轻敌!现在只能深挖洞,广积粮,坚守不出。等他没粮,自然就撤了。何况,我听说张飞这人还性如烈火,专喜欢鞭打士兵;我们就不跟他出战,故意消磨他的性子,等把这家伙惹毛了,他就会找人发泄鞭打士兵,到那时候激起兵变,我们再趁势夹击,张飞就完蛋了!”

严颜一听,回嗔作喜,这倒是个好办法!——于是,严颜也不出战了,只吩咐士兵们全都上城守卫;严颜自己亲自登上城楼,隔着城墙往下面喊话:“张飞!我们西川跟你们无冤无仇,为啥要带人前来侵略?!”

张飞还算客气:“老头!你在西川这么久,你还不知道你们老板刘璋太懦弱了吗!夏侯渊在汉中对西川虎视眈眈;我们老大深感长此以往,西川将会成为别人的菜,所以才大老远前来解救你们!况且我大哥也是汉室宗亲,跟你们老板是同宗,你自己说说这块地是跟曹*好,还是给我们老大好?”

这本来是一番劝降的好话,结果严颜听完倒破口大骂:“住嘴!别他娘的花言巧语!你们就TM是一伙侵略者,来抢我们的地盘还这么有理有据?明摆着告诉你,我老严绝不是变节投降的那种人!”说完还一箭射中了张飞的头盔!

张飞本就没好脾气,被他这么一闹腾,当即火了,他迅速咬牙睁目,指着城墙大骂:“你个老东西,不识好歹!等我打下这座城,一定要活吃了你的肉!”城下的荆州兵也一齐大骂。

可关键是,严颜自从说完那句话之后,干脆转身回去了!张飞火也没用,人家就不出来跟你打;想杀到吊桥底下过护城河,又被人家城上的乱箭被射了回来。就这样闹腾了一天,没一个人出来迎战;张飞精疲力尽不说,还差点让人射了一箭,他是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

第二天一大早,张飞又跑出去城底下挑战,可惜今天严颜压根就不搭理他,连面都没露过,到晚上又空空而回。

到第三天,张飞耐不住,开始带士兵绕着城流动式叫骂(不局限于原来城前面那一大片空地了)。原来巴郡城是个山城(山城重庆!今天大家都知道),周围全都是乱山,张飞干脆就骑着马攀上山,从高处俯瞰城里面。到上面看得就清楚了:城里面的人都全副武装分列成队伍埋伏在城里,就是不出来;此外,还有一部分廉价民工来来往往搬砖头、运石块,一起相助守城。

张飞又下来,故意让骑兵都下马,步兵干脆都坐在地上(麻痹敌人),想引诱他出战,结果还是没有动静!(严颜这坚守不出得也太执著点了吧!)张飞等人骂了一天,又空空而回。

回去后,张飞就在营房里想:天天叫骂,他天天都不出来,这可咋办呢?猛然间,张飞灵光一闪,对,就这么办!他故意叫大部队都不要去挑战,都准备好在营盘里面候着;然后却故意让三五十个士兵去叫骂,想通过这点人把严颜给诱出来。这些人去了之后,张飞就在营盘里摩拳擦掌做好一切准备——可惜事与愿违,严颜还是没搭理这些人。又骂了三天,一无所获。

张飞很烦躁,不停地抓脑袋,抓着抓着,又一次灵光突显,他又想出来一个诱敌的好办法!他传下命令让士兵们从今天起别去挑战了,一个人都别去;然后全都四散去砍柴打草,另辟一条路出来。

这样,严颜终于坐不住了。他在城里面一连几天都不见张飞有动静:以前张飞在外面闹腾让他出战,他虽然不搭理,但把他们吊起来乱喊乱骂一通就灰溜溜回去,他本人爽快;现在居然不来了,他倒失落起来了……人去了哪里呢?严颜实在想不出来,心里忐忑不安,便找了十几个士兵,让他们打扮成张飞的砍柴军,偷偷鱼目混珠潜伏在张飞的军队里去打听最新消息。

当天晚上,砍了一天柴的士兵们都回营盘了(包括那十几个潜伏者)。张飞坐在营房里跺脚大骂:“严颜这个老东西,实在太气人了!简直缩头乌龟!”

这时候,帐外边有三四个人出来报告:“您不用急,这几天探听到了一条小路,可以偷偷越过巴郡!”张飞故意大叫:“什么?NND,有路干嘛不早说?!”那几个人嚅嗫着回答:“刚这几天才打探出来。”

张飞听到消息,当即下令:“好!事不宜迟,那我们就今天晚上二更天起来做饭,趁着三更月亮大,都拔寨起行,还是老规矩,人衔枚草,马摘铃铛,悄悄出发。到时候,我在前面给你们开路,你们依次跟着后面!”下完令还高调在营盘里面到处通知……

你看出点什么没有?行为有点夸张?没错,这一切都是假的,张飞故意作出假命令,以通过那十几个潜伏者的传递,来忽悠严颜那个老东西的!——可张飞是怎么知道军队里面有奸细的呢?呵呵,别忘了军队已经好几天没去城下叫阵了,按常理来说严颜会坐得住?也就是说,所谓派军队出去砍柴打草云云,一方面是真找路,一方面就是故意给严颜以派出奸细的机会的!

连环套计划,张飞这次可谓用心良苦!至于效果么——

那十几个奸细听到这么重大的军事情报,都赶紧返回城,将消息回馈给了严颜。严颜大喜:“我就知道这货肯定忍不住。哼,你偷偷从小路过去,肯定把粮草辎重啥的都放在后面;等我截住你的后路,看你过得去过不去?——这叫什么?饶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夫的洗脚水!哈哈。”(……)

在打定主意后,严颜也吩咐士兵:晚上同样二更天起来做饭,三更出城,埋伏在树林里;等张飞的先头部队从小路上过去了,截住他的辎重粮草,一声鼓响,全部冲出!——很可惜,这时候踌躇满志,一会儿严颜就会深刻意识到作出这一决定根本就是个错误!

那么,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到晚上,严颜全军都吃个饱,全副武装好,偷偷摸出城,按原计划埋伏好;严颜本人也跟十几个裨将一起埋伏在林子里。大约三更天以后,已经可以看见敌人的动静了!只见张飞亲自在前面横矛纵马开路,带着士兵悄悄前进,后面队伍源源不断进发,走了三四里路工夫,最后面粮草辎重啥的也都赶上来了——严颜认为时机到了,马上传令敲鼓,一声鼓响,四下伏兵全冲了出来!

可是,正当严颜等自以为得计,准备来抢夺张飞队伍粮草辎重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声锣响,后面又一队人杀了出来,当头一位将领还大喊:“你往哪儿跑?老家伙,终于把你等出来了!”严颜赶紧抬头,只见这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拿的丈八矛,骑的乌骓马,可不就是张飞么!可是,这个是张飞,那刚才过去的那位是……?严颜糊涂了。

战争容不得一丝迟钝。正当严颜陷入纷乱之际,四面锣声大震,荆州兵一齐杀来。严颜还在手足无措不知所以,结果跟张飞过招还没十个回合,张飞故意卖个破绽,严颜拿刀砍来,被张飞闪过,一下子就抓住严颜的腰带给拽了过来扔在地下!随即士兵们全一拥而上,把这位老将军捆得跟个粽子一样。他被俘了。

事到如今,张飞才仔细给这位老将军讲述这里面的玄机:刚才过去的那位是“李鬼”不是“李逵”,那就是用来故意忽悠他的!而且,料到严颜会用击鼓作为进军号令,张飞却故意用敲锣作为号令,结果锣声一响,大伙儿全都杀来了。

到这个地步了,西川兵大部分都纷纷投降。

张飞又重新打到巴郡城下,后军这时候已经进城了。张飞吩咐不要滥杀无辜,同时及时贴出布告安抚民众。一会儿,士兵们押着严颜来了。张飞高坐在大厅,严颜勇武不屈,坚决不肯下跪。张飞怒目咬牙大骂(估计也是忍够了):“妈了个巴子的,见老子来了,你为啥不投降?还敢跟我玩花样?!”

严颜丝毫不畏惧,反而回骂张飞:“你们这伙不要脸的,来抢我们的地盘!受人侵略,我西川只有断头的将军,哪里会有投降的将军?!”

张飞大怒,吩咐左右拉下去砍了。严颜反而仰天大笑:“你个匹夫,要杀就杀;你火个毛!”

估计是被严颜的这种临危不乱、镇定自若的人格魅力给吸引住了,也估计是惺惺相惜,张飞听到后却赶紧换上笑脸,走下来把士兵们支开,亲自为他解了绳子,还取来衣服为他披上,并把他扶在中间坐下,然后低头跪拜:“刚才多有冒犯,请不要见怪。我知道您一向是个英雄!”

被张飞这么一捧,败军之将严颜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张飞又说:“老人家,你看,现在巴郡已经打下来了,您又何必执著呢!还是那句话,我们老大跟你们老板是同宗兄弟,都姓刘,都是大汉的宗亲——给谁打工不一样?效忠我们老板也是效忠大汉啊!您看呢?”

严颜被他的恩义深深感动了,继而又听他说这番话也确有道理,没办法,只好长叹一口气,我同意投降!这样,这位“断头将军”终于加入刘备集团了。

见他投降,张飞欣喜异常,便趁机求教他进川的方略。严颜回答:“我是败军之将,蒙你老兄不杀之恩,无以为报,我愿意给你效劳,这样,根本不用费一刀一枪,您就可以直取成都!”

张飞一听惊讶不已:“咦?有这么厉害?”

严颜解释:“您知道,从这里到雒城,一切关隘,都是我的治下,这些将领也都是我的下属。为了报答您的恩情,我愿意为您做前部,所到之处,凭着我这张老脸全把他们叫出来投降!”

有这般好处,张飞顿时喜悦无限,连连称谢。

就这样,严颜作为先锋,张飞在后面带队赶路;基本上所到之处,严颜都叫出来痛快投降了。实在有几个迟疑不决的,严颜再加上一句话:“我是你们的领导,我都投降了,更别说你了!”于是他们也都乖乖投降了。

所以,全都是望风而降,真的没有动一刀一枪。严颜的承诺做到了。

关于这场战斗我不想做过多分析,相信大家看了也都会明白:连张飞这种大老粗,在关键时刻都会一个办法不成又接着想另一个办法,世事如此,我们还有什么事干不成呢!

而“断头将军”严颜的节气和秉性,则是我们应该敬佩的。至于说他后来还是投降了,那是因为他尽力了;另外,人要懂得感恩。把你放在严颜的位置上,张飞那么推心置腹对你,你投不投降!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因为他想明白了,投降并不意味着变节;“兄弟阋于墙”,相对于投降曹*这种国贼而言,他的投降无关大义,而是为了整个天下更好发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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