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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堵阳,是用鲜血抢来的

现在的情势已经很明显了:继诸葛亮在西北方面接连胜利之后,关羽又在荆州方面打退了吴兵的袭扰——原来所谓两线出击真的是场虚惊。庆幸之余,我们不妨把镜头调到最凝聚人心和力量的地方:大汉国的“战时陪都”,成都。

话说登基以来一直驻跸成都的大汉皇帝刘备,一年多来,接连接到诸葛亮递回来关于收复汉中,扫平并州等内容的捷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最近又接到关羽在荆州大败吴兵的捷报,更加喜不自胜。

——很显然,重生后的大汉强盛威武,且一直在蒸蒸日上;眼看着国家大仇和自己的私人仇恨(孙夫人事件)都有了报复的期盼了,还有啥比这更让人高兴的呢!

刘备龙颜大悦,马上在朝堂上传旨:特批从国库中抽出一部分金帛财物,派人拿着前往长安、荆州两地去犒赏前线将士;每地并赐御酒百斛;前线有功的将领们都予加官一级,等彻底平定天下以后再隆重赏赐。(这是对赏赐有功人员而言的。)

同时,在国家大政方针问题上,从即日起,刘备治下的大汉国也向全天下发下明诏:强势的大汉不在乎有多少敌人,既然他们要玩,我们不妨两只拳头出击!这要作为现阶段的一个基本国策。——总而言之,敌人并不可怕;任何匪伪势力的勾结和反扑,都打不倒正义且坚强的大汉子民,打不倒我们中兴汉室、一统天下的伟大决心!

还是那句话,正义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在刘备的一系列强势宣示下,大汉治下的自由地区马上全方位行动开了。太尉法正一看形势大有可为,马上入朝去见刘备,长篇大论地向这位雄心勃勃的大汉皇帝分析了一遍当前形势:

“皇上!您当初想带人往江东找孙吴集团报他们*死夫人(孙尚香)的大仇,结果,后来因为要奉大行皇帝的号召出兵打汉中,所以暂时耽搁了。可现在不同了!一年多来,我大汉的北伐军长驱直入,已经顺利荡平了关辅、并州之地,且东占潼关,北控上党,毫不夸张地说,整个天下的脊梁都在我们手里捏着呢!”

“这种形势下,我强敌弱,啥时候打啥时候不打都是由我们说了算的。可孙权这货,竟然再度跟我们过不去,勾结伪魏匪伪集团,想趁我们没防备来突袭我们的巴丘;幸亏托您的如天洪福,关羽、徐庶等人当机立断,赵云、马良等人齐心协力,这才打退了敌人的猖狂反扑。这是值得我们高兴的。”

“可是,皇上呵,随着战事的越来越往前推进,现在我们两线出击,已经根本无路可退了。我认为,您应该趁着这次江东方面刚刚失败的机会,马上下诏让关羽将军发兵向北开进,争取拿下曹魏的河洛地区。此种情况,所要采取的策略自然是得尺则尺,得寸则寸,总之能得到一地是一地。”

“整个大军的进攻路线为:先拿下堵阳(今河南方城),进而窥伺宛城(今河南南阳)、昆阳(今河南叶县)地区。这样,敌人在许都的根本必然会遭到动摇。那个时候,哼,伪帝曹*有了后顾之忧,肯定会放弃高都(今山西晋城)跑回许都的;而我们上党的防备不但可以腾出时间和人手,潼关一带的军队也可以乘机出关东向的!”

“到那个时候,丞相(诸葛亮)统辖的长安汉军便可以跟关羽将军手下的荆州汉军胜利会师的!两军会合,兵势肯定会增长一截。而即便那位蓝眼睛红胡子(紫髯碧眼)的孙权大先生想报复我们,您也可以下诏让赵云将军继续在巴丘左右长江水面上游弋;并从成都增派一万五千人,由江夏王(刘封)率领着顺流东下去驻守公安,接应好赵云将军。到时候,荆州方面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综上所述,眼下的情势对我们再有利不过了。我军后有坚城,前无劲敌,眼看着公、私两个大仇马上就要得到报复,出征啥的根本连求神问卜都不用的。希望您能够把握时机毅力前行,仔细考虑老臣的建议,成就我们的辉煌事业!”

——英雄所见略同,仔细对比就会发现,法正的这篇建议其实跟向宠之前与庞统讨论的那套差不多,只是比向宠的更细致些罢了。总而言之,在当时的大汉,荆州汉军北向宛、阳,长安汉军东出潼关已经成了一个明确的共识;至于东面的孙权,只不过一个窜上窜上搞自治的跳梁小丑罢了!

刘备听完他的这篇大议论之后,也深有同感,当即大喜:“你这番话说得十分深刻,可以说是明见万里,充分洞悉敌我情势。好,朕决定了,就按你说的办!传旨荆州前线的将士,让他们即日起整装待发!”

目的达到,法正磕头谢恩,告辞出朝。随后,刘备亲自草拟诏书,封关羽为骠骑将军,让他出兵伐魏,进屯南阳;敕命刘琦领荆州牧的职位(最终还是继承了他老爹的衣钵),马良监荆州牧府事(幕僚)。

诏书写好加印后,刘备刻不容缓,立马让刘封带着诏书和军队顺流而下,东出益州,来到江陵去见关羽,传达诏命。关羽恭敬接诏,完全拥护皇上哥哥的策略,传令刘封进驻公安,并派人召回刘琦、马良,手捧着荆州一把手的专用印章将这个地方的大小事务尽情托付给两位,权力交接和平完成。

此后,关羽又把廖化派往赵云那里去听候命令,并许诺下游一带前敌所有的大小将官,包括当地文武水陆官员,全都归由赵云节制(又是一场权力交接)。廖化匆匆而去。

等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关羽才正式出发,他精心挑选了步兵五万人,骑兵八千,跟着搭档徐庶一起启程往襄阳赶来。队伍走得挺快,才五六天的时间,关羽一行就已经到了襄阳城。东道主庞统出城迎接。

关羽进城坐定,对庞统在襄阳城做出的成绩大加勉慰;庞统为人低调,连忙谦虚不迭。随即,庞司徒又向关羽引见了向宠,关羽对他也十分激励赞赏。接下来商量军事防务问题,关羽巧妙地提出一个建议:

“荆州方面需要一位好的有能力的将领镇抚,况且还能起到接应赵云将军,巩固我们根本的作用——不如就让这位向将军去咯!你们说呢?”

这是促成人尽其用的好建议,徐庶、庞统两人当然举双手拥护。关羽便正式下令:调向宠带自己手下那三千人,回去驻扎在云杜(今湖北沔阳),也好给赵云助一臂之力。此外,庞统也要受命前往雉县(今河南南召),敦促张飞全军移师去打堵阳(今河南方城),完成襄阳方面北伐的第一个步骤。两人分头去行动了。

这还没完。关羽还飞檄征调儿子关兴带领的那支军队进屯武关,张苞那支军队移屯雉县(补他老爹张飞的缺),从西面会攻堵阳;小儿子关索那一支军队从比阳(今河南泌阳)南面对堵阳进行会攻,上述三人都要听从张飞的号令。

大战在即,关羽本人也没闲着:他从自己带来的那方面军中抽出来八千人调拨给黄叙防守襄阳;自己带着剩下的四万两千人,并八千骑兵,进扎南阳,给张飞以声援。——就这样,一声令下,拔队起程,五万多人浩浩荡荡朝着南阳开来。

这是汉军方面的布防。这个消息传到魏军的兵营里,立即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话说魏国方面守卫堵阳的是大将曹洪,他奉自己那位大魏皇帝的明诏,带着五万人守在堵阳,声援宛城的曹仁,两人互为犄角。

某天,曹洪正跟副将吕虔商量军情,忽然有间谍来报,张飞带了三万人来打堵阳;关羽也亲自率领大军进屯南阳,作为张飞的接应部队,声势十分浩大。一闻敌讯,吕虔马上怯了,赶紧建议派人往许都搬救兵。曹洪满含鄙视地教育了这位老兄一通:

“你这是啥话!皇上(曹*)此刻还在西征途中(在高都),军情十分紧急,我们这些当下属的,没办法提他老人家分忧,我已经很愧疚了;现在敌人刚来,你不好好考虑怎样守城,居然第一时间想到上报?亏你想得出!你这不是白白干扰他老人家思维,搅乱我们前敌将士的军心吗!”

“再说了,张飞有啥好怕的?他总共才三万人,咱有五万,打仗足够了,怕他个球!你只要派人去宛城告诉曹仁将军,让他及时救援就好了!”——被他这么骂了一通,吕虔满脸通红,只好一个劲称是。

到了第二天,据报,张飞的人已经在城外十里的地方扎着营盘了。曹洪跟吕虔商量:“张飞的人远道而来,征途疲惫,我先带三万人下去削他们一顿;你好好看护好城池!”吕虔答应了。曹洪拎起大刀跳上马,带人出城便朝张飞这边砍来。

这个时候,张飞的营盘还没安扎好呢!他马上当机立断,把士兵分成了两拨,一拨出去迎敌,一拨继续安营。庞统在后面统一调度,凭山筑垒。襄阳汉军一向都训练有素,身手敏捷,加上他们一应器械都比较齐全,三万人住的营寨,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就被搞定了。

而张飞呢,他自从被调到襄阳这边以来,好久都没有出战了,简直能闲出鸟来,每每听着西北方面马超、黄忠大败魏兵的消息传来,他就十分不自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压抑的状态之中;幸好这次有了打堵阳的新任务,才总算让他十分亢奋了一把。——眼下迎着赶出来PK的曹洪,张飞也没闲工夫跟他通名报姓(其实也不需要,张飞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整个天下无人不认得他老兄),直接抄起手里的丈八蛇矛,飞马上前就是一戳。

对方已经发起攻击了,自己当然也要还击;曹洪久闻张飞大名,不敢怠慢,赶紧拿刀把他架住。就这样,两人在战场上你来我往,一连打了六十多个回合还不分胜负。城上的吕虔生怕曹洪有个闪失,赶紧鸣金收兵。两方暂时休战。

张飞回到本阵,进营去休息,一边跟庞统商量:“堵阳城池十分坚固,曹洪这人又比较擅长防御,如果跟敌人长期相持,等他们援兵到了,我们可就真没辙了!司徒先生,你有啥好办法?”

庞统果然足智多谋,就像准备好了似的;一见张飞发问,立马侃侃而谈:“要我说,曹洪这边被我们困住了,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去求救于宛城的曹仁。您这样,让关兴、张苞两军越过堵阳去迎击曹仁的救兵;而曹洪也肯定会出城迎接曹仁,这个时候,您就带人截住曹洪,我趁机督军攻城——曹洪、曹仁都被我们给挡在外面了,城里面只有一个吕虔,那厮能有啥大本事,堵阳也不还是我们的!”

张飞一听大喜,果然是知根知底,分析周到——那就这样办!

于是乎,在一番紧急准备之后,按照计划,张飞带着士兵,再次上前攻打堵阳;曹洪不知就里,带人出来迎战,两人又对K了七八十回合。而与此同时,关兴、张苞的人也趁机越过了堵阳,悄悄埋伏在山里,静候曹仁的队伍到来。

曹仁那边,在接到曹洪发来的告急文书之后,他一面派人去许都上报,一面下令让参谋陈矫带三千人守住宛城;随即从宛城里抽调出两万防兵,交给副将苏颙带领着作为援军,苏颙为先锋,自己督领中军,连夜赶来堵阳这边实施救援计划。可是,这样以来,他们也恰恰掉进了庞统挖好的陷阱里!

眼看走到堵阳附近的黄石山边上了,突然响起一声鼓角,随即是两支打着汉军旗号的不知名军队左右朝着曹仁、苏颙一行杀来!意外突发,曹仁赶紧纵马上前挡住张苞,苏颙也上前挡住关兴,四个人玩起对K;边上的双方旗下的士兵也都喊声连天,鼓声动地。

话说曹仁的那位先锋苏颙老兄,本来就是个不知名小将,他哪里是关二爷的嫡传儿子关兴的对手,还没打十个回合,关兴使出狮子吼,手起一刀,他就已经见了阎王了。随后,关兴热情大增,纵马上前来帮助张苞。这样,原来的一对一变成了二比一,自己还损失了一位搭档;可曹仁不愧大将风范,丝毫不惧,一口刀愣是抵住两位小将的两样武器围攻,并且死战不退。

而就在此时,堵阳城里的曹洪已经得到探报,知道曹仁够兄弟,果然带人来救了;可惜被关兴、张苞两位截杀,现在已经死了先锋苏颙。曹洪心慌,生怕曹仁也有个闪失,匆忙吩咐吕虔守住城池,自己带着两万人杀出城去救应曹仁。——到这里,一切都已经在庞统预想的剧情之内了,接下来要发生的故事也就自然毫无悬念了——

曹洪一行刚到山前,没发现曹仁在哪里,却第一眼看到了早已横刀立马等候在这里的张飞!敌人相见分外眼红,没二话,两人接手就杀。——曹洪不知道的是,就在这时,汉军已经在庞统的指挥下朝着东、西、北三面围攻堵阳了!

曹洪在外,敌人突然来攻,负责守城的吕虔急忙上城抵御。可庞统不愧老谋深算,他之前早已预备下许多装满土石的袋子,乘着曹军分头防守三面城墙之际,让两千人迅速在南城角上堆满土袋。一会儿工夫,垒起的土袋就已经到了城墙的腰部了!庞统觉得差不多了,高声下悬赏令,有哪位士兵第一个爬上城墙,重重有赏!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庞统的激情号召下,汉军一声呐喊,蜂拥而上,前仆后继地朝着城墙攀去;这样猛攻的效率也是极高的:只一会儿工夫,就已经上去了一千多人,大家一起嗷嗷叫着将南门砍来。城门开了,堵阳也就必然要失守了。

就这样,襄阳汉军势如潮涌,一齐在庞统的催督下杀进了南城。吕虔实在抵挡不住,只好带领残兵开了北门逃出去回合曹洪——堵阳也被他这样果断放弃掉了。(开玩笑,跑路要紧,不放弃还有办法?)

一看这哥们直接撵上来了,曹洪才知道堵阳已经丢失的消息。他懊悔不迭,可也没有办法,本来就被汉军弄得团团转,这下更没心思对敌了,只好拼死劲杀出一条血路,找到曹仁的败兵,三个人合在一块下大力气死战,最终总算脱离了危险。可一点人数,也已经损失了一万多人了!

此战的最终结果是:曹仁、曹洪、吕虔三位丢失了堵阳,自己还被人家给折腾了一把,心里害怕不已,赶紧后撤到昆阳(今河南叶县)地界驻扎,并连夜派人往许都求援。——他们最终还是走上了麻烦领导的路子!曹洪可谓自己扇了自己一大嘴巴。

但对汉军而言,魏兵撤了,堵阳也就正式宣告克复了!襄阳方面出师北伐的第一个任务圆满收官。相信随着堵阳这颗钉子的被拔除,接下来将会有一大片城池会被相继拿下,汉军又会在这边给魏兵以巨大重创!

首战告捷,一直以来便处于压抑状态之中的张飞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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