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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战舞

在凝聚本源之眼成功后的几日,陆小木一直在适应着修真给自己带来的身体差异。现在的他不仅力量上较之以前有了极大的提高,而且在体力恢复上更是较之往日肉体凡身时不知提高了多少倍。踏入修真界,也意味着陆小木可以依靠呼吸吐纳采食天地之气能补充体内消耗,维持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这便是所谓的辟谷。依靠着五年漫漫成眼路上勤勤恳恳的打坐运功练就的基本功,陆小木此时的辟谷时间较之同阶位的修真者要长不少。

这个晚上,陆小木打坐运功结束,已是后半夜。他从怀里掏出一直贴身收藏的自然气息,准备吹奏一曲。自从成眼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吹奏。熟悉的旋律响起,陆小木慢慢的沉浸到自己的音乐里。而此刻在他的明镜之海里,自然之泉的上方,也在慢慢的凝结出绿色的自然之眼。

在陆小木的明镜之海里,原先的自然之泉和后来的本源之泉其实相隔甚远,两片空间的中间隔着一大片的混沌。如同一大块黑色里的两点白,看似没有什么联系,实际上同在一个明镜之海内,同属于一个叫陆小木的人。无论这两个力量之眼之间的黑雾般的混沌有多黑,都无法改变它们其实在同一个空间的事实。

此刻,随着自然之眼逐渐成型,本源之眼也开始快速的转动起来,同时放射出白色的闪电,这些闪电发出滋滋的声音在混沌里朝着自然之眼延伸。而在自然之眼凝结完成之后,它也放射出绿色的闪电,像是对本源之眼的一种回应一般,朝着本源之眼急速射去。

这两道闪电在混沌里相遇,它们交汇于一处,发出一道巨光,将周围的混沌一扫而尽。如此,这两个力量之眼之间的混沌便被清扫干净,它们处在同样的高度,以同样的姿态,一绿一白遥遥相对。白色的本源之眼转的越来越快,在它的周围蓄起厚厚的闪电,它们吱吱的叫着,同时不停的有流光迸射出来。而在远处的自然之眼,此时却还是不急不慢的转动着,它没有像本源之眼那样积蓄力量,但它下方的自然之泉此刻却无风而动,巨浪翻滚。

本源之眼不断的在自己的周围积蓄闪电,似乎正在预谋着发动一次重击。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一个明镜之海也不可以有两个力量之眼。本源之眼发起了攻击,较之第一次更加粗大能量柱朝着自然之眼咆哮而去,转瞬间便来到了自然之眼旁。能量柱重重的撞在自然之眼的晶体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那些被撞击弹射开来的小股能量发着白光,朝着四周飞射,并渐渐的消失在远处的混沌里。

自然之眼的转动停止了,不久之后,绿色晶体仿佛被这一下重击撞碎了一般,开始哗哗的往下掉落晶体碎片,随着碎片的掉落,自然之泉里早已巨浪滔天。而自然之眼,在纷纷的碎掉表面的一部分后,居然隐隐约约的露出一个雕塑的轮廓。这个轮廓渐渐的清晰,等到不再有碎片掉落的时候,赫然展露出一条盘龙的模样。龙尾盘在晶体的底部,在顶部是一颗微微抬起、栩栩如生的龙头。

自然之泉里又掀起了一个巨浪,竟是比自然之眼还要高。就在巨浪盖顶的时候,此刻已成为一个龙雕塑的自然之眼微微的动了一下。只见那龙头上的龙眼猛然睁开,一声霸气干云的龙叫声响起,原本的盘龙雕塑竟是化身真龙直冲而起,朝着远处的本源之眼急速飞去。就在接近的时候,巨龙停下身子绕着本源之眼转了几圈,龙身盘起将它困在中间。巨龙龙首游于上方,自上而下俯视着本源之眼。久久之后,方才重新飞回自然之泉的上方,离开时转头张开大嘴朝着本源之眼一声巨吼,震得下方的本源之泉一阵乱颤。在这声极具威慑力的龙吼声里,本源之眼竟也抖了一抖,差点没从空中掉落。

飞回原处的巨龙,重新盘尾而栖,龙尾朝下,龙头朝上,原本掉入自然之泉中的晶体碎片又重新飞了回来,融入龙身中。片刻之后,刚才的巨龙又成了一个绿色的晶体。缓慢的转动中,那些由它凝结成的自然之泉顺着晶体光滑的表面一滴滴的滑落,落入下方的池中……

陆小木放下笛子,成眼后的第一次吹奏居然让自己有点不适的感觉,中间有段时间明显的感觉到心神不宁。定是明镜之海内的自然之眼和本源之眼正式的遇到了。小牡丹说过,这第一首曲子安然度过,也就表示这两种力量能够和平的相处在一起了。陆小木这般想着,长舒一口气,开心的一笑。稍作休息后,又开始打坐运功修炼起青石心法来……

又过了几日,陆小木明镜之海内两个完全不同的力量之眼,自从第一个照面分出胜负之后,它们的相处便融洽多了,再也没有发生互相攻击的事。此刻的陆小木虽然没有功法修炼,但是在心法的修炼上却完全保持了这几年养成的勤恳努力的习惯。每日坚持打坐修炼,它明镜之海内的本源之泉原本只是一个小坑那么多,此刻也慢慢汇聚成半个池塘般大小。只是本源之泉的纯度依然不高!

距离青石派的千年大典只有一周的时间了,庆典的相关准备工作都已经接近尾声。百花谷中的会场都已经布置妥当,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修真界人士赶到。廖青松将大批的人手安排到接待来宾的岗位上,这样一来,在大典前最繁忙的几天里,百花谷却很难得的有了这半年来最清净的一段时间!

这一天,陆小木早早的起床,将浇花除草的事做好之后,便来到花池中的牡丹面前。为了瞒住青石派的人,陆小木一般在白天的时候不会修炼本源心法。又因为他成眼之后,身体机能有了质的改变,所以现在他很早便能将一天的事干完。余下的时间,他便靠和牡丹说话来打发时间。

“牡丹!你离开已有两年的时间,这两年里发生了很多的改变,如你所见,我也终于成功的凝结了本源之眼,正式的踏入了修真界。只是,唯一不变的是依然很想念你!”陆小木痴痴的说道,低头在牡丹花上闻了闻。

“小牡丹告诉我你的修炼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但是因为这段时间,青石山上来了太多的高手,所以你一直压抑着自己的修炼。说到小牡丹,她的话真是太多了。我实在是想不到如此娴雅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吵闹的一个本源力量呢,不过有她在,我倒是能够时刻了解到你修炼的进程。另外我已将成眼的事隐瞒了下来,既然决定要跟你远走高飞了,就不能被青石派的人知道我已经用他们的青石心法成了眼。只盼你早日修炼完成,我也怕等的太久夜长梦多。”

“我吹首曲子给你听吧!”陆小木拿出自然气息,如天籁般的一曲我爱你便如涓涓流水般,缓缓而出,在这静谧的谷中流淌。

此刻的百花谷果真如那人间仙境一般,有音乐、阳光、鲜花,有小溪流水、飞鸟嬉戏。如此情景和几年前陆小木刚来的时候简直是两个世界,从这天翻地覆的改变中也能看出陆小木这几年的努力。

“吹的好!”

陆小木刚刚吹完,正在回味曲中的旋律。却被一声大叫打断,陆小木听出是个女子声音,正在感叹又是哪家的姑娘,嗓门如此豪迈。起身回头,却看见花池入口的地方站着一个和自己一般高的姑娘,一身短打装扮,面容清秀较之同龄人略显干练,扎着两只马尾辫从头后绕到胸前,手腕上绑着红布护腕为这身装扮平添了几分亮彩,下身穿着紧身长裤,裤腿全都塞进脚上的长靴中。见惯了青石派人青衣长衫、翩翩飘逸的模样,初见这样的精简装扮,倒是让陆小木眼前一亮。

“姑娘,你是?”陆小木见这人面生的很,但想到近日参加大典的人已经来了不少,料想是哪个来宾的家眷,故而礼貌问道。

“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曲子吹的这般好听。就算是南城也无人能有你这样的好技艺!”小姑娘完全没理会陆小木的提问,大咧咧的上前拍了陆小木肩头一下。

“南城?莫非你是……”

“战小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人驾着飞剑从谷口处飞进,远远的便喊道,又将陆小木的话打断。

等来人走近后,陆小木才看清,乃是多月未来的柳飘飘。只是此刻见了柳飘飘倒是没有了当初异样的感觉。

“哦,说好了比试速度,哪知你的速度这样慢!”

“呃……战姑娘,你年龄虽小修为却是不低,姐姐和你比起来也是自叹不如啊。入山时我已让接待的师弟先行上山禀报师尊了,战姑娘也快随我上山吧!”柳飘飘被人说速度慢,脸色有点微红。

“嗯,好吧!”小姑娘点点头,朝陆小木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也不招呼柳飘飘,转身便朝谷外走去。

柳飘飘也朝陆小木点头示意,正准备追上去,却被陆小木喊住。

“此人是?”

“南城城主战龙庆的小女儿,战舞!”

战舞快步走到谷口,又转身朝依然站在原地张望的陆小木一眼,眼神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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