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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蹴鞠赛

陈州历来是蹴鞠名地,各家王孙贵族都喜好养一支球队,夏季又有赛事,其中又以荣昌侯府最盛。

喜鹊馆是陈州四馆之一,于怀都东街闹市,要在这一片闹市中划下一大块地,除了有大量的金钱之外,其背后还要有一位能支撑起场面的人,而这个人就是荣昌侯。

日光明媚,青草飞扬的场地上少年人各个面露兴奋,今日交手的是姚家的“飞鹰”队和秋家的“天虎”队,姚秋两家都是怀都当地士绅,有钱有权有面子,自然支撑得起一支球队。

喜鹊馆正门口停下了一辆半成新的马车,赶车的却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这一幕让路过的少女纷纷投来目光,猜测是哪家的公子,连仆人也是这样地好相貌。

可惜注定是要让期待的少女失望了,下车的人一身浅蓝色的衣衫,却并非想象中的清贵公子,而是一位面容可以说是普通的女人,于是大家都各干各的,心中纷纷叹气,浪费了一个好的小厮啊……

白离自然不会想到这一出,她掸了掸衣衫,对着贺修道:“六月了,果然热了很多。”

贺修上前道:“那楼上地包间应该会凉快一些。”

白离点了点头,便见一红一黑二人。巫家兄妹出来相迎,身边跟着一位身材非常又福气的五旬老者,留着短短的八字胡须,白离一瞥之下首先和巫家兄妹打招呼。

巫连雨是性格直爽的挂娘,忙过来拉白离,道:“白姐姐,燕州可从里没有蹴鞠这样好玩的东西,我一来陈州就听说了,就邀请你一起来看蹴鞠比赛。”巫连雨甚是热情,其兄巫连横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巫公子巫小姐怎么在这里?”

巫连雨眨眨眼,道:“我们也刚到呢,看着好热闹,楼上一排坐了好多人。”

“巫小姐,柳夫人这边请。”说话的是那位身材好福气的老者,白离这才将目光转向他,他拱了拱手道,“老朽乃是这喜鹊馆的管事,敝姓曾。”

白离忙道:“啊,原来是曾管事。”

曾管事忙作礼道:“柳夫人切莫多礼。”

巫连雨笑了笑:“你二人这样礼来礼去倒是显得我们无礼了。”白离和曾管事都笑了笑,一边巫连横动了动嘴角,一群人走进二楼包间,从上往下,视线颇好,一览无余。

看得出巫连雨最为兴奋,凑到前面地栏杆上四下里看,对着草场上的众人评说一番,而曾管事对于她地问题也是一一解答。

“今日这两队算不得水准最高的,那秋家和姚家只能算是中流。”曾管事对着底下人说道,巫连雨皱皱眉,似是有点可惜。

白离听见姚家,不由问道:“姚家?”

曾管事道:“柳夫人对于姚家有什么疑问吗?”

白离摆摆手道:“啊,并无。”心中却是想起某日留香河上那黑炭头为一歌妓出手的事情,对方好像是姚四公子,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姚家。白离的目光在草场上来回转了一圈,在入口处瞥见一抹熟悉的声音,她嘴角一抽,今日这赛事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啊。

入场处一位明**人的女子戴着粉红色的纱巾,可白离还是一眼就瞧出了那人,除了温蝶还有谁呢,不想温其如走了她还留着。而另一位在其身边的人,就让白离惊讶了。

“是他……”白离低呼,来人居然是陈独观。他穿着一身蓝衣短衫,面色惨白,跟在温蝶身后,更像是一名护卫。

白离心下更加疑惑起来,这陈独观怎么会做了温蝶的护卫?

巫连雨道:“白姐姐,你看,比赛就快要开始了。”她的脸红扑扑的,显得很兴奋,不时张望着,曾管事笑得好似弥勒佛一般,道:“巫小姐看好哪一队人马?”

白离瞟了一眼场内已经准备开始地诸人,蹴鞠比赛分两队,各十人,除了用手之外只要将球弄进门就行,规则简单,赛事好看,很受当地士绅的欢迎,亦有人赌球,喜鹊馆可谓赚的盆满钵。

“快看,有一个是女子!”巫连雨惊呼,白离顺着她地目光看去,果然是一位女子,穿着黑红双色的短打衣衫,将头发尽数扎起,面色微黑,却是生的一双丹凤眼,在男子扎堆之处显得尤为耀眼。

曾管事摸了摸他的小胡子,道:“巫小姐有所不知,那位正是秋家的大小姐秋宴染,可是出了名的蹴鞠好手,而姚家的大公子更是扬言要在球场上击败她,就要嫁给姚家。”

巫连雨睁大双眼,好奇道:“有这等事?那秋宴染为我等女子争一口气,哥哥,我要是也能下场比赛就好了。”

巫连横无奈摇头,道:“不要胡闹。”

巫连雨略微不满,朝着白离眨了眨眼睛,白离道:“你知道规则?”

巫连雨连连点头,看着小姑娘兴致如此之高,白离也突然来了豪情,对着秋宴染多看了几眼。不过人家兄长都没有说什么,自己就不好鼓励人家下场露一手了。

巫连雨挥一挥小拳头,道:“我出身武勋世家,伸手好着呢,曾管事,我可以下去同那秋宴染说一说话吗?”

曾管事只皱了皱眉,点点头道:“成不成我可不知道,不如巫小姐和老朽下去问一问如何?”巫连雨立刻高兴起来,转身就和曾管事下了楼。

巫连横只能叹了口气,嘱咐她要小心,也不再阻拦。

白离看着场上英姿飒爽的秋宴染,不禁想起当年,自己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和一群少年骑马蹴鞠,一颗心面对着有些相似的场景,不由地充满了豪情。

巫连横道:“有人来了。”不用他说,白离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这间包间,贺修挺直了背脊,目光在空气中漂浮,不放走任何一处可疑。

事实上,自从陈独观出现,白离就觉得有些奇怪。

香风忽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环佩铃铛作响,一身粉衣的温蝶巧笑嫣然,出现在了白离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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