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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命就是性格

小翠做人流手术出事了!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省钱,李涛带小翠去城中村的黑诊所做了人流手术,回家之后,那天晚上她就大出血,好在她父母及时将她送医院抢救,最终得以捡回一条小命。

但对我而言最要命的是,在事发过程中,小翠说出了我的名字。

据后来小薇说,在她爸妈的逼问之下,小翠坦白做过人流手术,但死活都不肯不说出李涛,也不知什么回事,支支吾吾的,她把我借钱给她的事说出来了。她们父母听后既震惊又气愤,一家子当时乱糟糟的,紧张得不得了,也没有时间解析,她们父母自然以为我是经手人。

第二天一早,小翠爸妈从医院回来就直闯我家,当时那砰砰砰的敲门声和吵闹声我至今记忆犹新,太吓人了。小翠爸爸一进来就推开我爸,冲到我面前拽着我,高举手掌劈头盖脸的拍过来,那时我刚起床,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那一掌拍的我半边脸麻辣麻辣的,我双眼一黑,又掉回梦中去了。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沙发上,两家大人正围在我四周,四双眼死死盯着我。

我母亲当然是最紧张的一个,她大概哭过,眼睛红红的,问我怎么回事。那时我都还不知状况呢,我反问她什么怎么回事。我老爸铁青着脸,擎起巴掌想打我。母亲狠狠地推开他。然后把小翠做人流大出血的事告诉了我。我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当我想说出事实真相的时候,嘿,李涛那家伙不知何时站在我家门口,他正不停地向我打着手势,那意思是让我不要把他供出去吧。

得了,这下我非得做那地下党不可了!

于是,我心一横,对他们说事情不是我干的,我只是借钱给小翠做手术,其他我一概不知。无论他们怎么问,我都这样应答。

小翠爸妈本身就是刁钻性格,火爆脾气,这还得了,他们从我家出来,就直奔学校,走时还撂下话来,说学校要不理这事,他们就报警去,告我强X他们家小翠。

事情捅到学校去了。

头两天我还是心安理得、气定神闲的,毕竟事情不是我做的,有什么可担心的。但随着班主任、政教处、校长室的轮番、反复问话,我渐渐变得心烦起来。最要命的是我们两家是邻居,小翠爸妈一天到晚的对着我家的门口骂个不停,我的父母看到我绝不承认,自然也就理直气壮地回应几句,两家人时不时的对骂着,邻里之间搞得乌烟瘴气,没个清静时刻,这种状况开始影响到我的备考了。

小翠一直在医院躺着,看着她气若游丝的样子,她父母也不敢多问她。李涛这家伙也忒不是个东西,敢做不敢当,除了上课,平时龟缩在家里,门也不敢出,他家也是邻居,每天我们两家的吵闹他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就是不敢站出来。

你们说,在这样一种状况下,我还能专心备考吗?

在拖了有将近半个多月,距离高考还有十几天的时候,小薇忍无可忍的,这才把真相说了出来。

后来李涛家和小翠家闹得鸡飞狗跳的事我就懒得再说了,反正我又做了一回傻子,把高考前这一个月的时间给浪费掉。

我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很有希望的一本没了,最后只考取一所三本大学。

这事怪得了谁呢?知道成绩的那天,我像泄了气的皮球,很沮丧地自问。人家也没有逼你去做那冤大头,是自己愿意去扛事的,大概自己就是代人受过的命,这次这事又不是第一次,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

爸妈建议我复读再考。

我心想,有神咒相助尚且如此,考多一年又能怎样?万一神咒失灵了怎么办?再说自己一直以来基础差,底子薄,心虚得很,说不定下次连个三本都考不到呢。

老实说,我多少有点认命的心态在作祟,总觉得这次事件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这件事情之后我常想命运的问题。命是什么?命就是性格!认命实际就是认清自己的面目性格,认清自己无法改变自己这种性格,自己是自己性格的仆人,是自己性格的奴隶。当我明白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决计不再复读,只求顺着天意行事。

年纪轻轻就认命,固然是消极的,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成熟,虽然说这种成熟要不得。

我考出这样的成绩,他们都觉得欠着我的。李涛、小翠反复跟我说着道歉的话,连小薇也总是向我表示歉意。我突然觉得我们都长大了,如果是在小时候,给他们顶包受了委屈,他们才不会这样呢,嘻嘻哈哈地笑一场,拍拍屁股了事。这样想着,我的心好受多了。

再说,因为这事,小薇变得对我有些特别了,从前同一个楼道进进出出的,见着我爱理不理的,现在呢,石头哥石头哥地叫个不停,怪亲热的。然后经常拿些难题过来问我,整个暑假没个消停。有一次她问我要录取通知书看,看完之后还认认真真的把学校和专业名记下来,说明年她也要报这所学校,也要读我这个专业。这时我都还没意识到小姑娘已经喜欢我了。

也许是从小玩到大的缘故,我对小翠小薇两姐妹太熟悉了,熟悉到了那种熟视无睹的程度,小薇不过是小翠的跟屁虫而已,我对她更是没有什么感觉,所以一下子还感觉不出她的意思。

现在她一天到晚的找上门来,我虽然迟钝,慢慢的也看出几分端倪。

我时不时的会拿她俩做比较。两姐妹长得还挺像的,小翠要明显成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看她跟少妇差不多,浑身丰满圆润,散发出成熟女人的味道,根本就不像中学生,她那双眼睛像两汪深潭,我可是从来都不敢与她对视的,虽然那种女人味很诱人。而小薇仅仅小一岁,却完完全全的还是个女孩子,整天扎着马尾辫,穿着波鞋,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跟她一块玩,感觉轻松自然。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薇的单纯很合我的口味,每天跟她在一块,倒是忘记了许多不快,那些沮丧感、失落感渐渐烟消云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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