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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像孩子般兴奋

黎教授听完我的陈述,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哈哈哈地笑个不停,说,行啊,带她去吧,带她去吧,有个美女陪着你岂不更有趣。

我总以为他会拒绝高雅安的,没想到他的态度是这样。

不过我还是把我的顾虑说出来,她掺和进来会暴露教授您的!

没事的,她口风严实着呢,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大可放心,再说,你要带她去,我就不去啦,也不容易碰上,没事的,没事的!他边说边摇摇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还是不放心,说,我怕会不安全呀,毕竟她是个女生。

他说,这倒是大事,你确实要小心照顾好她,这样吧,到时我给那几个乞丐小头目打个招呼,要他们罩着你俩。

听他这么说,我这才安下心来。

黎教授能量可不小啊,虽然他表面看着是个平平常常的小老头,整天闭门著书,门庭冷落,但偶尔一两个上门拜访的人往往非富即贵,从他们相互寒暄就可以听出来。有一次和他一起乞讨,他的助理突然过来找他,他们躲到花圃后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阵,我隐隐约约听到那助理说着田市长什么什么的,然后把他接走了,那个所谓的田市长应该就是这个城市的市长田上吧。还有本市的几个富豪,影视明星,不常见,都是他的座上宾。另外有一个叫陈四银的黑道人物,在本市赫赫有名,竟然也会来拜访他。

好了,既然这样,我可以兑现承诺,带高雅安去做乞丐了,——嘿嘿,这样说着,我都觉得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这到底激起了我深入了解高雅安的兴趣,她怎么是这样一个女子呢?虽然我对自己去做乞丐蛮安心的,并且有许多蛮在理的理由,可是高雅安去做,一个女神,气质如其名,纵然有一万条理由,也解析不通。也许,这是人的通病,觉得什么什么样的人,就应该怎么怎么样,受种种观念、名相的支配,像我,这种通病就根深蒂固,我可以接受自己做乞丐,就是无法接受高雅安做。

我对黎教授说,师傅,卦看人的性情看得挺准的,不知该怎样看上次你测高雅安那个卦,你说了她的一些特点,比如说她很有个性,喜欢素面朝天,冰雪聪明,还说她也挺好玩的,我通过跟她的接触,发现她确实如此,师傅您是否可以通过那个卦,再给我分析一下她为什么会如此喜欢做乞丐的。

黎教授说,她喜欢做乞丐的信息在卦中是很清楚的,你看不出来,是因为你没有真正吃透卦意。一个卦由上下两部分构成,卦意也要从上下卦相互关系及相互作用中得出。你说说看,贲卦上下卦意是什么?

我说,贲卦上为艮,为山,为止,为质地,下为离,为火,为文明,为纹饰。

他又问,上下贯通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说,卦意是不要过度装饰,“文不过质”,倡导“自文还质”。

他说,对啊,如果是看一个人,动在六四,为上,那个人就是一个喜欢质朴,性情率真的人,因为不在离卦内,不在意、不讲求装饰,凡事不加掩饰,这就是她的本色,加上爻辞有所谓“贲如,皤如”的意思,所以我说她喜欢素面朝天。艮为山,也有顶点、极端之意,一个喜欢质朴,性情率真的人,不讲求装饰的人,如果过分了,走了极端,他不但不会讨厌乞丐,甚至会去尝试的,当然,动在六四,还不算极端,只是有这种倾向,所以,她这种喜欢有贪玩图新鲜的成分,真正做乞丐的事还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原来是这样理解的!黎教授又给我上了一课。但是她怎么会有这种性格呢?是什么现实原因或人生经历造成的呢?这似乎更令人感兴趣,从卦中可否看出来呢?想再问,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问得太细,搞不好黎教授会怀疑我对她有什么念想,那就尴尬了。

那天,我告诉她说六叔同意了,她像孩子般兴奋地叫了起来。

看着她那兴奋劲,我真看不懂她,虽然通过黎教授的分析,我理解了她的这种性情,但总觉得她怪怪的,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此时,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跟她定好去乞讨的时间之后,她把满头长发剪掉了,剪成小子头,第二天上课,进入课室时,引来全班同学一片哗然。

唉,看见她的容貌,你不得不感叹,人漂亮,不管剪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她永远那么漂亮,发型、衣服、饰物之类的,其实是因人而美,我甚至怀疑,她把头发剪光了,留个尼姑头,也会美死人的。

此时的她,显得清清爽爽,小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没有了披肩发的覆盖,颈项显露出来,肤如凝脂,给人玉洁冰清的感觉,那双乌黑的眸子含着柔媚的光泽,能把人心揉软了,揉碎了,总之,如果你是个男生,千万不能注视她太久,否则你就会无法抑制陷入单相思,彻夜难眠,很惨的,如果你是个女生,那你即便不自惭形秽,也只能跟着她亦步亦趋,可想而知,很快,女生们都会剪个小子头了。

她扫了一眼课室后排,对我抿嘴轻笑,那会儿,我真担心她又会走过来坐我身边,招来全班同学的注目,让我如坐针毡。

哟,还好,她不过来了,就在前排李媛的身边坐下。

坐我身边的马杰凑近我耳边,轻轻说道,我刚才好像看见高雅安朝你笑了,上次她直接坐你身边,这次又朝你笑,你们俩是不是搭上了?

我诈傻扮懵,往身后左右看,说,她朝我笑?不会吧!怕是那个帅哥入了她的法眼了。

马杰捏了一下我的大腿,说,看你装,我刚刚才听说了,有人看见你那天晚上跟她约会了,在学校咖啡厅,还不老实交代,不是因为这个我还看不出她是向你笑的。

我感到自己的脸一下子热起来,得了,女神的一举一动就是那么醒目,周遭不知有多少双关切的眼睛在注视着她啊!与她相处,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

我很担心带她去行乞的事了,万一有人跟踪她怎么办?到时候真的暴露了,那就完蛋了!得跟她说说怎样隐蔽行事才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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