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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长街血夜 惊魂怒 雪恨开锋

沙域五国,都是圣武天朝的属国,这五国分别是沙陀,沙罗,迦楼,纥兰,那罗。每一国中都有宗门势力倾轧。

而一刀门,则是沙域五国除了黄沙万里门和快刀会外最大的一个宗门,乃是沙陀国三大龙头老大之一。而风沙铁骑会,却是其下属势力。所谓白脸黑脸唱双簧,便是这么个理儿。

快刀会中立,黄沙万里门为邪道,而一刀门,则为正道。一刀门虽为正道,但有些却事情不好明着做,便暗地里交给风沙铁骑会来做。就好像莲花宫,有些事情莲花宫的女弟子不好做,女儿身又不便行走江湖,便交给客卿堂做。这个江湖,哪有什么好人?又哪有什么坏人?不过是利益纠葛产生的恩怨情仇罢了。

所以,一般暗杀这种勾当,一刀门是不会动手的,动手地只会是风沙铁骑会。黄沙万里门也是不会动手的,动手的只会是下属势力狂杀堂。

沙陀诚的计划是这样成型地:

第一步,他仔细的调查了瞎眼刀客,也就是单悲红的刀法。得出了一个让他震惊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这个瞎眼的陌路强人,他的武功刀法在沙域年青一辈中无人可比,包括他‘沙域三英’沙陀诚,拓跋引刀以及连城候。于是,花刺那邪的传承他又想要,而他又不打算亲自出手,就寻思着借刀杀人。

可借谁的刀呢?

最后,他打算借沙域如今年青一辈刀法最厉害,引为小公子谱上第九位‘飞刀公子’连城候的刀。

第二步:挑拨连城候对付上官蕊儿身旁的那个瞎眼刀客。

怎么挑拨?

用女色。

他知道连城候好色却又自命风流,得从这方面下手。最后他成功了。可以想象其结果,必然是连城候不敌,身死当场。

如此一来,他便有了以下几点好处,其一,连城候被莲花宫的人杀了,那么一刀门与莲花宫便会结仇,两帮人便会打起来,此对他抢夺花刺那邪的传承必然有利,对万里门有利,对狂杀堂也有利。既是有利可取;其二,连城候是小公子谱上第九公子,刀法又属他最高。要是他死了,刀法最好的便剩下沙陀诚与快刀会的拓跋引刀。至于瞎眼刀客,在沙陀诚看来,就算这个陌路强人会杀了连城候,他自己也必然会受伤,到时沙陀诚自己再司机出现,拔刀将这几个盲眼刀客斩杀。那每域一位小公子谱上的排名,便是他沙陀诚的了。即是有名可图。

既有名又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第三步:如何让两帮人不怀疑呢?

这是个问题。

首先,连城候不是傻子,自己一说他便相信?肯定不会。

所以,必须得让他相信自己确实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动手失败,并给连城候营造一个自己已经恼羞成怒心里憋屈的假象。接着下鱼饵,这鱼饵便是上官蕊儿。

结果,他又成功了,鱼儿成功上钩。

而唯一的破绽,便是要让连城候不会产生任何怀疑,更不能怀疑到自己。

怎么做呢?

最后,他又打了个赌。这就更像是一会事了。

为了圆这个赌,他必须比连城候先行动手,然后诈做不敌,劫持了上官蕊儿退走,而且必然要退往连城候埋伏之所在。如此连城候心急美女必然出*夺,就绝对不会对他沙陀诚产生任何怀疑。

而至于上官蕊儿这边,这女子与那瞎眼刀客什么都不知道,只会以为是连城候一拨人为了采花而发起的暗杀。无意中就成为了自己的棋子。等卧了槽,将了军。莲花宫这帮人肯定被一刀门倾巢所灭,到时候这棋子也就没有了。

如此一来,天下就太平了。

此计一环扣一环,乃是连环穿心之策,不得不说沙陀诚实乃是人中枭雄,江湖奸杰。然而千算万算,人算始终不如天算。无意中却给上官芳儿两人撞破了计划。

………………

“姐姐哥哥小心啊,这里有坏人要害你们栽赃嫁祸啦!”

单悲红与上官蕊儿二人一愣,便见上官芳儿与单绯红突然从草料堆里跳了出来,向着自己二人所在快速的跑来,并且高声大吼道:“小心小心,万里门的人又来害我们啦,说是要嫁祸给什么连城候的人啦!”

此时已经是掌灯深夜了,加之下丫头这两句话吼得老大声,所以半夜里传出了很远。不仅单悲红与上官蕊儿听见了,连藏在不远处正等得不耐烦的连城候等人也听见了。

此时的连城候等人一愣?脑子糊涂得半响没回过神来。连城候当下心思电转,陡然惊出一身冷汗来。当即暗想道:“嫁祸栽赃给我?……原来如此,不好,上当啦!沙陀诚那个王八蛋,居然敢骗我采花,欲要借刀杀人。娘的,本公子回去弄死他。”

当下,连城候串出暗处一挥手,大声道:“计划有变,兄弟们风紧撤乎。”

说罢,连城候带人飞檐走壁,逃也似的溜了。

于此同时。

单悲红这边,却是已经与褚氏兄弟等人交上了手。早在上官蕊儿与单绯红两人跳将出来,并大吼出声以至于撞破他们的计划时。

褚氏兄弟便已经乱了阵脚,大哥褚无恶大吼道:“不好,快杀了那两个小丫头。”

二弟褚无善却大吼道:“遭了,计划败露,大伙儿撤呀。”

于是乎,十几人分做了两波,一波人悍不畏死,跟着褚无恶跃下房顶向着两个小丫头杀去。一波人还有些理智,不自觉的跟着二弟褚无善使出轻功要逃跑。

血夜下的长街中,突然乱成了一锅粥。突见一朵烟火拔地而起,拉出一道长长的尾巴在半空爆开,闪现一朵大大的七彩莲花。却是兰心蕙质的上官蕊儿见势不妙,放出了莲花宫通用的信号弹。

就在此刻,黑暗中陡然发出一阵急响的银铃声。只见上空信号弹的光芒照射下,两道妖艳至极点的刀光伴随嗡嗡的轰鸣声出鞘飞射而出。

快!非常快!好似惊雷闪电一般的迅捷。

不仅是快,而是一种快到极点带着执念的绝决与暴戾。

便见两柄横刀,已经穿透胸膛而出,击杀了半空未及落下,对上官芳儿以及小妹单绯红二人突施杀手地蒙脸汉子。

正是离手刀,飞刀式。

“啊!”

然而此刻,却听单绯红一声惨呼。

一道刀光带着血,从单绯红的手臂上划过。

“小妹?”

单悲红闻言不禁心头一抽,更着狂跳不止。他焦急凶狠的一刀将一个大汉劈成了两半,也顾不得满身的鲜血,当即大吼道:“小妹,你怎么了?到哥这边来,快说话……”

黑暗中,他手里嗡嗡作响的横刀震荡得更加诡异起来,好像要吞噬每个所杀之人的灵魂。他怒了,而且是疯狂的暴怒。

“小妹?”单悲红看不见东西,想到小妹出了事,当下急得要发狂。他心想道:“小妹,你可不要出什么事啊!否则……否则哥如何向刀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她没事。”上官蕊儿用长剑刺死一人,对焦急前冲,一刀又杀掉一人的单悲红道:“只是手臂受了伤。芳儿,快给绯红妹妹止血。”

“我这里有止血散。”单悲红哪里还管得上暴露自己的秘密,当即从戒指中拿出好几瓶上乘的丹药丢向了上官蕊儿。

便闻夜色中响起一声口哨,残存的几个黑衣人当下回身便走,飞跃上墙头,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哥,我没事。你要小心呀!”单绯红捂着手臂对焦急的哥哥说道。小丫头年纪虽小,可此时受伤却是不哭不闹,还忍着巨大的痛苦安慰起单悲红来。

单悲红闻言,此时提起的心才算落了地,可马上就狂怒起来。当下咬牙狠声道:“没事就好。小妹,你跟着蕊儿姐姐回客栈等我,今日哥便血洗了万里门给你报仇。”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而单悲红的逆鳞就是他的妹妹。

想当年他才十一岁不到,歇马镇上的地痞因为打他妹妹的主意,几个月后他就敢孤身一人摸黑将几人砍了手脚。如今刀法高得吓人,已是无视人榜高级以下如无物的超一流少年高手,又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当下《风沙绝尘腿》的轻功‘绝尘身法’使出,便见他脚不点地,举步生风,瞬间便尾随逃跑的几个黑衣大汉追去。

一路之上,前方几人不时故布疑阵改变方向,却被单悲红靠着脚上震荡的银铃声波和听声辩位的绝技,轻而易举的悄悄尾随在几人身后。待半炷香后,已经是到了沙陀诚狂杀堂所在的豪宅。

这《风沙绝尘腿》以及其轻功‘绝尘身法’,乃是昔年刀邪师尊仗之横行神州的成名腿法和轻功。

此路腿法必须要依靠轻功绝尘身法配合,方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但因为单悲红修了闭眼禅,所以脚踏实地的时间多,反而用腿法轻功的时间少。只等闭眼禅大成,便可仗之立足江湖。这绝尘身法,讲究奔逸绝尘,举步生风,脚不点地,一飞冲天。而这风沙绝尘腿则有十三招,端得是一套绝学腿法。

这腿法的招式有:风动竹柏,疾如旋踵,拂尘扬沙,鸦雀纷飞,飞沙溅石,星飞电掣,龙蛇齐动,烟霞鸿飞,红尘翻滚,沙海浮沉,黑龙绞柱,鬼哭神嚎,席卷天下。

除此套腿法外,单悲红还学有一套掌法名为《劈空掌》,一套指法名为《风雷劫指》,此二路武功都是从刀法音律衍化而出,然武功未入人榜,便甚难发挥威力,此时暂且不提。

且说单悲红心头怒火熊熊杀意澎湃,尾随几个黑衣人到了沙陀诚在狂杀堂内所在的豪宅。当下寻了无人之处飘然落地,便功聚双耳凝神仔细分辨,打算马上大开杀戒。

却听房内传出一人冷哼之声,那人似乎极为不满道:“失败了?我沙陀诚计划如此周详万无一失,怎么会失败?你们这帮白痴除了整日里逛窑-子还能干嘛?早晚不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就是死在自己的粗心大意上。”

这出声责骂之人,正是沙陀诚。

此时带头实行计划并逃了回来的褚氏兄弟,闻言当即慌忙跪倒,向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搂着美女,一边吃着瓜果葡萄的沙陀诚紧张道:“卑职等有负少门主所托,实在罪该万死,还请少门主责罚。”

“责罚,还怎么责罚?责罚还有个屁用。如今打了草惊了蛇,还得罪了连城候那公子爷,刀锋城是呆不了啦!得赶紧回宗门去暂避一时。对,赶紧撤,马上吩咐下去,两个时辰后出发,回宗门。”暴怒的沙陀诚挥退了一众美女,一巴掌将太师椅拍得粉碎。

然而此时,窗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琵琶声。

叮叮叮叮……

这琵琶声来得快,去得也快,所奏之人正是单悲红,而其所奏之曲,也正是《十面埋伏》。

…………

“什么人?”屋中几人当下一惊,毛发被激得炸立。立马拔刀在手,紧张的看向门外。沙陀诚不禁面色凝重,右手一抬,拿过旁边兵器架上的两把心爱的环首弯刀,这两把刀,叫做‘双飞龙’。

“你们想杀,却又杀不了的人。”外面传来单悲红的声音,伴随这话声,少年抱着从背上解下的天魔琵琶,缓缓的从黑暗中走进了宅门。

“你?你就是那个瞎子吧?”沙陀诚紧了紧手里的弯刀,感觉安全不少,不觉有了些底气,说道:“听说你的刀很快?”

“不错,我就是你说的那个瞎子。我的刀是很快。至少,比你快。”单悲红轻轻的抚摸着天魔琵琶,冷冷的说道。

“可你不该来这里。哼!来了这里,你出不去了。”沙陀诚冷笑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来这里,是因为你们该死。”单悲红避而不答,自顾自的道:“你们有什么事,大可冲我单悲红一个人来。可是……你们真的很愚蠢。蠢到居然敢伤了我的妹妹。所以,我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夜,你们一个人都别想活。”

“哦?你有这自信?”沙陀诚闻言不屑一笑道:“这里可是我黄沙万里门,你一个小小的超一流高手,也敢口出狂言。嘁!不自量力。”

“我单悲红刚出道江湖不久,你却是我第一个仇家。原本你我无冤无仇,但是你却想要杀我。为此,我打算用你们的血,为我的‘雪恨’开锋。你们准备吧,我要出刀了。”少年说完此话,便不再开口了。

叮铃铃……

叮铃铃……

右脚上的银铃开始震动,发出一阵悠扬动听的声音。大堂里的几个人不觉微微拉开距离,紧张的凝神戒备。他们刚才在长街上见过少年的刀,当然识得厉害。而沙陀诚,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看过申屠律的尸身,当然也知道面前这个盲眼少年的刀法了得。

气愤渐渐凝重下来,无边的杀气震得门窗隐隐颤响。然而,这些杀气却开始向着单悲红汇聚。不,应该说,是向着他手里的天魔琵琶汇聚。

嗡嗡!

诡异的天魔琵琶也开始妖异的颤动起来,好像已然有了生命……

“动手。”沙陀诚突然一声大吼,一把弯刀飞闪而出,切向少年咽喉。

一把形如弯月,把柄的圆环上扣有指粗铁链的弯刀,一把在丈长铁链带动下快绝飞舞的弯刀切向了单悲红的咽喉。

于此同时,褚氏兄弟等其余几人,则分攻其上中下三路。刀锋所指,不离单悲红周身要害。

随手刀,拔刀式。

就在几把刀快要命中自己之时,单悲红却抱着琵琶前踏一步,进身五尺一寸五分,沉腰坐马拔刀出鞘,当即便见蓝白色的虹光飞闪,雪恨宝刀已经带起两道霸道且犀利决绝的刀气横斩而出……

叮当之声乱响,火花爆闪。瞬间交手九招……

噗嗤——

说是迟,那是快。这两刀挥出,端得是惊艳万分,天地为之失色,空气为之哀嚎。少年所使出的这两刀,却完全不似一个超一流高手可以发出的刀势。

这刀,带着执念。

宝刀,嗡嗡作响好似有生命的宝刀,只有在用刀高手之中才会散发出夺目的光彩。

便见十字形犀利的刀光呈半月形过处,刀挡刀断,人挡人断。除了两个褚氏兄弟以及沙陀诚见机得早,远远带伤避开外,全部分尸而死。

一招,都未曾接下。

扛刀蓄势,千人连斩式,十字归鞘式。

出刀,意味着结束。收刀,意味着下一次的开始……

…………

轰隆——

气劲交击。大厅之中在瞬间一片狼藉。随过堂风轻扬的绸帘齐齐被刀气断开散落,黝黑的木墙倒塌,结实的石柱上伤痕累累。但就是这样迅猛凌厉的攻势,居然对面前的盲人少年不破防。

一时间,仅剩下的三人倒抽一口凉气,口干舌燥的看着那抱着琵琶犹如魔鬼一般的白色身影,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居然连他的刀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就这么败了。

这两刀,积蓄了单悲红今夜所有的愤怒,杀意。又在刚才发刀之时吸收了大堂中几人散漏的杀气,蓄势良久才突然爆发,更得雪恨刀神兵之利,方才两刀见血,一招无情。

“可惜!还是不够快啊!”单悲红有些遗憾的抚摸着心爱的天魔琵琶,低声自语般道:“这了两刀,应该连这两个人阶兄弟一起切断的。”

“啊?”

此语一出,褚氏兄弟二人不觉冷汗淋漓惊骇出声,各自吓得退后了两步。

沙陀诚吃力的咽了口唾沫,他看了看自己手中铁链上吊着的半截刀身,他的两柄千锻精钢爱刀‘双飞龙’,居然断了一柄。

“通灵宝刀?”沙陀诚一愣,有些惊惧的看着单悲红的琵琶,琵琶中暗藏宝刀,这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顾不上胸膛上流血的刀伤,沙陀诚用有些颤抖却又带着贪婪的声音吼道:“怕什么?我黄沙万里门《飞龙旋风刀法》也不是吃素地。咱们三个一起上,发刀气。”此时的他,手中只剩下一把弯刀了。

此语一出,沙拓诚唯一的一柄弯刀在右手铁链之上飞速的旋转起来,好似摧毁一切的龙卷旋风。褚氏兄弟二人当即双手抱刀灌注内力,对着面前的少年一刀劈出。

咻——

眼见两股半月刀气不分先后,向着单悲红当面劈来。而沙拓诚右臂一摆,那犹如龙卷风一般的旋转刀光,却在长铁链的带动之下绕了个大圈子,迂回到了单悲红左侧。这刀光好似带着灵性,速度却比旋风还要快上几分,瞬间斩向单悲红的腿弯,端的是诡异歹毒无比。

当此急时,单悲红却摇身一转,瞬间幻化出九个幻影分身四散飞出,眨眼便同时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幻影移形?”

“假的?”

沙陀诚三人不觉一愣,看着自己两道刀气以及一道飞在空中的刀光绞杀掉其中一个幻影,骇然之下赶紧收刀防守。

单悲红使出地,正是天魔风雷动的幻魔身法。

蓄势刀,拔刀式。

依旧是刚才那一招拔刀横斩。有所不同的是,现在这一刀已然没有刚才那样的暴烈威力。然而,速度却快得惊人。大堂中,好似有着八个不方位的单悲红同时出刀,对着三人横刀一斩出。

速度产生力量,力量催发速度,速度与力量结合,便产生高效的震荡。

便见天魔琵琶中的雪恨刀快比闪电,带起嗡嗡刀鸣之声一闪而过……

“吼!死——”

在这生死关头,沙陀诚不禁双目欲裂,暴吼一声。他左手铁链上的断刀也再次飞出,便见两道飞龙一般的旋风刀光环绕他旋转的身影上下纷飞,斩断方圆一丈之内所有的阻碍。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只见得大厅中无数刀光爆闪……一瞬间所有的家具以及石板地面被四散的刀劲绞得稀烂。

轰隆!

土石结构的大厅木墙至少毁了一半,尘土四溅。

良久——

这个大堂终于安静了。

“你的刀,为什么……这么……快?”沙陀诚双手握着只剩下半截的精钢铁链,吃惊的看着斩断自己小腹的雪恨宝刀,吃力的对近在咫尺的盲人少年问道,嘴里不觉落下猩红血丝。

一滴滴滚烫的献血顺着刀身落于地面,却显得蓝白色的刀身愈发冰寒。

“不是我的刀快,而是你。你害怕了,想退避。结果却亲手葬送了两个帮手。没了他们的牵制,你的刀法虽然奇特,用铁链远程控制刀身却又不失速度和技巧。可是……终究少了灵动。没有铁链的控制,你的双刀什么都不是。而且,你的力量也不够。”

“力量大了……刀便不好控制,刀法不对。”

“那是你人的问题,与刀法无关。速度和力量,其实并不矛盾。”

“原来如此。你……你居然……敢杀我?黄沙……万里门,不会……放过你。刀扬风起,狂杀……万……里。”

说完这话,沙陀诚双眼逝去了光华,倒地身亡。

噌——

雪恨归鞘,单悲红抱着琵琶,弯腰在沙陀诚身上搜刮片刻,将一枚戒指收进了怀里。他解下腰间的墨竹杖刀,一步一敲,一步一敲。就那般孤单的走了。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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