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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青山楼三大宗师喝茶 镜心台僧尼二圣求经

单悲红出道江湖至今已经三年了,结识的人不少,但貌似仇人更多。首先是黄沙万里门这个沙域霸主,其次是太玄门这个中州巨擎,最后则是其背后的庞然大物‘仙神会’。

这些宗门和帮会随便拉一个长老出来跺跺脚,都能让江湖武林抖上几抖,颤上几颤。所以在听闻那雪云飞说起有人意图谋害自己时,单悲红先是惊了一下,但随之又不觉得奇怪了。私下里一分析,却是能猜出一个大概来。

首先,不太可能是太玄门。对他们这种中州巨擎而言,单悲红现在只不过是个浪得虚名的小角色,因为他与可天邪的师徒关系并未暴露出来。以如今太玄门的声望,却是不屑于光明正大的以单悲红这种蝼蚁般的跳梁小丑为敌的,在他们看来,这是贬低了他们的地位而抬高了单悲红的身份罢了。

而黄沙万里门,他们想要杀单悲红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事江湖上人尽皆知。三番两次意图除单悲红而后快,结果反而连连失手遭了江湖同道耻笑,却是算不得什么秘密。也不用那雪云飞如此郑重其事的以此为借口,巴巴跑来对司徒留香献殷勤。

最后便只能是太玄门的暗势力,有神州第一大帮会之称的仙神会了。除了仙神会,单悲红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这么想要他死。然后又由这一点,推断出小公子铺上排名第一的‘玉剑公子’独孤无玉。

想起这个人行事狠毒无情的计谋与手段,单悲红当下基本能肯定,欲要谋害自己的人,十有八九便是此人了。

首先他有理由。因为单悲红无意间撞破了他既是独孤无玉又是龙离水一黑一白的双重身份,还得悉了他太玄门与仙神会之间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关系。其次,单悲红当日救走可无情时,却也暗中戏弄鄙视与此子。让他这小公子谱上的第一人,对单悲红生出了杀意,这便是动机。再有,他怕,也担心单悲红从可无情的嘴里得出一些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来。

如此想来,这要谋害他的人,除了这孤独无玉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别人了。

‘那他会如何对付自己呢?’单悲红心头寻思,暗自想道:‘若我是他,最好在自己将他太玄门与仙神会二者之间的野心勾当公之于众之前,找个荒山野岭甚或无人干涉之处将自己杀人灭口。’

“云泽秘境!”

这般一思索,再联系起马上就要到来的七月初七秘境开启之日,便不难猜出独孤无玉出手的时间段来。

“看来这次想在秘境之中分一杯羹,怕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啊!先有黄沙万里门,后又仙神会。哼!你们要杀我,我也不能任人宰割。”单悲红暗自思索道:“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待我将你们太玄门与仙神会的龌蹉勾当告知莲花宫主等神州十大宗门,给你来个釜底抽薪如何?”想到这里,单悲红在给司徒留香姐喂过药后,便意图寻了上官蕊儿一同向莲花宫后山而行。

这日已然是三天之后,单悲红早早的来了莲花宫探望司徒留香,之后本欲求见莲花宫三位泰斗,但听闻上官惜花夫妻二人正在忙于接引来客而无暇他顾,而上官摧花老太婆却是正在与几位老友叙旧。便想拜见一下这位地位尊崇,身手且又深不可测的老太太。

向人一打听,方才知悉莲花宫昨日来了贵客,这老婆子正在后山楼外楼的亭子里喝茶。单悲红正奇怪今日为何没有见到小妹和蕊儿两姐妹,闻言心头便已了然,当下也不由得奇怪是何方高人驾临莲花宫,要劳烦上官摧花这天榜宗师亲自接见。紧接着又想起仙神会的事可大可小,纵然此时时机视乎不太合适,但一想独孤无玉要害自己性命,而自己也欲要揭露太玄门的丑事,这一个也是明说,两个也是直言,多几人知晓,反倒是对自己有利,当下便想让小妹或是上官蕊儿两兄妹带路,前去拜见一番。

但奇怪的是在找寻几人半天之后,却是遍寻不着人影。莲花宫后山是禁地,号称‘山外青山楼外楼’,除亲传与核心弟子外,一般闲杂人等禁止上山。重要人物未经许可,也是不得而入。而单悲红,他也只在那日与司徒画魂对月当歌一醉方休时,才上去过一次。他一届男儿身,虽然是莲花宫这女子宗门的贵客,但有了前车之鉴,却是不好冒冒失失的去求见,免得又生什么误会。无奈之下,只得将此事与留香姐说了。出乎意料的是,司徒留香却是觉得她自己身体在服用过丹药后已然无碍,非要乘今日风和日丽遍开荷花的日子出去走走。

单悲红见她服过药后已然面色大好,这三天下来,已然是可以下床行走,眉间已露往昔风采。见她此时正在兴头上,也不好反驳,便点头答应。当下给她披了斗篷,又拿了一把遮阳的伞,这才伴着她小心的出了门,向后山慢慢行去。

…………

却说此时,上官摧花这老婆子正与一位老僧以及一位老尼在品茶聊天谈禅论道,这两人可是大大的不简单。

这老僧,法号‘真诚’,乃是中州第一宗门伏魔寺大愚方丈的师弟。而那老尼,却也是海州第一宗门‘流波岛’无量剑宫的宗主‘如慧’圣尼。正所谓‘高山仰止’,此二人在江湖上地位尊崇,素来处事公正而且声名享誉武林,也与上官摧花一样,同是天榜有数的高手。三人各处一方,相隔何止万里,俱都是多年未曾离开各自的宗门。原本三人是多年未见,但这次江州迷雾沼泽百年一次的大事发生,这两人却是带着门中精英弟子出山,来莲花宫除魔卫道救苦救难来了。

却说三人正于山头楼外楼中的‘镜心台’小亭之中谈笑正欢,而机灵的上官芳儿与小妹单绯红充当侍女,正在一旁知机的端茶伺候,并且与这两大巨擘门下的精英弟子小声亲近交流感情。正在此时,却见一接引弟子拜告,言说司徒留香与‘邪刀公子’单悲红求见。

却见那如慧神尼闻言,略带好奇般问道:“邪刀公子?莫非是近一两年名动江湖的那个一刀两断?听说此子是个盲人,但刀法却是深得其三昧呀。”

上官摧花示意那接引弟子将二人带来,接着撅了撅老嘴和残缺的门牙,嘻嘻笑道:“正好!早就听闻如慧圣尼与真诚大师二位老友,一位身怀‘他心智证通’,一位修成‘他化漏尽通’,慧眼如炬,明心见性。今日,还且请二位老友不宁赐教,为老妇的孙女鉴定一番,看看我这未来孙女婿的心性到底如何?”

听闻单悲红与司徒留香双双前来拜见,这老太婆当下笑得合不拢嘴。却见那一旁的如慧圣尼插口道:“阿弥陀佛,我神州十大宗门在这大陆上除魔卫道,各自镇守一方,本该互相帮助以安天下。举手之劳,老友无需客气。只是据闻此子行事作风亦正亦邪,手底下颇为狠辣。几年前在沙欲刀锋城,一日之间连斩几百人。近日,还传出沙域黄沙万里门门主沙陀锋万里西来的消息,想必不日即到江州,怕是要在老友你这一亩三分地上多生事端。但如今,此子又是老友后辈的东床快婿,当该见上一见,看能否化解了这番仇怨风波。”

“三位大道尊前辈乃是有道高人,悲红我已是满手血腥罪孽,又有何德何能,劳三位前辈如此垂怜?心头甚是惶恐,还请受晚辈谢拜。”

三人正说着,却听一把青年男声从亭外假山之后传来,伴随那说话之声,从假山之后走出了一对郎才女貌的青年男女来。那青年男子一身白衣,眼罩白绸,古铜色的精悍皮肤,外域异族的风情发式,腰间插了两柄武器,左后提了一柄窄长直刀,背后背着一张琵琶,却是龙行虎步丰神俊朗,颇有渊亭岳持之英豪伟态。而那女子,却也是姿色脱俗,温柔似水不似人间风景。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单悲红与司徒留香。

那真诚方丈与如慧师太闻言扭头看去,当下不觉心头大是讶异。只觉面前这扶着美人缓缓而来的盲人青年,年纪轻轻,却已然是人阶高级的罕有惊人修为,行走间好似往来悠忽,如风似电。当下俱都不觉在心头冒出一句‘此子如出海蛟龙,他日绝非池中之物’的念头来。

想到这里,这二位出家高人对视一眼,各自暗暗使出佛门神通来。只见那如慧神尼功聚双目,半醒的两眼精光爆射,夹带宏大的精神定力如潮水一般,瞬间便将单悲红从头到脚给仔细的扫视了一番。而那真诚大师,却是悄悄闭上了双目,一指轻触于身旁的石桌之上,只一下,一股庞大的精神力量便向他手指尖汇聚,悄无声息的自石桌没入地面,再从地面传入青年脚底。

单悲红刚自假山之后行出,只觉自己恍若自风景绝美的山头一下跌入浩瀚深海,庞大渊博的天地元气自四面八方甚至脚底地面笼罩着自己,胸腔好似被挤压得难以呼吸,而全身十万八千毛孔呼吸不畅尚且不说,连六识也尽皆不明,更别提体内自行运转的先天真气,此刻却如老牛拉车上山头,那是难上加难。耳听得万千佛号震耳欲聋,心惊得宏大佛法震慑灵魂,能做的,便是快速的将一旁的留香姐姐暗送开去,免得她遭受波及。接着便默运全身的功力,吃力的抵抗这两股中正平和却不容抗拒的佛法威能。

单悲红与司徒留香自那假山后的石阶上行来,双脚刚迈上最后一块石板,便凭借惊人的耳力听得亭台三人的言谈,当下对上官摧花这老婆子甚是感激,对这两位素未谋面的天榜王级前辈也是心生敬仰,不觉高声表示谢意。正想着拜见这三位高人大道尊一番,谁知刚转过那精致的假山,却是被两股中正宏大的佛门真力给瞬间罩住了。

单悲红先是心头一惊,以为是这两位佛门僧尼想要对自己不利,但随即便从这洗涤灵魂的佛法真力中察觉到二人的善意,也从中觉察到两种与自己‘天眼通’有异曲同工之妙的不世神通纯在,当即不觉微微一愣,暗想道:“这两位前辈都是佛家传说中的圣人活菩萨,这是要摸摸自己的底,探查自己的本性。也罢,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正所谓‘本性真如,不惧邪妄’,你等要查探,我便放开心胸识海让这二位前辈看便是,在这莲花宫,到也不怕你们对我不利。”

想到这里,单悲红却是犹自站立不动,手掐一个印诀,默咏《黄庭经》入定起来。

却说这一个高僧一个神尼,俱都是和上官摧花那老太婆同一时期成名的大人物,而且还都是天榜王级的大宗师,佛法精深武功高强,一个精通‘他心通’,一个修成‘漏尽通’这两种佛门罕见大神通,百十年来观人测心从未走过眼,精神慧力可谓如渊似海,不多时便将面前一动不动的单悲红从头到脚,里里外外的扫视了一番,甚至连单悲红的心跳呼吸以及眼神波动都未曾遗漏。

两人当下对视一眼,俱都各自奇怪的沉思半响,只觉面前这青年的武功修为之中,好似还有他佛门的修炼之法。当下不觉大感奇怪。如此半响,方才对上官摧花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表示赞许,却也没有言及其他,只是对单悲红这一身的修为和杀气而感到少许惊异,暗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上官摧花老太太见了更是高兴,抬手对着两人一招,小道:“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这就出来了?唔……大病初愈,出来散散心透透气也好,还不快来拜见中州‘伏魔寺’的真诚大师和南海流波岛‘无量剑宫’如慧圣尼两位前辈……”

言辞之间,老太太自然是将这一僧一尼恭维了一番。

单悲红二人也没有想到面前这两个贵客这么大来头,赶紧以晚辈之礼拜见,恭身道:“晚辈单悲红(司徒留香),拜见两位大道尊前辈,打搅二位清修,还请海涵。”

那真诚大师面带微笑,双手合什轻轻回礼,却是不发一言,沉默不语。但那如慧圣尼却是接口答应道:“不错,不错,倒是一双天作之合的璧人。只是这单施主命格多变杀气极重,加之桃花劫缠身,以后需得修身养性,好自为之,否者第三次生死玄关,怕是不好过啊。”

单悲红听了当即一愣,却是没有想到这老尼会说出这番话来,不觉大尴尬,红着老脸看了看旁边娇羞不已的司徒留香一眼。

“谢谢前辈指点,晚辈必定铭记于心不敢忘却。”单悲红也知道这两人是在提点自己,当下再次抱拳谢过,接着便道:“斗胆请问,这位真诚大师,可是参了闭口禅?”

“咦?你这小子倒是有些见识。”上官摧花示意单悲红和司徒留香到她身边坐下,笑咪咪地言道:“但不知道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单悲红见三人俱都看着自己,回道:“实不相瞒,晚辈早年有些奇遇,学得了一门佛法神通,天眼智证通,所以如今方才封了双眼视力穴道,扮作一个盲人……”

“什么?”

单悲红刚言到此处,却见那真诚和如慧二僧尼当即脸色大变,那真诚老僧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抓得粉碎,而那如慧神尼则已长身串起,指向单悲红惊声问道:“你说什么?天眼通?”

“是啊?敢问有何不妥吗?”单悲红心头奇怪,反问道。

其实他又哪里知晓,如今这神州大陆至万年前末法巨变,很多佛道儒三家之典籍已然失传,佛门之中有六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漏尽通、神境通这六门神通修炼之法,如今只余下了三门,其中天眼通、宿命通以及神境通的修炼之法早已遗失不在,就连伏魔寺和无量宫这两个佛家千年名门,如今也只有少许古老典籍上有记载。几千年来,大陆无数高僧精研佛法,云游四方探寻古迹,无非就是想要凭借自己之力找回这些宝贵的财产,但是……

这些秘闻单悲红自然不知,他是从那奇怪的梦境中学得了这神通修炼之法门,到如今也就告诉过小妹一个人,加之这事有关他武学隐私,自然平日里言谈之间,他兄妹二人都是讳莫如深隐瞒不提。别人也是以为他会听声辩位嗅味寻缘,靠此来分辨方向,又或练有一些普通的精神武功,是以大都没有细想。却不曾想,如今他打算和这几位天榜宗师攀攀交情,抱着打好关系的目的随口一提,却是差点创下了滔天大祸来。

‘噗!’

就在单悲红点头之时,却见那真诚老僧和如慧老尼一阵激动颤抖,哇的一声各自喷出一口献血来。不仅如此,只见那参了闭口禅,从不说话的老僧,突然开口用断断续续的声音颤抖问道:“小友……所言,可是……当真?”

在座之人见此巨变,尽皆吓了一大跳,惊得站了起来。一时间俱都乱了阵脚,不知所措。

“前辈……”

“师父……”

“大师,您可无恙?”

……

单悲红也是楞了神,事关别派隐私,他自然是不知其中关键,见自己刚刚扶着司徒留香坐下,屁股都没捂热,不过随口三两玩笑言谈,却是发生了这番变故,一时间也是呆住了。

此时却见那如慧圣尼双眼一皱,死死的盯着单悲红,接着驱出一指,飞也似的点向单悲红眉间泥丸宫,正是无量剑宫的《莲花生妙法指》。

这一指手印来势甚是奇怪诡异,那如慧圣尼周身庞大气场引而不发,却弥漫一股神圣金光,好似天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点化世人,轻巧且柔,但又不可抗拒。他与老尼距离不过两米开外,原本这一指眨眼便到,但却在途中犹如莲花开放,千变万化不知其起,却又不知其所终,端得是诡异莫名厉害非常。

单悲红正在惊异怎么这两个天榜王级大宗师就突然拿捏不住气血,口吐献血,确也没有想到这老尼姑爆起杀手,来势狠辣无比。出于多年的警觉反应,他唯有本能的以手做刀,驱出二指点了出去,所用的正是风雷劫指中最凌厉无比的一招‘天诛正法’。

这一指原本是情急救命所出,是以用上了全力,不求能截断了老尼的手腕,但求能保得自己的性命无碍,但途中见那莲花绽放一般的招式之中,一点灵光一闪即逝,正好在那‘莲心’中央,料想此处必然是招式的破绽,便中途变向,想也没想的就点了过去。

“前辈饶命……”这是司徒留香等晚辈的祈求声。

“老友且请住手……”这是上官摧花的劝阻声。

“不可……”这是那口吐献血老僧真诚的制止声。

但见那金色莲花与风雷气劲交击之间,却陡然消失不见。单悲红此时再看,发现自己这一指正好点在如慧圣尼的指间,庞大的风雷真气却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当真是诡异神奇无比。

‘嘭!’

真气四溢,炸出一股淡淡的冲击波,弥漫开去,还好没有伤及无辜。此时众人方才反应过来,待凝神看去,却见那如慧圣尼上身晃了一晃便当即站定,但单悲红的屁股下那张石凳却已然碎裂成粉。

“前辈这是何故?”只听单悲红脸色有些苍白,面无表情的问道:“晚辈如有不对之处,还请明言便是?何故伤我性命?”

“不错!定心观神,看破虚妄,得见真实,正是修炼我佛门天眼通的特征。”那如慧老尼没有回话,确是对一旁双眼精光闪闪的老僧真诚点头道。

此时众人一听,方才知晓这老尼姑非是要至单悲红与死地,而是在有意考校他的身手,方才将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中去。

“诸位不必……惊慌,如慧大师只是试探一下……这位单施主的武功修为,却是并无他……意。”那真诚老僧双手合什,对众人一礼,继续说道:“单小施主如此年纪,便能将武功练到人阶高级大圆满,真是让老僧佩服。适才如慧大师情急之中冒然出手,只是想验证一下你如今天眼通的境界,却是并无他意,还请你多多包涵。阿弥陀佛!”

“原来如此!”那上官摧花老太太遇此惊变,原本是惊怒万分,正待护短却听得这般缘由,方才想起那天眼通对佛门来说意味这什么,便立刻散去一身通天的功力放下心来。但此时见二位老友对自己这未来孙女婿如此看重,却也暗自高兴得很,暗道自己慧眼识人,捡到了宝。

却听那真诚老僧又道:“这位单小施主福缘深厚,竟能习得我佛门失传万年的天眼神通,当真是与佛有缘莫大造化。阿弥陀佛!只是这门神通牵连甚大,对我佛门和神州影响深远,老僧斗胆,请单小施主不宁赐教,我伏魔寺和无量宫必有厚报。”

言罢,那真诚老僧和如慧神尼当即便将佛家六通失传其三的事情一一言明,确是迫切希望能从单悲红嘴里习得这天眼通的修炼法门。

单悲红此时方才明白其中原委,暗想天眼通和天耳通在那个奇怪的梦境世界之中也是稀疏平常的佛门神通,心术不正之人是万万修炼不了的,成与不成全在自己,别人学了也没用。自己本来就尊道崇佛,既然这神通对佛门和大陆事关重大,而自己对面前这二僧尼还有所求,加之这两人背景强大而且于莲花宫关系匪浅,便全当做贡献,告知他们也未尝不可。如此这般让两个宗门和两个天榜宗师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行走江湖自然方便不少,万一以后遇到危险,也能请这两个宗门拔刀相助。

想到此处不觉大妙,见面前这一僧一尼急切万分的望着自己,还对自己合什行礼,就差没跪下磕头,而那上官摧花老太太也轻轻的对自己点暗许。单悲红赶紧虚扶二人坐下,笑道:“二位前辈快快请坐。原来如此,晚辈不知其中原委,方才胡言乱语扰了二位前辈多年清修,当真该死。君子成人之美,既然这失传已久的天眼神通修炼之法如此重要,这就让晚辈告知两位前辈知晓便罢。”

说完之后,单悲红当下自然是将天眼通的修炼法门原原本本的言明,期间引经据典妙语连珠,每每说到妙处,直让在场等人大感茅舍顿开。三位天榜宗师见面前这盲目青年不仅武功高超,而且还精通道佛经义,不觉放低了身份与之谈禅说道,无意之中却是把单悲红当做了忘年之交。

却说单悲红将这神州大陆上没有记载的《法华经》、《金刚经》等经典佛文公之于众,已然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了,见旁边机警的佛门弟子已然用笔墨记录完毕,拿起来检查一番,觉得没有什么差错,方才郑重归还与真诚二人,说道:“这天眼通修炼之法,还请二位前辈妥善保管,万不可落与邪魔外道人之手,并请摘抄一份交与莲花宫,算作我兄妹二人受莲花宫庇护的一番报答。”

那上官摧花老太太原本也有将这天眼通据为己有的心思,本想待最近诸事一了,借司徒留香等人之后也为莲花宫要来这神奇法门,料想自己孙女请求,量单悲红也不会不答应,此时顾及面前这两位老友身份,担心他们不允,所以好几次都预言又止。

这情况单悲红自然看在眼中,如今他天眼通快要大成,方圆几十丈情况了如指掌,又岂会察觉不到老太太的神色?自然是心知肚明。此时见那一僧一尼俱都沉浸在悟道神游,感悟天地之中,便索性明言了出来。

真诚老僧与如慧圣尼也是明白人,暗想自己等人受此子这般造化,欠下一个天大人情。此子自然是不会随意泄露佛家秘法,再有那莲花宫摧花老友也是信人,便不疑有它。见面前青年语气真诚,是真打算将这神通妙法连带着也送给莲花宫做谢礼,便不好拒绝,答应了下来。

如此宾主尽欢,单悲红方才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沉思片刻后便开口言道:“今日晚辈有幸见到两位天榜宗师前辈,本是不胜惶恐。现在却心有一事,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单施主请自言无妨?”那如慧神尼和真诚老僧不亏是得道高人,见单悲红脸色奇怪,料想必定有什么不情之请或是大事,想自己二人受人恩惠,也该报答一番,否者欠一小辈人情,怕是不好偿还,便点头答应。

单悲红见了心头大喜,方才将自己为司徒留香入山采药,却误打误撞遇到仙神会的事情说了出来。言语之中自然将自己与独孤无情二人躲藏山谷以及在其中发现莫大传承的事情略去不提,只说自己是如何发现那仙神会追杀两个女子,又如何打算尾随救助等等。正说道他发现那龙剑公子龙离水居然与独孤无玉是同一个人时,而且正在追杀自己的妹妹处,此时却又有人来报,说是莲花宫少宫主上官蕊儿携独孤无玉前来拜访。

单悲红当下一愣,心头却是大感不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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