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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仗义相助刀光里惊悉身世 语出惊人六龙首所言非虚

上回书说道,那仙神会上座六龙首牧天狼挑拨离间威逼利诱,将围困在兽群之中十几位身受重伤的江湖武士分而化之,兵不血刃的为仙神会再添几员高手。此刻见那圣鹿书院‘七剑飞仙’高云天和那东海风云岛‘铁胆龙枪’龙九几人誓死不从,当即挥手下令杀人灭口。

两方人马又再行厮杀了起来,刀光剑影过处,场面自然是血腥残酷无比。一身华丽紫袍,头罩兜帽的牧天狼见马上就要大获全胜,连带着除掉十大宗门之中,其中两门的精英高手,心头自然是喜出望外。他站在人群之中负手而立,已然哈哈大笑起来。

然而此时,却听得半空一声怒喝传来道:“几位道友莫慌,莲花宫上官蕊儿再此!贼人休得猖狂,看剑——”

伴随这声娇叱,一道衣着华丽的美丽倩影,夹带着惊人剑气向着牧天狼当头斩落。这女子所使用的剑法,正是莲花宫的镇派绝学《莲花弈剑诀》。这人,也正是上官蕊儿。

龙九等人见了有人拔刀相助自然大喜过望,但接着见赶来援手的却只有一位身手了得的弱女子,不绝又是焦急,又是欣喜。

噌——

就在此刻,上官蕊儿的莲花剑气已然袭到牧天狼的头顶。

只听得那龙九笑言道:“好剑法!原来是莲花宫少宫主上官小姐到了,我等感激不尽。快走,快走,此乃是非之地,还请将仙神会龌蹉之事带出去,告知我十大宗门和江湖武林,让各位武林同道有所防备……”

这东海风云岛‘铁胆龙枪’龙九公子枪法好生了得,一杆蟠龙红樱灵枪好似游龙翻转不休,挡者难敌。枪身不仅弥漫天地元气,那龙形枪头之上还带有不绝龙吟海啸之声,所用的正是风云岛镇派绝学《云龙闹海枪法》。

这龙九公子英雄,那圣鹿书院‘七剑飞仙’高云天排名小公子谱上第六,自然也是了得。所使的也不知是什么剑法,但见手中灵剑飞扬跃荡,剑气纵横。而背后六口子剑也已出鞘,却是以气御剑,七剑盘旋,四下翻飞,好似云中剑仙一般诡异难测。

两人奋力刺死面前强敌,大声疾呼,却是让赶来相助的上官蕊儿快快离去,通风报信。

‘嘭——’

只见一条黝黑诡异,周身钩刺好似蜈蚣的枪头软鞭,带着血红诡异的强大气劲飞起,正中上官蕊儿的剑气之上。气劲交击,爆发出巨大震荡之声。

上官蕊儿剑术惊人,但人阶中级大圆满的真气却远非牧天狼地榜中阶修为的对手,交手之下自然不敌,几个凌空后空翻散去强大的反震之力,狼狈的去了开去。

“哼!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正道宗门弟子。”牧天狼见了冷笑一声,退入了一众仙神会高手之中,却是再次拿出了那根诡异的长笛放在嘴边吹奏。

“律——律律律——律律!”

这骨笛发出的笛音甚是古怪,庞大气劲透过几个小孔散发音波震荡,瞬间融入到空气之中。众人听了只觉心浮气躁,但四周数百高阶凶兽闻之,却犹如吸了毒药一般躁动起来,一双双凶横的兽眼瞬间变得血红。伴随无数咆哮,四周的高阶凶兽张牙舞爪地扑咬向包围中的几人。

就在此时,但闻四周一阵诡异的琵琶之声传出。

“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琵琶之声更加诡异难测,好似天外魔音一般似有实无,却又震荡所有人的耳膜心神,不知何时已然与那牧天狼的妖异笛音抗衡在一处。

一时间,所有人只觉得血脉通行不畅,真气翻涌不休,心神失守之间吐血练练,已然大惊失色,却哪里有力气继续酣战?俱都将兵器一插,各自盘坐再地,抱元守一收敛心神,只得任人宰割一般可怜。

而那些凶兽也好不到哪里去,被两股诡异魔音相激,原本就杀戮之心太重,此刻又没办法收敛心神或是捂住耳朵,已然是双眼红得能滴下血来,发狂一般张嘴乱咬,各自厮杀成片,直至力尽而亡。

这琵琶之声正是圣器‘天魔’所出,而所奏之人,自然就是单悲红。

那紫袍六龙首牧天狼也已经知道不对,料想四周还有精通音杀秘技的高人与自己斗法做对,眼看自己驯服的无数凶兽俱都自相残杀而死,心头已是惊怒不已。而一众属下捂着耳朵七窍流血倒地哀嚎不休,能盘坐下来定住心神的十不存一。他抽空一看,发现已然就他一人还能站立,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牧天狼有苦自己知,他到是想停,却又苦在不能收手。如若停止吹笛,那诡异的琵琶之声必然传入自己耳朵,进而心神受制,甚至被-操控自杀而亡。此刻他是赶鸭子上架,想停也停不下来。只有用笛音斗法,与那修为不高,但精通音杀秘技的‘高人’死磕到底,否者明年今日就是自己的死祭。

想到这里,牧天狼已是一头冷汗宣泄而下,一腔先天真气不减反赠。他一是欺那‘高人’修为不及自己,料想无法僵持太久。二是欺那‘高人’既然拔刀相助,必然担心再斗法下去,伤及在场十大宗门无辜之人。牧天狼心头发狠,索性想着决一死战,看谁他-妈先弄死谁?这样一来,妖笛之声却愈发嘹亮,而那诡异的琵琶被其所激,也是跟着愈发高亢紧急。

那妖笛之声一阵急似一阵,小音切切如急雨,大音凿凿如海啸,好似万千妖兽浪潮来袭,猛不可当。而单悲红的天魔琵琶弹奏出一曲《十面埋伏》,更是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犹如万千阴魂鬼兵借道,所过之处生机全无,人畜不留。

方圆百丈的天地元气被两股音波脉冲搅得混乱不堪,渐渐的连树木也开始抖动,溪水也开始震颤,无数枯枝败叶漫天飞舞,却是比刀刃还要锋利几分。两人面都没见到,却是已然通过音杀秘技斗得你死我活凶险无比。

众人只觉得两人这般斗法,自己确平白无故受了这池鱼之殃,纵然那弹奏琵琶之人是好心救自己,心头却也好不郁闷。而那震耳欲聋的音波气劲击得自己心神失守,意识已然模糊。修为不足者,已然七孔流血而死;修为高一点的,喷出一口老血,早已昏迷不醒,怕是医治好了也要功力大损,暗伤在身。只有那龙九以及高云天几人盘坐再地,双手互抵围成一个大圈,方才相互借助真气护住心脉,像是汪洋大海中一条颠簸欲沉的小船一般无助。

渐渐的,妖兽死绝了,众人大都昏死了,单悲红一边飞快的弹奏这天魔琵琶,一边自一颗大树之后慢慢行了出来。却也是和牧天狼一般满脸冷汗,面色苍白。两个精通音杀之术的高手,此刻终于是正面见到彼此了。却是犹如两只杀红了眼的斗鸡,谁也不想罢手,谁也不能罢手。

牧天狼此刻见到与自己斗法的‘高人’,却是万万没想到会是一个英俊的盲人青年,尽管嘴未停,手未住,但心头却是难免一震,快速思索起面前这人的底细来。差异想道:“原来是他?‘一刀两断’单瞎子,好一个陌路强人。只是……这人为何似曾相识?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半会儿却又没有印象,到底是在哪里呢?”

正这般苦苦思索着,两人斗法已然到了生死关头。伴随两人缓缓靠近,之间的距离已然渐渐缩小到了两丈。然而那笛音和琵琶声却是前所未有的高亢起来。身在其中,犹如被汪洋大海吞没于深处一般窒息痛苦。

“嗯哼!噗——”

此刻,却见那盘坐再地,一头冷汗的上官蕊儿,以及那修为略低的‘七剑飞仙’高云天终是坚持不住,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倒。

然而就在此时,单悲红沉腰坐马,将琵琶丝弦一拉,犹如开弓射箭一般,狠狠的对牧天狼连挥了三下。

“嘣!嘣!嘣——”

这三记连环拨弦指法,正是《天魔妙指音杀刀》中的一招‘流云三拂袖’。

这《天魔妙指音杀刀》乃是昔年刀邪师尊横行江湖的绝技,又岂是易于?这一路音波刀法化无形为有形,借音波脉冲震荡天地元气化真气为刀气杀敌,但招式只有十四招。单悲红念在这音杀秘技实在是有伤天和,借音波伤人无影无踪,却是连敌友都不分,所以平时自然是很少用。出道江湖三年多,也只有在那日莲花三圣女用阵法考验他心性时,无意中用过一招‘弹指一挥间’。就是如此,却还差点要了他司徒留香姐姐的性命。

这《天魔妙指音杀刀》共有十四招,分别是:弹指一挥间,风波两不平,流云三拂袖,四面尽楚歌,五福俱临门,六丁硬开山,七星指北斗,八方皆风雨,九宫演天机,十方尽俱灭,观山临劫月,花蕊散回风,回澜浪拍岸,寒鸦独戏水。

此音杀武功前十招为指刀,主弹奏进攻伤人于无形。后四招为刀术,用暗藏的雪恨灵兵主防守,近战保命败中求胜。

这一招‘流云三拂袖’以指法发刀气,借助天魔圣器成功凝聚出刀芒。然而事出突然,去势奇急。那牧天狼还来不及反应,三道借圣器凝成半实体的音波庚金刀芒,眨眼之见就到了面前。

牧天狼也不愧是地榜中级大圆满的宗师级道尊高手,却是在情势危急之下狼狈万分地翻身避过,接着身在半空,却是扭转身体使出一招‘魁星点斗’。

“咔擦——”

但听得机括声响,一蓬暗红色的破气毒针,向着单悲红当面扎来,阴毒无比。原来那诡异的骨笛之中却是藏有保命护身的暗器,想是这牧天狼情急之下使了出来。

这牧天狼使出保命毒针,心念电闪,心神狂震,终于通过单悲红那修长如玉的手想起了什么,震惊地大吼道:“是你?对就是你!一刀两断单瞎子,忘刀山庄昔日庄主刀无愧,究竟是你什么人?”

单悲红也是狼狈万分的用圣器琵琶挡住雨点一般的毒针,正要上前与这仙神会上座六龙首牧天狼厮斗,却听得他这般寻问,脚步不觉一停,心神俱震。谨慎问道:“你认识我……认识我爹?不错,刀无愧正是已故亡父。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十几年前我忘刀山庄满门一夜被灭,是不是你干的?说——”

话说到此,单悲红已然是双眼一红,想起那个不堪回首的血夜,想起这十几年来自己兄妹两所受的诸多苦难,却是紧拉丝弦,一身真气已然运到极限,大吼道:“你说——,是不是你?”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只听那仙神会六龙首牧天狼仰天狂笑不休,言道:“没想到昔日名震天下的忘刀山庄,魔刀宗宗主刀无愧居然还有后人存世,如今还要救神州十大宗门的人。哈哈哈哈……这难道是天意?”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否者别怪单某刀下无情。”单悲红闻言又是一震,好像猜测到了什么,却是连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哈哈哈哈……小子,你绝对不姓单,你那一双手骗不了我,告诉牧某你到底叫什么?”

单悲红见面前这缓缓后退几步的紫袍中年人好像真的知道自己身世,也似真的知晓自己的灭门仇敌是谁。想起这十几年来,自己没日没夜苦练武功的目的。沉思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强制定住自己浮躁的心神和气血,终是开口道:“我确实不姓单,而姓刀,本名刀悲红。只因仇家势大,不得不隐姓埋名司机复仇。昔年云州嵯峨(cuo e)山红枫谷,忘刀山庄已故庄主刀无愧,正是家父!”

那牧天狼闻言了然地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刀家并未死绝?还有你这个后人存世。哈哈哈……你方才如此问我,怕是并不知晓自己的仇家是谁吧?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你居然救十大宗门的人。不仅如此,据闻你还和十大宗门的莲花宫打得火热?你可知道,神州十大宗门就是灭你全家的元凶?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哈哈……”

“什么?你说什么?噗——”单悲红闻言又是一震,当下只觉心神失守,拿捏不住气血,颓然跪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在场还算清醒的众人闻言也是呆住了,一时间也是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住口!贼人休得胡言乱语,我神州十大宗门又怎么会是擅伤无辜的罪魁祸首?悲红弟弟,休要听他胡言乱语的谎言。此人必是言语欺骗于你,然后司机逃跑,快杀了这恶贼。”

说话之人,正是盘坐一旁,为自己疗伤的上官蕊儿。

“我说谎?哼哼!我牧某是何等身份?何必对一个故旧之子说谎?笑话。十几年前,云州嵯峨山红枫谷的忘刀山庄,在江湖上地位是何等了得?他爹刀无愧名为庄主,实际上是魔刀宗宗主。刀无愧和岳州邪剑门门主剑唯心兄弟二人,俱都是名震武林的天榜皇级大道尊。只因为两人都是大魔头,预要一统魔教抗衡神州十大宗门,方才遭到你们这些正道联手陷害,毁宗灭族。哈哈哈哈……可笑他这小子不辨是非,却自甘堕落,弃家仇族恨于不顾,与尔等自命侠义沽名钓誉的小人为伍。哼!可笑。要是刀无愧泉下有知,非得……”

“住口!住口!我叫你住口——”单悲红此刻已经狼狈万分的站了起来,嘶哑悲愤的大吼道。已然是运起全身功力灌注在怀中圣器琵琶天魔之上,犹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盖世妖兽。

众人一看,当即大惊失色,暗道单悲红此刻念头不通达,执念过重,怕是要走火入魔了。

只听得单悲红继续对牧天狼说道:“今日,我只要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所言是否属实?你一面之词叫我如何能信?可有真凭实据?否则纵然你与我亡父是故旧,今日……也是万万别想生离此地。”

那牧天狼听了心头自然也是一惊,寻思道:“自己虽然修为深厚,但一身本事尽在音杀和控兽之术上,武功却是平平。而面前这盲眼小子虽然修为不及自己,但据闻刀法犹如其父刀无愧一般惊才绝艳,刚入人阶便可与地榜高手较量。如今已然半只脚踏入了地榜,奈何此刻手中还抱着一张古怪的邪异琵琶,必然不是凡物。自己方才与他借音杀之术才打了个平手,此刻近战肉搏必定讨不了好。他如若要杀我,我确并非其敌手。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且好言镇住了他,然后逃走暂避一时。刀家还有后人再世,此事可大可小,得尽快将此事告知掌令使大人,再从长计议不迟。”

牧天狼想到此处,当下开口言道:“真凭实据?哼!此事老一辈的江湖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小子你可知道?我仙神会的创立者之一,其中就有你父亲!而且还是曾经的上座大龙首。”

“什么?”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他在说慌!”

盘坐再地的几位年轻豪杰闻得此语,也是震惊无比,失口否认道。暗想必定是牧天狼言语挑拨离间,想让单悲红唯他所用,然后杀自己几人灭口。

而此刻单悲红也是难以置信,心头陷入了彷徨与凌乱之中。

牧天狼说道此处,见单悲红和众人俱都震惊得无以复加,料想时机已到,使出轻功回身便走。

“休走,给我留下吧!”

单悲红见这牧天狼居然要逃,好不容易才有了家仇的一点线索,却又哪里肯让这阴险小人溜走?他赶紧拔出后腰的人杀横刀射了出去。正是《奇门三才刀法》中的离手刀。

这一招离手刀不求伤敌,但求留下此人。紧接着单悲红抬手一抹,灵兵‘雪恨’已然自天魔琵琶之中出鞘,就见单悲红身形平地飞跃而起,将雪恨刀在掌中飞速旋转几圈,借势扔了出去。

这一招,正是《天魔妙指音杀刀》中用来近战,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寒鸦独戏水’。

但见那蓝虹刀光夹带着一簇螺旋旋风,眨眼之间就到牧天狼背后。牧天狼身在半空,突觉背后风声袭来,大呼不妙。他凌空转身,把手中骨笛当做兵器一挑,正好命中飞射而来的人杀横刀,将其挑飞。然而还来不及高兴,便见一股蓝虹旋风又到身前。牧天狼也来不及看细看,抬手用手中骨笛向下硬挡。

只听得‘咔擦’一声,接着便觉右肩一凉。牧天狼侧头一看,不觉惊怒交加,悲愤万分。那蓝虹也似的旋风却是一口罕见的灵兵宝刃,不仅将他手里秘制的白骨妖笛切断,进而连带着卸下了他一只胳臂,飞闪而过。那右臂齐肩而断,带着一蓬献血掉落地面,

“啊——”

牧天狼此刻方觉右肩一阵钻心剧痛,亡魂皆冒之下在树尖一点,带着大片血雨狼狈万分地逃走了。

单悲红操手接住旋转飞回的雪恨灵刀,一边还刀归鞘,一边只听得其声远远传来道:“臭小子,你竟敢断去牧某一臂,此仇不共戴天,牧某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你要灭门的证据,大可去找如今魔刀宗宗主莫问天要,哈……啊!”

单悲红见此人武功平平,但轻功却是了得,料想百里之内难以留下他来,又见那上官蕊儿等人此刻被音波震成内伤,却也是不能不管,便只能咬牙作罢。

他立在原地好半响,方才默念《黄庭经》使自己平静下来,一边想着牧天狼适才离去时所说的话,一边回身,脸色复杂的向盘坐再地的其余几人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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