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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巫山大捷(一)

第十五章、巫山大捷(一)

大屋山,是大别山在太湖境内的一条余脉,山不高,但西临泊湖,也算得上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当地人也叫这座山为巫山,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在泊湖东面1里地有这个余脉的最高峰,老人说山峰上有轻言环绕必有大事发生,故名巫峰,所以这段余脉被称之为巫山,后来被人俗化,称之为大屋山。

陈拓没有猜错,经过这几天连续大雨的洗礼,山上果然山路湿滑的不得了,到现在天气还阴沉沉得,还好陈拓和李从善带上山的五百多人都提前在鞋底钉了钉子,也没带什么防护的装备,一人一把朴刀,另外从县尉府库中提了两百多张弓。一行人今天早上到达了巫山便埋伏下来,算算时间,禁军应该是这几天到达了,派出去的几个探子还没有回来,李从善带着弟兄们也只有苦等了,这一等就是一天,陈拓难受的不得了,躺在泥地了,坐不能坐,睡不能睡,还被蚊子和不知名的小虫子咬得浑身是包,奇痒无比,陈拓开始后悔留自己的安排了,如果让李从良或者方道龄来打埋伏,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准备撤离县城了。而李从善等人却对这些无动于衷,这也难怪,跟官军斗了那么久,难免经常会躲在山中,这种环境对山贼来说,也只是家常便饭了。陈拓当初还很担心这些山贼组织性差,不听指挥,可是几天下来,陈拓发现在李从善的管教下,这些山贼也还算进退有章。

陈拓看了看天,按照未来的时间算,应该是下午两点多了,按照现在的话说,那叫未时。昨天晚上没睡好,陈拓精神有点不济,刚想找个干点的地方补个午觉,李从善笑哈哈地拎着一只死兔子走了过来,“陈拓,哈哈,兄弟我刚才去出恭,顺手抓了只山兔,这两天让你跟我们这些粗人啃干粮,够辛苦,这玩意儿正好给咱哥俩打打牙祭!”说句实话,李从善这人挺好相处,只要你不触犯他的道德标准——信、义、孝这三条,他就能跟你推心置腹,按照方道龄的说法:大当家的是个爽快人。既然如此,陈拓也就把李从善公堂上的暴戾印象给关闭起来,跟李从善也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大当家的,这么大的兔子,哇,我哈喇子都流一滴啦,哈哈。”陈拓看这两天啃得都是大馍馍,还不似黄婆母的那种肉馅馍馍,全面粉,自然是极不舒服,见那只兔子足有七八斤,陈拓真的是看的口水直流,四周的山贼只是看了看,老大没让吃,他们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为了防止烤兔子肉的烟火被禁军看到,陈拓让一个山贼将兔子肉拿下山找户人家烧好再拿上来,那山贼骑上陈拓的马就飞奔下了山,没过多久又拿着熟肉回来了,李从善赏了那山贼一块肉,便和陈拓大快朵颐起来。陈拓也终于把后悔跟着来打埋伏的念头抛之脑后。

两人边吃边聊,李从善对从王栋祚手上夺过来的玻璃龙非常感兴趣,对陈拓的来历也是好奇不已,陈拓只好笑称玻璃龙是传家宝,自己是从大理国逃难来的云云。毕竟如果跟李从善说玻璃,他也听不懂,而说自己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李从善只能当陈拓是疯子。李从善性格单纯,对此深信不移,但见陈拓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只恐是有什么难言之痛,也就不加深问了。

两人正聊着,一个清早派出去的探子急匆匆地跑回来了,一边跑一边叫:“禁军来了,禁军来了”看那人的神色,除了奔跑的疲倦,仿佛还有一丝兴奋。在山中憋了两天一夜的山贼们听到消息都站了起来——终于有活干了。

陈拓见那探子实在是跑的累了,将要倒得样子。一把将那摊子扶住,说道:“现在到哪了?有多少人?”

“现在离山口只有不到五里路了,有好几千人。”

陈拓点点头,把探子交给身边的人,转身对李从善说道:“大当家的,禁军数量应该就是两千人了。我们现在巫峰东面埋伏,这面应该会有禁军两个指挥的人马,我想让您带两百个持刀手在两个指挥的中间埋伏,防止另一边的禁军来援,另外我带着两百个弓手在巫峰埋伏起来,一百个持刀手在东面埋伏,具体战法就跟我们前日商定的一样。”

“嗯,”李从善也不多说,听陈拓说完,转身对山贼说道:“持刀的弟兄,留一百个下来,其他的跟我走!”说着跨上马,踏着泥泞的山路朝东面走去。

陈拓见李从良走的原来,也按照计划将人马安排好,临时还特意嘱咐了两个头目:“你们两记住,我举黄旗,弓箭手就给我射,我举红旗,持刀手就冲出去。”

杨攀此次被任命为行军指挥使确实是不容易,自己荫了祖先的战功被兵部养在衙门里,日子过得清单无比,其时杨家自杨文广死后,便开始家道中落,到杨攀这代,便只存的这一独苗,而其母在生育之时却因难产而亡,诺大一个杨家,现在竟只剩杨攀和一个老奴杨和了,靠着朝廷的俸禄,还能微微维持生计,可是听说皇上准备实行变法,要取缔封妻荫子的祖法,凡是无功无能者,全部要被革职,杨攀自认是有些才能,只是苦无用武之地,这次散尽家财,贿赂了兵部、三司一干官员,才谋到这差事,带两千禁军来此剿匪,也算是保住饭碗之举吧。

“少爷。”杨和端着一碗水来到杨攀的马前,望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小山丘道,“咱们就快进山了,军爷们在泥地里走了三天了,我们进山休息休息吧。”

杨攀接过杨和递过来的水,看了看在地上苦苦行军的禁军将士露出一脸苦笑,这次担任行军指挥使,朝廷还是依照旧例派了一员文官担任监军,而这名文官自然是科举出身,平时说说之乎者也也就罢了,居然到军队里胡说八道了。几天前杨攀就跟那姓房的督监(相当于省人武部部长兼政委⊙﹏⊙b汗)说雨打路滑,这禁军穿着这么一身重甲,既影响行军在作战时还可能成累赘,士兵体力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他建议脱去重甲,想从府库中拨一些厢兵穿的轻甲,可那房督监居然以“禁军乃国之砥柱,穿重甲乃是昭天下以神兵之装着,未战而先慑敌军以威,怎可轻弃,且说……”杨攀是一听这些话就头疼的人,但又不敢不听,要是对这位督监大人稍有不满,免不得要被问一个忤逆的罪名。现在将士们穿着三十多公斤的铠甲在泥泞的地里行了三天军,一个个都垂头丧气,毫无斗志可言,可也不敢休息,难保那帮盗贼就趁机溜了,这点房督监也明白,只是这家伙自己坐在马车上毫不知道路难走,竟然派出监军四处鞭赶已经体力不支的禁军,这种情况下,饶是接受再艰苦训练的士卒也是顶不住的,不断有禁军士兵晕倒在路边,杨攀也不便多嘴,转眼看看自己杨家的一只嫡系部队第三路指挥杨林的部队,心中暗暗感叹:不愧是我祖上留下来的兵马啊,尽管艰苦行军三日,依旧是步伐整齐,精神奕奕啊。说起这部分指挥,杨攀还是从他母亲那知道的,道朝中尚有一支忠于杨家的禁军,当年杨家军被打散重编,只有一指挥人马保留了原来的编制,那就是翊卫郎(宋朝武官官阶名,正七品,属北宋55阶军官中的第22阶,大致相当于我们现在的中尉吧)杨林和他帐下的五百杨家子弟兵,道是以后有难,这些人马可保杨攀周全。

杨林年纪和杨攀差不多大,从父辈手中接下这指挥(部队编制:营)人马,杨林是倍加珍惜,一直盼望着能建功立业,可是这唯一一次出征仅仅是对付几百号人的山贼,杨林坚信仅凭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荡平贼寇,动用四路指挥完全是浪费人马,而且他也对房督监不对付,跟杨攀倒是意气相投,又是久违的本家,虽有主仆之别,但相处起来确如兄弟一般。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大屋山脚下,按照房督监的意思,按照巫峰左两路、右两路的方式分开,杨攀带着第一路指挥和第二路指挥从右路过,房督监带第三路指挥和第四路指挥从左路过。众人略略休息了下,便进了山。

杨攀后面跟着的是第一路,山路难走,不少人请求原地休息,杨攀拒绝了,他看了看山势,发觉是个极易被埋伏的地方,他谨遵祖上的兵法教导,让右面行进的第二路指挥向第一路靠拢,防止被切割,分而击之,军事上,谨慎是没有错的。而这点也恰恰是陈拓所忽略的,陈拓见对方调整的部署,不顾道路难走,收拢兵力,顿感头痛,可是转而一看禁军的将士行动迟缓,武器也是东倒西歪,“也许能赢,对方尽管战法没错,可是士兵毫无战心,我们也要收拢兵力,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陈拓主意一定,立刻将李从善叫了回来,将杨攀的部队夹在中间。

杨攀带着队伍渐渐走近了埋伏地点,陈拓并没有急着发动袭击,而是等禁军部队中路到达埋伏地的时候,挥动了手中的黄旗,只见两百张弓同时射下如蝗的箭雨,虽不及《黄金甲》那般壮观,却也十分耐看,那禁军的铠甲虽重,却不是密不透风,顿时就有几十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禁军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顿时陷入混乱,杨攀也从队伍前头和杨和一起驱马赶过来,努力让士兵们镇静下来。不一会儿第二波箭雨从天而降,两个指挥的长官翊卫郎,竟然策马逃奔,杨攀怒不可遏,拿起手上的弓箭便射,也不愧是杨家子孙,那两个翊卫郎被杨攀左右开工射落下马,杨攀回身吼道:“不听号令者死!”众军士方才镇静下来,而此时后队的弓箭手也赶上来,陈拓心中暗叫不妙,原以为朝廷的将领都只是些酒囊饭袋,就算名将之后,没在历史上留名也肯定是无能之辈,没想到,一场伏击战眼看就要变成一场被追击战了。禁军弓箭手一上来,在杨攀的指挥下,也开始向山头还射,山贼中终于有了伤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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