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杨昊天走进来，看见小豆躺在床上，有些诧异地摸摸她的头：“妈说你精神不大好，怎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莫小豆偏了偏头，躲开他的手。
“怎么了？小豆？”杨昊天的声音有些暗哑，眼睛里也带着一抹黯然。
莫小豆的心里有些烦乱，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追问。若是不问，她可以当做什么事请都没发生过，若是问了，她和杨昊天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这样的犹豫，让她自己都有些心惊。她莫小豆像来是敢爱敢恨的，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过？
她的纠结落在杨昊天眼里，原本沉重的心情竟然轻松了些。于是伸手抚过她的脸颊，“小豆，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去过医院了？”
“你怎么知道？”莫小豆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杨昊天把被子朝上拉了拉，盖到她的肩膀处：“刚才碰见小张，她说下午在门口看到你了。”
莫小豆想起来他们科室那个娃娃脸的护士张倩，下午好像还真远远看见了。她垂下眼睛，有些不敢和杨昊天对视。其实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这么想着，她竟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你都看到了，对吗？”杨昊天轻轻叹了口气。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妈让我给你打电话叫你回家吃饭都没打通。”不知道为什么，莫小豆突然很怕听到他接下来的话，赶紧岔开话题。
“我不是故意关机的，手机没电了。对不起！”杨昊天看着她惴惴不安的样子，一下午都很沉闷的心情，越来越觉得愉悦起来。
“不要岔开话题，小豆。你下午看到我和刘医生在一起了对吗？”杨昊天反倒追问起来。
莫小豆低低嗫嚅：“看到了。不过我什么都没想……”
“真的？”杨昊天扬扬眉。
“真的。婚前协议是你写的，你说了会对婚姻忠诚的。”莫小豆话虽这样说，却明显底气不足。毕竟写在纸上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虽然她觉得杨昊天是个重承诺的男人，但感情的事情实在太复杂，谁又能保证的了呢！
“我觉得，你好像对我没什么信心！”杨昊天用右手拖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没有……”莫小豆心跳如鹿。其实杨昊天说的对，她是没什么信心。不过不是对杨昊天，而是对他们的婚姻。
“还在狡辩！看来我需要惩罚你一下！”杨昊天的双唇毫无预兆地贴了上去，让莫小豆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大脑瞬间成功死机。
等杨昊天终于放开她时，两个人已经滚到了床上，一上一下，姿势暧昧不说，莫小豆的睡衣更是被全部拉到胸口以上，简直跟没穿差不了多少。
莫小豆赶紧手忙脚乱地拉着自己的衣服，这算怎么回事儿！明明应该自己兴师问罪的，怎么反倒被占尽了便宜！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有了点信心？”杨昊天满脸暧昧地挑挑眉。
“有了有了！”莫小豆哪里还敢否认，忙不迭地点头，眼睛乱瞟，就是不敢去看杨昊天满含笑意的双眸。怎么说心虚的都不该是她才对吧？可是，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就好。”杨昊天又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这样亲昵暧昧的动作让莫小豆浑身都起了一层小粟米。
“还记得咱们家的规矩吗？”他在耳边轻喃。
“嗯？什么规矩？”
“有事儿床上谈啊！”杨昊天低笑，声音说不出的沙哑性感。
莫小豆臊地不敢抬头，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的：“那、那你要谈什么？”
杨昊天沉默了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刘医生真的只是同事。”
“可是我明明看到她拉着你的手在哭……”莫小豆撅撅嘴。
“嗯，她跟我提起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我曾经的未婚妻。”杨昊天的声音低沉下去。
莫小豆明显感觉到，杨昊天的情绪低落了许多。不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好跟着沉默。
“她出了点意外，昨晚我值班时就听说了。”杨昊天接着解释。
“所以，你连班都没有心思上完，请了别人代班？”莫小豆猜出了事实真相。
杨昊天没有否认，事实也是如此。原本他以为自己应该幸灾乐祸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只是他心烦意乱的时候，竟然只想看到小豆的笑容，于是索性到了她家楼下，可又怕吵到她和家人休息，所以才在车里等着。
莫小豆的心里沉甸甸的，杨昊天说得对，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是不可能要求对方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她早就知道杨昊天一定有过过去，可是当这个过去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时，她才发现自己对杨昊天的感情，早在不知不觉中扎根发芽。
“你以前那个未婚妻，是不是叫丽雅？”莫小豆突然想起杨昊天书房里看到的那个名字。”
“你怎么知道？”杨昊天很是诧异。
“我在你书房里看到的。”莫小豆的语气里满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酸气和苦涩，“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那上面写着‘给我最爱的女人’。”
杨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现在你是我的妻子，陪着我的人是你。所以，小豆，给我点时间！好吗？”
莫小豆的眼眶有些发红，她听得出杨昊天语气里的决心，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颈间，低低地“嗯”了一声。
“对了，你不是要值班吗？”疑心尽去、误会全消的两人静静相拥了好久，直到莫小豆突然发现杨昊天的呼吸又炙热起来时，赶紧问道。
“嗯，我听小张说你去过医院，怕你误会就请同事代班赶回来了。”
“你总是让别人代班没关系吗？”
“前两年我们科室的夜班都快让我一个人上完了，所以如果你需要，以后我都可以不用值夜班。”杨昊天半开玩笑地低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