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我想要先向你们道歉。”苏凡一开口就说道：“我们亏欠你们太多了，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这些年我一直忙于自己的工作，对家里人关心不够，所以才给你们带来了很多的伤害，所以这都是我的责任。”
杨昊天和莫小豆对视了一眼，面前这位苏市长一副稳重真诚的样子，但是毫无半点架子，给人的印象倒真是不错。
“苏市长……”
“我今天坐在这儿，是以一个失败的丈夫和父亲的身份，所以，如果你们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叔叔吧。或者叫我苏先生也可以。”对方打断了莫小豆的话。
“那好吧，苏叔叔。”莫小豆从善如流，语气有些无奈，“道歉什么的，真的没有必要。我们救您女儿的时候，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但是也确实没有想到会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我明白！但是我给你们道歉，不止是因为这个，更是因为很多年以前我妻子犯下的一个错误……”
莫小豆和杨昊天愕然地对视了一眼，苏凡的话令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苏凡！我求你不要说！”苏母的反应更令人吃惊，她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丈夫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苏凡硬是把她拉了起来。
“这件事不能说！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苏母的表情疯狂极了。
“事到如今，你觉得还瞒得下去吗？”苏凡的语气沉痛，“淑英，你造的孽还不够多吗？难道你就不想悔改？”
“我没有！为什么都没做！”苏母钱淑英拼命地摇头。
“小柔、小彤，你们把你妈看好。”苏凡把她按到一张椅子上，“今天这件事我一定会说出来的。淑英，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钱淑英听了，浑身瘫软在椅子上，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我原本想等事情有了定论再来见你，毕竟现在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我过两天就要带队出国考察，所以这件事我就不得不提前说了……”苏凡的面色很凝重。
“杨先生，二十多年前，你们家住在咸安，那时你还很小，有一天你带着你的妹妹出去玩儿，却不小心把她弄丢了，是不是？”
杨昊天的身体瞬间绷紧，紧紧盯着苏凡：“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知道小柔的事情之后去查过。”苏凡咬了咬牙，言简意赅地说：“我怀疑，小柔就是你丢掉的那个妹妹！”
“爸！你在胡说什么！”苏柔柔完全傻了，冲到苏凡面前，“你疯了吗？你就算是不同意我和他交往，也不能这样说呀！”
“你给我坐下！”苏凡喝了一声。
苏柔柔虽然没有坐下，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知道是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住，还是被他说出的事情所震撼。
莫小豆愣了好几秒，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看看杨昊天愕然的脸色，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他。
“你说什么？”杨昊天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嘶哑着声音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苏凡侧身看了一眼已经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的妻子，叹了口气，对着杨昊天很认真地说：“当年你妹妹没有掉到河里淹死，而是被我妻子抱回了家。”
“你再说一遍！”杨昊天猛地起身，一把揪住苏凡的领口，整个面孔都有些扭曲。
“昊天！”莫小豆赶紧拉着他的胳膊，“你别这么激动！小丫没有死难道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你先放手，让他把话说完！”
“求求你快放开我爸爸！这件事我爸爸也是才知道的！我爸爸没有想过害你们！”苏彤彤也冲了过来，苦苦哀求。
杨昊天这才松开手，怒视着苏凡。
苏凡喘了几口粗气，摆摆手示意苏彤彤不要紧张。
“当年我在外地的部队工作，淑英一个人生活在咸安。我们结婚三年多，她一直没有身孕，我老家父母那边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因为我是独子，我父亲就直接发了话，要是淑英再生不出孩子，就要让我跟她离婚。”苏凡没有啰嗦，直接讲起了当年的事情。
“可惜我那时甚至不知道这些事情，我总以为，我们夫妻俩分居两地，聚少离多，没有孩子也很正常，却根本不知道淑英承担了这么大的压力。”
“所以她就偷走了我妹妹？”杨昊天从牙缝儿里蹦出几个字。
“当时我收到她的信，说她怀孕了，我还挺高兴的。不过我那时没有假期，等我第三年回家休假的时候，就见到了已经一岁多的柔柔。”苏凡叹息了一声。
“是你偷走了我妹妹？”杨昊天跨出几步，走到钱淑英面前，怒视着她的双眼好像要喷出火来一般。
“我、我……”钱淑英完全崩溃了，只知道惊惶地哭着摇头。
“淑英，你把你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吧！”苏凡叹息道，“事到如今，隐瞒也没有用了！”
“这不能怪我！你爸你妈催的那么急！我被他们逼得没办法才假装怀孕的！你妈甚至还千里迢迢地跑来，还带了个你们老家的女人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逼我跟你离婚，让你娶那个女人！因为那个女人看着就是好生养的！”钱淑英瘫坐在地上，哭喊道：“我被她逼得没办法才假称我怀孕了！你妈这才带着那个女人走了。我原本想过段时间假装不小心流产的，可是我听你们老家来的亲戚说，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走，还住在你们家的，要是我生不出来孩子他们还是会逼我跟你离婚！”
“所以你就把我妹妹偷走了？”杨昊天恨不得把她撕碎。
钱淑英被他居高临下的逼视吓得不敢抬头，“我也是临时起意……我那时没有办法，假装说自己生了孩子，到了他们要来看孩子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想去跳河！可就在那时我遇到你推着你妹妹出现在河边，后来你去追另一个小孩儿，就剩下你妹妹一个人在河边，我、我就想大概是老天爷看我可怜，所以、所以就抱走了你妹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