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跟着你姐姐！”
在苏凡的提醒之下，苏彤彤紧跟着追了出去。
“我就知道这孩子接受不了。”苏凡从身上取出一个纸包递给杨昊天，“这是我事先准备的，里面是小柔的几根头发。”
杨昊天沉默着接了过来，没有说话。
苏凡叹息一声，还想道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们走吧，一切都等到鉴定有了结果之后再说吧。”莫小豆知道杨昊天心里受到的冲击太大，现在不想再面对他们。
苏凡点了点头，扶着自己一直在哭的妻子准备离开。
“在结果出来之前，我不希望我的父母听说这件事。”在他们临出门的时候，杨昊天沉着声音说了一句。
苏凡的脚步停了一下，“我知道，而且我也会劝小柔尽快接受事实的。等结果出来了，她会去看望自己的爸爸妈妈的。”
他们离开之后，杨昊天坐了下来，双手支着额头，闭上了双眼。
莫小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陪他静静的坐着。
“小豆，我为什么恨不起来？”过了很久，杨昊天才轻声问她。
莫小豆愣了愣，却轻声地笑了，“不好吗？”
“我觉得，不正常……”
“昊天，我想问你，对你和爸爸妈妈而言，是什么最重要？”莫小豆顿了顿，又说：“你们最大的希望，是小丫还在这个世上对吗？”
“是。”杨昊天睁开双眼，声音有些颤抖：“我去那条河边找过很多次，我不止一次的想，只要小丫还在，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现在小丫还活着，而你什么都不用放弃。”莫小豆轻轻拉着他的手，“阴差阳错之下，你两次救了自己的妹妹，这样不好吗？”
“我不知道，我心里很乱……”杨昊天一贯冷静稳重，现在却茫然的像个孩子。
“昊天，在美国的时候，你曾经问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说是我妈能生活的快乐，所以我选择了成全。我没有原谅莫聪，可是如果他能让我妈幸福，我的原谅与否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你是说，让我原谅钱淑英他们？”杨昊天苦笑着摇头，“说实话，尽管苏凡一直把姿态放的很低，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把人想象的太卑劣了，我就是觉得，他这是以退为进。”
“我也有这种感觉。”莫小豆点点头，“不是我们把人想象的太坏，实在是这些人的想法和作为跟我们都是不一样的，我们不得不防。苏凡大概知道，如果他不说出真相，苏柔柔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闹腾出多大的动静来。他现在跟我们坦白了，总比到时候闹得不可收拾好得多！”
“可让我就这样放过他们，我不甘心！”杨昊天的手猛地收紧。
莫小豆疼地轻呼一声，杨昊天这才惊醒，赶紧放松手，歉意地看着她。
“我刚才说了，我才不会劝你就这么放过他们。做错事就要承担责任，这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担心你和爸妈。”莫小豆轻轻叹气：“这么多年，你和爸妈因为失去小丫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我想，如果小丫的回归还要让你们继续承担痛苦，那才是最不值得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不管你要怎么对付钱淑英他们，但是都别忘了，不要让自己和爸妈再因为这件事承受任何痛苦。”
“我明白的。”杨昊天沉默了片刻，轻轻说：“一切都等到DNA的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决定吧！”
他们并没有等待太久，一个星期之后，鉴定结果清晰地告诉大家，苏柔柔就是杨家丢失的那个女儿小丫。
面对这个结果，谁都没有觉得有多大的意外，毕竟之前他们几乎已经可以预见这样的结果，需要的只是一个确凿的证据罢了。
杨昊天和莫小豆商量了之后决定，先把这件事告诉杨柯荣。可是杨柯荣最近好像很忙，人也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过了两天，杨柯荣才回到家里找到他们。
“小豆，你原来在那个公司上班的时候，有没有接触过云城这个项目？”几人一见面，杨柯荣先发问。
莫小豆一愣，点了点头：“我还跟过这个项目一段时间，进展还挺顺利的，那个项目部的廖经理还对我们公司的产品比较有意向性，可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项目被叫停了。”
杨柯荣摆了摆手，“没什么可惜的。那个项目的前期工程被审核出来偷税漏税，牵连了不少人。幸好你们公司投标的这个标段还没开始进行，否则说不定将来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会被牵连的。”
莫小豆倒被吓了一跳，“不是都传说那个项目是因为资金不足才暂时停工的吗？”
“那是坊间流传的说法，是个烟雾弹。”杨柯荣笑了笑。
莫小豆想了想，点点头。毕竟杨柯荣在省纪委工作，知道些内幕也不足为奇。
“爸，这段时间您老出差就是在忙这个事儿？”杨昊天问道。
“也不光是因为这个事儿。云城项目牵扯到一大批政府官员，现在我们正在找相关的人喝茶。”杨柯荣呵呵一笑。
莫小豆摇头苦笑，“怪不得连您的电话都打不通。您的这杯茶肯定不好喝。不过爸，我上次听说我们公司的销售部总经理被警察抓了，您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杨柯荣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也别急，方便时问一下就行了。昊天上次帮我找他在刑警队的朋友问过，都没得到什么消息。”
杨柯荣点点头，“你们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杨昊天和莫小豆对视一眼，反倒不知该怎么开口了。本来找到小丫好像应该是件大喜事儿，可是小丫偏偏爱上了自己的哥哥，现在得知真相又对杨家格外抗拒，让他们也有些茫然了。
“有什么事儿就直说。”杨柯荣皱了皱眉，也看出大概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
“爸，我来说吧。”莫小豆看了杨昊天一眼，知道他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便自告奋勇，原原本本地讲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