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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天公示警(三)

太真观前,祈福的祭坛早已经准备好了。倭国的来使和法师在大唐百官的陪同之下早就恭候在一旁了。

高力士领着杨玉环一走近,原本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场合,顿时传来细碎地说话声,百官用异样的眼光斜视着杨玉环,也不下跪参拜。杨玉环看到祭坛以太真观的方向为首而设立,百官分立两旁。正中放了一张宽大雄壮的椅子。

杨玉环也不生气,毫无血色的脸颊,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恨不得拥到怀里面低声安慰。

“皇上驾到!”这时,太监宣喊的声音传来。

百官整理了一下衣冠,昂首挺胸,目视前方,拍了拍衣袖,高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杨玉环看到昨晚还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被人前呼后拥之下跨着大步走来。经过她的时候,他没有停下来,只是用眼神担忧地看了她一下。

“众爱卿都平身吧!”李隆基缓缓地说道。

“吉时到!”李隆基身旁那个看起来有一定履历的太监高声喊到,“倭国天皇,闻我大唐君主勤政爱民,大唐国泰民安,特遣来使与我大唐交好!恰逢我大唐君主与贵妃杨玉环喜结连理,故,倭国法师特祈福以表心意!祈福仪式开始,请倭国法师!”

杨玉环瞧见那几个倭国人之中一位年纪较大的老者闻声出列,他穿着奇特,外面套着与一般使者无异的外袍,可这外袍里面却还穿着一见连着掌心的贴身黑衣。只见他走上祭坛,向着李隆基鞠了个躬之后,神色镇定地从壅长的衣袖之中拿出一串黑色的珠子,喃喃自语了一阵子,然后,打开连着掌心的内衣袖,朝着天空一扬,顿时,本来万里无云晴朗无边的天际,乌云顿作,狂风骤起。

法师不知道对着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说了什么,只见小太监连连点头,然后,拿起准备好的大白布铺在祭坛之上。

“请贵妃杨玉环上祭坛!”小太监铺完布之后,宣道。

杨玉环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双手恭敬地捧着竹简和头发,朝着祭坛一步一步郑重而严实地走上去。

杨玉环注意到,百官之中,全部皆是忧虑。

终于,走到了祭坛之上。杨玉环双手举得高高地,以一种从容就义之势披临着下面的官员。“皇恩浩荡,赐民女以贵妃之称,今借祈福之便,民女杨玉环以血盟誓,以命为注,虽为女子,他日若国有难,定慷慨赴国难,誓死捍卫李家天下,表忠心。今日,割发代首,以表决心!愿大唐基业千秋万代,世世相传!”

说完,双脚跪地,高喊着:“愿吾皇万寿无疆!”

祭坛下的百官不由地内心一阵滂湃,心中涌起一股对杨玉环又敬又佩之情!虽然不免对那“杨花开,李花落”一词有所怀疑。

此时,阴沉的天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丝光明,阳光透过厚重的黑云,直射出来,顿时金黄的阳光洒在杨玉环及众人的身上。

“红光满天,菩萨显灵了!”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

此时,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最后不得不跪在地上,叩谢菩萨。

法师摇晃着的铜铃,霎时停住,他接过杨玉环手中的物品,把一个看起来和玉佩大小像是木制配饰的牌子递给杨玉环。

倭国其中一位使者站到李隆基面前,说道:“恭喜大唐国主、贺喜大唐国主,贵妃娘娘已经得到我国天神的庇佑和肯定,定能给唐朝带来更好的国运!”

李隆基含笑地点点头,朗声说道:“我大唐富裕昌盛,难道还用得上别国的庇佑吗?两国交好,倭国为我大唐贵妃祈福,为表谢意,朕封倭国使者阿部仲麻吕为我大唐左补阙,表示我大唐对倭国的敬意!”

此话一出,两旁的大臣不由倒抽了一口气。

一位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的男子,出列,双手一鞠,叩谢道:“阿部仲麻吕谢大唐国主隆恩!”

李隆基迅速地走上祭坛去,扶起杨玉环,低下头柔声说道:“玉环,委屈你了!”

杨玉环眼神在大臣之中转了一圈。众大臣除了还有几个看起来还略有防备之外,其他的都不足为患了。绿儿真的是才智过人,这样都能化险为夷,若是她为男子,他日定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为什么剪掉头发,写血书,再说上几句话就那么轻易呢?那几句话虽然震撼人心,可不至于有这般的效力吧?

李隆基牵住杨玉环的小手,看见她手中划破的手指血迹斑斑,心中更是心疼:“玉环,你这番心意,让朕心动不已,往日,朕定不负于你!”

这一番夸奖听得杨玉环内心一阵心虚,可是她还是娇软地回道:“皇上,玉环现在是你的妃子,也算是你的妾,虽然妾不如妻,但玉环一定尽心尽……”

“玉环,玉环……”话还没说完,杨玉环就整个晕倒在李隆基的怀中,不省人事。

“快传御医!”李隆基心一慌,大喊道,边抱着杨玉环疾步离开。

众人愣了一下,相对无语,御医明明就在祭坛之下,皇上难道忘了?

高力士暗暗扯动了一下嘴角,走到其中一位御医身边,轻声说道:“王御医,请跟老奴来!”

李隆基把杨玉环抱回兴庆宫慌张之下,在他人的提醒之下才记得御医本来就在祭坛之下。焦急之下,他又不得不命人宣召御医。

幸好高力士有先见之明,在李隆基匆忙离开之后也紧跟着和御医一同前往兴庆宫。

“太医,玉环的身子无碍吧?”御医刚诊完脉,李隆基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皇上,贵妃娘娘只是失血过多,身子虚弱,只要开几副补血养气的方子即可!”

李隆基暗暗蹙眉,不舍地看着杨玉环,最后吩咐高力士:“传朕旨意,天公示警只说不得再传,若有违者,国法处置!”

说完,走到榻前,温柔地凝视着杨玉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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