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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万物之灵

“朕相信自己一样的相信你。”刘泓上前一步,握住了酒壶,玉壶春酒壶里还有早上送进来的梨花白,刘泓斟酒两杯,一杯亲手给了刘澈,一杯自己握住了。“王弟,我们后会有期了,帝京的事情全然都拜托你了,朕没有落雁不成。”

“您放心去就好,帝京一切都在臣弟身上。”两人痛饮两杯,刘泓觉得是应该撤离的事情了,抱歉的看向刘澈。“朕不是一个称职的好帝王,却要你做这些案牍劳形的事情,朕有愧与你。”

“皇兄怎么说这个了,这朝廷,这江山,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我刘家的,只要是我刘家的,就是您与我的。”刘泓毕恭毕敬的说。

刘泓点点头离开了。

秋天在刘泓决定离开的那一天,彻彻底底的过去了,跟着就进入了冬天,这冬季是比较寒冷的,燕国的冬季说起来比这里还要冷不少呢。

刘泓在临走之前,去看了最后一样刑场,这两个太监都是高成教育出来的,一个比一个还要厉害呢,这两个太监硬生生用五千刀,将翡翠和琉璃给凌迟了,最后一刀是等着刘泓过来检验的。

刘泓毕竟见这种场面还是比较少的,现下,过去一看,发现两个女子早已经气若游丝了,那两个女子的面上,已经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肉了,能看到红色的血管,一点一点的在触动。

可见,人还活的好好的,至于心脏,也能看到了,距离心脏还有一层非常透明的薄膜,刘泓看到这里,闭上眼睛,“行刑吧。”这两个太监点头,狠戾的举起来柳叶刀,刺入了这丫头的心脉。

其实,杀人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至于这两个千刀万剐的女孩子,早已经没有了力量,现在终于上了西天,这对于她们,其实是刘泓仁慈,高成看到一切都结束了,挥挥手,让人过来将尸体给搬运去了。

这里经过打扫与整理,除了岸上那一片无论如何都清洗不干净的红色,还有什么是能证明,这里曾经有过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呢?

刘泓离开之前,也去看了薛锦茵,薛锦茵现在已经囚禁了七天了,这七天里,薛锦茵求生的欲望一点一点的剥蚀了,薛锦茵比任何人都就明白,刘泓没能将自己处决,完全是看在薛落雁的份上。

现在,刘泓来了,站在薛锦茵的面前。

天牢里,黑漆漆的,但刘泓的出现,却带来了一篇光明,薛锦茵看到眼前的刘泓,刘泓还是玉树临风的模样,她一怔,将手中的头发丝丢开了,是的,在这样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她是靠数着手中的头发丝来度日的。

现在才打入天牢一个礼拜呢,这一个礼拜里,她的头发丝就疯狂的掉落了,她是清晰无比的记得进来的那一天,她摘落自己的护甲,在墙面上将准确的日子记录了下来,并且每过一天,她都不忘记在墙壁上继续画出来一条痕迹。

如此周而复始,证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这一个礼拜,是那样的煎熬,让他简直连一口气都没有了,现在,看到刘泓来了,她疯狂的丢开了手中的发丝,身体好像有野蛮而原始的力量。

一下子就冲过去了,要不是有阑干将两人格挡开,她简直能将刘泓推翻在地,旁边的高成下意识的将刘泓保护了一下,其实高成知道,这精铁的阑干不是一般人能打开的。

但女子刚刚那狰狞的面色,那不顾一切的冲撞,还是让高成心头一慌。

“朕来看看你。”刘泓说了五个字,说是看,就的确是在看,刘泓居高临下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情感,她现在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刘泓。

“皇上,皇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是啊了,不是我啊。”薛锦茵颠来倒去的解释。

“皇上,我父亲呢,您将我父亲怎么样了啊?您究竟将我父亲怎么样了啊?长姐呢,我姐姐呢,姐姐到哪里去了啊。”从薛锦茵的神色已经可以看出来。

那事情对薛锦茵的刺激和打击都不小,现在的薛锦茵,已经接近于疯狂了,她的每个字,每一个动作乃至于每一句话都是病态的,刘泓看到这里,回头看向高成。

高成上前一步,站在薛锦茵面前。

“大胆,哪里有人冤枉了你,你害死了你姐姐的孩子,你真是一个作恶多端的人,你现如今还要狡辩吗?人证上,有夏公公,物证上,有很多,现在你还要花言巧语啊吗?”

“不,不,不,我真的是给冤枉的啊,你们可以去问一问翡翠,问以为琉璃啊。”薛锦茵这样说。

高成回头,招呼狱卒过来,狱卒屁颠颠的来了,看着高成的眼睛——“她刚刚到这里就胡乱嚷叫,第二天就成了这模样,现在,到了晚上就喃喃自语,好像面前有很多人一样,也是恐怖,大概是这里不好了。”

这狱卒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皇上,我们走吗?”高成看向刘泓,那狱卒的话,刘泓也是全部都听到了,刘泓看向狱卒,挥挥手,狱卒去了。

“朕问你,朕是何人,你还认识吗?”

“皇上,”忽而之间,这女子嘴角有了一抹很模糊的笑,那笑容真的很是奇怪啊,薛锦茵的眼睛变得明亮了不少,好像星星一样。

“皇上,您是帝王啊,臣妾到什么时间都不会忘记的,您是帝王。”

“他呢?”刘泓指了指高成,看上去,好像薛锦茵回想起来,但想了很久很久,还是不能想起来,就那样怯生生的看向高成。“这……这个人,臣妾不认识呢。”

“他是高成,你现在不需要让任何人证明了,你那两个助纣为虐的丫头现在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与惩罚,他们已经凌迟处死了,朕给了他们五千刀。”刘泓冷漠的说,要是可能,他真的希望继续救活这两个丫头,再凌迟一次呢。

但已经不可能了。

“你杀了翡翠,你杀了琉璃,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呢?他们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事是坏事啊,皇上,你实在是不应该那样做的。”

“朕应该不应该,你应该扪心自问,朕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你,从今以后,你在这里自生自灭,朕不会再来看你,朕去了。”刘泓一边说,一边拂袖离开。

“皇上,皇上,您不能走,您不能走啊。”女子疯狂的伸手,追赶了过来,但监牢是那样的密不透风,想要追赶过来是没有可能的,想要逃亡就更加是没有可能了,她只能看到刘泓离开了。

刘泓从地牢出来,隐隐约约能听到后面的声音,监牢里的声音,是音乐声,是一个人在唱歌。

刘泓驻足听着,那是一曲童谣,歌词是——“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什么?”刘泓问旁边的高成,高成点头哈腰,“这是一曲民谣,在坊间流传的还是比较广泛,说是松北的时间唱的,皇上,去了吧。”

“嗯。”刘泓点点头。

处决薛锦茵以及父亲的消息,薛落雁始终都蒙在鼓中,但在那个凄风苦雨的夜里,薛落雁却做梦了,梦到很多很多年前,爹爹离开家的时候,娘亲,二夫人,三夫人送爹爹到咸阳桥。

从帝京离开,人人都需要经过咸阳桥,这咸阳桥上,原本就是送别的地方,渡口上的船只往往来来。

娘亲的笑容逐渐的消失在了面上,将一个包袱郑重其事的给了爹爹,爹爹握着包袱,眼睛却还是不放心的看向娘亲以及身旁的几个夫人二夫人比较易感,早已经哭的不成模样了。

至于三夫人,三夫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现。

娘拉着薛落雁到了渡口,让薛落雁给父亲道别,薛落雁握着薛锦茵的手,和父亲依依惜别。

在薛落雁的记忆中,或者说,在薛落雁的印象里,父亲是那个早早就退席了的人,在家庭聚会中,从六岁开始,薛落雁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的面。父亲阿谀逢迎,才有了后来的权势与地位。

至于父亲这么多年做了多少擢发难数的事情,薛落雁和薛锦茵都知道,这不算是什么糊涂账,侯爷辅佐了帝王,让刘泓做了皇帝,但自己却耿耿于怀,以至于现在很想要取而代之。

送薛落雁到帝京,是父亲第一次和母亲决裂,薛落雁听到了娘亲那破碎的哭声,薛落雁也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让父亲给一点一点的改写了,但有什么办法呢?作为一个乖乖女,除了听凭父亲的命令,帮助父亲开拓未来,还能怎么样呢?

一转眼已经过去十年还要多呢,那时节,在渡口,薛落雁和薛锦茵手牵手,看着父亲的船只一点一点的离开温暖的港湾,看着看着,两个小女孩都哭了。

“莫要哭,莫要哭,你们这一哭,父君就走的不踏实了,给爹爹唱一首送别的歌谣吧,就是从小爹爹唱给你们的那一首。”那是童谣,歌谣的名字叫“送别。”

虽然,那一首童谣没有一句是写到送别的,但唱出来,却字字句句都是送别。母亲说,莫要哭,但一句话没有说完呢,母亲却已经哭的不成模样了,看到母亲这样哭,薛落雁的泪水也成断了线的珍珠。

至于薛锦茵,哭的更加是梨花带雨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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