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踏入广寒宫,她的冰眸没有一刻放弃搜寻心上的人儿,一颗慌乱的心七上八下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好怕,怕失去。

轻轻推开门,躺倒于地的他,依然是那么柔美,苍白的脸色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心,把他抱在怀里,没了呼吸,她的心"咯噔。"一声,心空了,她跌坐在地上,眼眶一热,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不会的,你不会丢下我的,月哥哥,我们说过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你不可以丢下我。"月哥哥,你醒醒,枫儿就在你身边。"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

这是她这一世第一次用声音来表达她想说的话,为什么会这样,"月哥哥,你不是...想听我说话,你起来,我一辈子...就只说给你听。"

"枫...儿..."他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她回来,他想看到她最后一眼,就最后一眼。

被人抱起,被强行灌下毒酒的时候,他唯一怕的就是在死之前见不到他的枫儿,屏住呼吸,不让别人知道他还有一口气在。一滴泪珠滴落在他的手臂上,滚烫滚烫的。

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他却直觉知道那声音来自于他的枫儿,撑开沉重的眼睛,有些模糊,却仍然看得出她的轮廓,来不及想她为什么能说话,只想在最后,尽量把他所能看进眼里的一切牢牢的刻在脑海里,若有来世,他希望能第一眼就认出她,爱上她,那么他一辈子只要和她在一起,"枫儿..."

"月哥哥...我抱你去找御医。"眼泪掉的更凶了,四十年来,她第一次哭的那么凄惨。

"枫...我想...听你说...爱我。"急促的呼吸提醒着他,自己快要到极限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他的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为什么当初她问阎王要的是内功的丹药,而不是解毒的神丹妙药,为什么她就是那么无能。

他的身上越来越冰冷,她感觉他的生命力在消减,而她的心在渗血。

感觉月哥哥动了一下,没有温度的手指抚向她的樱唇,沙哑无力地嚷嚷低语,"下一...辈子...请继续...爱我。"眼神渐渐黯淡,他好累,缓缓地闭上眼睛,嘴角泛起餍足的笑靥

桑月半晌没有动静,躺在她怀里的躯体,竟是...如此冰冷!

她慌了,有种混乱的错觉,声音仿佛变得不似自己,就如同拉紧的弦般,分外僵硬地低唤着"月哥哥...你应我一声..."

他却似听不到般,无应无声。

秋枫的血液仿佛被人注射了冰凌,冷得全身颤栗,抵制不住的瑟缩。手指紧紧扣进他的手臂"月哥哥...不要抛下枫儿。"

颤抖的手探向他,没了鼻息。心蓦然地抽搐,碎了,他终于还是离她了。

心好疼,好疼,她的心上被深深的扎进了一根永远拔不出来的刺。

她没有那么坚强的,她也是脆弱的,他怎么舍得在她爱他爱的那么深的时候抛下她,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呀,她只是想要幸福啊,难道想要幸福就那么难吗?

吻上那冰冷的唇,她的心也随着他的体温逐渐冰冷。

上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不是说只要她不说话,她就不会失去牵挂的人。

刺目的黄色,那是母皇下的圣旨,御赐的毒酒,她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终于知道啊母皇最后那些话的含义,母皇说为了她好,但是母皇你可知道,你让我的心已经残缺了,永远补不回来了。

"圣旨到,奉天承运女皇诏曰,查二皇女秋枫与先皇之冷宫弃妃桑月有染,有违伦常,将其押入天牢,等候发落,钦此。"宣旨官带着新皇的圣旨而来,跟随其后的则是大批的侍卫。

而秋枫旁若无人将桑月抱在怀里,双目空洞,神色涣散,眼底一片死寂,就好似一个断了线的木偶,随着侍卫自己摆弄着,她被关进了天牢。

月黑风高,闪亮的星星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衬托着半圆的月亮,属于夜晚的独特光芒透过铁牢的窗子照射在她的身上,黯淡的眸子,看到的就只有空洞。

"二殿下..."陛下早就料到大皇女一登基,便对二皇女不利,所以才命她保护着大皇女离开皇宫。劈昏了狱卒,她打开了牢笼,将呆愣的秋枫拉出了天牢。

小塑拉着无意识的她在月光下狂奔,而秋枫也似无意识的木偶般,任由小塑拉着走,当红色枫叶在她的眼前缓缓飘落,记忆犹如电影重放般,在脑海中一一呈现,月哥哥,他在哪里?

回神后的秋枫,发现自己正被身材魁梧的小塑拉扯着,而月哥哥却不在怀里。

不,她要赶快找到月哥哥,不然他会害怕的,秋枫用力地甩开小塑的手,朝广寒宫飞奔而去。

她不记得在心神恍惚之际,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她的记忆停留在月哥哥咽了气的那一刻,在广寒宫里里外外遍寻不到月哥哥的尸体,难道她是在做梦?

对,一定是在做梦,好可怕的噩梦,他并没有被灌下毒酒,很快他就会坐在枫树下,弹奏出清雅的琴音。

秋枫下意识的排斥着在脑海中的某些记忆,只要她不承认,他一定会在出现在她的面前。

"二殿下...请火速离开皇宫。"小塑恭敬的说。

她使劲摇摇头,找不到月哥哥,她怎么可能自己离开,这样月哥哥会以为她不要他的。

小塑仿佛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二殿下,月妃已经死了,是属下亲手埋的,就埋在离宫五里外的山丘上..."就是为了埋葬月妃,才那么晚去救二皇女的。

小塑的话打破了她最后的希翼,死了,埋了,她不是在做梦,他真的死了,就死在了她的面前。

昨日,她将他的紧搂在怀于枫树下,他弹琴,她吹箫,好不浓情惬意,今日,那枫树下的白玉琴孤伶伶地被摆放在石桌上,而那弹奏的柔美人儿却已不复存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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