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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启程回山

清晨,玄青习惯性地在练功的花园中陪着爷爷一块练功,一招一式仍然是张弛有度,没有因为马上要离开而显得敷衍。

玄光在一旁按照自己的节奏练功,目光偶尔掠过玄青,感受着孙子平缓的呼吸,很是满意。十一岁的年龄,正是活泼躁动的爆发期,心态如此沉稳,难能可贵。不为外物所扰,非常人所能为。玄青能做到这点,殊为不易。

练功完毕,一块吃过早饭。玄青在爷爷的前院等待赵达和红玉二人的到来,离开之前和爷爷道别是必须遵守的礼仪。

姜馨早已把玄青的包裹收拾好,不外是准备了几件内衣之类,还有一些银票。这些不见得能派上什么用场,各个入选少男少女的家人已经接到逍遥派的通知,不必带这些凡间所用俗物,衣物之类门派会定期给弟子们下发,修仙过程中也不需金银消费。但,作为母亲,姜馨还是给玄青亲手缝制了几件内衣带上,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自己作为母亲的心意。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赵达和红玉两人跟随父亲和母亲分别来到,每人也都带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玄光面带微笑,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个个慢慢扫过,似乎要烙印下这一刻。气氛有点压抑,大家都沉默不语。少许之后,玄光开口道:“好了,到了那里之后,好好修炼,一切善自珍重。出发吧。”

玄青、赵达和红玉跪倒,给玄光叩头:“爷爷,我们走了。您保重身体,一定要健康长寿!我们会回来看您的。”又朝赵刚、玄河姜馨和雪姨方向叩头以示告别,然后起身背上包裹离开前院,走出玄府,往广场而去。

玄光微笑着站立不动,看着孩子们的背影,目光中满是希望和慈祥。林音示意要和姜馨雪姨前去相送,玄光点点头。

龙阳城广场,此时已经到了不少人,有许多人的长辈们前来相送,要看着孩子们离开。

玄青回头,看到奶奶母亲和雪姨,知会赵达红玉走向他们。

日上三竿,更多的新入选弟子来到广场,陪伴而来的亲朋好友不住地和即将离开的孩子们说着笑着。

午时将到,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人来到广场。一片祥云突兀而至,停留在广场上方,慢慢降落在高台之上。

刘长老吴长老和钱长老带领着六名弟子站立高台,钱长老手指遥弹大钟,一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上空。

“......”

众人面向高台肃立,刘长老吩咐六弟子清点人数。跟随的六名弟子在高台上指挥众入选新弟子们在广场上迅速排成六列队伍,开始清点人数。

时间不长,六人清点结束,一千二百二十八人一个不差,全部到齐。

新选的弟子全部到齐,三位长老不再耽搁,施展法术,一大片云雾笼罩广场上众多的弟子,随后云雾升起,众弟子站在云雾之上,挥手告别各自的亲朋。

玄青三人站在一起,笑着向林音她们挥手。

广场地面上的众人这一刻,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多数的母亲眼里涌出了泪花,泪眼朦胧中,云雾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稳稳地在云雾上站立,一众新弟子们既好奇又兴奋,走顾右盼,小声地和熟悉的好友交谈着感受,憧憬着未来美好的日子。

长老们似乎是司空见惯这种场面,闭目不语。跟随的六位弟子见此,则回想起自己二十年前入选时的场景,不觉都是面露微笑。

有新弟子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问一位选试弟子:“请问,怎么称呼您?”

那位弟子和气的回答:“我叫孙子,目前还在跟师傅学习功法,所以和你们一样也是门派内的弟子,叫我师兄即可。”

“孙师兄好!我们多长时间能到?”

孙子笑道:“着急了?很快的,一个时辰的功夫就会到了。这是为了照顾你们第一次驾云飞行,所以长老们放慢了速度。不然的话,咱们的山门离此也就千余里的路程,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哇!长老们真厉害!孙师兄也这么厉害吗?”

“你小子!想什么呢?我现在要是这么厉害,可以当你们的师傅了。我现在的修为离这个层次还远,你们也不要向那么多,修炼不是那么容易。有远大志向可以,但不能好高骛远。”

“哦。知道了,谢谢孙师兄!”

“不用客气!咱们都是同门师兄,你们以后说不定会超越我们这些师兄们,更早进入到骄傲高层次呢!到时还要多多指教哦!”

“孙师兄取笑了!我是拍马都赶不上您的。”

“小子真会说话。”

玄青三人就靠近孙子站着,听得有趣,不仅开口问道:“孙师兄,您好!我叫玄青,这位是我兄弟赵达,这个是我妹妹红玉。可以给我们讲讲修炼的层次吗?我们对此是一无所知。”

孙子看向玄青三人,一个修长俊美,一个健硕壮实,一个是苗条秀丽,心底暗道,很养眼呀!突然记起天赋测试玄青时法器显示的超级亮丽色彩,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好感增加了几分,微笑说道:“好,我给你们说说这些基本的层次。如今的修炼分凡仙两种:凡人修练,注重的是炼体,最终的境界是成为武者巅峰九级。能达到的就是身强体健,比一般的凡人身体更健壮,具备一定的内力修为,可以延年益寿,增加一定的寿元,比常人多活个几十年,但也止于一百五十岁左右。凡人修炼基本功法,练习吐纳,开丹田聚灵气,此乃凡人之修炼。像你们现在的程度,就是属于凡人修炼,基本快到头了。不修炼更高层次的功法,修为始终只能停留在凡人之修。由武者再往上,就是去凡,这个阶段要逐步消除凡间对身体的限制,开发出人体更大的潜能。去凡之后是入玄、开灵、通窍、化虚、凝神、凌霄等,后面这些层次等你们到了之后再深入了解,目前知道太多,反而有碍修行。”

“好,受教了。谢谢师兄!”玄青、赵达和红玉面向孙子躬身称谢。

“还有,你们初入山门,虽然说在龙阳城已经测试过被选中,但想要真正成为门派的一员,融入其中,还有一个试炼的期限。期限是三个月,在这段时间,你们只是试炼弟子,不能算是真正的门派弟子。试炼过程中,负责你们试炼的长老会给你们每人分发一本最基本的门派玄功心法,各人自己感悟,长老会给你们解惑。这次入选的弟子总共有万余人,并不是说所有人都能顺利地成为真正能传承门派功法的弟子。三月试炼期满,进行入门测试,测试合格可以成为内门弟子,进入内山各个山峰择师修炼;而测试不合格者只能成为外山弟子,在外山修炼,并且是有期限的,之后的一年时间里要达到门派给定的目标。实现了规定的目标者进入内山修炼,达不到目标者则不能再继续留在山门,到时门派的外事长老会派人将这些人送回故里,了结仙缘。所以,这段时间很重要,你们要勤加修炼给你们下发的基本功法,努力提高自身修为。”

“多谢了,孙师兄!”玄青抱拳,和赵达红玉向孙子施礼致谢。

消化着孙子师兄传达过来的信息,玄青和赵达红玉若有所思。

携带着一千二百余人的云团一路飞速飘过城镇、村庄、高山、江河湖泊,从云团向下望去,阳春三月的风景甚是迷人,到处繁花似锦,处处生机盎然,引得众位新弟子不时雀跃欢呼。

一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过,云团在三位长老的驾驭下飘至一座巍峨的山门前。

山门建在一座雄伟大山的半山腰,门前是用打磨平坦的石块铺成的场地,场地方圆百丈有余,可容纳万余人驻足。门前场地一侧有条从山下通上来的石梯路,能容并排的四人同时上下。

刘长老按下云头,并没有着急地进入山门,而是和吴长老钱长老一起吩咐六位跟随弟子在山门前有秩序地排成方队。

时间不长,陆陆续续地又从各个方位飘来数个云团,都是长老们带队招收的新弟子先后到达。

云团大小不一,有一两个比玄青他们的稍小,但其它的都比他们所乘大了不少。

长老们互相打招呼,探问对方招收到几位优秀弟子。长老们的关系似乎很是融洽,互相开着玩笑,时不时的调侃几句。

说起收获,有得意的说自己找到宝了,招到几个绝世天才;有失落的,说此次招收弟子,没有上好的人才,更无绝佳之人;有平淡的,说不太关注现时弟子的材质,要看以后有无潜力。

说话间,又有云团飘然而至,这次下来的是由四位长老带队,新弟子人数招收两千余人。

至此,招收到的新弟子全部顺利带回山门,总计一万零五百八十六人。

负责值守的长老在刘长老第一批把新弟子带到时,已经撤去守护大阵,大开山门。

此时,众长老开始组织新弟子顺序进入山门。

山门以内不足百步即是一个偌大的广场,是逍遥派每次招收新弟子到来后聚集的场所。

各位长老带跟随弟子聚拢完各自招收的新弟子,开始与负责试炼期间新弟子修炼的长老交接名册清点人数。

一干手续完毕,刘长老和众位招收新弟子的长老们辞别,各自驾云离去,跟随的众位弟子则留下协助试炼长老。

负责试炼的长老是一个面容清隽身材适中的中年人,名叫赵智达,面相和蔼可亲。但你若真当他是中年之人就大错特错了。因为看似中年,其实在凡间他早已是高龄之人,今年已经九十有余。

修炼之人不同凡俗,多数已返璞归真,修为高深之人能随意根据适合自己的功法和心境改变面相,山野之中如果偶遇孩童可要慎重,欺他年少说不定会被修理得很惨,可能这个孩童就是一个修行了数千年的老怪物。

赵长老虚空站立,面向众位新弟子,双手下压示意肃静。待全场安静下来,赵长老用柔和的口吻说道:“众位新入选的年轻人,欢迎你们加入逍遥派这个大家庭!从现在起,你们就要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从凡人到仙人的旅程。在这个旅程,你们要完成一个转变,从凡俗到修真的转变。这个转变期限是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的时间里,你们还不能算是真正的门派弟子,顶多只能算是门派的外门弟子。只有在三个月之后,你们完成了所有的修炼内容,并顺利通过入门测试,才能有资格进入门派成为内门弟子,学到真正的门派功法。期限之内没有通过测试的,要在这里继续试炼一年,一年之后通过可以取得内门弟子资格,仍没有通过的除门派同意留下少数人担任杂役外,其余只能被送回你们所在的故里,那就会断了你们的修真之路。从明天开始,为期三个月的试炼正式开启。届时,将由你们的带队师兄和带队师姐负责给你们下发练功心法,在你们研读心法遇到疑惑时可以向他们请教。切记,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期满会试结果将决定你们的前程,是进入门派成为正式的弟子,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再试炼一年。余下诸事,皆由你们带队师兄和带队师姐全权处理。”

说完,召集诸位带队弟子,详细交代诸般需要注意的事项,看到他们全部记下之后,赵长老缓步走回一处外山主事修炼居住的独院,而这些师兄们则开始安顿新弟子们到到试炼地住所住下。

在山门以内,广场周围分布着林林总总简易的房舍,这些房舍组成一个个连接起来的院落,蔚为壮观。

院落数不胜数,每个院落是由十数个空间一样的房间构建起来的四合院落,院中是一片平坦的空地,供新弟子们初期练功使用。

孙子将他负责的二百余名新弟子安顿到十处相邻的院落,每个房间住两人,每个院落住二十到三十不等。

玄青和赵达两人在院落里随意找了一间,将自己的包裹拿了进去。房间里空间不是很大,地面铺着简易的木制地板,地板上两张木床相对摆放,床上都有铺放好的被褥,两床中间不足一丈间隔。房间内再无多余物品,倒也不显拥挤。

红玉和其他女弟子随着带队师姐来到一处独立的院落,院落很大,大约分布着前后有院门想通的几十个院子,这次招收的女弟子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千余人,这个独立的院落足够她们住下。

住的问题解决了,但这些新弟子们目前的修为还没有达到不吃喝就可以的地步。因此前几次留下的外山弟子要负责给这些新弟子们每天做出相应的饭菜,以补充他们身体之需。

一切就绪之后,天色已不早。忙碌了半天的众多新弟子皆是饥肠辘辘,正不无头绪之时,诸位带队师兄师姐到达各自负责的试炼弟子住处,招呼他们集合吃饭,并嘱咐他们饭后各自回到自己的院落休息。

众多的新弟子们兴奋地随着师兄师姐来到一个偌大的厅堂,各自找位置坐下。

外山弟子们早已把饭菜打好在各张长长的木桌之上,带队师兄师姐示意大家开始吃饭。饿了大半天的新弟子们毕竟年龄尚小,正是能吃的时候,看饭菜已经摆好,也不管味道如何,风卷残云地往嘴里扒拉。玄青和赵达飞快吃着,感觉饱了之后停下动作起身离开。

出了厅堂,玄青想起红玉,不知小姑娘安顿下来之后情绪怎么样,就在门外不远处等着她吃完出来。

时间不长,红玉和一位身体同高的女弟子吃完走出厅堂。看到玄青和赵达等在不远处,红玉高兴地飞快跑了过来。

“大哥二哥,你们在等我吗?”红玉欣喜地说道。

“对啊!不等你等谁?”玄青有些宠溺地笑着用手抚摸了一下红玉的额头。

“怎么样啊?你们住的地方好像离我们住处有点远哦!你再那边和别人处得还好吗?”

“是有点远,过来找你们都不太方便。”红玉嘟囔着嘴,有点不太高兴。

“但,其它还好啦!过来是要修炼的,又不是来玩的。条件和家里当然是不能比的,无所谓啦!”

“好,那就好!”玄青安慰道:“这么想很好,咱们三人来到这里不容易,你们付出的比我更多。从明天起,修炼期内我们要抓紧修炼,尽快提高自己的修为,争取在会试的时候都能取得好的成绩和更高的名次。我们两个在一个房间,时时都能见面,你虽然离我们比较远,但好在每天都有吃饭的时间可以见见,有事可以在那时和我俩说说。所以,平时就不要浪费时间再过来找我们。而你们女弟子的住所,估计去了也不让进去,所以我和你二哥就不去找你了。”

“好...吧。”红玉不是很乐意地点点头。

“那好。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始,试炼就要开始了,我们要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不能落在其他弟子身后才行。”玄青微笑着对红玉劝道。

“对,小妹早点回去休息吧。”赵达也说道。

“大哥二哥,我走了。”红玉无奈道。

送走红玉,二人缓缓地走回院落,进入子的房间。关上房门,玄青和赵达各自盘坐在自己的床上,开始每天不间断的内功修炼。

呼吸着比龙阳城玄府浓郁了很多的天地灵气,玄青运起玄阳九龙功,但觉将近半年时间没有动静的丹田似乎又有云雾生成,逐渐化为雨滴而后喜雨淅淅沥沥地滴在丹田之中。

感受着这神奇的一幕,玄青微微动容,随即调节心情,进入忘我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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