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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中毒

落雨的脸上飞满了霞,窝在燕仔浩的怀里不敢抬头,恐怕那侍卫的眼睛里尽是取笑吧。

然,那侍卫哪里敢取笑?他正自担忧着,撞到了主子的隐私,主子会不会怪罪于他?

燕仔浩云淡风轻、霸气外漏的一个质问:“什么事?”

那侍卫便紧张地跪下,垂了头,禀道“三殿下,太子刚刚派人来,说是五殿下生病了,恐不能与三殿下一起启程了。”

“生病了?怎么会生病的?”燕仔浩皱了浓眉,震惊着。

落雨也一脸惊愕,两人对望着。然,均是云里雾里,不知真相是什么。

燕仔硕的福硕宫,几个小太监正进进出出忙碌着。五皇子病了,他们忙着请御医,煎药,喂药。

寝室内,太子带着深沉莫测的表情站在床边。燕仔硕虚弱的躺在床上眼泪汪汪,只见他眼窝深陷,脸上现出奇怪的鲜红。

“怎么了?怎么会生病的?”燕仔浩携落雨一进门便急匆匆的问道。

太子迎了上来,如罩着假面具一般微笑:“三弟,五弟昨晚想是受凉了,今早有些发烧。已找御医瞧过了。御医也开了药,吃几日便会没事的。只是今日不能随三弟出发了。”

“不要,”燕仔硕嚷嚷道“本王要去。太子哥哥,三哥,你们就让本王去吧。”

“不行!在路上出了危险怎么办?”太子突然厉声喝道。

现场沉寂下来,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太子。太子反应也太过强烈了些吧。

燕仔浩海阔天空般笑了笑,安慰燕仔硕:“太子哥哥说的对,五弟听话,好好养病。等下次有机会,三哥一定带你去。”

燕仔硕皱了脸,可怜巴巴的望向落雨,乞求“落雨……”

他的两位哥哥在这里,落雨也是无奈,只和煦的笑着“五殿下好好养病。身子好了才能做事情。”

燕仔硕愁眉苦脸,无奈的撅起了嘴。

从福硕宫出来,太阳已爬上了天际。虽已是年后,天气却还寒冷,有这样的温煦阳光实属不易。

然,如此美好的阳光里,落雨却闷闷不乐,低垂着小脑袋慢慢走着。

燕仔浩用爱恋的目光将她包围,大手抚在她的小脑袋上,带着酸意问“怎么了?五弟不去了,不高兴了?”

落雨突然抬起头,如水的大眼睛里泛着忧虑的光“五殿下不是受凉了,是中毒了。刚刚太子在那里,奴婢不便说出。”

她的小手紧握燕仔浩粗壮的大手,撒着娇恳求“无良,我们等等再出发好吗?等太子离开,我们去告诉五殿下真相。”

燕仔浩的眸子深邃而明亮,似有什么东西闪过,“五弟中毒了?可看出是什么毒?”

落雨沉思着,“应该只是普通的毒。不会要人性命的毒。”

燕仔浩沉默着,将眸子眯了起来“不会要人性命的毒,可见下毒者并不是想要五弟的性命。选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下毒,是为了什么呢?”

落雨恍然大悟“难道是为了阻止五殿下与我们一起出发吗?是谁下的毒?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仔浩沉着脸,如深远的大海“如果本王猜的没错,下毒者应该就是太子。五弟不会有危险的。只怕我们去西域的路上不会太平了。”

落雨皱了小脸,忧虑的问“太子会在路上对付我们吗?”

不想,燕仔浩却笑了,如广阔的天空一般,“他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本王还没有怕过什么!”

他爽朗大笑着,将她拥在怀中:“有本王在,不要怕。”

太阳高高的升起,带给人间一片光明与暖煦,更带给人们无尽的希望。

燕仔浩带领出使西域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了皇城。他与落雨同乘一辆马车,由飞星赶车行驶在大队人马的中央。

虽然有燕仔浩的预言,恐这路上不会太平。然,这并没有影响到落雨兴高采烈的心情。在宫中这几个月闷坏了,她终于可以出来透一下气了。节气已过了立春,天气微微转暖。她时不时的打开车窗痴痴地凝视窗外。虽还有些料峭寒意,空气却清新无比,拂在面颊竟有种柔软的感觉。

窗外每一处景物都深深吸引着她。无论是小小一个枯树枝,或是滚圆的青石,甚至荒芜的杂草都会让她感到美好与亲切。远处树木掩映的小村庄,断断续续传来鸡鸣与驴叫声,听在落雨的耳中如抑扬顿挫的乐曲一般。

燕仔浩自背后环腰抱住了她,将他温暖的身子贴着她凉凉的后背,轻声问“不冷吗?”

她并未回头,只将凉凉的小身子陷进他暖暖的怀里,答:“冷啊,不过和无良在一起就不冷了。”

车厢沉寂下来,只传来窗外大队人马的脚步声与车轱辘声嘈嘈杂杂。她的话揉进了他的心里,他细细的品味着,温情骤起。如余生能够日日与她相拥,他别无所求。

落雨亦沉思着,内疚的道“对不起,无良,因奴婢你失去了太多。尤其是你的父皇。因奴婢你们父子反目。”

燕仔浩苦笑着柔柔地道“傻丫头,本王与父皇早已有了隔阂。即使没有你,迟早有一天,本王与他也会反目。你不必自责。”

落雨不解,只转过头来瞪着柔情似水的大眼睛,“你们可是父子呀,怎么会是这样?”

燕仔浩叹息着,“最是无情帝王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二十年前,他已经放弃本王了。你可知道他杀害本王的母妃是什么罪名?”

事关燕仔浩母妃,落雨迟疑着,轻声道,“听人说悦妃娘娘叛国通敌。”

燕仔浩大笑一声,“叛国通敌?可笑。母妃本就是西域公主,又何来叛国一说?”

落雨震惊,“原来无良的母妃是西域公主。”

燕仔浩恢复了平静,“不错。可是一直到现在,本王还没有查清楚母妃的死因。本王只知道与一个男子有关。本王这次到西域去也是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

落雨在他宽厚的怀抱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怔怔地道:“原来无良的身世如此显赫。为什么西域公主死在大洛,西域王没有为她报仇呢?”

燕仔浩的眸子含着嘲弄,“当时的西域王是母妃的父亲。或许他也想为母妃报仇的吧。然,父皇抓了袭天雷。这天下的人惧怕他的。西域王也是如此。母妃的死只能不了了之。就连本王后来逃到西域,西域王亦不敢收留。不过可笑的是父皇关了袭天雷二十年却未问出的制法。”

落雨的眼前不由得出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仓皇逃命,被人嫌弃,被人驱赶的情景。她轻轻叹息着,将柔柔的小手抚在他英俊的脸庞,“无良自小受了太多的苦。只恨雨儿没有早些来到这里陪伴无良左右。”

燕仔浩被深深感动着,将她更紧的拥抱,“在权欲熏心、争权夺利的皇宫里,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自五年前本王回到宫中,变得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直到雨儿的出现,本王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心。”

落雨只将小脑袋埋进他厚实的怀里,感受他的暖意与心跳,“无论无良变成什么样子都是雨儿的无良。”

燕仔浩虽出身皇家,却从未感受如此温情。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根弦被拨动。他深深地被埋在幸福之中。怀里这娇小的人儿便是上天赐予他最深重的礼物。只愿与她生生世世永相守。

窗外起风了,“呜呜……”地响着。乍暖还寒的季节,这样的风仍噙着丝丝凉意。然,车内却暖意融融。

燕仔浩如溪水潺潺的声音就那么轻轻响起。今日,他想要诉说,想要将他心里的苦与悲向怀里的小人儿诉说。“你可知,那一年本王回到皇城时的情景吗?本王站在皇宫外,等待父皇的召见。可是父皇却对本王不理不睬。本王在皇宫外等了七天七夜,未等到父皇的只言片语。本王就那样站在皇宫外,路过的人指指点点。本王就如被人遗弃的草芥一般。”

落雨的心生生的疼起来。她紧紧握着他的大手,轻轻的道:“无良不要难过,雨儿懂你。”

燕仔浩将心静了静,“第七天夜晚的时候,本王终于怒了。无论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本王始终是他的儿子。不想他如此绝情。本王趁着夜黑人静,悄悄潜入皇宫,将他的一个把柄放在他的面前。他不得已这才认下本王。”

落雨的惊异脱口而出,“皇上的把柄?”

燕仔浩却平静似水:“知道父皇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吗?是抢来的。皇爷爷有两个儿子,父皇是老二。皇爷爷原本是将王位传于大儿子的。可是父皇却不甘心。那一年,皇城外的野岭坡杜鹃花开的正艳,父皇约大哥到那里狩猎。其实他早已在那里设好了埋伏。他的大哥就那样落入他的陷阱。万箭射穿了他大哥的身体。他的大哥倒在杜鹃花盛开的野岭坡。他大哥的血比杜鹃花还要艳。父皇回宫谎称大哥意外身亡。其实皇爷爷早已看透父皇的野心,更是因为大儿子身亡,悲从中来,大骂父皇心肠歹毒。父皇被骂的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皇爷爷登上了皇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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