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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药杵的真实来历

虽然心里感觉慌慌的,可总也不能就因为这么一个毫无根据的梦跑上山去,再说他们父子俩都是神通广大的人物,真出了事儿我能帮上什么忙?

道理我还是理得清的,可还是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吃早饭的时候,我问了问六大爷老钱头儿的情况,他说很老实,白天晚上都很正常,就好像,突然之间什么都对了一样。

我小口的喝着热粥,心里猜测八成儿是那道观的“正气”压制住了他,要么就是屈服于王老道的淫威之下了,心里稍稍踏实一些。

一碗白粥见底,黑子这才从楼梯上下来,双手乱挠着,神情痛苦。

“四哥,你帮我看看,我身上是不是起疹了。”

我看也没看就摇头说:“别挠,破皮就麻烦了。”

给他盛上粥,我把昨晚发生的事儿跟他细细的说了一遍。

后者咋咋呼呼,“怎么可能呢!我完全不知道啊!”

我叹了口气,“你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招儿你知道不?”

黑子茫然的摇摇头。

“那你这两天睡觉就没感觉哪里不对付?”

黑子沉吟了一下,“不对付......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付,后半夜总发冷算不?”

我翻了个白眼,你特娘的后半夜总是穿着裤头儿四处活动能不冷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总往你嫂子那屋跑?”虽然直接问他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很小,但我也是实在摸索不出来了。

黑子苦恼的摸摸头,“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是故意的,四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不然你抽我两下。”

我摆摆手说不能。

吃完早饭,我回房补了个觉。

下午的时候,我拉着黑子去了断悲山,有些问题,我搞不懂,总有人能搞懂。

这山我月初也才来过,当时就已经看出整座山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许多,现在再看,简直翻天覆地。倒不是山石树木的变化,是整个山给人的感觉,如果说先前给人的是一种阳光普照,生机勃勃的形象,那么此刻,就是截然相反的。

大白天的,还是个大太阳天,面前的石山居然从内而外的透出来一股森然,连声儿鸟叫都没有,我和黑子有点儿瘆得慌,犹豫着到底还要不要上去。

“走。”我一咬牙,迈开腿往上爬。

黑子是极不情愿的,奈何我已经动作了,不得不跟上。

上回来我是和王修谨一起来的,大晚上,毛月亮,那一趟爬得很费劲,就是感觉自己并不是在爬山,而是整个人掉进了沼泽里,搅和不动。现在倒是没有那种感觉,可浑身上下的汗毛还是根根倒立着,天上的阳光打在脸上都不能传导一丝温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都是冷的。

“四哥,你,你有没有感觉不对劲?”

我咬着牙回应他,“别说话。”

他安分了一段路。

“要不咱给王哥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接咱?”

两个大老爷们儿,大白天,爬个山还要让人接,面子上怎么都过不去,所以我还是决定撑撑看,实在不行的时候再说。

我和黑子在山上墨迹了近一个小时,抬头看看,半山腰儿都没到。不是我们走得慢,相反,因为心里害怕,所以我们几乎是玩儿命的往上跑,可是偏偏就不赶道儿,我心里虚的厉害,刚要摸出手机来认怂,前面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了。

“等你们很久了。”

我猛地一抬头,看见王修谨坐在树荫底下,嘴里掉了根儿枯草,模样十分的惬意,只不过身上的黄色道袍比先前看见的时候,更脏了几分。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王修谨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老爹告诉我的。”

嘶,未卜先知,这老道的功力得深到什么地步了?

有他的带领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很多,不急不缓,半个小时就上到了山巅。

推开木门,看到的是王海川和老钱头儿两个老家伙并肩躺在竹椅上晒太阳。

“来啦。”王海川轻声唤了一句。他今天穿了件儿素净道袍,显得整个人都很“仙气”,根本没有梦里的狼狈。

我点了点头,脑子转了七八圈儿还是没能决定叫什么好,大爷?姑老爷?

“坐。”

我和黑子两个人随意找了个石墩儿,两个屁股一对,挤吧挤吧就算是坐下了。

简单的把这几天以来的经历交代了一下,王海川便把黑子叫到屋里去了。

我一边儿享受着正儿八经的阳光一边儿打量着老钱头儿,他好像很适应这里,脸上看不见丝毫的愁绪,完完全全是一副颐享天年的模样,而且我还留意到,他的胡子没有了,剃得很干净,不知道是谁给掌得刀。

一杯茶下肚,屋里也有了动静儿,黑子阴阳怪气儿的叫了一声,直接就从里间窜了出来,浑身上下烧着火,跟特娘的刚从八卦炉里翻出来的孙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我从原地弹起来,左右就要找水,王海川这是真的修成精了不成?这俨然一副要把黑子烤熟上桌的架势啊!

但是我左看看,右望望,院子里的井都枯了,上哪儿去找水?

黑子吱哇乱叫着,听起来很是痛苦,王海川从屋里不急不缓的走出来,端起石桌儿上的茶杯,轻轻的抿着。

“大爷,他是怎么惹着您了?”我着急忙慌的问。

王海川一脸淡然的摇头。

“能不能不烧了?再烧,就死人了!”

“放心,死不了。”

他一点儿都不紧张。

我看看老钱头儿,还有王修谨,二者似乎都附和这一说法,前者还让我坐下来等等。

等个球啊,这哪儿坐的住?

“黑子,躺在地上,滚!”

这是常识,黑子还是懂的,只不过是被烧慌了没使出来,经我点醒,立马扑倒,在院子里滚动起来,尘土飞扬。

大约一分钟的样子,他停下了,不是火灭了,是他滚累了。

我看着那一身上下剧烈燃烧的红色火焰,心里还是不踏实,但你又不得不承认,它就是无害的,要是正常火焰,烧这么久,黑子早不行了。

又过了一分钟,火焰渐渐熄灭,黑子得以恢复原形。应该是被吓过劲儿了,坐在那儿半天没缓过来。

“大爷,这是......”

王海川自顾自的往杯里添了点儿热茶,“用糯米洗只能洗皮肉,火洗可以洗到五脏六腑。”

我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太玄乎了,跟变戏法儿似的。

“那他每次起夜,都去两个丫头那儿是为什么?”

王海川看了我一眼,把手张开来,“把你那杵给我。”

这铜杵的体积很趁手,又能辟邪物,所以我几乎是随身携带,掏出来,放到他的手里。

王海川把着杵上下细细的观摩了几眼,不住点头,“确实是一杆药杵。”

“大爷,您认识?”

王海川抿了口茶,把杵还给我,“知道一点儿。”

“古代有种很特殊的职业,叫炼丹师。他们的一生都在追求长生不老仙丹。搜寻天下奇珍灵药佐以特殊药引,遵循古方,炼制丹药。这些奇珍灵药中,不乏有真正的精怪,被抓住,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在炼丹师的药杵之下。久而久之,丹没练成,药杵倒修出了戾气,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么随身带着,会折寿的。”

我咽了口唾沫,“那这东西多么?”

王海川点头:“以前多,多如牛毛,不过现在其中的大多数都已经毁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化成铜水儿铸狮子的有不少,这些年也没有见过棱角齐全的,你这算是头一支。”

“如果不是你有它,那小子肯定是要去找你的。明白么?”

我尴尬的摇摇头,“不太...明白。”

王海川:“那只马吊子是你和你家里那姑娘一起杀的,你们俩就是仇主,它招不得你,自然就会去找另一个。”

这么说我就立马懂了。还是那只马吊子阴魂不散!

这会儿黑子也缓过来了,微微颤颤的往这边儿来,除了浑身上下都是土,连根头发都没少。

“四哥,太吓人了!”他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向王海川求教,“那它这回死透了么?”

王海川看了看老钱头儿,他的眼睛很深邃,我看不出他是否隐瞒了什么,心里总有种雾腾腾的感觉。

“好了,你们下山吧,拖到晚上就下不去了。”

出了道观的门,我和黑子一路往下走。

山上山下看过来,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地貌改变,之前王修谨说王海川要把这里修成自己的坟,没见哪里动工。不过我想,或许这老道是先从风水上动的手,山上的氛围实在是不对劲。

黑子跟我絮絮叨叨说了一路,心里还是后怕,我们走得也是慢了些,离山脚还有一段路的时候突然就阴天了,太阳光一点儿都没了,黑漆漆的就和到了晚上一样。

我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说完了,因为周遭降温了,不是天气转冷那种降温,而是整个人一下子仿佛掉进了大冰窖,冻得张嘴说话都磕巴的那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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