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其病，要其命？”叶凡愣了一下，惊讶的问道。
“是啊，许衫那个人是圈子里面有名的老狐狸了，都知道他为人精明，善于算计。而雷帅是众所周知的色鬼，呵呵，但谁能想到他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虎。”袁雯珺说道。
“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凡问道。
“其实雷帅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们华帝合作，而是把目光锁定在了星星国际。他早在跟我们华帝合作的很久之前，就利用手下几个小型的投资机构在不停的从一级和二级市场吸收大量的星星国际股票。”袁雯珺说着，不自觉的敲起了二郎腿，拨弄了一下头发。
“然后呢？”叶凡追问道。在这个圈子里，自己只是一个新人，好多资本运作的事情他不甚了解，所以听得也是云里雾里的。
“在积攒了足够数量的星星国际股票之后，雷帅开始跟我合作，共同打压星星国际。这让星星在一段时间内处于极度劣势的局面，在这个时候，雷帅开始利用自己手下的投资机构在一二级市场上抛售大量星星国际的股票，空头的巨大压力和星星国际的被动局面对市场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导致星星国际的股票直线下跌。”袁雯珺说道，“呵，也是我自己太过天真，太过急功近利了，以为可以借此机会能够一举把星星国际彻底打败，于是我开始加大力度的来进攻星星国际。在这样的被动局面下，造成了他们股东的极大恐慌，他们快速的抛售手中的股票来躲避风险。”
“然后雷帅借此机会把他们手里的股票都吃掉了？”叶凡问道。
“说全部吃掉也没有夸张。”袁雯珺说道，“但是你想得没错，星星国际的股票严重下挫，面值已经很低了，再加我们华帝的全力猛攻，这的确引起了他们内部股东的恐慌。在这样的情况下，许衫认为釜底抽薪，把我的同伴雷帅拉入到他们的阵营当中就能解决星星所处的被动局势。呵呵，当然了，这也正好中了雷帅的全套。就如你说得那样，雷帅借着这个机会以低价吃掉了星星国际大量的股票，现在已经成为星星国际的第二大股东代表。”
叶凡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许衫口中所说——本想驱虎吞狼，结果反倒是引狼入室的真正含义了。
“雷帅先是利用别的机构吃掉星星国际的大量股票，然后再跟你合作共同打压星星国际，在星星国际独木难支的时候，火上浇油的低价抛售手中的股票，造成星星国际要被打垮的假象，以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创造低价购买星星国际股票的机会……”叶凡嘟囔着，问道，“是这个意思吧？”
袁雯珺点点头，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是，就是这个意思。”
“好一手反客为主，这局他也布的够深的了……”叶凡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也是我和许衫大意的地方。我们都认为雷帅不过就是个靠着岳父起家的好色之徒，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真才实学，只单方面的觊觎和利用他手里的资源，从来没把他当成过自己的对手，也从来没认为过他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袁雯珺自嘲的笑了笑，“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阴沟里面翻船吧。是我和许衫太过轻敌了，如果要是早点把雷帅放在我们的警惕视线里，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得逞。”
“可是你们也没损失什么，你也不用这么懊恼吧。”叶凡说道。
“我们的确是没损失什么，甚至我们还得了一点好处。”袁雯珺说道，“可是，在这样的商业争斗之下，不是赚了钱就是赢家。有的时候，赚了钱的反倒成了输家，你懂么。”
“不懂。”叶凡摇摇头。
“的确是这样，在雷帅的计划里，我们华帝的确赚到了不少钱，可是雷帅他赚到的却是资源。这也就意味着，在同星星国际的战斗中，我们华帝得到了鱼，而雷帅得到的是渔网。原本，华帝面对的是不如我们强大的星星国际。而现在，面对的是有雷帅背后嘉士视频支撑的，更加强大的星星国际。”袁雯珺目光一凛，问道，“你说我是赢了，还是输了？”
“要是这么说，那一定是输了。”叶凡也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奥秘。
“所以啊！”袁雯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的夜空，语气略显沉重的说道，“输了啊，输的有点不甘心。虽然打败了许衫这个老狐狸我很开心，可是许衫倒了，雷帅下一个要攻击的目标，就一定是我了。”
咚！她一拳砸在洁净的透明玻璃上。
“妈的……”一向高贵儒雅的她，也不禁的冒出了一句脏话，“不甘心，实在太不甘心了。”
叶凡站起身，询问道：“袁总，您没事儿吧？”
三五秒钟之后，袁雯珺转过身，表情恢复了正常，笑了一下，说道：“没事，能有什么事？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是该当的。”她踱步回到了沙发上，坐下问道，“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哦！”刚才议论着许衫的事情，叶凡差点都忘了今天的真正来意，说道，“袁总，你知道我一向不会说什么假话，所以我就直话直说了。”
“虽然你比之前圆滑了一点，但确实，你是不太会说假话，呵呵。”袁雯珺笑笑，“说吧，什么事。”
“不瞒你说，我从朋友那里盘了一家小型的音乐软件公司。”叶凡搓了搓手，说道，“就是制作音乐app的公司，你知道的吧？”
“嗯。”袁雯珺点点头。跟华帝合作的音乐软件公司数不胜数，这些她当然不会觉得陌生。
“但是没有曲库……”
“你是想让华帝给你歌曲的授权，增加你的曲库存量？”袁雯珺笑着问道。
“是，果然不用我多说，袁总就明白了，一语中的。”
“可以。”
叶凡没想到袁雯珺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说道：“那真是太感谢了。”
“没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这是双赢，正常的合作而已。”袁雯珺问道，“你就是为了这点事特意来找我的？”
“这……还是小事么。”叶凡笑笑，说道，“我觉得这已经很大的事情了。”
“呵呵，除非有什么私人恩怨或是价格谈不拢的情况发生，不然谁都不会选择拒绝。”袁雯珺说道，“我们是制作方，当然希望产品能够在所有的平台上出现来提高我们的影响力，我没理由拒绝。哦，对了，你的那个音乐软件是什么名字？”
“UU音乐。”
“UU？”袁雯珺低吟了一下，问道，“原来的老板是不是一个叫什么琳的女人？”
“是啊，叫秦琳，你知道？”叶凡问道。
“哈哈，知道。”袁雯珺大笑，“很久之前，她来找过我。”
“难道你没同意？”叶凡问道，“你刚不是说……没理由拒绝的么？”
“秦琳原来是政府某高级官员的秘书，也是人家的情妇，帮助那人私藏了不少钱，为了帮人家洗钱，她从政府辞职下海经商，开了这么一家公司。”袁雯珺说道，“不久之前，那个官员被调查了，早就查办了。我们从商之人，不喜欢跟政府打交道的一个很重要原因，就是怕牵扯到什么政治争斗里面去，所以我就拒绝了。不过，我听说这个女人已经逃了，跑去国外了。”
她顿了顿，说道：“小凡，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手段盘到的这家公司。但我们交情也算不错，所以我想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你手里的这家公司，很有可能是逃脱出调查之外的非法资产，一旦将来出现了问题，没收还是轻的，如果要是严重一点，你可能会被牵扯到什么洗钱的官司里面。我希望你慎重一点，落实好情况。如果要真的有什么问题，现在去举报，或许还能以经济诈骗的方式立案给你追回购买金。你懂我的意思吧？当然了，这只是我的提醒而已。至于曲库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没问题。”
叶凡被她说得心里一惊。回想起当初大头对此秘而不语，的确有几分蹊跷，加上他对大头这个人也不了解，又想起夏静轩对自己的劝告，心里突然打起鼓，不禁产生一丝丝的寒意。
“哦，谢谢袁总的提醒，这件事我会落实好的。”叶凡说道。
“那还有别的事情么？”袁雯珺看了看时钟，“天已经不早了，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想休息了。”
“好好！”叶凡起身，披上外套，“那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恕不远送。”
出了宅院，叶凡踩在平整的沥青道路上，越发觉得细思极恐，于是紧忙掏出手机打给了大头。
嘟……嘟……嘟……
“喂！”电话那边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喂，我是叶凡。”
“我知道。”
“我想见见你。”
“有事？”
“有！”
“电话里面说吧！”
“不行，这事必须当面说！”
“靠！嗯……你来百富地下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