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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湘西三煞04 前朝往事

任天白跟柴影若心里都是有些奇怪,听玉老公公这话,去的地方,似乎跟顾层云并无关系,那跟自己两人又有什么关系?只是玉老公公既然如此吩咐了,自己两人也只能遵从,顾层云虽是满腹疑虑,却被柴正叫住,也只得作罢!

玉老公公领着两个晚辈,摇摇晃晃出了杭州城,两个晚辈也不敢问,只知是向北而来,等到出了武林门,玉老公公却是止步不前,站在城门外有些感慨之意!

“公公这是在瞧什么?”柴影若见玉老公公看着路边一家酒家出神,跟任天白对视一眼,小心翼翼道:“莫非公公想要进去饮上一杯,不如就让我们师兄妹两人做东,也小小的请公公一回如何?”

“虽是故地,已非旧滋味,进去做什么?”玉老公公回头笑了一笑,轻轻一摇头道:“再说我也只是年幼时听说过些陈年旧事,知道这里也曾是风云变幻之地,每次从海上归来,都免不得去看看,你们不用操心,咱们还是去办正事的好!”

“正事?”两个晚辈都是一脸疑惑,那里想得到这老人家究竟要办什么正事,玉老公公却是转回头,又复进了城,沿路买了些烧纸香烛之类,一路不言不语,径直往西湖边而来!

“就是这里了!”到了西湖,玉老公公神色便有些沉闷起来,一改往日那等不羁样子,规行矩步,竟是露出几分拘谨之意,就似是晚辈被长辈盯着一样,让两个小辈心里越发的奇怪,一直到了西湖边一处人迹罕至之处,一片竹林掩映之下,几座坟茔孤处其中,玉老公公这才停住脚步道:“你们两人跪下罢!”

任天白跟柴影若对视一眼,见这三座坟茔,似乎已经很有些年代,坟前所立石碑,也都大半埋在土中,可这坟头上倒是修葺的整齐,自然是有人常来看顾,柴影若盯着那石碑上已经被风雨侵蚀的有些看不清的文字,瞧了许久,才认出当先一座石碑上,那主人名讳该当是宇文二字,后面两座,一座上主人似乎姓余,另一座上该当是姓历!

“公公,这三座坟茔,似乎是三个人之墓,怎么都在此处?”柴影若心里有些奇怪,本以为这地方是玉老公公先辈所葬,可现下看来,这地方分明葬了三人,反倒不知是什么意思了!

“你们只管跪拜就是!”玉老公公也跪倒在地,打起火来,将手中烧纸香烛之类点燃了,恭恭敬敬摆在三座墓葬之前,口中轻吟道:“先祖在上,晚辈久在海外,不能时常回来祭拜,还望先祖恕罪!”

任天白跟柴影若对视一眼,两人都知对方心里一片糊涂,这地方有三座坟茔,上面姓氏都不一样,到底那一座才是这玉老公公先祖所葬?再说先祖坟茔,常常是同姓墓葬聚集一处,岂有三座墓葬姓氏各部相同之理?

“你们不用猜来猜去!”玉老公公看着烧纸在火焰中烧尽,变成一片片黑灰,被林间轻风一吹,好似黑色蝴蝶宛转而起,面色深沉道:“这个宇文么,就是老夫先祖,只可惜这墓中连衣冠都没有一副,你们瞧见的那个余姓的,乃是我家先祖之友,老夫曾祖义父,你们也该拜拜才是!至于那位姓历的么,跟你们如今所学武功,有些传承之意,算的上是你们这一脉祖师!”

柴影若跟任天白闻言,急忙又磕了几个头,任天白心里却是有些不解道:“公公,那这位宇文先祖,何以墓中一无所有?”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玉老公公轻轻摇了摇头道:“这都是两三百年前的事情了,你们只知道你们身上所学武功,乃是从我先祖后人,跟这位姓历的前辈身上而来,其余的,就不关你们事情了!”

柴影若神色怔怔瞧着那还能辨认出宇文二字的墓碑来,不禁瞧的有些出神!可这心里却是想起一桩江湖旧事来,此事在江湖上所知之人极少,不过自己授业开蒙恩师姚广孝既然也是这一脉之人,自然知晓,曾将这其中大致跟自己当作武林故事讲过,眼光突的落在玉老公公身上道:“这么说,公公岂不是叫做宇文玉,这墓碑所祭祀之人,莫非是……宇文虚中?”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玉老公公回头瞧了一眼柴影若道:“现下知道这墓中为何连一副衣冠都没有了罢,几百年来,我家历代所祭的,都是这一块墓碑,一坯黄土罢了!”

“任师兄!”柴影若赶忙跟任天白使了个眼色,两人又回过头,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身来,任天白却是凑在柴影若身边道:“师妹,这宇文虚中,是什么人?”

“你可知道靖康之耻么?”柴影若瞄了一眼已经收拾好东西,背着手而去的玉老公公,低低看了一眼任天白道:“当年金宋交兵,宋朝偏安江南,朝中多有大臣将领欲图收复失地,其中最为惨烈者,除了岳武穆,便是这位宇文虚中!”

任天白自是不知这其中之事,两人远远跟在玉老公公身后,柴影若便将当年宇文虚中之事,一一讲述给任天白,听的任天白脸上尽是钦佩之意,已经走出好远,又突的转过身去,向着那坟茔所在磕了三个头,让路上来往行人都有些诧异,不知这人是在发什么疯!

玉老公公只是回头瞧了一眼,嘴角一笑,也不说话,径直领着两人往灵隐寺而来,到了寺庙之中,却只是在大殿上焚香拜佛,让两人祭拜一番,便出了门来,柴影若不免有些疑惑道:“公公,咱们这是来拜佛么?”

“拜僧!”玉老公公看着灵隐寺一派禅房道:“老夫只是领着你们来走这一趟,你们身上武学所出,当年便是一位僧人,也曾在这里出家,后来周游四方,不知所归,来此一拜,不过是聊表敬意!以后你们来与不来,只凭自己心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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