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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章 小心

那站着的便是小丫鬟杏儿。狼生心中一凛,随即顿生欢喜之情。不管这大小姐性情如何,至少样貌是和白雪半分不差的。只见那大小姐,轻挥盈袖,把手中的鱼食洒入池中。一大群色彩斑斓的鱼儿,四面八方游来。水面登时彷如绚烂花开,碧波荡漾,惹得大小姐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杏儿一旁拍手笑道:“小姐,你看那条鱼啊,跃出水面了。好好啊。”

大小姐却沉声道:“没见过世面的死丫头,这也算是好玩儿吗?”杏儿忙闭上嘴巴,低头不敢说话。狼生心想,“这大小姐的脾气够怪的,刚刚笑过就又发起火来。那杏儿姑娘服侍她可有的罪受了。也不知她将要带我怎么样。”

那大小姐骂过丫鬟又兀自往池中扔鱼食。扔了几把觉得不过瘾,便起身站到了游廊的长凳上。那丫鬟杏儿忙喊道:“小姐危险。”狼生也是吃了一惊,生怕那大小姐掉下去。却见大小姐骂道:“死丫头,少管闲事,我这样觉得好玩儿的很。”杏儿道:“小姐,掉下去可就不好玩儿了。”大小姐又骂道:“你信不信我撕烂你这张乌鸦嘴?”做出要抓她的样子。吓得杏儿忙抱头躲在一边。惹得大小姐哈哈大笑。

狼生本来还担心她的安慰,一看她待杏儿如吃刁蛮,心中是又好气,又无奈。也只能叹气摇头。又见大小姐转回身伸着往池子里播撒鱼食,她想撒的远些,就把一只脚踏在栏杆上,扯着身子使劲儿一甩手。也是用力过大,踏在栏杆上的脚一滑,身子便往池子里倾倒过去。只听啊的一声惊叫。狼生吃了一惊,跳出山脚,大声叫道:“小心啊!”却也是远水不解近火。

正手足无措之际却见那丫鬟杏儿一把抱住了大小姐的纤纤细腰,把她抱回到游廊里。却也是虚惊一场。

一看大小姐无事,狼生也松了一口气,心里还念叨,“刚才真是好险啊,要不是那丫鬟,小姐定会掉进水中的。”正想着,忽听对面一女声喊道:“喂,那边的小子是谁?”声若银铃,却带着几分蛮横。

狼生一看,是被发现了,也不好再藏起来,朝对面拱手道:“小人正要去面见大人,无意间打扰了大小姐,还望见谅。”那大小姐回道:“打都打扰了,还怎么见谅。你过来,让我踢一脚也就算了。”狼生一惊,心道:“这女子怎么如此刁蛮,我也是一片好心,怕她落入水中。只是喊了句小心她就要踢我一脚。我堂堂一男儿岂能受此屈辱?”心里发恨,嘴上却说道:“小人还有要事面见大人,就告辞了。”转身便走。

那大小姐叫道:“哎,哎,哎你给我站住!”狼生只是走,心想:“千万不要和她朝面,一会儿见了府尹大人定会叫她来与我厮见,到时候被她认出来不好。”加快脚步绕过假山,走进一条青板石路,两边花团锦簇,幽香撩人。

转过一个弯儿,忽然面前两个女子挡住了狼生的去路。正是大小姐和丫鬟杏儿。

狼生慌忙立住,不禁吃了一惊。只见那大小姐正横眉冷目的看着自己。眼神凶辣,毫无半点柔情。杏儿站在大小姐的右后方,也是一脸的凶巴巴的样子。狼生赶紧躬身行礼,道:“小人,见过大小姐。”

狼生不敢抬头,那大小姐也不立刻回答,这倒让狼生感到浑身发毛。他情知此时那大小姐正像打量一条狗一样在打量着他。半晌儿,才听那大小姐淡淡说道:“小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狼生忙回道:“启禀大小姐,小人是新来府上的。”大小姐问道:“你来做什么的?”狼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支吾起来。大小姐怒道:“瞧你这婆婆妈妈的样子,那里像个男人?”狼生心中愤恨,却也不敢发作,只低头生闷气。又听那杏儿说道:“小姐,我看他穿衣服的样子倒是像个书童一般。”

大小姐又打量了一番,说道:“杏儿你说的不错,这小子就是个书童。肯定是请来伴我父亲读书的。”杏儿道:“小姐,不可能吧,老爷都多大了还要书童吗?”小姐道:“不是我父亲,难道还是给我的吗?”话音犹为尽,忽听一浑厚男子声说道:“我儿说的不错。”

大小姐闻言赶忙回头,低声叫道:“珍儿拜见父亲大人。”杏儿也拜道:“见过老爷。”狼生抬眼一看,说话之人正是徐府尹,此时他已经站到了眼前,赶紧拜道:“小人见过大人。”

徐府尹笑道:“狼生免礼。珍儿,你过来。我给你介绍。”珍儿不敢违背父亲的话,站过来,白了狼生几眼。狼生又低下头来。徐府尹道:“珍儿,这位是我特意给你请来伴你读书的书童。”又对狼生道:“狼生,这位就是小女,以后你就陪她读书写字。”

狼生赶紧拜道:“小人见过大小姐。”大小姐不理,却道:“父亲,女儿何时需要书童了呀?”徐府尹道:“珍儿,你虽是女儿身,可为父我也是希望你能饱读诗书,将来即便是出了阁儿,也是一个才女,方不辱没我徐家的门楣。”大小姐道:“父亲,即便是如此,我有杏儿这丫头陪着也就是了,为何又给我弄来一个傻小子?我不要。”徐府尹喝道:“不可造次,什么傻小子?”大小姐也不示弱,道:“反正人家不喜欢。”

徐府尹开始苦口婆心的解释,大小姐左耳听右耳冒,只是一句话,‘不喜欢。’父女两人一时僵住。狼生却在心中打鼓,咚咚咚的也不知道敲了多少下,生怕徐府尹因大小姐不喜欢而改变主意。可这件事又不是自己说的算的,此时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只听徐府尹道:“珍儿,你已经大了,可不许再耍小孩子脾气。这是我和你母亲一同商议的。”大小姐道:“那我去找母亲去。”转身便走。徐府尹喝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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