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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

在历史上,父子皆为名将,甚至是军人世家当中,名将辈出的事情都不是独特的例子。

但是在《百将传》当中,蒙武,蒙恬以及王贲等人的“落选”,最终导致了《百将传》当中第一父子名将的入选,落入到陆逊以及陆抗父子当中。

……

陆抗,字劲节,孙策外孙也。

与诸葛恪换屯柴桑。抗临去,皆更缮完城围,葺其墙屋,居庐桑木,不得妄败。

恪入屯,俨然若新。而恪柴桑故屯,颇有毁坏,深以为惭。

孙皓即位,政令多阙。抗上疏曰:“臣闻德均则众者胜寡,力侔则安者制危,盖六国所以兼并于强秦,齐楚所以北面于汉高也。今敌跨制九报,非徒关右之地,割据九州,岂但鸿沟以西而已。国家外无连国之援,内非西楚之强,庶政陵迟,黎民未定。而议者所恃,徒以长川峻山,限带封域,此乃书传之末事,非智者之所先也。”

凤凰元年,西陵督步阐据城以叛,遣使降晋。抗闻之,即部分诸军,令将军左奕、吾彦、蔡贵等径赴西陵,敕诸营更筑严围,自赤溪至故市,内以围阐,外以御寇,昼夜催切,如敌已至,众甚苦之。

诸将咸谏曰:“今及三军之锐,亟以攻阐,比晋救至,阐必可拔。何事于围,而以弊士民之力乎?”抗曰:“此城处势既固,粮谷又足,且所缮修备御之具,皆抗所宿规。今反身攻之既非可卒克,且北救必至,至而无备,表里受难,何以御之?”

诸将咸欲攻阐,抗每不许,宜都大守雷谭言至恳切,抗欲服众,听令一攻。攻果无利,围备始合。晋车骑将军羊祜率师向江陵,诸将咸以抗不宜上,抗曰:“江陵城固兵足,无所忧患。假令敌没江陵,必不能守,所损者小。如使西陵静结,则南山群夷皆当扰动,则所忧虑,难可以言也。吾宁弃江陵而赴西陵,况江陵牢固乎?”

初,江陵平衍,道路通利,抗敕江陵督张咸作大堰遏水,渐渍乎中,以绝寇叛。祜欲因所遏水,浮船运粮,扬声将破堰以通步军。抗闻,使咸亟破之。诸将皆惑,屡谏不听。祜至当阳,闻堰破,乃改船以车运,大费损功力。

晋巴东监军徐嗣率水军诣建平,荆州剌史杨肇至西陵。抗令张咸固守其城;公安督孙遵巡南岸御祜;水军督留虑、镇西将军朱琬拒嗣;身率三军,凭围对肇。将军朱乔、营都督俞赞亡诣肇。

抗曰:“赞军中旧吏,知吾虚实者,吾尝虑夷兵素不简练,若敌攻围,必先此处。”即夜易夷兵,皆以旧将充之。明日,肇果攻故夷兵处,抗命旋军击之,矢石雨下,肇众伤死者相属。肇至经月,计屈夜遁。抗欲追之,而虑阐畜力项领,伺视间隙,兵不足分。

于是但鸣鼓戒众,若将追者。肇众凶惧,悉解甲挺走。抗使轻兵蹑之,肇大破败,祜等皆引军还。抗遂陷西陵,诛夷阐族及其将吏,修治城闱。东还乐乡,貌无矜色,谦冲如常,故得将士欢心。拜大司马、荆州牧。遂卒。

孙子曰:“城有所不攻。”抗违众议而不攻西陵。又曰:“上兵伐谋。”抗决堰以破羊祜之策。又曰:“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抗以旧将易吏兵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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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武经总要》当中,兵家阴阳可以说是一种主流思维。而中国古代兵家著作当中,《太白阴经》可以说是这方面的翘楚:

经曰:天圆地方,本乎阴阳。阴阳既形,逆之则败,顺之则成。盖敬授农时,非用兵也。夫天地不为万物所有,万物因天地而有之;阴阳不为万物所生,万物因阴阳而生之。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阴阳之於万物有何情哉!夫火之性,自炎,不为焦灼万物而生其炎;水之性,自濡,不为漂荡万物而生其濡。水火者,一其性,而万物遇之,自有差殊;阴阳者,一其性,而万物遇之,自有荣枯。若水火有情,能浮石、沉木、坚金、流土,则知阴阳不能胜败存亡吉凶善恶明矣!夫春风东来,草木甲坼,而积廪之粟不萌;秋天肃霜,百卉具腓,而蒙蔽之草不伤。阴阳寒暑,为人谋所变;人谋成败,岂阴阳所变之哉!

昔王莽徵天下善韬钤者六十三家,悉备补军吏,及昆阳之败,会大雷风至,屋瓦皆飞,雨下如注。当此之时,岂三门不发、五将不具耶!亭亭白奸错太岁月建,误殆至如此。古有张伯松者,值乱出居,营内为贼所逼,营中豪杰皆遁。伯松曰:”今日反吟,不可出奔。”俄而贼至,伯松被杀,妻子被虏,财物被掠。桓谭《新论》曰:”至愚之人,解避恶时,不解避恶事。”则阴阳之於人有情哉!太公曰:”任贤使能,不时日而事利;明法审令,不卜筮而事吉;贵功赏劳,不禳祀而得福。”无厚德而占日月之数,不识敌之强弱而幸於天时,无智无虑而侯於风云,小勇小力而望於天福,怯不能击而恃龟筮,士卒不勇而恃鬼神,设伏不巧而任向背;凡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索之不得,指虚无之状,不可以决胜负,不可以制生死,故明将弗法,而众将不能已也。

孙武曰:”明王圣主、贤臣良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不可取於鬼神,不可求象於事,不可验之於度;必求于人。”吴子曰:”料敌有不卜而战者”,先知也。范蠡曰:”天时不作,弗为;人事不作,弗始。”天时为敌国有水旱灾害、虫蝗霜雹,荒乱之天时非孤虚向背之天时也。太公曰:”圣人之所生也欲正後世。”故为谲书而寄胜於天道,无益於兵也。夫如是,则天道於兵,有何阴阳哉!

经曰:”地利者,兵之助。”犹天时不可恃也。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殷纣之国,左孟门,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太河经其南,荒淫怠政,武王杀之;秦之地左函,右陇,终南、太华居其前,九原、上郡居其後,刑政苛酷,子婴迎降於轵道、姚泓面缚於灞上;吴之居,五岭在其南,三江在其北,左沧浪,右衡山,刑政不修,吴王终於归命陈主、卒於长城;蜀之分,左巫峡,右邛,南有泸溪之障,北有剑阁之险,时无英雄,刘禅不能守,李势不能固。由此言之,天时不能佑无道之主,地利不能济乱亡之国。地之险易,因人而险,因人而易;无险、无不险,无易、无不易,存亡在於德,战守在於地。惟圣主智将能守之,地奚有险易哉!

经曰:勇怯有性,强弱有地。秦人劲、晋人刚、吴人怯、蜀人懦、楚人轻、齐人多诈、越人浇薄、海岱之人壮、崆峒之人武、燕赵之人锐、凉陇之人勇、韩魏之人厚,地势所生,人气所受,勇怯然也。且勇怯在谋,强弱在势。谋能势成,则怯者勇;谋夺势失,则勇者怯。

既言秦人劲:申屠之子,败於关;杜洪之将,北於[水戏]水;则秦人何得而称劲。吴人怯:吴王夫差,兵无敌於天下,败齐於艾陵,长晋於黄池,则吴人何得而称怯。蜀人懦:诸葛孔明,撮巴蜀之众,窥兵中原,身为尸,而威加魏将,则蜀人何得而称懦。楚人轻:项羽破秦,虏王离,杀苏角,威加海内,诸侯俯伏,莫敢窥视,则楚人何得而称轻。齐人多诈:田横感五百死士,东奔海岛,及横死,同日而伏剑,则齐人何得而称诈。越人浇薄:越王勾践,以残亡之国,恤孤老之众,九年灭吴,以弱攻强,以小取大,则越人何得而称浇薄。燕赵之人锐:蚩尤败於涿鹿,燕丹死於易水,王缚於蓟门,公孙戮於上谷,则燕赵之人何得而称锐。凉陇之人勇:……所以勇怯在乎法,成败在乎智;怯人使之以刑,则勇;勇人使之以赏,则死。能移人之性、变人之心者,在刑赏之间。勇之与怯於人何有哉!

经曰:古者,三皇得道之统,立於中央,神与化游,以抚四方,天下无所归其功;五帝则天法地,有言有令,而天下太平,君臣相让其功。道德废,王者出,而尚仁义;仁义废,伯者出,而尚智力;智力废,战国出,而尚谲诈;圣人知道不足以理,则用法;法不足以理,则用术;术不足以理,则用权;权不足以理,则用势;势用,则大兼小、强吞弱.?

周建一千八百诸侯,其并为六国,六国连兵结难,战争方起。六国之君,非疏道德而亲权势。权势用,不得不亲;道德废,不得不疏其理然也。唯圣人能反始复本,以正理国,以奇用兵,以无事理天下正者,名法也。奇者,权术也。以名法理国,则万物不能乱;以权术用兵,则天下不能敌;以无事理天下,则万物不能挠。不挠,则神清。神清者,智之原。智者,心之府。神清、智平,乃能形物之情。人主知万物之情,裁而用之,则君子小人,不失其位。夫德厚而位卑者,谓之过;德薄而位尊者,谓之失。宁过於君子,无失於小人。过於君子,则人阙其理;失於小人,则物罹其殃。故曰:”人不监於流水,而监於止水。”以其清且平也。人主之道清平,则任人不失其才,六官各守其职。四封之内,百姓之事,任之於相;四封之外,敌国之事,任之於将。语曰:”将、相明,国无兵。”舜以干戚而服有苗,鲁以宫而来淮夷。以道胜者,帝;以德胜者,王;以谋胜者,伯;以力胜者,强。强兵灭,伯兵绝,帝王之兵前无敌人;主之道,信其然矣。

经曰:国之所以富强者,审权以操柄,审数以御人。课农者,术之事,而富在粟;谋战者,权之事,而强在兵。故曰:”兴兵而伐叛,则武爵任;武爵任,则兵强。按兵而劝农桑,农桑劝,则国富。”国不法地,不足以成其富;兵不法谋,不足以成其强。古者,圣人法天而皇,贤君法地而帝,智主法人而伯,乘天之时,因地之利,用人之力,乃可富强。

乘天之时者,春植谷、秋植麦、夏长成、冬备藏。因地之利者,国有沃野之饶,而人不足於食者,器用不备也;国有山海之利,而人不足於财者,商旅不备也。通四方之珍异,以有易无,谓之商旅。饬力以长地之财,用资军实,谓之农。夫理丝麻,以成衣服,谓之女功。云梦之毛羽,黔溪之丹砂,荆扬之皮革角骨,江衡之梓,会稽之竹箭,燕齐之鱼盐旃裘,兖豫之漆苎,郑之刀,宋之斤,鲁之削,吴之剑,燕之角,荆之,汾胡之,吴越之金锡,此地之财也。燕之涿鹿,赵之邯郸,魏之温轵,韩之荥阳,齐之临淄,陈之宛邱,郑之阳翟,洛川之二周,越之具区,楚之云梦,齐之钜鹿,宋之孟,此地之良也。非有灾害疾病而贫者,非惰则奢;世无奇业而独富贵者,非俭则力。同列而相臣篇者,贫富使然也;同贯而相兼并者,强弱使然也;同地而或强或弱者,理乱使然也。苟有道理,地足容身,事可致也;苟有市井,交易所通,货财可积也。

夫有容身之地,智者不言弱;有市井之利;智者不言贫。地诚任,不患无财;人诚用;不畏强御故神农教耕而王天下,汤武战伐而服诸侯。国愚,则智可以强国;国智,则力可以强人。用智者,可以强於内而富於外;用力者,可以富於内而强於外。是以,汉武帝南平百粤,以为园囿;却羌胡,以为苑圃。珍怪异物,充於後宫;;实於外厩。匹庶乘坚良人,间厌柚橘,此谓智强於内而富於外。秦孝公行垦草之令,使商不得籴、农不得粜;废逆旅、禁山泽、贵酒肉之价、重关市之赋,使农佚而商劳。行之数年而仓庾实,人知礼义。至於始皇,以为之资,东向而并诸侯,此为力富於内而强於外也。故知王之业,非智不战,非农不瞻,过此以往而致富强者,未之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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