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姬似笑非笑的看着苏辰，并未开口说话。
“你是禅！”
苏辰盯着俪姬，语气坚定。
只有禅，才记得这句话，才记得这个玩笑似的承诺。
她说这辈子要跟云家女抢，她绝不会退缩了。
“帝君，您就这么希望奴是禅吗？”
俪姬嘟着红唇，美眸流转水波，有妩媚的气息在绝美的容靥上溢开。
从吸收禅的记忆后，俪姬对苏辰的态度上，就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浑然天成的改变，纵然俪姬已经察觉到这种变化，她也并未觉得奇怪。
本该就是这样，不是吗？
“不，你不是禅。”
苏辰摇头。
禅，可能会偶尔的对自己表现出小女人似的妖娆，但绝不会经常表现出这种蚀骨的妩媚。
此时的俪姬，给人一种天然的魅惑感，让苏辰感觉好似看到了妲己.....对，她跟妲己这妮子一样，都是在刻意撩拨自己。
禅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是一个羞涩倔强的女孩儿，她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
“奴一直没有说过自己是禅呀。”
俪姬眨巴着美眸，嫣然一笑，她此刻十分的放松，因为她解开了心中最渴望得到的秘密。
虽然这份秘密，有些沉重，溢满了悲伤，但她依然开心。
自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看到苏辰模样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可抑制的雀跃。
这是无法抑制，来自于灵魂最深处的悸动。
仿佛，她已经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所在。
“你！”
苏辰大怒，他微眯着眼睛，看着俪姬：“那朕留不得你。”
森寒的气息，刹那间充斥在御书房内，让空气里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既然不是禅的转世，那就不能让她活着，她知道了有关于禅太多太多的秘密。
“帝君，你要杀我？”
俪姬一愣，仿佛是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话，美眸里蕴含着泪花，俏脸瞬间变得煞白。
“你怎么可以杀我！”
俪姬娇躯在轻轻的颤抖，她绝望又悲伤的看着苏辰。
这一眼，让苏辰当场愣住了。
这个眼神，和当初禅离开大夏时的一模一样，绝望到心死。
爱之深，恨之切，她永远无法理解苏辰已经高高在上，却依然不跟给自己赐下哪怕一丁点的奢求。
哪怕是赐死怀中的圣眷，都是禅所渴望而不可得的东西。
“噗嗤。”
俪姬看着苏辰，忍不住笑了，笑靥如花一样的绽放，先前梨花带雨的绝望模样不见了，又恢复了俏皮妩媚的表情。
这个女人，在演戏！
“朕.....”
苏辰久久无言，他眼神复杂的看着俪姬。
自俪姬吸收了禅的记忆后，他有过无数的瞬间，险些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绝美女孩儿就是当年的禅。
俏生生的站着，就站在自己面前，浅浅的笑着。
是杀？
是留？
苏辰在默默思考。
他是大夏的帝君，他很多时候并不能完全的只考虑自身的感情，他需要照顾到大夏皇朝的利益。
就好似当初苏辰眼睁睁的看着禅离开一样，他最多只能选择性的去忽视兽人帝国这个潜在的威胁，在一定程度上去迁就禅的任性和对他的“报复”。
但他无法做到，因为禅而去伤害皇后，去伤害云家，去让刚刚诞生的大夏出现任何不稳定的因素。
他是大夏帝君，有无上的权利，更有沉重的责任。
今世的苏辰，也是如此。
岁月再流逝，但他从未改变过。
俪姬看到苏辰沉默，不由得轻声询问：“你生气了？”
她此刻的模样，好似当年的禅，胆怯又关怀的看着苏辰，那是如海一样的深情，她怎么可以伪装的这么像！
她又不是禅，她不是朕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份愧疚！
苏辰微眯着眼睛，声音森寒：“你若是再演她，朕一定会杀了你。”
俪姬沉默，眼神里闪烁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
“朕问你，你究竟和禅是什么关系？”
“奴也不知道。”
“那禅的记忆，你为什么能安然无恙的吸收？”
苏辰的目光如刀子一样游弋在俪姬的娇躯上，丝毫不见她的性感和诱惑。
苏辰的眼神凌厉，似要看透一切的真相。
这一次俪姬到也没捣乱，摇头道：“奴也不知，只是感觉，这份记忆，好像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
“只是奴醒来后......”
俪姬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嗯？”
苏辰看向俪姬。
“奴醒来后，觉得事情应该不是帝君心中想的那样。”
俪姬好似很了解苏辰一样，她抬起头来和苏辰对视，随后轻声道：“禅是禅，俪姬是俪姬。”
苏辰沉默，他在思考。
“奴也不知道，禅究竟与奴是什么样子的关系。”
俪姬的美眸看了一眼苏辰，清澈的眼睛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意和一丝倔强，她开口道：“但奴希望帝君知道，奴与禅，是两个不同的人。”
“当然，帝君也可以将奴当做禅，奴并不介意。”
俪姬嫣然一笑，俏皮的眨着美眸，轻声道：“奴不介意做大夏的皇妃呢。”
她还惦记着这件事情，这是融入骨子里，穿越无数岁月后的执念。
苏辰突然有些明悟。
俪姬并不能理解轮回，或者说这世界上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什么是真正的轮回。
俪姬能完全接纳禅的记忆，就足以说明她和禅有着莫大的关联，甚至大概率就是禅的轮回，至于为什么不是百分百的确定，因为苏辰也不太精通轮回之说。
轮回并不代表同一个灵魂，会诞生同样的一个人。
禅就是禅，无人可取代的唯一，俪姬也是同样。
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哪怕她们的前世今生因为轮回而关联在一起，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苏辰从十万年前回到现在，走的并不是轮回之路，他的经历是独一无二且无法复制的。
苏辰并不清楚禅经历了什么，或者说当年在他离开后，云竹月又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本就是不应该出现的轮回之人，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这让苏辰不得不去重视这件事情。
根据苏辰的了解，即便轮回之说可以确定是真实的，那么也不应该有人可以操纵轮回啊！
万物轮回，皆无迹可循。
操纵轮回，那可是连大帝都办不到的事情！
但若不是有什么原因影响了轮回，为什么她们都在今生汇聚在自己的身边？
“你知道，禅在凝聚记忆之前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苏辰突然看向俪姬。
假设俪姬就是禅的轮回，那么她一定比苏辰更了解禅。
“没有。”
俪姬能猜到苏辰想知道什么，她摇了摇头。
“奴说了，俪姬是俪姬，禅是禅。”
俪姬顿了顿，俏脸变得十分严肃，娥眉微蹙间，静静的看着苏辰：“若是帝君再将俪姬当做禅，奴会生气的。”
这应该是女孩儿对情郎撒娇似的话，但在俪姬的嘴里说出，显得那么自然却又十分郑重。
“你若不是禅，朕会杀了你。”
苏辰挑了挑眉头。
“帝君才舍不得呢。”
俪姬笑了，美若天成，一颦一动，都显得格外诱人。
苏辰确实有点舍不得，俪姬已经将禅唯一留下来的东西拿走了，只要确定了俪姬和禅有更深次的关联，苏辰就不会轻易杀死俪姬。
“帝君，俪姬是兽人，禅是大夏人族，奴怎么会是禅呢？”
俪姬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还颇为严肃的点头，微皱着琼鼻：“嗯，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副娇俏的模样，显得格外可爱。
苏辰不由得笑了：“你是兽人？你这模样，哪里像兽人了？你以为朕不了解兽人吗？”
俪姬从头到脚，哪一样有兽人特征？
她看起来，压根就是一个人族绝色女子。
“帝君，您有奴了解兽人吗？”
俪姬突然妖娆的笑了，神秘兮兮的看着苏辰。
无论是前世的禅，还是今世的俪姬，确实都比苏辰更加了解兽人这个种族。
苏辰不由得哑然失笑，但很快，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对啊，你是兽君的嫡长女，你怎么可能是人族！”
苏辰突然反应过来，他的表情变得格外严肃，微眯着眼睛看向俪姬：“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