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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血战帝都(一)

“你知道吗?这坛酒本应属于我,而现在我却喝下了他们的喜酒,真是可喜可贺……”南剑天自嘲一笑,烈酒柔绵似火,却又仿佛一把刀穿肠而过。

突然,南剑天将喝下的酒全部吐了出来,大吼道:“为什么这酒是苦的,这哪里是酒?分明是你在戏弄于我。”

南剑天毫无征兆的将手中酒坛摔出,在那名小厮脑门炸开,接着一切回归平静。

对方身形一阵左右摇摆,随后仰面倒在血泊中。四周卫兵早已被惊动,迅速向事发地迂回,暗夜笼罩下充满刀光剑影。

“到底什么人在此惹是生非,报上你的万儿?”当头的护卫长大喝道。

南剑天缓缓抬起头,在被酒水打湿的碎发下,他们对上了一双血魔般恶毒的眼睛,目光犹如一柄钢刀划过脸庞。

在南剑天的凝望下,他们只觉心头一凛。

“阻我者,死!”南剑天牙缝中硬挤出四个字。

护卫长大喝道:“夜闯将军府,果然是狂妄之徒,你莫不是真当杜家是善欺之辈?竟敢在这里撒野?”他突然想起什么,颤声道:“你是……南剑天?”

众卫兵也是心头一颤,帝都之大,谁人不知南剑天的名号?尤其是身为杜家的家丁,就连家主之子杜飞都曾栽在他手上。

“南剑天,我敬你是真英雄,本不想与你动手。但你却不该在少爷大婚之日大闹将军府,你我各为其主,今日便决一死战,拔出你的剑来。”

“你还不配我出剑。”南剑天轻轻摇头道。

言罢,抓起尚未喝尽的酒坛,旁如无人的仰面“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果然是狂妄之徒,在下愿领教高招。”趁此机会,护卫长和几个属下眼神交流一番,突然拔剑,手持吞吐着骇人剑芒的长剑突袭而来。

南剑天依然毫无顾忌的灌着烈酒,对奔袭而来的攻击视如无物,但一道微不可见的暗光已在体外自然凝结。

护卫长全力发出一剑蕴含着强大真元的剑芒在离南剑天周身仅一尺处,竟然诡异的停了下来。被无形的异力所阻,再难刺进分毫。

南剑天邪笑的看着震惊的护卫长,轻声道:“一个蝼蚁般的存在,在我杀戮的意境中,一切都只是无力的反抗。你可以去死了,这里所有人都会为你的不敬陪葬。”

护卫长内心虽然震撼不已,但反应也快。不给对方出手的机会一跃而起,身形已经傲立空中。手中剑芒吞吐,剑意肆虐,好不威风!

南剑天神色冷峻,缓缓伸出右手,突兀一个巨大骇人如白虎的巨掌,闪电般向对方抓去。

护卫长大骇,身姿再展,闪电般滑向另一个角度,同时双手一扣,正要发功新的反击。但一切仿佛都已经迟了,时间好似在此刻定格。

“扑哧!”

一抹流光风驰电逝般划过,一颗带着不甘神情的头颅溅射一滩血雨,如滚落的山石砸落到地面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他的一干属下像是失了魂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滚落在地的中年人的头颅。护卫长能有今日的地位身手高强自然不在话下,已经达到了凝气后期巅峰,半只脚都跨进了结丹期,竟被南剑天一个照面解决,甚至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做到这些。人就这么死了?

两名属下如受惊失心的野兽一般,怒吼一声,拔刀化为两团光芒奋力扑来。

又是一抹璀璨的流光,又是两滩血雨纷扬的洒落……

“砰砰!”

当两具破败的躯体砸落在地,还活着的众人内心的恐惧已达到顶峰!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这种恐怖的压抑,赤红着双眼,大

吼一声:“兄弟们,我们和他拼了!”

当即率先挥动手中的刀剑冲了过来……

但是,他们始终未能接近南剑天周身三尺就已经化为一滩血雨。伴随着一道道夺命的光华,那人俨然已经尸首分离。

越来越多的人几乎陷入疯狂,做着徒劳的攻击,杜家卫队训练有素,视死如归,明知必死,还是冲了上去。

“当真是视死如归的好奴才,我这便成全你们!”

南剑天没有一丝怜悯,仿佛狂暴的野兽,臂上青筋凸起,眼中闪过冷光,掌中火麟剑伴随他的心境亦陷入魔化,连带浩浩魔光斜劈而下,划出致命的弧线,剑势起落间烈血喷溅!剑剑见骨,血肉横飞!

甚至他将对方从肩到腹分为两片,直溅得自己满身血污。脸庞沾染的鲜血,背后披散的血发,无一不在诉说他的狂野与残暴!

有谁胆敢抢近他身子一丈之内?又有谁能抢近身子丈许之内?

他身上沾染的鲜血都是敌人的!南剑天虽是绝无顾忌的恶斗狠杀,但对敌人攻来的一招一式,却仍是凝神耳观八方,心境丝毫不乱,这才保得自交手之初直至此时身上无伤。

看着敌人如飞蛾扑火般赴死,南剑天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嗜血的暴戾,他不由的仰天一声大吼,随后剑气挥洒,周身所有围攻他的人被这道匹练般的剑气齐胸斩中,胸前血光迸现。

而后,就像烟雨江南中凋零的花瓣,向四周飘散而去。

……

银辉,如此柔软,仿佛一层洁白的纱衣轻轻披在身上,明亮耀眼得令人不敢相信,几疑它是出现在头顶上的幻影!

夕夜,霜月临江,皓皓皑皑。

月光仿佛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在树叶上,廊柱上,藤椅的扶手上,人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南宫婉纤眉如勾,眼波犹如跳着万点银烛,大江上下都是明月。深宫可以锁住她的人,却锁不住她的心!

影着月光,仿佛在月宫下凡的仙子,看到她,从来不曾想到宇宙间还有蓝天。

南宫婉就这么一衫薄薄红衣,缄默不语的望着西方。深邃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神韵,唯留下一汪秋水,惹人怜惜。

她瘦了,仿佛白璧般无瑕,吹弹可破的肌肤依然若轻云蔽月,飘摇若流风之回眸般流光溢彩。

许是由于日夜相思凄苦,原本丰腴的身材,此刻却是纤瘦了些许,更显冰肌玉骨的姿态。原本“秋水为神,玉为骨”的气质,此刻更多的散发出浓郁的忧伤。

今天,她只是一个新娘,头戴凤冠,上罩盖头,身着火红的纱衣。这片洞房里似乎是另一片天地,张灯结彩,喜悦的氛围无法掩盖背后的凄伤。

悲风的嘶鸣中,她突然哭了。两串落寞珍珠般的泪珠,如垂帘的瀑布沿着那凄美的脸庞缓缓滑落。

多少爱,昨夜梦魂中。

多少泪,断脸复横颐。

夜,死静,死寂。

心上一片冰湖收拢着灰透的微茫,将我渺小的身影隐藏在这个夜。谁把谁的坚强,搓碎成漫天飘动的语絮。

一径心事,一帘幽梦,一翦落寞,为谁而存?

让秋风吹散今生的眷恋,在那破碎的岁月里,终成一生细读的忧伤!

等待也许注定是虚无。

然而,生命的旅程中,谁都是彼此的匆匆过客,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在舞蹈,无论他人多么优秀,都只是生命中的伴奏。

谁又是谁生命中的一抹浮云?如同划过的流星,成就了夜空的璀璨,却留给自己一个虚无的痕迹

。然后,在梦醒时分,我终于看见了真实,那是别人的世界。

自始至终,都是如此。

恍惚间秋风起,残阳如血,听着枫叶无声地凄落,人也渐渐地消瘦,只留下那段岁月独自憔悴!容华谢后,不过一场,山河永寂。

无论谁成就了谁的梦,总有梦醒的时分。谁又留给谁一个虚无的回忆,然后将故事碾碎,归于尘土……

彼岸的芳香,浸染昨日的忧伤,多少记忆深处的乱红,肆意的纷飞于光年的海洋。归宿,是我一直的守侯。我守侯着自己的归宿,涂抹着独属于自己的文字。淡淡的文字,寄托着淡淡的情感。

人生有那么多驿站,为什么他恰巧在我这一站停歇驻脚。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以后的路,纵然不能相扶到尽头,但是,你却定格在我最美的回忆里。

……

一杯浊酒,印满沧桑,浑浊着许多人和事。那一次挽手,那一次依靠,那一次纷乱流年的回眸与相顾,和那恋恋不舍的分离……经历过后,才发现这些种种汇成了无法消磨的情愫。

夜无眠,抚一曲铮铮断肠的相思曲,寂寞为谁而守?

拨弦两三声,未成曲调相思早已涌上心头,万千的心语聚于指尖。只是今生,你手中的红线已攥在别人的手里边,我,可还是你的红颜?

她如无病的戏子唱着谢幕前最后的呻吟,凄凄然,几欲疯狂,又欲心碎,只是台下早已没了掌声,他是唯一的观众,早已提前退场。

……

爱,有时候意味着伤害!却不得不爱,面对现实,又不得不分开。

一段新的感情真的可以治疗前伤?可是,无论怎样选择,重新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似乎都已没有第一份时的心情,宁愿孤独也不愿碰触那个滴血的伤口。只是不知爱到最后是谁伤害更深?

一个人,站在秋后的寥落里,任秋霜染红枫叶,任时光凋尽碧树,任风筝扯断情丝,任冷月寂瘦了相思。任我一痛再痛,任你一渺再渺。

“也许,我们只能到这里了,但愿从此,再不相见!”南宫婉神色凄然。

夜凉如水,心寒似冰。无法送达的心愿,恰似这夜空黯淡的星语。透着忧伤的心绪,情丝缠绕,千头万绪,无从疏解。

无法问悟苍生,无法参透红尘,唯有带着伤痛,拖着残破的躯壳默默去走接下来的路。

岁月属于时间,但时间却无法风化情伤。当岁月无情的斑驳了三生石上的情缘,又能如何改变宿命?于是,唯有放飞心灵深处相思的云,任其飘荡,慢慢覆盖在那一片寂寞的沙洲。

……

“唯有相思,永驻心间!你可曾知道,我时时在想,若我们回到起点,从此各不相识,会是一种怎样的结果,如果失去了我,你愿意吗?至少,我不愿!”

桂花香时,举杯邀月。酒酣,抬头见漫天梧桐雨,雨里写着千世轮回的相思,也写着千世轮回的眷恋。

这场流年的擦肩,痛了你,碎了我。好想回到当初,你我各不相识,各自沿着命运既定的轨迹,也许有风雨,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痴缠。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孤独之外还有寒冷。在没有思念你之前,我不知道寂寞之外的难耐。不知是流年模糊了记忆,还是岁月太苍白!曾经的曾经,你我了然于胸会意于心的风景,如今是否真的已走远?

所有的背影,都已经稀释!

不愿再相逢,那就来生再见!

留下的遗憾,待来生弥补。不管谁欠了谁的,都待来生再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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