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我？穷？
琢磨了半天，张泽可算弄懂了缘由：这里没电。
不错，连电都成了稀有资源了，看来岭山是真的被毁坏得很彻底。
“滚吧，装腔作势的穷光蛋。”
“滚吧，一无是处的流浪汉。”
“就这想钱想成那样子的穷酸样，还能有手机？那一个出来给我们尝尝鲜呗，我都好久没玩过游戏了。”
明明只有那么几个人在起哄，可是他们硬是喊除了百万雄师的气势。
流言刺耳，蛮语伤心，张泽本想就此作罢，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沿着地道逃离这个鬼地方。不过，当他把手伸进口袋的时候，食指传来的触感又给了他十足的底气。
张泽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举在手上，问老朱：“所以说你这到底有没有点给我冲手机？”
张泽拿出手机的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泽手中不足三百克的小玩意上，两眼放光。
“一定是他骗来的！”不知道谁气急败坏的叫声打破了沉默。
“或者是抢来的！”有人接话。
“那两个女的肯定也是！”这句之后，再无声音，人人都想看看老朱怎么处理这件事。
老朱此时显得非常沉稳：“两枚，充满。”
又是一阵哄笑，用屁股都能猜得到原因。
又是那个中年男子，不过这次他脸上的表情和之前不一样：“行了，走吧，别在这闹了，我看你连九颗都拿不出来，两枚从哪弄啊？那可是价值连城的步枪子弹啊。”
“我知道，手枪弹量词是颗，步枪弹量词是枚，这样来区分两种货币，那”张泽从口袋中拿出那枚在if-10t机舱中找到的机炮弹放在桌子上，“它的量词是什么？”
寂静降临这个并不大的酒吧，人们的眼睛都不自主地盯上了桌面上地那颗机炮弹。和巴掌一样长，足足有两个拇指粗细，金色地表面光滑锃亮，锐利地弹头显示着他的威力，沉重地质量处处显露着威武。
“呃……个？”他有点语无伦次，一是因为这个不常用所以确实没有一个专门对应的量词，而是震惊张泽居然能拿出这么昂贵的货币。
“不不，‘个’是万能量词，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张泽继续追问的时候面带微笑。
可这笑容真的像一把把利刃扎在那人的脸上，搞得他实在保不住自己的面子，拍拍张泽的肩膀后就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这场闹剧以此为终点，没人再继续关注张泽，甚至连正眼看一眼都不敢，生怕看到张泽嘲笑的眼神让自己毫无颜面，只敢自顾自地喝酒，一言不发。刚才几个闹得高高在上的现在也一声不吭，不过一会儿就受不住旁人的眼光离开了酒吧，只有几个还不知为何强忍着尴尬倔强地不走。
张泽此时身心愉悦，于是转身开始协商解决当务之急：“所以？”
“跟我来。”老朱把那颗机炮弹握在手心，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摆出一个表情对他来说时很吃力的事情。
老朱吧把张泽带到了里屋。这里面依旧没有灯，因为没有电。加上窗户太小采光不足，所以更加昏暗。如果不依靠蜡烛来照明，那这里就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里比外面好就好在没有烟，张泽的肺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里面非常简单的摆设，一床一桌一书柜，还有一个伤痕累累的保险箱紧挨着一台柴油发电机躲在角落里，没有生火做饭的地方。书柜中全是书，也只有书，各种语言的都有，被擦的一尘不染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上。床边简简单单几套衣服，一样整理得干净清爽。估计这里得所有东西就是这位老人的所有家当了吧。
老朱把柴油发电机从角落里拖了出来，吹了出上面的灰尘，准备发动它。张泽则在一旁看着老朱吃力的一举一动。很快，发动机地轰鸣充满了整个房间，满到快要把房顶撑破。发电机运转了起来，老朱又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别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老朱突然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张泽。”张泽也没有回避。
“嗯，嗯，……”老朱继续翻找，嘴中还碎碎叨叨地念着一些含混不清的词语。
“你呢？”张泽又问。
“朱青。”
朱青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充电器。于是两人很快给张泽的手机冲上了电，然后坐在旁边等待。
“我看别人都有是蓬头垢面的，你为什么还要每天穿得这么整洁？别人又不会嫌弃你的外貌不来你这里喝酒。”张泽打破沉寂，“穿得太好看也会不舒服得啊。”
“习惯。”朱青说着撅了一下嘴。
“习惯？”张泽追问。
“嗯。”张泽能够明显感觉到朱青在说这句话得时候嘴唇在颤抖，“我以前是个管家，我还记得我的少爷叫做陈凯。他本来是个好孩子，但是后来发生了一点事，很多事情，他爸妈死的时候他才刚刚成年。他们让我照顾好陈凯，但是陈凯显然不是一个听我教育的人。”
“陈凯？”张泽不想让朱青继续回忆伤心的往事，于是岔开话题，“他现在在哪？”
“岭山。”朱青说着埋下头检查了一下发电机，“自卫军的防空洞里。”
“啊？”
见张泽非常疑惑，朱青解释：“岭山的军区就是一个摆设，没有莫克斯罩着早就应该消失了。现在在岭山真正强大的两个势力一个是自卫军，另一个是你现在身处的科学院。”
张泽还想提问，却被朱青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这个年代，不要问太多为什么。好多事情都是不能说的。”
张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看别的地方试图找一个别的话题来缓解尴尬。很幸运，被他找到了。一本书，和别的书不一样，它躲在朱青地床底下，和别的杂物混在一起，已经沾满了灰尘。张泽把它拿了出来，看见书名叫《被爱情扭曲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