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水，就这块饼干，你爱要不要！”
“一个丧尸也没杀，这商场里那么多丧尸，全都是我女儿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辛辛苦苦收拾的，
你一个吃白饭的，给你一口吃的，已经是便宜你了，还敢再叽叽歪歪，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苏乔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蹲坐在一个走廊角落。
一个喋喋不休的中年女人正将一块饼干扔到她怀里，脸上满是浓浓的嫌弃和不耐烦。
女人扔了就走，周围或坐或站的人看着她的眼神也满是鄙夷。
苏乔手里捏着两三口就能吃完的饼干，有些茫然地打量周围。
米黄色的磁砖地板，白色的墙壁，空荡荡的玻璃橱窗，装了一半还未装完的灯。
这应该是一个正在装修，快要开业的商城，而他们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楼上的过道上。
因为她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了外面的天空。
一个长得挺壮的三十多岁女人见苏乔看着她手里的火腿，立刻一阵恼火。
“看什么看？”
“这可是老娘凭自己本事弄来的，有本事你也自己出去找吃的啊！”
“什么也不干，就能有一块饼干，你叔叔婶婶对你已经够好的了，可别不知足。”
正望着玻璃窗外失神的苏乔被女人吸引过去。
女人一身黑黄相间的长袖运动服，不知道到底是多久没洗了，上面溅上了不少暗沉的某种液体。
苏乔微微耸了耸鼻子。
结合空气中难闻的味道，她有把握，这女人身上溅的是血。
只是那血迹不知道是不是溅上去很久了，还是因为什么，颜色暗沉发黑，气味也十分难闻。
女人周围，背靠着玻璃窗，瘫坐着几个同样满身脏污的男女。
他们正囫囵吞枣地啃着或饼干，或火腿肠。
其中两个身材健壮的女人一边吃，一边嘲讽地看着苏乔。
“瞧她那小胳膊小腿的，又一副呆头呆脑的傻样，哪敢出去找吃的？被丧尸当点心吃了还差不多。”
“哼，像她这样的，天天就知道躲在商城里头吃白食，迟早有一天会被丧尸吃了的。”
丧尸？
末世？
看来这次来了个了不得的位面。
苏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灰不溜丢的黑色长袖运动套装，一双已经看不清颜色的白色球鞋，脚底还沾着一些干涸的泥土。
再闻一闻，身上有股酸臭味儿。
苏乔微微皱眉。
这得是多久没洗澡了？
也许是苏乔呆头呆脑的样子，没什么趣味，本来想嘲笑她的人闭上了嘴。
*
“要死啊，这都什么时间了，还不赶紧上去打扫房间，你让我们今晚怎么睡？”
苏乔坐了一会，将饼干胡乱塞进运动服口袋里，正准备起身找个地方梳理记忆。
不料之前那个扔给她一块饼干就走了的女人，从一侧拐角处又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来戳苏乔的额头。
苏乔赶紧起身，侧身错过，黑眸冷幽幽地盯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中年女人。
女人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一只手叉在腰上，十分泼辣地指着她：
“傻乎乎的，也就是我们心善收留你，要不然这个时候，谁还会管你一个傻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