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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死去的小偷

龙巢,住宿区。李野和王雨拿着经过姜宁批准的的临时权限通行卡,很快就在这边申领到了两间挨着的宿舍,宿舍合金门的右侧中上部有数字密码锁和刷卡感应器,因为两人只是临时居住,所以只需刷卡便可以进入。“嘀”的一声,合金门开启,一间大概三十平米的小屋子,门旁边是靠墙的铁床,床上是灰绿色的被子和枕头,靠门的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有线电话,床侧有一张略高过床的木凳,床后是用玻璃隔开的卫生间,再加上房顶的一盏灯和一角的空调通风口,整个房间便再无其他布置。两人分别进了自己的宿舍,不约而同地关灯躺下,什么都没脱,把脚搭在凳子上闭目养神。静悄悄的屋子里,只有着通风口细微的风声和沉稳缓慢的呼吸声。

下午一时许,“叮铃铃”的电话响声在王雨屋里响起,不到一秒,似在沉睡中的王雨准确地在黑暗中接起了电话。听筒中传来姜宁有些冷峻急促的声音,“王雨,有情况,马上来一趟指挥大厅!”话音未落,电话已经挂断。王雨敲了敲旁边的墙壁,一个挺身,人已经落在地上。出了门,李野已经在等他,两人目光交汇,点点头,便向着指挥大厅跑去。还未到指挥厅,姜宁已经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笔记本电脑迎了上来,后面跟着那两名曾在会议室见过的军人。“我们路上说。”五人匆匆跑过通道,坐上了向上去的电梯。出了电梯,再跑过一座不起眼的三层小楼,眼前便是一大片院子,院门口停着一辆孤零零的越野车,挂着公安的牌子,“大盾,你来开车。”五人上了车,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大盾便喝一声:“坐稳了。”他一脚地板油踩下去,轮胎与地面磨出了青烟,发出刺耳的尖叫。庞大的车身瞬间启动,向前方弹飞过去。一条柏油马路蜿蜒着向着山脚延伸,路边是密密麻麻向后倒飞的枯瘦树木和被气流卷起的漫天黄叶。“身份认证完毕,安全。”空气中,一条条电磁波流动着,传递着精准而令人心安的的信息,“前哨,准许放行。”一道冷酷的声音在潜伏在山中的狙击手耳内响起,“前哨收到。”狙击手把食指搭在扳机扣环上,左手按下遥控,瞄准镜内的视线目送着那辆车在下山的最后一个弯道消失,他

知道以这辆车的速度,再有十秒就会从降下的防撞柱上冲过,冲出那道经过百般蹂躏依然坚守岗位的大铁门。

大铁门被轰然撞开,越野车一个急转,从一条土路驶出,汇入了滚滚车流。“拉起警笛,开稳一点,去市郊的垃圾填埋场。”姜宁吩咐完大盾,向着王雨他们说道:“警局的消息,垃圾场那边在填埋垃圾的时候发现一具尸体,有些特殊,警方在他身上发现了吴天的玉鹰。”,车内的气氛在警报声的环绕下略显凝重,“怎么特殊?”王雨出声问道,“据我们的人说,他的灵魂应该是被剥除了……”姜宁皱着眉头说,“灵魂剥除……”李野嘟囔了一句,面色骤然冰冷下来,眼中精光爆射,不再说话。

在大盾的高超驾驶之下,五人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市郊的垃圾填埋厂。打着警报的车顺利进入填埋厂,向着远处的填埋坑驶去。还未到现场,一股难闻的恶臭便钻进了车内,姜宁略皱眉头,拿出几只口罩,递向旁边的两人。两人都是微微摇头,拒绝了姜宁的好意,姜宁只好自己戴上口罩。远处,警车的红蓝灯光闪烁着,垃圾山边停着几辆停止作业的大型铲车,其中一堆垃圾旁边已经被警察用警戒线围了起来。“走吧,我们下去看看。”李野说道。五人下了车,大盾亮出了公安厅的证件,很快在一名警察的带领下进入现场,“赵队,公安厅的同志到了。”警察向着那名不畏恶臭,蹲在尸体旁边正仔细观察的警察说道,几名法医戴着口罩在旁边取证拍照。赵队站起身来,面向他们,向为首的姜宁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市刑警队赵德。”姜宁强忍着扑面而来的恶臭,和他握手,露出勉强的笑容说道:“赵队,介绍一下情况。”赵德也不啰嗦,说道:“死者身份已经确认,是个惯偷,在他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我们找到了玉鹰和一个小玻璃瓶,玉鹰是吴天失窃的那只。尸体目前未发现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死因还要等法医回去进行进一步检查。就这些。”王雨跨过垃圾堆,来到那具尸体面前,掀开白布,他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有了结果,“那个玉鹰和玻璃瓶呢?我需要看一看。”

他盖上白布,对赵德说道,赵德看向姜宁,见后者

点头,便挥手让身边的工作人员取出证物袋,一件是玉鹰,圆润光亮,显然是常把玩,另外一个,就是那个玻璃瓶。王雨举起那个证物袋里的玻璃瓶,透过阳光观察它,玻璃瓶像极了西林瓶,是透明的,软木塞上面覆着一层火漆,盖着个色泽深沉的印章。仔细观察,王雨在玻璃瓶表面发现了上面镌刻着的极其细微难以辨认的印记,他又反复看了几遍,终于可以确认自己的判断。“赵队长,借一步说话。”赵队长挥挥手,旁边的工作人员退开到十米开外。王雨先附在姜宁耳边轻声说道:“姜指挥,我看过了,是灵魂剥夺,我们需要这个瓶子。”“你确定?”姜宁问道,王雨点点头,继续悄悄话模式“关于那个瓶子,我有些资料。”两人在一边交流完毕,姜宁便对赵德说:“赵队,恐怕我们要接手这件案子了,还请你理解。”赵德一愣,就脱口而出“凭什么……”说到最后才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对,弱了下来,“相信我,这件案子你们管不了,而且,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我会就此事向你们局长打电话说明情况。”姜宁的语气带着凝重和冷峻,她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一是环境恶劣,二是案情紧急,她迫切地想知道王雨掌握的信息。赵德一听,只能点点头认了,反正对方职级比他高,要担责也是对方的事。

姜宁打了个电话,等了十多分钟,远处就驶来了一辆白色面包车,它停在在现场百米外,按了按喇叭。“赵队,你们的人都撤了吧,今天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代为保密。”姜宁说道,赵德闷闷地点头,喊一声:“收队。”“赵队?什么情况?案子不查了?”不一会,面面相觑的警察才从厂房里出来,有相熟的人围上来问道,“行了行了,你问我我问谁?收队吧。今天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谁泄露了消息,就让谁去洗厕所,明白么?”现场的警察都应声说是,纷纷上车离开。说实话,垃圾场的臭味他们也有些受不了。很快,偌大的现场周围就没了人影。白面包车驶过来,下来两个带着口罩的人把尸体装进裹尸袋里,抬着担架运进车里开走了。“我们回去说。”姜宁说道,五人上车,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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