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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白石城遇险

金宝进城后,首要的事情就是找了一家裁缝铺,买到当地人穿的衣衫套在身上。他自己穿越过来的衣服破旧不堪,也十分扎眼,显得比较另类。金宝注意到这里的人不论男女,都没有短头发,男子的长发要么披在脑后,要么头顶挽起来扎上头巾。他不会弄,让裁缝铺的掌柜做了一个假的头巾,别在头顶,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他也留有发髻。

昨晚那名女子丢给他的牌子,连同原先衣兜里的东西,金宝一并装好。那个牌子摸起来像是木头,白天仔细观察和揣摩,材质介于木头和玉石之间,搞不清楚是什么材料。

衣食住行,衣衫的事情解决,金宝在街上随意走走,问了问客店和路边摆摊卖饭的价格,他盘算一下,一如三餐加住店的话,兜里的银子支撑半个月没有问题。他不会骑马,路过一家马肆看了看,兜里的银子只够买一匹普通的马匹。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弃。万一选到一匹性子顽劣的马匹,自己不会驾驭,银子岂不是白白扔掉。左思右想,还是两条腿走路保险,大不了多走些时日。

他打听清楚,此处叫白石城,也算是附近比较大的城镇。

金宝慢慢踱到一家人少的饭店,类似于大排档的档口,选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立时有店小二上前招待,金宝询问价钱,要了一碗鸡蛋汤和两张葱花饼,半只烧鸡。饭菜很快端上来,金宝前一日整天没有进食,腹中早就饥饿难耐。他没有立即大吃大喝,先把饼掰成小块泡进汤里,再用汤勺慢慢送进口中,反复咀嚼后,才小心地咽下。

极度饥饿后不能暴饮暴食,作为一个曾经在现代社会生活过的人,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金宝克制住对美食的渴望,小口的进食,让胃逐步适应饭菜的感觉。他前一段时间在荒郊野外虽说逍遥自在,饥一顿饱一顿的,除了烤肉就是烤鱼,嘴里早就淡出鸟来,普通的面饼和蛋汤,当真是饕餮盛宴一般。

金宝独自徐徐进食,又进来三名食客,像是有功夫的人,腰间都悬有宝剑。

小心驶得万年船。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金宝倍加谨慎,看似漫不经心的进食,实则高度戒备。

那三人的酒菜摆上桌来,几杯酒下肚,见店里除了坐在角落的金宝,再没有其他人,便小声耳语起来。金宝自打穿越过来,五官异常的灵敏,三人的声音极低,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耳中。

“四爷传过话来,莫家公子已经抓到,即日送来,命我三人配合演戏,让他相信是云家小姐不愿嫁他,企图杀人灭口。”

“怎么配合?”

“到时莫公子必将五花大绑,你二人假装是云家小姐的奴仆,先割下他的一只耳朵,威胁要杀他,然后我上场,你二人装作不是我的对手逃走。我再给莫公子解绑,让他回去报信。”

“我们冒充云家,割下莫公子的耳朵,那云、莫两家岂不是要闹个天翻地覆?”

“咱们齐月楼属下的宗门,云空山、莫家寨两家独大,再让他们联姻,更是

难以对付。就是要让他们内讧,咱们齐月楼才能坐收渔利,让所有的宗门听命于咱们齐月楼。”

“四爷去了哪里?”

“云家小姐长得俊俏,四爷自称是莫家的武师,找个机会把云小姐拿下……”

他们交谈的声音越来越低,夹杂有地方的口音,金宝没有听清楚,他们发出的阵阵坏笑,却是让人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云小姐的清白被毁,莫公子没了一只耳朵,两家的仇恨算是结下,咱们齐月楼正好从中调和,主持公道,威望更加提升,各门各派对咱们自当言听计从。”

“好主意。”

金宝听了暗暗心惊,他没有料到无意中救了的那名女子来头不小,他有了计较。这里人人修炼玄气,他却一无所知,正好借这个机会到云空山修行。

又有几人进来吃饭,那三人换了话题,猜拳喝酒。更多的人陆续进来,金宝吃饱饭,付过饭钱,趁着人多溜出。他找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金宝本打算当日就赶路,怎奈穿越过来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在床上睡过觉,这几日骑马不适应,胯下又疼痛难忍,先休息几日再说。

找了一家便宜又干净的客栈,在里面盘桓两日,金宝养精蓄锐,多准备了些干粮,问清楚路线,这才踏上征途,前往云空山。

金宝出了城门,往南走出不远,平坦的官道就折向西面而去。金宝无奈,只得找到一截长长的枯树枝作为手杖前面探路,踏上齐膝的草丛。草丛中没有人为的干扰,倒也平整,只是虫蛇潜伏在其中,不免被长长的枯树枝惊扰,猛地窜出,吓人一跳。金宝鼓足勇气,径直朝南面大步而行,天色将晚,来到一片小树林。

他四下打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得吃了些随身带的干粮,爬上一棵树,躲藏在茂密的树冠上休息,以免晚上受到猛兽的攻击。

金宝睡得迷迷糊糊,耳旁有车辆驶来的声音,他睡在树上,感受到了明显的振动,立时惊醒。自打穿越过来,金宝在睡梦中的感知比过去有了长足的进步,有点风吹草动的响声,都能马上知晓。

一辆马车不偏不倚,正巧停在金宝休息的树下。

金宝不敢动弹,屏息凝神,竖耳静听。此刻月朗星稀,不用火把,近处的事物也能看个大概。

“莫公子、莫公子?”树下有人低声喊道。

“甚好,莫公子没有睡,醒着呢!”又有一个说道。

“莫公子不要怪罪我二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啊。要怪只能怪莫公子生在莫家寨,偏偏又和云家小姐定亲,我们小姐不从,又拗不过长辈,只得出此下策。只有让莫公子消失得干干净净,我们小姐自然可以和她心爱之人在一起,旁人也不能说三道四了,莫公子,你说是吧?”

金宝听声音耳熟,这不正是白天在饭店商议事情的那三人吗?他只听到二人的声音,想必第三个人正如计

策中商量好的,等这二人割掉莫公子的耳朵,才假装过来营救。金宝奇怪,只听到这二人说话,却听不到莫公子的声音。

“莫公子,对不住了,我家云小姐怕我们杀错人,命我二人割掉莫公子的一个耳朵回去复命,以此来验证你的身份。”

金宝仰面躺在树上,看不到下面的情况。他不敢动,更不敢翻身观看,唯恐弄出响声惊扰了下面,暴露自己。金宝耳听得下面宝剑出鞘的声音,心里不免焦虑,总感觉那柄宝剑正向自己的后背刺来。他心里忐忑,一紧张,一股气体没有控制住,从臀下释放出去。

在寂静的夜空,这个响屁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清晰。

“什么人?”树下的人也警觉道。

金宝叫苦不迭,知道行踪暴露,赶紧翻身往下望去。事发突然,树下的那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都躲闪开来,远远的站立在一旁戒备着。树下暂时没有危险,金宝也无法继续躲藏,他只得攀援而下,敞篷的马车上,直挺挺躺着一人,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莫公子。

“你是谁?”其中的一人问道。

金宝赶忙解释:“大哥误会了,小弟什么也不知道,就是累了,刚才在上面休息,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这就离开,这就走,不妨碍你们的。”金宝一边辩解,一边慢慢往后退,企图逃走。

“站住。”手握宝剑的那人厉声喝道,他上前一步:“深更半夜的,非奸即盗,拿命来。”那人说完,踏了几步跃来,挺剑就刺。

金宝叫苦连天,见对方动作迅疾,知道跑不过他,好在草深林密,围着大树绕了几个圈子才不至于一剑穿胸。

剩下的一人也拔出宝剑,从侧面逼近。这二人好像看出金宝不会功夫,也不急于下手,戏谑着慢慢靠近,准备猫捉老鼠般耍笑金宝。

金宝命悬一线,早就心惊肉跳,倒退时腰间被坚硬的东西顶了一下,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回头,不知不觉中又来到原来的树下,莫公子躺着的那辆马车挡住去路。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金宝发狠,掏出身上唯一的武器,那柄短小的匕首,几下就割掉莫公子身上的绳索。

“快起来!”金宝使劲推他,莫公子像是一个中风病人,瘫软在车上一动不动。

“别怕,等一下你就会和他一样的。”逐渐逼近的一人,手中的宝剑舞了一个剑花,好整以暇道。

金宝望了一眼手中短小的匕首,叹息着摇了一下头,没有趁手的家伙,怎么打?他的目光盯住这辆结实的马车,挥舞起来,必将势不可挡。

“兄弟,对不住了。”

生死关头,金宝顾不了许多,他揣好匕首,粗暴地抓起莫公子丢到一边。他双手握在马车的车辕上,大喝一声,就将整个车厢抡起,用力砸向赶来的那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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