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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名锈刀

秦澜回到房间,坐在桌前,一手托腮,一顿苦思冥想,最后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心烦意乱的秦澜站起身来,在房间里乱转,不经意间走到了房间里一处柜阁前,看着上面挂着的一把刀,这是他十四岁生辰的时候他爷爷送给他的,告诉他一定要好好保管它,这是他秦家的传家宝,当时秦澜还以为得了什么宝贝,只是在秦澜用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这传家宝还不如一把普通的铁刀好使,连块木头都不能一刀劈断,就果断把它放在这里吃灰了。

秦澜看着这把已经快被他遗忘了将近两年的刀,竟鬼使神差地取了下来,刀柄握在手上,抽出刀,还是一如既往地普通,甚至有些地方都上锈了,看上去连一把最下等的打铁铺里锻造出来的铁刀都不如了,似乎只有刀把上精密的雕纹暗示着它曾经的非凡。

“这算哪门子的传家宝啊!就没见过这么钝的刀了。”秦澜小声抱怨道。

秦澜随手舞了一记刀花,拿着刀,去到后院。

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所以秦澜决定熟悉熟悉刀法,温习一下他那快要忘光的刀术。

“喝!”秦澜一声大喝,手中锈刀横劈,砍在了一棵树上,但是因为用力过猛,刀身深深嵌进了树干里,拔不出来了。

“该死的!我真是猪!我居然忘了它已经生锈了!”秦澜一阵抓狂,拍了下脑门气骂道。

秦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让锈刀离开这棵大树温暖的怀抱,没办法只好又找来另一把刀,在树干上砍出了一个豁口,锈刀这才恋恋不舍地和大树的身体说再见。

“我今天还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你了!”秦澜气笑道。

秦澜上街到离家最近的一个打铁铺子买了一块磨刀石,随便从身上摸出一枚银币丢下。

“不用找了!”还没等那几个铁匠反应过来,秦澜都已经跑的没有人影了。

“这......”其中一个铁匠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着,只能把那枚银币收了起来,事实上,这一枚银币都能买几十块磨刀石了。

秦澜飞奔着回到家中,直扑后院,放下磨刀石,抓起地上的锈刀,就这么亲手磨了起来。

锈刀在磨刀石上来来回回地磨动着,秦澜使的力气不小,可刀上的铁锈竟然没有一块掉下来的,这可气坏了秦澜。

“我勒个去,这哪是铁锈啊!这简直比天外陨铁还硬啊!”秦澜惊呼,这根本不符合常理啊!

秦澜把锈刀横放在腿上,用手去扣上面的铁锈,结果完全扣不动。

“真硬啊!”秦澜嘴角忍不住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无奈之下,秦澜只得放弃了磨刀,把锈刀重新挂回了柜阁上。

秦澜无力地瘫在床上,磨个刀真是把他累的够呛。

这时,屋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少爷,该药浴了。”

“知道了。”秦澜有气无力地回了句,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过了好一会,外面的侍女还没见秦澜出来,只好敲了敲房门。

“少爷,药水已经准备好了,您还是赶快去吧。”侍女恭敬地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这就来了!真是的,着什么急嘛!”秦澜一脸不情愿地挪动身体,打开房门,门口正是他的侍女冬儿,今年才刚满十四岁,七岁那年因为家里穷困潦倒,差点被父母卖到青楼,正好被秦澜撞见了,一时心生怜悯,就收入府中当个侍女,平时照顾他的起居。

因为秦澜觉得自己很懒,而秦天峰又不请什么佣人,所以秦澜就想找个人作饭,为了不至于让自己饿死在家里,于是冬儿每天都活就是给秦澜作饭,剩下的时间她爱干嘛就干嘛。

“少爷赶快去吧。”冬儿施了一个万福礼,对秦澜说道。

“我说小冬儿啊,怎么别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殷勤,每天一到了药浴的点你就这么准时呢?”秦澜揉了揉冬儿的头发,笑着打趣道。

“少爷说笑了。”冬儿脆生生地答道。

“唉,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少爷,秦家没有下人,要叫哥,知道吗?”秦澜故作严肃地板起脸训道,在他看来,冬儿就像他妹妹一样,他也从没把冬儿当成侍女看过,事实上他也挺想有一个弟弟妹妹的,没事时可以一起嬉笑打闹,所以他平时非常羡慕雨泫这个家伙。

因此,秦澜有时候会抱怨自己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爹,为什么不再给他生个弟弟或妹妹。

以前小时候秦澜见到别家的孩子和父母撒娇卖萌的时候,他就感觉很孤单,平时也没有人会搁着几条街喊他回家吃饭,受了委屈也只能自己哭干眼泪,每次和小伙伴散了之后他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回到冰冷的秦府,而秦天峰经常在军营里过夜,很少管他,当然秦澜也问过他爷爷,为什么只有自己没有父母,然而每次秦天峰都是对此避讳莫深,扯开话题,久而久之,秦澜也就不问了,就当他自己是个没娘疼没爹训的苦孩子了。

“少爷,头发弄乱了。”冬儿的一句小声嘀咕把秦澜拉回了现实,伸出小手拨开秦澜的爪子,整理好被秦澜弄乱的头发。

“......”秦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冬儿打断了。

“少爷,你要再不走,药浴该凉了。”冬儿有些着急地说道。

“走吧。”秦澜看了眼天空,月亮都快要爬上来了,有些落寞地迈步走了。

也许,有些血脉上温暖,秦澜这辈子都不会再感受到了,这也是秦澜心中永远的痛。

他也曾幻想着,有一天能有一对男人和女人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我们是你的父亲和母亲,只是秦澜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一天,也许会有,但更多的是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只是到时候他该怎么去面对呢。

服侍秦澜更衣后,小丫头也不离开,就这么站在木桶边上,反正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冬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害羞的了,倒是秦澜有时候更像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竟然不好意思在冬儿面前脱衣,所以刚开始他都是穿着内衫泡药浴的,后来见冬儿都如此胆大,索性就豁出去了,也无所谓了,谁怕谁啊!看到就看到吧,反正小爷也不吃亏。

泡了一会后,药力就开始在他身上起作用了,秦澜靠在木桶壁上呼吸吐纳,他从小就浸泡各类灵药,配合每日练体,在几大锻体境的进境稳扎稳打,基础牢靠,以后的修行路才能走的宽阔,不会导致境界虚浮,不然就如独木桥过河,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还可能一不小心走火入魔,轻则跌境,一身修为毁于一旦,重则丧命。

秦澜的皮肤渐渐变的通红,就像被煮熟了的螃蟹一般,要是让外人看见一定会吓一大跳,但对此冬儿却并不慌张,药力浸体的正常反应罢了,这么多年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月亮早已经高高地悬挂空中,木桶里的水重新变得清澈见底,秦澜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药气,看向旁边的冬儿,发现她已然斜靠在墙角睡着了。

“这丫头,困了就回屋睡觉去啊,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什么都要照顾。”秦澜嘀咕了一句,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冬儿身边,并没有叫醒她,只是轻轻地将冬儿的身体横抱起来走了门去。

秦澜把冬儿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后,秦澜就蹑手蹑脚地退回门口,小心翼翼地替冬儿关上门。

“呼!这死丫头,还真重啊!”秦澜甩了甩手腕说道。

秦澜路过秦天峰的房间,看见灯没亮,就知道他今天又在军营过夜了,也就没有进去问安,径直回到了自己房间,刚准备推门进去,却看见房瓦上站着一道人影。

“谁?胆敢夜闯秦府?”秦澜厉声大喝,迅速后退了几步。

“别紧张啊!是我!”漆黑的夜色里,雨泫的一脸贱笑的面庞出现在秦澜的视线内。

“我去你大爷的,你想吓死老子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秦澜看见是雨泫后,满头黑线,一个助跑跳上房瓦,一巴掌呼在雨泫的后脑勺上,气骂道。

“别动手动脚的!疼死小爷我了!”雨泫后脑勺挨了一巴掌,疼的龇牙咧嘴,大叫一声。

“赶紧说,这么晚来找我干什么?不说出个让我满意的原因,你就赶紧联系担架吧!”秦澜把手指关节捏的噼啪响。

“别!是我爹让我来的告诉你,他们军部已经作出决定了,我们青组一共去四十个人,四人一组,明天就出城。”雨泫揉着后脑勺,急忙道出缘由。

“明天就走?这么急?难道雪族大军已经越过边境线了?”秦澜闻言,一对眉头紧紧地皱成了川字。

“还没有,据斥候来报是因为雪族的一位有名的将领出现在了雪族大军中,几位大佬一听那个名字就紧急召开了会议,我们被派了另外的任务,要去刺杀那个雪族将领。”雨泫摇着头说道,语气有些苦涩。

“为什么是我们?”秦澜低吼着,内心深处燃起了一股滔天的怒火。

青组里面境界高深者不是没有,他们两人的境界绝对连中流都勉强,如果说要去刺杀一位雪族的将领,大可派那些高手前去,而秦澜和雨泫两人去了,别说刺杀的成功与否,就算真的刺杀成功了,也绝对是插翅难飞,上天无门,到时候他们要面对的那可是十万雪族战士,逃无可逃。

“很显然,我们被人摆了一道了,我爹说是青组首领不在,有人偷偷把咱俩的任务给改了,随后你爷爷不同意,那个陈将军就当着全军的面向你爷爷施压了,说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因为咱们身份特殊就搞偏袒,据说副城主也在场,为了服众,不让军心涣散,出师不利,你爷爷只能从之。”雨泫说道,语气有些悲凉了,他们被牺牲了,成为了权利的牺牲品。

“这还看不出来吗,肯定是咱们这几年风头太盛,副城主怕以后挡了他儿子的路,就想让咱们消失,这才买通了青组上面的人搞了这么一出。”秦澜默然道,抬头望着星空,也许那里没有所谓的尔虞我诈,争权夺利。

偶然一阵夜风吹过,吹起了秦澜雨泫两人的长发,也吹起了两个少年想要变强的心。

当有一日龙遨于天,必教天地都失色!

这是秦澜的誓言,有朝一日他定要让那些所谓的权利者皆匍匐跪拜在他的脚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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