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洪虚弱地睁开眼，先是迷迷糊糊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危险后，再缓缓地坐了起来。
早在一旁候着的华宇赶紧上前搀扶，小声问候，“老爷，你好点没。”
“好了……”吴洪嘴一张，一团黑水吐出，吐了慢慢一被褥。
华宇又赶紧拍了拍吴洪的背，“吐出来就好了，要不要我帮你针灸一下。”
的确，这和醉酒一样，吐出来就好受多了。
吴洪将华宇推来，然后缓缓爬下床，“不用了，反正活不了多久了。”
“老爷这是哪里的话……”越到后面，华宇的声音酒越小了。
吴洪的身体他仔细看过，知道吴洪说的其实没错，吴洪的阳火泄露严重，恐怕时日已经不多。
看到华宇的表情，吴洪哈哈一笑，“不过，还不算坏，我有些记忆恢复了。”
“那吴荭清呢？”王阳忍不住插嘴道。
王阳站在一旁，所有的事情他都听到了。
吴洪以为他的清清能够活下来全是关二爷的恩赐，但王阳和苏媚儿清楚，这是超脑电波的影响。
超脑电波来自吴洪，吴洪要是死了，吴荭清肯定也会随之而去。
最近，王阳和苏媚儿总结下灵异事件的规律，发现了一些共同点。
造成超脑电波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呢？
一部分是执念，就像王阳这种。
在死去的时候，王阳心中有着不能死的强烈执念，于是他便一次一次的复活。
一部分是怨恨，也就是赵菁碰到的那些活死人。
他们三人之间的怨恨让他们从解剖台上又爬了起来。
当然，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那都是浓缩到不可想象的质变才导致出现这样的结果。
这是王阳和苏媚儿商量的结果，也是最有说服力的结果。
看吴洪这个样子，他应该是属于那种执念，不希望吴荭清就此死去的执念。
不过，看情况，这种执念正随着吴洪的生机衰弱流失，一直到最后，便会消逝。
王阳抓住吴洪话语中关键的一点，“老爷子，你说记忆恢复，莫不是说的那个健忘药？”
“小伙子，你知道这东西？”
“不知道，就想来问一下，这个东西，你了解吗？”
对于健忘药这条线索，王阳没报多大希望，因为吴洪是健忘药的受害者，并不是使用者，他应该不知道这东西。
果然，吴洪看着王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好了，华宇，你先出去，要那些收购古董的人快点收购，没多少时间了。”
说完，等华宇出去，吴洪再次开口，“看样子，你们是知道些什么，对吧。”
“对，我们知道吴荭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苏媚儿抢先开口。
吴洪又看向苏媚儿，感激地道，“我记得你，要不是你我脑袋可得吃花生米了，谢谢你救了小女。”
接着上一次的梦境，王阳并没有去地下停车场，完全是苏媚儿单枪匹马地救下了吴洪，吴洪自然是很感激苏媚儿的。
而且，不知为什么，吴洪脑子里总是传来一个要他相信这群人的声音，说他们可以帮助自己。
“吴洪看着我们很亲切，上次在他的潜意识空间起作用了。”苏媚儿小声地给王阳解释。
她顿了一下，话题一转，“超脑电波衰弱的原因已经找到了。”
“我知道，我不傻。”
王阳看着吴洪艰难起床的动作，小声地说道，“这次超脑电波似乎和老爷子的生命相关。”
现在，王阳十分自然的就能说出超脑电波这四个字，而且一点也不尴尬。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在一件件怪事的洗礼下，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没有任何科学道理的设定。
“小姑娘，小姑娘……”吴洪将苏媚儿迟迟没有说话，便喊了下她。
“在在在，你说，哦，不是我们的确是知道吴荭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苏媚儿回过神。
吴洪立马戴上喜色，“那你有什么办法吗，你要是知道让吴荭清变回性别，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钱。”
听吴洪这么一说，王阳倒是想明白之前第一次来吴府为什么感觉奇怪了。
之前王阳想的是重男轻女的传统思想作祟。
现在想来，原来是因为吴荭清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吴家并不欢迎外人，友人拜访都得写好请帖。
突然外面出传来一道欣喜地喊叫声，“老爷，小姐恢复过来了。”
“真的。”
吴洪面露喜色，当即也没在乎苏媚儿说的，赶紧穿好鞋，蹬蹬蹬地就往香堂跑去。
跑到香堂门口，便看到华宇站在门口，摆出一副欣喜不是欣喜，悲伤又不是悲伤的古怪表情。
吴洪停下脚步，站在门口，果然在门口听到了吴荭清的哭泣声。
他看到华宇这样的表情，心里也是咯噔一跳，心跳一下加快了许多。
“清清她是怎么了……”
华宇看着吴洪，微微弯腰，“老爷，这个我说不好，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没有从华宇口中得到准确的答案，吴洪的心脏又是咯噔一跳，连忙走进香堂。
一进香堂，吴洪便看到吴荭清坐在香堂上哭泣。
再走进一点，顿时，吴洪惊呆了。
这还是吴荭清吗，这难道不是一个怪物，一个处于性别之间的怪物。
吴洪心里冒出来的，并不是那种通过泰国人为技术生产的处于性别之间的天使，而是真正的处于性别之间的怪物。
突然，吴荭清遮住自己的脸，跳下案台，躲在关二爷雕像的后面。
“王阳，你别过来！”吴荭清在关二爷雕像后面娇喝，不敢露头，生怕王阳看到自己。
不过，刚才王阳进门的时候，差不多已经看完了。
他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接近吴荭清，特意放轻了脚步，就像接近一个炸毛后的猫咪。
王阳可是记得，吴荭清说过喜欢他之类的话，而且还稀里糊涂地把王阳的初吻夺走。
大概是因为喜欢，所以吴荭清现在不想让王阳见到自己的样子。
而之前在警局，吴荭清说自己心情不大好，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来，听话，我就给你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