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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一百零五章 欣赏

弯腰俯身给他系上围嘴, 然后拿过湿巾布给他擦干净一双小手。

侍膳宫女上前给范雪瑶介绍佳肴,她们伺候范雪瑶有些时候了, 知道她用膳时不大用她们, 布菜通常都是由服侍她的宫女,所以介绍完毕,就自觉退到一旁。

画屏知道范雪瑶要亲自喂大皇子吃饭,便先将一碗煮的稀烂的雏鸡肉丝儿鱼柳面片呈上。然后将猜测合范雪瑶口味的,滚烫的汤羹盛了两碗, 放置在一旁凉着,退后两步,站着不动了。

范雪瑶端起面片, 用小碟儿挟了几片面片、鱼柳,几缕鸡丝,吹的不烫了, 送到早就嗷嗷叫着要吃的楚煦口边。

楚煦“啊呜”一口连金勺子一起含进嘴里, 吧唧吧唧嚼了起来。

小家伙胃口可好了,一整碗面片他每次都能吃个精光,而且还不需要人哄着喂,吃的可快可乖了。范雪瑶一勺接一勺的给他喂下去, 碗底出来了,拿过一方绢帕打湿了,给他擦了擦糊的到处都是汤汁的脏兮兮的小脸蛋。

然后道:“春蝶,把大皇子抱过去,拿玩具出来给他玩儿。”

自楚煦出生过后, 便分配去照看楚煦的春蝶连忙上前,娴熟的将小椅子打开,抱起楚煦到后边榻上玩耍去了。

楚煦被抱走后,范雪瑶就能专心自己吃饭了,羹汤凉的差不多了,正是适口的温度,范雪瑶每样喝了半碗,拣着时鲜蔬菜和野味吃了一些。她晚上一向吃的不多,七八分饱了就叫收下去。

饭后,范雪瑶在瑶华宫外转了一会儿,然后回到房内,叫了热水洗浴了一番,才换好一身家常衣裳坐到梳妆台前,就听到外边喧哗,知道是楚楠回来了,范雪瑶忙让素娥动作利索些。

匆匆挽好一头乌发,范雪瑶转出内室,就看见满室灯火中,楚楠还穿着出门时穿的公服,大袖赭袍与玉冠,坐在榻上,手里捧着茶碗,却没有喝。铺着狮子滚绣球散花底毡毯的榻边地上,楚煦正在那里扶着木质小拖车,撅着屁股,笨拙地拣着地上的五彩积木。

“官家,怎么不将公服换下?不难受么?”范雪瑶见他不甚欢喜的模样,知道他仍然想着公事,上前关心道。

听到她的声音,楚楠恍惚抬头,这才发觉她出来了。笑了笑,说道:“一时想事情,忘记了。”说着就将茶碗放下,“这就换了去。”就往内室走。

范雪瑶跟了过去,先取来一套楚楠常穿的家居衣裳,宝蓝色的,看起来既鲜亮又不刺眼。

然后亲自服侍楚楠换下公服,穿上燕居服,皂纹靴也脱下来,蹬上舒适透气的衲底布鞋。

范雪瑶看着楚楠虽挂着笑,却不似平日那般和煦的面容,柔声说道:“官家,到梳妆台边坐下吧,妾给你梳梳头。”

楚楠没有说话,只是跟在她身后来到梳妆台前,梳妆台前放的不是常见的绣墩,鼓凳,而是一张榻。

这是她吩咐宫匠打造的,长而窄,小巧舒适。可坐可卧。造型古典优美,精致玲珑。巧的是打造这榻的宫匠将这张榻称之“美人榻”,不管是由这榻的造型取的,或是讨好她,反正范雪瑶很满意。

因为榻是红木雕成的,三月里睡着还有些嫌凉,而且范雪瑶是女子,更加注意防寒保暖。所以榻上铺了一条轻薄的玉色丝绵锦垫,坐着即舒适又不会嫌冰着屁-股。

楚楠走到榻边坐下,范雪瑶看他心情仍然不怎么好,便扶着他的肩膀微微用了些劲,往榻头枕头上按,同时柔和了声音道:“躺下吧,妾给你梳头,你也顺便歇一歇。”

楚楠“嗯”了一声,说:“好”,便身体歪了歪,躺倒在美人榻上,顺从地阖上双眼。

范雪瑶把他头上簪束的玉冠拆了,束的紧绷绷的发髻也给解开来,然后取过象牙雕花梳子,一下下给他梳通头发,按摩头皮。

范雪瑶借着动作的循环往复。楚楠正在想事情,她也因此知道了楚楠为何烦心。原来是为了寿州数日前经了风雹,毁坏民房、田地无数,正在为了振灾一事。

楚楠他想到这次寿州发生风雹灾害,要重建民房和田地,所费钱粮又不知几多。内心就犹如火燎一般燥闷。

自他继位以来,几乎年年都有大灾小灾,年年都要赈济。若真的将钱粮用于灾民也就罢了,可是他发放下去的赈灾钱粮,有多少是被贪官污吏贪污去了?每年那么多地方有灾情,真正灾情的数量和程度,又有多少是被瞒报过的。

这种贪污情况,自古便有,他并非是严苛要求朝廷上下至清至廉的皇帝,他懂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因此,小问题上能够睁一眼闭一眼。但是如今,贪的不是一点半点能够描述的了。

这还是先帝遗留下来的弊端,先皇自登基之后,便纵情享乐,花费巨大,将国库耗费一空。如果只是国库空虚,并非难以挽回,只是因先皇昏庸,信用佞臣,朝廷上下风气败坏,腐败严重。他继位以来,一直致力于打击贪赃枉法的行径,恢复清廉的风气,只是难以短时间就达到预期的目标。

现在国库依然不充裕,而灾情年年有。与此同时,他有意收复先帝时期失落北然的两州疆土夺回,因此需要给军备粮草预留下充足的银钱。于是整顿朝纲,迫在眉睫。

楚楠有意兴兵事,范雪瑶若有所思。

那么充盈国库是接下来几年内势在必行的事了。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范雪瑶按摩的手段十分出色,一通按揉下来,楚楠通身舒泰了,心情渐渐的也就开朗了一些。

楚楠深深呼吸了口气,睁开眼睛,拍了拍范雪瑶落在他两额轻揉的手:“歇一歇吧,别累着你了。手酸不酸?”

范雪瑶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动作充满了爱怜,声音比起刚才极致的温柔显得轻快了一些:“妾倒是不怕累的,只是看官家眉头深锁,便也跟着心有不安。妾没什么大能耐,不能为你分忧,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又怎么会怕累呢。”

这一番话,将她的爱意与敬意充分描绘了出来,配着悦耳柔婉的语音,动人心弦。楚楠听了,岂有不触动的道理。

他反手握住范雪瑶的手,腰上使劲腾地坐了起来,转身将范雪瑶拉进怀里,清俊的容颜露出温柔深情的神情,垂眸一笑,叹息道:“到底是瑶娘全心全意地关心我,了解我啊。今日我不过是为了政务有些烦心,你这般紧张,倒让我心里过意不去了,平白累的你不安。”

他说的有些感慨,事实上能看出他不开心并非什么难事,他近身的内侍宫女,有哪个看不出他真正心情好坏?虽然他从小就被教导要处事不惊,要收敛自己的情绪,要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说是这样说,做是这样做,可人非草木,有谁真正能够做到的?

而宫人的职责就是服侍伺候他,那么揣摩他的情绪好坏,就是他们免不了要做的,这是他们趋吉避凶的一种手段。

所以他高兴时,他们便争相献媚奉承,而他烦闷生气时,则避之唯恐不及。

就像今天,他为了寿州风雹一事心烦意乱,李怀仁便敛声屏气,多一句话不说。从前总在他面前说些讨巧的话,今天什么都没有了。受他重用的李怀仁都这样了,更别提其他宫人。

因此,在这个时候想办法缓解他的心情,不畏惧会被他迁怒而退缩的范雪瑶,便显得分外可贵了。

“官家不嫌妾无能便好。”

范雪瑶歪头,嫣然一笑,顺着他的动作依偎进他的怀里,轻声说道:“前朝的事情是办不完的,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的。天都黑了,官家就不要烦心了,否则睡觉都不香甜了,明日又怎么会有好的精神呢?妾只希望官家至少能够在后宫时可以轻松一些,那些烦恼,就暂且放下吧。”

楚楠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漆黑的眼眸盈满笑意:“就属你想的最开,老天怎么就把你生了一副这样开阔的心胸?什么事到了你这里都不值一提了。你都这样说了,我又怎么好继续想事情,只好依了你的话,暂且放下了。”

范雪瑶娇羞地埋下头,在他的脖颈处撒娇地蹭了蹭,歪头看着楚楠,桃花眼水光娇奴:“那官家陪我下盘棋吧,有几日不曾下棋了,正手痒呢。那些宫人没一个棋艺好的,同她们下棋一点意思也没有。”

“那就让宫人将那副你最喜欢的那副棋子拿出来,我们手谈两盘。”楚楠也不负范雪瑶的情意央求,看着她,如点漆一般的黑眸泛着粼粼的波光,显得深情动人。

他说的棋子是宫造的一套棋子,黑子是用较为罕见的墨玉制成,而白子则是由和田白玉里最好的品种做成,又叫‘羊脂白玉’,是和田玉中的极品。制作这一副棋子甚是讲究,玉料中有口的,有裂缝的,或者颜色不均匀的,还有玉石料子太小的都不能被选作打磨的材料。制成后的棋子色泽一致,质地细腻,温润亮泽。看着赏心悦目,拿在手中温润舒适。

因楚楠擅长下棋,闲来无事喜欢下个几盘耍耍,所以他有许多围棋。其中大约就属这套玉质的价值最为昂贵了。除外还有其他比如玛瑙制成的、翡翠的、紫英石的、水晶、陶瓷的,珍贵木料打磨成的等等。至于那些镶珠嵌宝的,一向不是楚楠的喜好。

而范雪瑶最喜欢的正是这副,只因墨玉和羊脂白玉的颜色实在美到极致,墨玉黑的浓厚,神秘迷人,白玉的如其名,如羊脂一般色泽温润细腻。拈在指尖都成了一种优雅恬静的美景。

宫女不一时便将紫檀木棋盘与棋子拿了过来,两人走到明间,在罗汉榻上分坐两边,执子下起了围棋。

有了范雪瑶使出浑身解数让他舒心,楚楠不多时就将烦心的政务抛在了脑后,全神贯注沉浸在围棋之中。他不得不如此,范雪瑶的棋艺可是十分高超的,如果不认真起来,他会输的惨不忍睹。

范雪瑶原本棋艺就很强,毕竟她十几年来,日常生活都是围绕着琴棋书画进行的,而且棋还是她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几乎每天都会下几盘,棋艺不强才叫奇怪呢。

更何况她还有读心术这一作弊器,可以说,以她的棋艺和读心术,在没有计算机的现在,她几乎是可以说是处于不败之地的。

不过她知道凡事有度的道理,不管和谁下,她都会把握个分寸,尤其是楚楠。她和楚楠下棋时,他们使出百般计策,在棋盘方寸之地斗智斗勇,而赢的常常是她。

她会拿捏分寸,总是让每一局棋都厮杀得惊心动魄,酣畅淋漓。最后也不会让楚楠输的太难看,毕竟彼此的棋力差距太大,一方过强,输赢一目了然,就会失去乐趣了。

现在,范雪瑶下的更加用心,尽量使楚楠将心思全部融入,思考每一步的走法,而忘记烦恼。这并不难。

两人一局棋下了半个时辰,放下棋子,两人都长吁了口气。这一局真是淋漓尽致,畅快极了。这时才惊觉,他们竟在这微凉的春日里出了一身汗。

楚楠看着范雪瑶的眼神和表情充满了赞叹,唏嘘感慨道:“你的棋力委实高超,我自幼师从国手习棋,宫中收藏的珍珑棋谱不知道看了多少,竟是依然不如你。可见你天赋异禀,再过几年,这大梁恐怕找不出能赢你的人了。”

不免有些遗憾,虽然范雪瑶性情内敛,不喜张扬,但是日日相处下来,他已经领略了解到她的学识之渊博,才华之横溢。更难得的是她富有才情,却性情通达宽厚,可爱又可敬。

如果她是郎君,绝对是最出类拔萃的。不论是做个文人,还是做官,成就绝不会逊于旁人。别的他不知道,只是看她做的诗赋,写的寥寥几篇文章,比她兄长做的要精妙的多。

这样天资聪颖的她,偏偏生做了女儿身,纵使有惊人的才华天赋,也只能藏于深闺,无人可知。让人忍不住为她抱屈,感到遗憾,可惜。

范雪瑶莞尔一笑,烛光原本就昏黄暧昧,在这样的氛围下,更倍添一份暖融融的温馨光彩:“侥幸得胜罢了,官家怎么就这样捧我了,真是羞死人了。哪里是我天赋异禀,实在是官家每日躬亲庶务,心神都使在了政务上,不比我终日清闲,闲来无事便研究棋谱,官家看过的棋谱,妾也看过,官家看过一遍,妾得看过两遍三遍。这样棋艺还不精湛,又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呢?”

楚楠听了,笑容更深,点头道:“这倒也是,自继位以来,我就少有闲暇消遣玩乐了。也亏得你耐得住性子,一样棋局破解了还不满足,换着手法来破解,我看了都自愧不如你爱棋。”

范雪瑶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一改平时温柔娴静的笑容,笑容仿佛融了蜜糖一般,娇俏明媚的令人眼前一亮:“官家居然也会有说自己不如人的一天,倒是叫我听了好生惊讶呢。”

别看楚楠看着温文儒雅的,其实他性格还是挺自傲的。

他的确有骄傲的资本,从外在条件来看,出身,他是皇後生养的嫡子,如今更是继位为帝了。容貌,他虽然称不上怎样俊美非凡,貌比潘安,但是生的也不差,身姿挺秀宛若修竹,气度温文尔雅,让人想起如玉君子这个形容词。

若只是这样,倒也不算出奇,可他毕竟是皇子出身,君临天下的皇帝,于温文之外更具有帝王威仪。因为有了这份温和,便不会过于威武严肃。两种气质混于一身,便是这个令人难以忽视的男人了。

看能力,楚楠并非无能懦弱的人,有天分,也有手段,与之相配的心性更是拥有。无论从哪里看,他都是世间数一数二的的强者。

楚楠嗔了她一眼,却自己笑了起来。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楚楠想起今天是范烨霖来见范雪瑶的日子,便问询了一番。不知不觉的,时辰已晚。楚煦早在他们下棋时就玩着玩着睡着了,被乳娘抱去他的小榻上睡觉去了。

于是楚楠洗浴换上寝服,两人一起上榻就寝。

**

范烨霖自别苑返回家中后,先去向父母回了话,自然是一番详尽的问答,而后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妻子陈氏原在屋里榻上睡着,他往这边走,便有小丫头看见了,赶来报讯。

陈氏赶忙起身,范烨霖进屋时,她已经重新匀好脸面,抿好发髻,他一进来,陈氏便上前来迎他。

范烨霖一看她挺着个大肚子走过来,忙道:“你别起来了,我有丫鬟伺候,不用你前前后后跟着,你就快满月份了,谨慎仔细着些为妙。”

陈氏左手扶着腰,笑容满面的。

成亲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孕事,不仅她急,夫家急,娘家也时时记挂着。所以现在她一怀孕,夫家娘家都很看重。娘家虽然不及范家富贵,东西也都是拣好的给她送来。而且李蓉盼孙子盼了许久了,各种好吃的好喝的都供给她。所以养的很好,肚子又圆又沉,这腰就酸的慌。

看她顶了那样大一个肚子,范烨霖就觉得胆战心惊的,扶着她走到榻边坐下来了才松开手。

陈氏才坐下便急切的问他:“你见过娘子了,娘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可有说起授官一事?”

“我这才从爹那边过来,叫爹和娘他们问了许多事情,这回来自己屋里连杯茶水都没喝上,都不让我歇一歇,你又问上了。”范烨霖无奈地说道。

陈氏这才发觉自己太急了,脸上不由发热,不好意思地招来屋里最擅长顿茶的小丫鬟元宵道:“去把昭仪赏赐的木樨金灯茶拿出来,煮两碗来。”

元宵打起帘子出去了,不多时就用一个柴窑碎磁盘盛了两碗木樨金灯茶进来,木樨花的香气和金桔的香气四溢,扑鼻的香。

范烨霖端起茶慢慢喝了半碗,陈氏小睡起来,也觉着有些口渴,原本只是陪范烨霖喝杯茶,这会儿倒是实实在在喝了一碗。

喝完茶,范烨霖觉得缓过劲来了,才慢慢将在瑶华宫里的经过道来。

陈氏本就是沉静端庄的性子,否则不可能在之前李蓉对她百般挑剔时还能够恭敬承受着,换做别的脾性稍稍活泼些的,早心浮气躁了。只是现在事关夫君的前程,还有她未来几年身在何方,自然冷静不起来了。

听范烨霖说完,陈氏一时回不过神来,她还在想范雪瑶跟范烨霖说的那番话。

娘子其实说的有道理,她为了孩子怎样安置而烦恼,其实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不舍得把孩子留下来,她难道不知道把孩子留下来才是正确理智的选择吗?她又不是愚蠢的人,当然知道这样做才是最好的。

但是理智知道,可感情没办法控制。

她总是忍不住想,她跟夫君去任地,一去就是数年,孩子才出世,根本不认识人。之后由公婆养大,这几年正是孩子认人的时候。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们一天没相处过,孩子还会和他们亲吗?

她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因此心烦意乱,连觉也睡不香。可是现在听了娘子的话,她觉得茅塞顿开,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是呀,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就算一时不在一处,等团聚了,难道孩子还能不认他们?只要相处一段时间,血脉相连的父母和孩子,怎么可能不亲近。

陈氏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娘子这席话真是金玉良言,前些时候是我一时糊涂了,钻了牛角尖就出不来了。”她有些羞赧的道歉,脸上已经存在些日子的忧愁终于散去了。

范烨霖拍了拍她的手背,与范雪瑶相似的桃花眼中浮现温柔的神色,温声道:“你想通了就好。咱们还年轻,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孩子,况且我这去任地是要做些建树的,孩子在身边怕是也不能很好的照养,倒不如养在家里让爹娘抚养教育。我想着让娘亲养育孩子也能让她有份寄托,你也知道,自从瑶娘进了宫之后,娘心情就不大松快。从前还有咱们陪伴,倒还算好。可我们就要赴任了,一双儿女都不在身旁,娘亲难免有些寂寥。”

陈氏惊讶的责怪道:“原来你还有这个打算,怎么不早同我说呢?平白让我伤神了这么久,娘那里还不知有什么感受哩!”

以前哪能跟她说,以她的性子,绝对会违逆自己的意愿答应的。范烨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听陈氏絮聒埋怨他让她做了不孝不贤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再咳的话,我真的只能去诊所挂水了。其实我不喜欢挂水的,毕竟是抗生素,有抗药性的。但是咳嗽太折磨人了。睡的正香,突然咳的肺都要咳出来。

会计行业这么艰辛的吗?那为什么别人总说会计好会计好的...我都报名了,学费都交了qaq

谢谢大明寺家的蚊子、5052465和含章的地雷。含章第一次见哦,这个名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色气,捂脸~谢谢大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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