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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一百一十一章 吩咐办事

头一洗好, 蕙姑立即拿来一条长而宽的细棉布,把她头发绞干, 再用另一条一圈圈缠裹起来。虽然现在已经是四月了, 不过女子身体细腻,倘若叫头发湿着,很容易头疼,落下病患。范雪瑶又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身体暖洋洋的, 很舒服,不过再泡下去反而不好,便适时起身。

范雪瑶估摸着回宫第一天, 楚楠应该会在鸿宁殿歇息,大致是不会过来的,所以就穿戴的比较随意, 怎么舒服怎么来。脸上只搽了点润肤的香脂, 别的一点也不妆扮,重新换上一身家常衫裙。

“天色不早了,吩咐准备晚膳吧。”范雪瑶看向画屏:“我让你写的给大皇子的食谱册子,你拿去给膳房的人, 让她们照着准备几样。”

“那娘子的呢,可有什么想要吃的?”画屏问说。

“今儿委实累了,心里不大自在,怪腻烦的,上点清淡了, 吃过早些歇息吧。”范雪瑶有些力倦神疲,虽然她是一路坐辇车回来,但是总困在一处也是很难受的,何况全程还要端坐着,免得失了礼节和皇室威仪。更是一种折磨。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知会膳房一声。”画屏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这暂时用不着伺候。”范雪瑶摒退了众人,自个儿在殿里四处转了转,她走时宫里是秋冬之际,铺设的都是冷天的器具,如今是入夏了,便改成了夏天的,虽然这殿的主人离开了几个月,但是殿里面跟她在时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一样都是那样光鲜亮丽,纤尘不染。

小莲见她的动作,适时说道:“有两件事想禀报给娘子知道。”

范雪瑶说道:“什么事?”

小莲不知道范雪瑶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她只是说:“头一件,是叠琼阁的秦宝林,屡有收买殿中内人的举动,总是打探娘子的闺闱事,以及官家的言行。我等都谨慎行事,未曾叫她果真打探了什么去。此外,除了秦宝林,还有几处殿阁的内人有打探的意图。只是往日不曾往来,如今贸然接近太过打眼,倒不像秦宝林这般锲而不舍。只是仍该报给娘子知道。”

范雪瑶点点头。这不奇怪。

这次他们去别苑有数月,殿里没有主子在,只剩些小宫女。这对留在宫里的哪些嫔妃而言,是个大好的机会。可惜的是披香殿上下,早已被她调理的铁桶一般。收买她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小莲又说道:“自娘子走后,只奴婢与蕙姑执管内外,总有些不足之处,便从殿外调了两个宫女帮衬打扫,谁知一日,小宫女琼莲笨拙,粗手粗脚,将一件前朝的白釉莲瓣座灯台打碎了,当时奴婢暂行罚了她半年俸。”

小莲说起打碎的物件,范雪瑶就想起来是哪一件了,说起来,这件白釉莲瓣座灯台倒是不算特别贵重,只是前朝的瓷器罢了,只是胜在工艺优良,釉色莹润光洁,通体色泽如白玉一般。莲座的造型稳重典雅,是所有摆设中,她很喜欢的一样。

“既然你已经做主罚了她,那此事便了了罢。只是从今往后你们要慎重一些,这些摆设若是我的私物儿,损毁了一件两件的我不责怪就没什么妨碍。这些都是铺宫的,是宫里的器物,有定数的。虽然能添补,可谁知别人怪罪不怪罪呢。”

范雪瑶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要是摔的是她的东西,真不打紧。毕竟人有失手。可偏偏摔的是铺宫的器物,这报毁,最终是要呈给许皇後,再由她做主添补的。幸好平日里她们办事停妥,不曾损毁几样东西,否则难保许皇後会不会借故寻衅。如今她可是许皇後的眼中钉,一点小事兴许都会成为许皇後为难她的由头。

“奴婢知晓了。”小莲小脸泛红,羞愧地说。

不怪她这样较真,当初她们没走时,披香殿在画屏的管辖下,可谓是万事儿顺遂。偏在她们都走了,她管事的时候,摔了东西。虽然不是她摔的,可是这是在她管事的时候摔的,不就显得她能耐不够吗。

范雪瑶到各殿房里转了转,看了看,见被褥锦裀都是才洗过晒过的,还闻得到皂粉的香气。殿内一切都井然有序,心里甚是满意。

想起这些日子她们在别苑,这些丫头却都留守在宫里,几个月没得个一文钱的赏钱。既然把披香殿料理的挺好,合该奖赏一下。

于是吩咐画屏取了十五贯钱来,把人都叫进来,将钱都给她们分了,夸了几句好听的话才让她们各自回去当值。

重新回到里间到卧榻上歪了,范雪瑶吩咐道:“把大皇子带来,等会儿就在这里放桌儿摆膳吧,不去外面了。”说话时,她随手将枕边放的乌木嵌银丝青玉如意拿了起来,看了看道:“把这个如意收起来吧,别叫大皇子看到,给玩坏了。”

别看楚煦一个才一岁多点的小孩子,这年纪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看到什么都想玩一玩,在他手里毁掉的玩意儿,换成银子都能再堆出个他来了。

这如意镶嵌的一大一小两块青玉,质地莹润,碎了就太可惜了。

画屏去膳房去了,春蝶把如意收到妆奁里去了。过了一会儿画屏回来了,问道:“膳房那边料理的差不多了,娘子,是不是该放桌儿了?”

范雪瑶实在懒怠动了,摆摆手道:“我身子疲乏的很,懒得下地了,不放桌儿椅子了。你们拿茜毡来在榻上铺了,把那张黑漆嵌螺钿的榻几抬到这边来,就在这榻上吃吧。”

画屏取了茜毡来铺了,免得弄脏底下的褥子。小莲、蕙姑她们便把榻几抬了来,又拿凭几,布置碗筷、渣斗等食器。

乳娘们把楚煦抱过来,他之前小睡的一场,虽然洗了脸,脸上仍然有些泛红,看到娘亲,忙伸出小手要抱抱,依偎着她温暖馨香的怀抱打了个哈欠。

须臾,膳房那边将晚膳送了过来,依旧是嫔的定例。

范雪瑶一看菜肴,比旧日更用心不少,她吩咐说是清淡一些,可哪一样都是用了十二分心的。便知道她这一走就是半年,所谓“小别胜新婚”,她们虽然不是夫妻而是主仆,但是都有些近乡情怯的心态。分开的久了,都怕有什么变数,或是她有什么变化,竭尽全力讨好她呢。

是了,听到膳房一个小宫女的心声,想起还有张美人有孕这一遭事。恐怕也有担心她情绪不好这一方面的考虑。

“你们有心了。”范雪瑶点点头,冲着底下一溜儿膳房里的人笑了笑。

几个司膳宫女连忙说道:“奴婢们的职责所在,娘子用着觉得合心意就是万幸了。”

“嗯,你们不用在这里伺候了,都下去吧。”

司膳宫女退下,殿内一下子敞亮了许多,范雪瑶胃口不佳,也没什么精神,没坚持自己喂儿子吃饭,对方氏抬了抬下巴:“你过来服侍大皇子用膳。”

方氏应声走近前来,在脚踏上坐了,然后冲着范雪瑶弯了弯腰,这才去端楚煦的饭,一个描金白瓷盘子里面放了一个白馥馥的蒸米饼和一个黄澄澄的蒸蛋糕,乳娘正要上手去拿米饼,范雪瑶一看就皱起眉头,拦下来:“你忘了规矩了么,凡入口的东西,先洗净双手再去碰。”

范雪瑶在乳娘们上岗时就把各种要求跟她们说了一遍,后来陆续想到什么,还有新的规矩。这一条是至关重要的,因为范雪瑶是临时命她伺候的,方氏心里正激动着,一时忘了,这才想起来,连忙告罪。

“你记着就罢,往后别再犯了。”精神不济,连教训下人的心都没了。方氏从前一直做的很好,范雪瑶也不愿发作,摆摆手,让她把手仔细洗好了再来伺候。

有了这么一遭,方氏伺候的更加用心了,她剔了十只指甲,又用香胰子把双手细细的搓洗了几遍,这才回来伺候。把馒头和蛋糕掰成小瓣,服侍楚煦吃,然后将楚煦那份少盐少油的鸡蓉翡翠汤搅了搅,舀一勺晾凉些了再喂他一口。

楚煦人小,颠簸了大半天,也着实是累着了,特别乖,不像平日里,虽然也是喂什么吃什么,但总是免不了东张西望,这里碰碰那里摸摸的。乳娘喂他什么就张开小嘴,然后慢吞吞的嚼,显得没精打采的。

范雪瑶没什么精神,伺候的宫女们都有眼色,不会像平时那样凑趣儿说巧话,于是整个用膳过程便异常的安静。膳房揣度她的心意,主食送来的是一碗米饭和一碗绿豆百米水饭,范雪瑶一看,端了水饭。

菜有荤有素,冬菇菜胆、茭白虾仁、豆芽虾米一类清淡的,也有她爱吃的酥骨鱼和溜海参。

慢嚼慢咽,吃完一碗水饭,范雪瑶搁了筷子。

“娘子,要不要再添碗水饭?”画屏看到范雪瑶菜没动几筷子,估摸一碗半碗水半碗米豆的水饭吃了不顶什么,怕她没吃饱,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不了。”

范雪瑶懒懒的摇摇头,笑容也浅浅的,显得很疲倦,神色淡然,这令她呈现一种慵懒风流之美,异常迷人,叫人移不开眼。

“今儿委实累到了,没什么胃口。这些菜都没怎么动过,虽然清淡,不过滋味的确很好。你们抬下去,和你们自己的饭一起吃了吧。”

“把大皇子留在这儿,我看着,你们都吃饭去,吃了再来罢。”

画屏笑道:“娘子跟前怎么能一个人都没有呢。叫她们去吃罢,等她们吃了我一会儿再去。”

“才用了膳,我这儿没什么要伺候的,再耽搁晚了,天黑透了,你们打水盥洗就不方便了。正经快吃了来罢。”画屏等人听这样说方去了,甚是利索地将一应炕几、残馔、食器等都抬了下去。

“娘。”楚煦拖着尾音,奶声奶气地喊道,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

范雪瑶懒洋洋地歪在靠枕上,在他爬到近前时伸手一揽,搂到怀里闲闲地说:“怎么了,娘的小宝贝儿,是不是想下去玩?”

“嗯唔。”趴在娘亲的怀里,楚煦晃了晃小脑袋,把下巴压在范雪瑶的小腹上,歪着脑袋听里面咕噜咕噜的声音,眨巴眨巴大眼睛。

范雪瑶轻轻拍着他的背,阖着双眼,嘴角噙着柔和的浅笑,灯烛辉煌,显得那样安逸闲适,温暖的令人看见这一幕,便不由自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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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屏、珠珠、巧巧、调儿等众宫女儿忙忙地吃过饭,天色已黑,仔细盥漱了进来,画屏知道早前范雪瑶就有些懒懒的样子,进来掌灯时就轻轻的。将烛火燃了,一看,她正歪在枕上,阖着眼睛,大皇子在卧榻上一声不响的扯着茜毡流苏儿玩。

闻见有声响,范雪瑶脑袋往外一偏,星眼微朦,香腮带赤,见是画屏她们进来,又回过头,抵着床板撑起身子。

画屏忙赶上前来搀扶,笑道:“娘子可是觉着倦怠了?若是这样,不如就安歇了吧。”

范雪瑶正困乏着,懒怠说话,只点了点头。

她委实困的不行,四更天刚过他们一行人就预备返程事宜,又在辇内一路颠簸,这种境况,也顾不得什么作息不作息的了,大不了明儿早起了些,午后再睡个中觉,这样就能把夜里入睡的时辰调过来了。

见她点头,小莲和蕙姑她们忙去茶房。小莲和蕙姑是范雪瑶升上昭仪后增配的四名宫女之二,因为调了春蝶和调儿去儿子身边,画屏与巧巧就缺了副手,后来她以小莲、蕙姑补了缺。另外两个宫女安排在了殿外做粗使宫女。

小莲、蕙姑与福云、琼花她们茶房烧水的人一起提了两大壶滚水过来,范雪瑶简单洗浴了一回,换上雪青纱小衣,预备就寝。

卧室榻上铺的茜毡早收走了,楚煦已经洗过身子,穿着秋香色暗纹缎小衣,正坐在榻上玩着自个儿的小脚丫子。小孩子骨头极软,他甚至能轻松地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啃。

范雪瑶走过去,弯腰俯身在他脸蛋上亲了亲,上了榻,范雪瑶把楚煦搂到里边,用他的小被子将他盖好,吩咐道:“这孩子睡着不大安分,你们把围屏拿来把榻围起来。”

“是。”画屏和巧巧连忙将紫檀雕花细绣围屏搬来,将卧榻团团围住。

楚煦人小,刚才还很精神,可范雪瑶把他搂在怀里哼了会子摇篮曲,不一会儿就俩眼一闭,鼾鼾的睡了。

范雪瑶往薄被里一钻,低声道:“画屏,你去歇歇吧,这一整日你们也辛苦了,别累坏身子,今儿你们去别苑的就都回屋歇息,上夜的就从留在宫里的那几个里的安排。”

正铺着自己被褥的画屏听了这话,笑道:“那奴婢就放纵一回了,还别说,今儿果真是累着了,这腰还僵着呢。”于是便重新抱起自己的毡毯,出去喊人进来上夜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范雪瑶侧过身子面朝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最后看了眼儿子也闭上眼睛,到底是累坏了,没几息就睡着了。

不多时,进来的小莲听见围屏里边没了动静,知道两人都睡了,便蹑手蹑脚地移走灯烛,原本像她们上夜时还要炷上助眠的香。不过范雪瑶不喜欢熏香的烟火气,还有怕楚煦太小,对肺和呼吸道不好,倒省了这一事。

她们上夜的都在墙角铺条毡子睡,如今气候温暖,衣着轻便,倒还不难受。现在时辰还挺早,她也睡不着,又怕翻覆的动静会吵到范雪瑶和大皇子,轻易不动一下。就只把眼睛愣愣的往窗外头看,廊檐下悬挂了好几盏明瓦灯,映在银红的纱窗屉上,又有树影婆娑。

发了会子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画屏一回到下所,那些个小丫头顿时笑嘻嘻地忙迎了上来,唧唧喳喳地说:“画屏姐姐,你可回来了,这些日子,可叫我们想死了。”都争着拿杌子,倒茶水,捧给画屏吃。

“画屏姐姐,一路上辛苦了。”

画屏一面坐下来,一面笑说道“你们还记着我呢?我还当我这一去就是这么久,凭你们贵人多忘事的,准不记得我了呢。”说着,接过茶来吃了半杯,那小宫女重新接过。

月姑、红绡她们忙说:“怎会不记得你,姐姐莫拿我们取笑了。倘若真个有,就叫我们不得好死的!”

“哎呀,我不过是取个笑儿罢了,做什么毒誓,岂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画屏听了,忙说道。

春桃说道:“这些没什么要紧的,我们正有话要问你呢。”

画屏一见这境况,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也不拿乔,直说道:“我说你们这样殷勤,原来是有求于我。”

春桃抓着画屏的袖子,摇啊摇的央求说:“好姐姐,你们这一去就是半年,只把我们这些个撂在宫里,每日不是掸尘就是扫灰,整日丁点趣味儿也没。如今只一心想听你说说别苑里头是什么个样子,有什么趣事奇事,听着也跟你乐一乐,你快些告诉我们吧。求你啦。”

说的画屏也笑了,便娓娓说道:“倒也没什么奇事趣事,不过别苑和宫里大不相同,就好似这宫殿……”

小丫头们忙围了过来,两手托腮,眨巴着好奇的眼睛聆听。须臾,晓月提了给画屏盥洗的热水回来,看到灯下这样的一幕,又听到画屏口里说的话,顿起好奇之心,放下水壶就挤了过来。画屏从别苑的景色说到人,又说起在别苑里时的种种事迹,不知不觉已近三更鼓,画屏眼睛都睁不开了,直呼:“不说了不说了,可困煞我了。”

小宫女们忙又是递茶送果子的,又是剪灯花,给她捏肩捶腿,殷勤哄她继续说。画屏扛不住央求,没法子,只得又继续说了一会儿,直到三更鼓响,众人都怕没睡好耽误明日的差事才放过她,于是都匆匆盥洗一番都睡下了。

对于这些小宫女们来说,跟着伺候的主子去别苑,可是件极尊荣、极荣幸的事,谁让她们一进宫,几乎就没有再出去的机会了。要知道,宫女们放出宫去,一朝也不定有一次。她们这些小宫女,大多是幼年时期就进了宫的,最年长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甚至只有四五岁。

每天每天,睁开眼看的都是一样的景色,一样的人,说乏味一点也不为过。

有的进宫早的小宫女,都忘了宫外头是什么模样了。所以不奇怪她们为什么这样热衷于追问别苑里的景致事务。

一连好些日子,跟着范雪瑶去别苑的几个丫头都没得清闲。

范雪瑶眼里看着,好笑又可怜,私下里就让她们几个耐着点性子,成全一下小丫头们的好奇。左右就那么大的地方那么点的事,够说上几天还能说上一年半载?够了兴她们也就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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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宫,事情就多了,楚楠一连几日都在鸿宁殿自行歇宿,范雪瑶稳得住,知道他有事忙,心里并不急。

见楚楠要忙几日的样子,范雪瑶惦记着件事,便打算趁机把事办了。

晚上是画屏在卧室内上夜,等另外几个侍女都到外面去了,范雪瑶把画屏叫到榻边轻声道:“我这里有件事吩咐你办。”

画屏没有一点犹疑:“娘子只管吩咐。”

“那个叫徐癸癸的女史,你可与她还有往来?”

画屏一愣,旋即道:“往来如旧。”

那次买通徐癸癸去收买陈倩云,偷放东西进那许司膳的箱笼里。事成之后,她心想这就是人缘好的好处,即便一个小人物,谁知未来没有用得上的地方呢?所以她就一直与徐癸癸保持着一定的来往。

范雪瑶低声吩咐:“你让她注意一下长孙昭容殿里膳房的宫女,想法子与她们亲近。过几天,我写几封帖子,是给杨修仪、长孙昭容、章充媛、俞婕妤等人的,我要置几桌酒菜,致歉她们在别苑时几番邀请都没能有闲暇前去。请她们到殿里来吃酒玩乐一天。到时候膳房人手肯定不够,你让徐癸癸提前叫那六个宫女回到司膳房下所,然后,咱们去司膳房借人,事后每人赏一两银子。你与徐癸癸单独说这事,让徐癸癸悄悄与那六人说了。可以说是与她们好,借口肥水不流外人田。总之,尽量把那几人都请来。”

画屏听的稀里糊涂,慢半拍地点了下头,这事不难办,她是常去司膳房的,虽然娘子惯用殿里膳房的膳食,可有些法制的一些菜,这些司膳宫女是做不出来的,她们没秘方。所以有时也会去司膳房,叫做些菜。

所以她借口要什么吃的,到司膳房去,和徐癸癸说几句话,并不奇怪。

“明天你开了银柜,拿十两没印记的碎银子去,莫叫人家白为咱们办事。”

画屏点点头。

说完事,范雪瑶便躺下歇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拖鞋真的要买防滑的,血的教训!

昨天洗完澡,我在房里搽香香,外面水壶烧开了,我急着冲出去拔插头,结果脚下一滑直接跪到地上去了。整个膝盖都磕青了,皮蹭掉一块。

瓷砖地虽然打扫方便,可是真的太滑了。我家猫跑起来都滑脚。以前看他原地跑常笑他,结果自己也滑了,这就不好笑了。

我今年真的是倒霉,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都习惯了,有时候当时磕碰到都没注意,等后来发现身上青了一块还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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