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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捉弄了

画屏果然将经书取了来, 又在榻边燃上十几只儿臂粗的羊油蜡烛,照的范雪瑶周身亮堂堂的, 不伤眼睛。范雪瑶就歪在榻上, 手里拿着经书,一个字一个字地看。隔间净房里,乳娘和春蝶她们正在伺候楚煦洗澡,小孩儿爱玩水,尖叫欢笑声喧闹的简直要掀翻屋顶。

春蝶怕吵着范雪瑶, 忙压低着声音哄他小声一些。楚煦哪里会听话,还当是和自己玩耍呢,嬉闹的愈发兴奋了。

听着隔间的响动, 范雪瑶苦笑地摇头,无奈又宠溺地说:“这孩子,真是调皮。”

画屏笑道:“这是大皇子活泼呢, 正是身体健康才会这样活泼, 否则病怏怏的,荏弱的羹也咽不下几口,哪来的力气玩耍呢?巴不得顽皮些才好呢!”

“也是我这殿里没住着阁主,左右吵的是我们自己人, 否则,这孩子这样动静大,哪个阁主不嫌?到那时候,事儿多着呢。”范雪瑶随口说道,要是她这披香殿哪里好, 最好的就是没住着别的嫔御,不管是安静还是喧嚣,起早起晚,随她的意愿,不用顾忌别人。

别处就没这样好清闲了,像是孟采女住处的殿主是章婕妤,孟采女少不得每日要去打个照面,问候一声,道个万福什么的。不管章婕妤见或是不见,做到这一点是孟采女分内的,否则容易落着不是。就算不每天都去,隔三差五是怎么都免不了的。

在殿主们看来,喜欢的,可能会觉得让自己殿里住着的采女、美人什么的等着见自己,逞一逞威风,是做宫妃的一样得意的地方。暗暗享受着。可心烦的时候,难免会不耐烦,每日都要梳洗打扮出来接见。

可是对底下这些采女、御女呢?这不亚于受罪。

天气凉爽的春秋也就算了,夏冬时候才是折磨人。若是落着个好的殿主,心疼人,早早的让你进去,或是不见就早早的打发了,倒也轻松。若是那些心狠的,不论见不见,就冷冷淡淡地把人撂下,叫你干候着。夏天热,冬天冷,没几天人就是不病也要瘦一大圈。稍有懈怠,还要指责你无礼,那才叫有苦说不出呢。

范雪瑶不是喜欢磋磨人的人,她也不稀罕让人巴巴的来见,就为了问自己一声好不好,冷不冷热不热,她要的不是这个。与其费心接见她们,每天话个茶,她还不如多看两本词本诗集,陶冶一下情操,或是和儿子玩个游戏。

画屏到底年轻,她不能够理解范雪瑶的这份心态,不过却知道她的人。听了这话,虽然心里疑惑为什么范雪瑶这样小的年纪,却这样喜静,不过面上还是附和范雪瑶的话。

范雪瑶看过一页经书,就听到水晶珠帘脆响,抬头一看,乳娘们正抱着洗完澡,裹了身一色绢衣裤的楚煦进来,短剌剌的头发湿哒哒的,不像平时像刺猬的刺儿一样竖着,无比乖顺伏贴在脑袋顶。

看到儿子,范雪瑶的心就一下子软和了,把晦涩难读的经书丢到一边,伸手去搂楚煦,贴上他透着乳香的脸颊小脖子,笑嘻嘻地道:“哟,这是谁家的小金童呀,香喷喷的呢,肯定很好吃,来让我一口吃掉。”

“咯咯,娘,娘,不要吃——”楚煦咯咯笑的花枝乱颤似的,肉呼呼的小手拼命去推范雪瑶,小肉腿蹬啊蹬的,笑皱了一张小脸求饶:“不好吃,不好吃。”

“怎么会不好吃,看看这小胳膊,这样白这样嫩,咬上去一定很甜!”抓着楚煦藕节一样的小胳膊,范雪瑶装作垂涎的样子,舔了舔嘴唇,慢慢凑过去,在楚煦大笑着闪躲的时候猛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咂着嘴品评道:“嗯,怪香甜的。”

楚煦笑的更厉害了,也贴到范雪瑶脸上张着粉嘟嘟的小嘴“吧唧、吧唧”一口接一口的亲,啃的她满脸都是口水。还学着范雪瑶刚才的样子,似模似样地说:“嗯,香香甜甜的。”

画屏等人都笑疯了,上去拔他的小衣裤,指着白胖胖的小肚子说:“娘子吃这里,这里的肉最肥美!”

楚煦“咿呀”叫着抵抗,像只翻了壳的小乌龟一样倒在榻上,抵挡不住许多只手,情急之下只知道喊:“不好吃!不好吃!”喊着喊着,小肚子上还不知道被哪只咸猪蹄儿揉了一把,痒的他咯咯乱笑。

范雪瑶也笑的不能自己,眉眼儿弯弯的,眼泛湿气,面盈桃花,霎时间媚态横生,极尽秾艳,看的人骨髓里都发痒起来。可惜这样的情景,除了一屋子小娘子,就只有一个奶还没断的小男孩儿。真是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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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珪在屋里看了两页《孟子》,甚觉心头憋闷,便走到殿外来透透气。谁知一出来,就看到院中靠墙放着的几盆枯死的花木,大煞风景。那是冬天她不在宫里的时候,被冻死的。

不免眉头一皱:“怎么还没有换了新的好花木回来,这死掉的放在院子里这么难看。”

正在给海棠花剪枝的粗使宫女连忙小心翼翼回道:“奴婢们去司苑司问过两遍,张司苑说,因今年下的几场大雪,嫔妃随侍去了别苑。殿中缺人。冻死的花木无数。回宫之后,都上报要补填花木。只是培植好的,得先行供奉太后、皇後寓处,余下的一时不够用。请我们稍等一些时日。”

长孙珪闻言,一开始只是有些不高兴,但并大严重。

正当粗使宫女松了口气之时,长孙珪忽然想起来她去披香殿时,看到披香殿里布置的清幽雅致,院中绝无一株死去的花草植株,立即横眉道:“那怎么披香殿里都是好端端的花木,是不是你们偷懒了,冬天才叫那些花冻死了?!”

小宫女吓地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不!奴婢没有!那是回宫之后,张司苑立即给送的新的,送了三回呢!肯定是补好了。”

长孙珪脸色铁青。

她自从入宫就没再欢喜过!

在别苑时,她本想着人少,自己能和官家多些时日相处,怎么也能亲近起来。可官家却和范雪瑶日夜同住一处,别苑人是少,可她侍寝的次数,比在宫里还少。

回宫之后,更是处处不如意。宫里各处都捧着披香殿那范氏,连盆赏玩的花儿,人家一个字没说,都颠颠地给送去。轮到她这里,要三催四请,才肯补填她殿中冬季里枯死的花木。

再加上前些天在披香殿,她亲眼见到范雪瑶如何的春风得意,便愈发悒郁不乐。心里甚是委屈,自己被范雪瑶这种以色侍人者压在头上。想到在家时的轻松快活,便倍加思念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母亲。

“我娘下个进宫的日子是什么时候?”

侍女拿出黄历来翻了翻:“得是夏至了。”

长孙珪一听还要等一个月,一股恶气就上来了,伸手就去抓侍女要打她几下出气。

侍女吓的浑身哆嗦,脱口而出道:“范昭仪母亲十五、三十都会进宫,一月有两次,娘子不如以此向圣人请求……”

长孙珪手既已伸出去,断没有终止的,顺势在侍女身上拧了一把,疼得侍女眼泛泪花,才思忖起来。

在别苑时她就听说范雪瑶的母亲时常入苑,当时她只以为是在别苑,规矩轻,原来在宫里时就这般了吗?

那么,都是嫔妃,凭什么她范雪瑶就特殊,而她就得按着规矩行事?

尤其是想到自己这么想念母亲,却得硬等日子,而十五那天,范雪瑶的母亲就又会进宫,十五见过,三十又要见,长孙珪就愈发不甘不满。

当即就命侍女给她用粉妆扮起来,胭脂却不抹,显出一副憔悴模样,赶去中宫见许皇後。

长孙珪的外祖母是两国大长公主,辈分极高,连官家都特别尊敬,因此许皇後对着长孙珪,也特别礼遇一些。见是她求见,就让人接进来说话。

“准许你母亲十五进宫?”等长孙珪道出请求,许皇後眉头皱起。

“立夏那日你母亲才入内来过。十五并非规定的内眷入内的日子,你怎会突然有这一请求?”

长孙珪抿了抿唇:“这几日心中不大畅快,感到憋闷,总是想念母亲……”

许皇後闻言,以为她是因为张美人怀孕的事不开心了,有点同情,又有点幸灾乐祸,出身再高又怎么样,不得宠,就得眼睁睁看着不如自己的人青云直上。

“本宫知道宫里日子寂寞乏闷,只是宫有宫规,不是你想怎样就怎么样的。夏至那日你母亲就能入内来与你相见了,在这之前,就忍忍吧。”

长孙珪脸色一变,没想到自己都装憔悴,示弱了,许皇後还驳回了她的请求。

“宫有宫规,那范昭仪算什么,她母亲可是一月入内两次,早就开始这般了。难道她与人不同?”

长孙珪质问的语气惹恼了许皇後,她脸一沉,冷冷笑道:“她是不一样些,官家宠爱她,特别答应她的。你要是也想有此待遇,不如也去求求官家。在这里问本宫却是无用的。”

“你!”

长孙珪腾地站起,瞪视着许皇後。

女官见状,上前一步道:“请昭容守礼。”

许皇後冷笑看着长孙珪,看她如何作为。

长孙珪气的胸脯一上一下,半晌到底是不敢真的对皇後不敬,哪怕她心里对许皇後一点敬意也无。

等她含怒离开后,许皇後嗤笑道:“还是贵女呢,也不见得比本宫哪里强了。眼皮子浅的。”

女官低着头,只做没听见状。

长孙珪回到飞翔殿后,越想越气愤,深深厌恶许皇後,又深深嫉恨范雪瑶,许皇後是皇後,她不好与其争锋相对。可范雪瑶只是一个嫔妃,她干什么忍?当娘的那么爱进宫,做女儿的那么爱出风头,显得与人不同是吧。

长孙珪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张口就让人把殿里几个粗使宫女叫来,在殿里面说了半日话。进去时,几个粗使宫女提心吊胆,面色紧张。出来时,几个粗使宫女脸色发白,神情惶惶不安。无论什么人问起,她们只是一副不安的样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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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这日,李蓉又入内来。几个内侍、宫女领着她走在宫道上,行了一会,就到一道宫门前,顺着宫道往下走,北面第一个宫殿门就是披香殿了。

只是才迈过宫门,众人就被一滩散发着酸臭气味的污水阻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

拿着拂尘的内侍掩着口鼻,满脸嫌恶。

小宫女上前看了看,见那污水里泛着油花,还有许多菜渣米粒,飞舞着许多苍蝇,回道:“似乎是泔水的样子。”

“泔水?怪道这么难闻,馊臭冲鼻的。只是这里怎么会泼有泔水,打扫的宫女呢?”内侍皱着眉,几人四处张望了一圈,没见有人过来,心中都感到奇怪。就是有哪个宫人一时泼了泔水,怎么不及时打扫了。

在几人没注意到的远处的一个殿门旁,一个衣着打扮甚是奢华的女子正微微探着头,身边围着几个小宫女,见宫门口一行人被泔水拦住,为难的样子,纷纷捂嘴偷笑。

李蓉看到那滩泔水遍布了整个宫道,只看就知道人不能跨过去,李蓉便焦急起来。她们外命妇入宫面见嫔妃,拢共只能在宫内逗留一个时辰,只过宫门,经受检验就须一刻钟,还得叙种种礼,真正能与女儿说话的,不过两刻钟。

这一耽搁,可都是她与女儿相处的时间啊。

内侍见那地上都是泔水,根本跨不过去,就和李蓉说:“这里都是脏污,看来是过不去了,宜人与我们绕道去披香殿吧。”

李蓉闻言,最关心的是:“绕道的话,步行须费时多久?”

内侍想了想:“从别的宫道过去,需要绕一个大圈子,从宫道那头向东过来进披香殿,得两刻钟吧。倒不是很远,只是回去也得绕道。”

两刻钟?来回算起来,那根本不够来回啊。

李蓉摸着袖中揣的纸包,她可是得把这东西捎带给女儿的,可不能这样回去。

李蓉沉了沉心,咬牙道:“算了,就这样过去吧。”

内侍一惊:“宜人要从这里过去?!可是这样走过,宜人的裙角和鞋子都会肮脏不堪的。”

李蓉苦笑道:“再耽搁下去也无用。昭仪还在等着呢,莫要叫她等的焦急。妾入内来就是为了与昭仪说说话,绕那一大圈子最后只能见个面,有什么意思。裙履脏了就脏了罢,快些见到昭仪要紧。”

她狠下了心,内侍和宫女却犹豫了。她一个贵妇人弄脏裙履只是担心出丑,并不在意这一身衣裳,可他们的衣服鞋子是有定例的。泔水这玩意又难闻,又难洗。弄脏了,恐怕就洗不掉油迹了,不能再穿。

李蓉见他们犹犹豫豫的不肯答应,脑中一转就知道他们在为难什么,便从袖中掏出五两重的银铤子塞给他们:“这些算是弥补你们的,只希望诸位能助妾得见昭仪。”

见了银子,内侍和宫女眉开眼笑,连忙答应着:“嗳,宜人实在太宽恩,那这就走吧,昭仪还候着宜人呢。”

于是几人便强行从泔水油上走过,宫女小心搀扶着李蓉,担心她会摔倒,要是在这些龌龊污物上摔倒,那可不是玩的。一走上去,那酸臭的味道直往人鼻子里钻,屏住呼吸都挡不住。踩着滑腻的油污,慢慢地走,一不小心就会溅起几滴油污到裙襕上。

那嗡嗡的苍蝇,也落井下石,不时落到人的身上,赶了一只又来一只。

宫女看到自己的宫裙被泔水弄的又臭又脏,想到回去时还要穿着这样的裙子,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看到,笑话。感到太过丢脸,羞耻的眼眶都红了。

李蓉脸色也不好看,她心想,宫里规矩这么重,到处都是洒扫的粗使宫女。地上就是落叶都不见几片,怎么会好端端地有一滩泔水在地上?而且还正好是她进宫来见瑶娘的日子,恐怕是有人故意作弄她,借此折辱瑶娘。

范雪瑶正盛装打扮妥帖,在殿内候着李蓉,见她迟迟未来,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便使了巧巧出去看看。

不一会,巧巧与李蓉一道进来了,巧巧扶着李蓉,范雪瑶一看李蓉的模样,温婉含笑的脸庞就冷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娘,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不堪。”

李蓉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提着裙子,怕龌龊之物粘在殿内光亮的地板上。只是裙子能提,鞋却不能脱,地上早留下了一串油腻腻、脏兮兮的脚印,如果鼻子灵一点的,还能闻到酸臭的气味。李蓉神情窘迫,不禁低下头。

接李蓉过来的宫女不敢进来,只在门旁道:“不知是哪个糊涂东西,怕是倒泔水时不慎跌了一跤,把泔水尽数泼撒在宫道上了,也通不见人影,怕是害怕,躲走了。我等劝宜人绕道过来,怕好好的裙子给龌龊了。只是宜人担心误了时辰,只好依旧走老道过来。”

范雪瑶脸色不好看,李蓉都能猜到的事,她又如何会以为只是意外。见母亲一身狼狈,心里正感到非常困窘难堪,便叫小金、小红去打热水来伺候李蓉梳洗。

李蓉这时候也顾不得这样不合规矩了,她恨不得把这一身脏臭的衣裙给立即烧了,自己跳热水里洗个十次八次澡,从头到脚给换层皮子。

范雪瑶见外面内侍和宫女也都一身狼藉,心道这是被她牵连的,便道:“画屏,找些干净衣裙来给她们换上。要是不嫌弃是这几个丫头穿过的话,你们就换上,总比这脏剌剌地回去好。”后面这话是对外面两个宫女说的。

那两个宫女连忙感谢道:“昭仪娘子这话说的,奴婢们巴不得呢,怎么会嫌弃。这次没顾好宜人,叫宜人出了丑,实在没脸再受昭仪娘子的恩。”

范雪瑶摇摇头,笑道:“你们下去洗一洗吧,换了干净衣物,一会我娘还要托你们送出去。”

两个宫女这才千恩万谢地下去了。

至于那两个内侍,却没衣物可换了,范雪瑶让人去问他们,要不要叫两个宫女到他们下所,拿换洗的衣物来。只是两人大概箱笼里收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或者单纯觉得内侍的衣物,不好叫妃嫔的宫女看到,都谢辞了。

李蓉的身高比她矮半个头,因为人到中年,又缺乏运动,所以并不纤细。

范雪瑶到卧室里,开了衣橱,把她自己才做的一身燕居衣裙拿出来。这衣裙还没穿过。虽然她身材与李蓉的差别较大,但因为家常衣服她做的比较宽松,李蓉应该能穿。

把衣裙搭到屏风上,与里面正洗沐的李蓉道:“娘,你那衣服脏污了,不能再穿。奴奴这里放了干净的,是崭新的,奴奴自己做的。许是不大合身,娘且将就穿上。”

李蓉眼睛红红的,听到这话,赶紧掩饰着道:“嗳,娘知道了。你快些出去吧,怪臊的。”

范雪瑶没有揭破她,答应着出去了。

李蓉出来后,她已经把事情想清楚了,这事的指使者八成是长孙珪,一来最近最看她不顺眼的就是长孙珪,二来别人就算讨厌她,也不敢直接做出来,会怕她事后算账。

许皇後要作弄她,大可以吩咐六局为难她,可比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更折腾人。

以前害过她的韦昭媛,因为被娘家放弃,多次求见却被韦太后拒之门外,宫里早知道她已经不成气候了。

那几个老人不管是真平心静气,还是韬光养晦,是不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的。

只有长孙珪一心看不惯她春风得意。觉得这种不痛不痒,只是叫她出出丑的事。就算被人知道了是她做的,也有法推脱,只要借口宫女不小心就行了。官家和太后看在她外祖母的面子上,也不会真较真地怪罪她。

范雪瑶冷冷一笑,这才几天,那个被顺利收买的贵儿就能派上用场了。不枉费她使出去的这些银钱。

李蓉出来后,眼睛已经不红了。她脸上带着笑,揪着贴在身上的衣角道:“从前还不觉得,穿上了娘子的衣服才知道自己这么胖了。”

“哪是什么胖,这叫丰腴,是福气,生活愉快才能养的这么好。”

范雪瑶恢复笑脸,拉着李蓉到榻上坐下,叫方氏把楚煦抱来陪李蓉说话,分散她的心情。

看到活泼可爱,会说几句话了的白胖外孙,李蓉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拉着外孙哄他叫范雪瑶娘听。

“这是谁呀?”

楚煦奶声奶气地:“是娘。”

“娘呀,喊的真好!我们大皇子真聪明!”

见李蓉心里不再难过,范雪瑶松了口气。

等时辰到了,宫人来催的时候,范雪瑶拉着李蓉说:“这次叫娘受委屈了,是奴奴不好,连累了娘。等下次娘再进宫,那个坏心眼的人再不敢这么放肆。”

李蓉心里一紧,低声说:“你可别莽撞,娘没事,不过是脏了衣裙罢了。你在宫里要小心行事,别为了争一时之气失了谨慎。你这正是要紧的时候,要是触怒官家……”

范雪瑶莞尔一笑:“娘说什么呢,难道我还会去杀了那人不成?只是叫她也出个丑罢了。放心吧,奴奴知道小心谨慎的。不会被人拿着把柄的。”

李蓉千叮咛万嘱咐,恋恋不舍地走了。这次是绕道走的,顺着宫道往西走,不一会走到一个挂着飞翔殿匾额的殿门,李蓉发现门里站着个打扮的甚是华丽的嫔妃,正满面得意,眼带嘲笑地看着自己。

难道是她?

想到自己今天出的丑,不知道之后还会带累女儿怎么受人讥嘲,不禁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长孙珪见她身上穿的衣裙与方才的不同,也不大合身,料到是换了一身衣物。殷虹的嘴唇掀起得意的笑,故意在李蓉面前嘲讽的笑了笑,扭身回后殿去了。

李蓉咬了咬嘴唇,问身旁的小宫女道:“方才那位,是哪位娘子?”

宫女答道:“是长孙昭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柯南里面的几对,感情都不是很顺利,柯南和兰就不用说了。服部平次跟和叶就是欢喜冤家,到现在都是一个追一个逃。快斗和青子也没有捅破窗户纸,而且青子还讨厌快斗的基德身份。

唯有园子和京极真虽然戏份很少,但是从一开始就好甜,真的好甜啊。好甜好甜好甜!京极真那么爱比赛的一个人,甚至能为了园子的事情放弃连胜,400连胜呢!

柯南,我觉得是不可能放弃推理的。

园子也是,千金大小姐,爱帅哥。可是和京极真聚少离多,远距离恋爱,也一点怨言都没有,每次电话也好,见面也好,都是甜甜蜜蜜的。

啊,前所未有的恨嫁。

单身久了,看家里的猫都觉得好帅,现在我就等着他什么时候成精来报恩了。至于男朋友,大概是还没出生,或者已经夭折了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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