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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严师出高徒

就在一息之前, 鱼初月还觉得崔败会把她摁在他的冰玉榻上,吃干抹净。

没想到他却退得干脆利落, 丝毫也没有拖泥带水。

他说,他明白了。

他明白什么了?

她心中难免有些惴惴。

他会不会误会了什么?她真不是不喜欢他,只是有些事情得说清楚。

她知道,修士的道侣关系和凡界的夫妻关系有很大的区别。

修真者有着漫长的生命, 寿元多少与修为直接挂钩,所以修士结侣时, 最需要考量的就是双方的修为、资质、资源, 条件相当,二人才能相伴长久。

而这个相伴长久, 又比凡人的那种‘携手共白头’更深一层。

缔结道侣, 为的是双修。

双修之后道侣双方的修为会逐渐向对方靠拢,这就意味着, 二人的修炼资源、获取的机缘际遇从独占变成了共享,事半功倍取长补短, 是件一加一远大于二的好事。

由此可见,缔结道侣是真正的大事,对一生的影响甚至超过凡人结亲。

因为结侣太过于重要,与之对应的, 便是修士在男女情爱这种事情上会远比凡人更随便, 并不把男欢女爱当什么大事——睡觉不等于结道侣双修, 这二者之间差着十万八千里。

崔败想要和她睡觉, 这一点显而易见。

但若说结为道侣双修……鱼初月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和他差得远了,就她这根基不稳、飘在半空的三脚猫实力,和他双修,就是纯粹拖他后腿,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助益。

更不必说他的那些秘密和他掌握的那些恐怖资源。

缔结道侣,那是强者的联合,而不是对弱者的施舍。

“大师兄我……”

他端坐冰玉榻,懒懒瞥过一眼:“嗯?”

她垂下头,见他的左手放在膝盖上,修长的指尖轻轻叩击。笃、笃……

她伸出手,覆上他的手背。

崔败眉梢微挑,不动声色地盯住了她的发顶。

“大师兄,”她抬起了眼睛,认真地凝视着他,“我现在太弱,帮不上你什么忙,一味占你便宜,我很惭愧。若是,你只是想要……纾解,那我们把话说明白,我是愿意的。”

崔败眉心重重一跳。

这话,叫他怎么接?这鱼脑袋里一天到底装的是什么。

她抿了抿唇,小手紧张地掐住了他:“除了你之外,我没有想过和别的任何人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你靠近我,我心跳得很快,我一点儿都不排斥你,我也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她逐渐语无伦次:“也许是我想得太多,我更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那种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感情,若是一开始我们就变成了单纯的身体上的关系,那或许我们就不会有未来,我还想着将来变强了能与你并肩而立时,我们可以双修什么的……”

“你错了。”崔败注视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睛中泛起柔和的波光。

“啊,是啊,”她微微一惊,垂下了头,“是我想太多了。”

“不,”崔败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凝视她的眼睛,笑道,“和我在一起,别想平平淡淡。”

鱼初月:“……”

“谁说我们是什么狗屁身体……关系。”崔败恨恨地笑着,身躯前倾,覆到她耳畔,“双修算什么,你和我不是已经神魂交融了么。”

鱼初月:“!”

他懒洋洋地立直了身体,睨着她:“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弱?”

鱼初月惊恐地望着他,一时回不过神:“难道不是?”

崔败烦恼地揉了下额心:“本源境中投射的是神魂的力量,你的鱼对上我的花,你有几成胜算?”

鱼初月瞠目结舌:“真要打,大概半斤八两?”

“那不就结了。”他笑着,掐了掐她的下巴,“谁许你妄自菲薄?”

轻飘飘的语气,又坏又风流,还有几分霸道。

鱼初月一下就被他忽悠住了。

‘原来我还是挺强的……’她心中已开始有一点暗自乐呵,却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便故意压着唇角,把视线瞟向一旁。

崔败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神情,心中大乐。

真是可爱。

偷换一下概念,就把这只傻乎乎的鱼给糊弄过去了。

神魂与双修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的确得帮助她尽快提升一下修为,以免她胡思乱想。

他看着自己养的鱼。

是他忽略了她的感受。原以为将一切好东西捧给她,便能让她开心,没想到这只鱼其实与众不同,她想要的,并不是恩赐和宠爱。

‘难哄。想娶回窝里,还得多花些力气。’崔败点点头,眯起眼睛开始在自己的记忆长河中搜索起来,想要找找旁人讨好媳妇的经验。

不能再惊到鱼了。得诱她主动上钩。

他想。

“今日教你两个入门的攻、防法诀,”他道,“你反复练习,直到我满意为止。”

鱼初月慢吞吞地转过头来。

看到他那双严肃的眼睛,她忽然就回忆起了在本境源中被他支配的恐惧。

当时……她被他训成一滩稀软的烂泥时,她做了什么来着?

分开双尾,毫无廉耻之心地出卖自己的身体,以逃避严酷的魔鬼训练。

所以崔败这是打算曲线救国?!先把她训个半死,然后她就会主动送鱼上门……鱼初月偷偷瞟他一眼,脸颊悄悄泛起一阵热意。

崔败这会儿倒是真没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他认定了一个方案,便会全神贯注地实施。

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件事——助她提升实力,早日抱得美人归。

“记住了吗?”他问。

鱼初月陡然回神:“啊?”

崔败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你在走神?”

手一晃,凝出一把冰戒尺。

“伸手。”

鱼初月愣愣地伸出手。

“啪!”

“嘶……”肩膀狠地一缩,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痛。

“不许动灵气!”他绷着脸。

鱼初月:“……”

老老实实挨了十三下手心之后,崔夫子收掉了戒尺,又给她讲了一遍法诀。

攻,叫凝意成剑。灵气走剑脉,离体之时,顺势凝成锋锐剑刃,追魂夺命。

防,叫片叶不沾身。灵气如水,游走周身,以四两拨千斤之法,将攻击尽数化开。

鱼初月偷偷用指尖抚着被打红的掌心,一字不落地背下了口诀。

崔败向她演示了一遍。

只剑他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潇洒,剑指一并,晶莹寒剑杀气凛然,一晃,便没入窗外琼花之间,斩得落英缤纷。

鱼初月睁大了眼睛,惊叹不已。

“背一遍。”他负起手来,转过身,居高临下凝视着他。

鱼初月手心一痛,急忙一本正经地把两道法诀一字不落地背了一遍。

“嗯。”

崔败眯了眯眼,踱向她,抓起那只被打红的手来,指尖蓄了灵气,轻轻缓缓地替她治愈。

薄茧在掌心轻轻画圈,她的心尖也像被毛刷子一下下地挠。

这个崔败,真是……

“接下来七日,你便交替练习这两式,一刻不得走神。”手一招,寒冰戒尺拍在她的身旁,“虽然我不在。”

她缩了缩脖颈,快速点点头,然后茫然看向他:“大师兄要去哪里?”

“替濯日子炼药。”他道。

他还会炼药!鱼初月心中惊叹不已。

她道:“大师兄可要当心些,别救回了毒蛇,却被反咬一口。”

“无事,”崔败垂眸淡笑,“会让他死个明白。”

“嗯!”鱼初月连连点头——原来他不盯着她修习法诀啊,真是万幸。

崔败不必拿眼睛看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笑容一收,脸色一冷,他凉凉瞥了下戒尺,道:“修炼。”

……

……

玉华峰。

林怜怜在白景龙那里吃了好大一个瘪,满腹怨怼。

这几日本就心烦意乱无法入定,再被白景龙这么一打脸,修炼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

她气哼哼地踢断了道路边上一株小树苗,围着山道漫无目的地转,越转越是意难平。

不知晃悠了多久,忽见前方行来两名管事,正在谈论濯日峰的事情。

“没想到,在药理一道上,首席弟子崔败竟能自学成材,连长生子圣人都解决不了的回魂草淬取,在他手上却如儿戏一般。”一名管事说道。

“是啊,看着样子,不过三五日便能炼成灵药,压制濯日子圣人体内紊乱的灵气,只要人清醒过来便好说了!”

“是啊,从来不曾想过,圣人亦会走火入魔。真是世事难料啊……”

林怜怜仰着脸,与两位管事擦肩而过。

炼药?大师兄他还会炼药?!

炼药……吗?

玉华子辅修医道,玉华峰的弟子多多少少有所涉猎,林怜怜知道,炼制很重要很关键的灵药是非常费心力的一件事情,坐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汗流进眼睛也不能眨眼。

所以……若是有人给他扇风擦汗……替他稍微看着些灵火分担压力的话……

反正崔败要专心炼药,根本不可能开口赶她走,只要给她机会和他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不动声色让他看到她的如玉一般的皓腕、她修长柔美的颈、她陡峭诱人的蝴蝶骨,再加上灵火薰炙的香汗……就算是个和尚也得动凡心!

林怜怜开开心心御剑奔向濯日峰。

踏到那一座满是硝磺味道的仙山上时,林怜怜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十分排斥这里干燥炎热的空气。

“大师兄,我可都是为了你,才愿到这鬼地方来!”

她停在了濯日子洞府外时,恰好看见长生子抓着几根灵草从禁制中踏出来。

“见过圣人!”

长生子点点头,要走。

“圣人请留步!”

“嗯?”长生子站住,颇有耐心地望向这个孙辈女弟子。

林怜怜眼眶说红便红:“弟子曾受过濯日子圣人的大恩,这些日子忧心圣人,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方才因为修行退步,还被师兄狠狠骂了一顿……”

长生子安抚道:“不必理会那些臭小子!他们懂个屁!你不要多想,回去静心修炼便是,崔败炼药很快,濯日子师弟不日便能醒来啦!”

“圣人,”林怜怜泫然欲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圣人可否允我进去守着?在外头,我心总是不安,总担心濯日子圣人出事,我都快要走火入魔了……圣人,求您了!”

长生子最怕女子在他面前哭。

略一思忖,反正濯日子被封在层层禁制之中,除圣级之外,谁都动不了他一指头,放一个小弟子进去,倒也无妨,难得她一片孝心。

“好吧,那这几日你就辛苦些,看着濯日师弟。”

长生子广袖一挥,挥开了洞口禁制。

林怜怜大喜过望,飞身扑入洞府,都没向长生子道个别。

长生子郁闷地摸了摸鼻子:“真是的……就濯日那样的人,也有弟子真心实意为他着想,唉,这些徒子徒孙啊,我对他们这么好,一个个不知感恩,都是一群白眼狼!”

他甩了甩手中的草:“唔……落在这里的邬须藤,得赶紧给崔败送过去。”

林怜怜冲进洞府,愣住了。

濯日子的洞府是在山体上挖出来的一处黑石大洞窟,赤红明亮,十分宽敞。

洞中无需要点灯,黑石洞壁之上,处处都有橙红色的隐焰光芒忽明忽灭,像黄昏的光线,视物非常清晰。

在这样的光线下,一眼就能看清整个洞府中的景象。

正中处,濯日子躺在冰棺中,被层层禁制包裹,悬浮在距离地面大约一尺的地方。

四周便是光秃秃的石壁,除了石壁内忽明忽暗的那些炽热熔岩暗火之外,整个洞府里,根本没有第二样会动的东西。

哪有什么炼药大师兄?!

崔败没在这里!

林怜怜差点儿一口气没缓过来。

方才对长生子撒了谎,说要在这里守着濯日子,总不能又反悔说不守了吧?

长生子虽然是个老好人,却也不是可以这样轻易得罪的。

林怜怜抚了抚胸口,深吸一口满是硫碘味的空气,只觉自己的头发丝都快焦了,一根根地炸了起来。

她心有不甘,再度环视整间洞府。

忽见洞府门后的石壁上仿佛有一个小小的暗窟——四处都有熔岩暗火,唯那里漆黑一片。

‘大师兄莫非是怕被探望圣人的弟子吵到,于是在暗室中炼药?’

她美滋滋地蹭了过去。

到近前一看,却发现并不是什么暗窟,只是一个黑色的大书架子,应该是濯日子出事之后,旁人嫌它碍手碍脚,便把它搬到了墙根处。

林怜怜满心失望,视线一转,见靠墙那一侧落出了半本书,上面写着“一夕成仙”,再后面的字样夹在了书架中,看不见。

“噗通!”

心脏重重一跳,林怜怜紧张得脚趾都蜷了起来——这,自己这是无意中摸到什么通天机缘了么!

一夕成仙!一夕成仙!

她也不用成仙,只要能成个圣,往后何苦还巴巴地倒贴那些个臭男人啊!

她伸手去够,没够着。

这里被禁制封锁,若动用灵气,怕会惊动外面的守门弟子。

林怜怜犹豫片刻,开始搬这架顶天立地的大书架。

“嘎——吱——”

挪出少许,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摩擦声。

林怜怜头皮都吓麻了,急急住手。

幸好已搬开了一道能挤进去的缝隙。

她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脏,把自己塞进了缝隙中,一点一点吃力地向里面蹭去。

指尖伸长——

够、够、够、够……

终于摸着了!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用食指和中指,努力夹住了书边儿。

抽、抽、抽……

抽出来了!

手指都快绷到痉挛,就怕把这秘笈给掉地上了。

好在努力没有白费,她颤抖着手夹夹夹,总算是把它夹到了面前。

迫不及待地将秘笈抓在掌中,放到面前一看,林怜怜懵了。

只见封面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一夕成仙:负心夫君受死吧!》

“……”

原来是话本。

林怜怜目光复杂地瞟了瞟这黑沉大书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最方正最刻板的濯日子圣人,居然喜欢看这样的本子!”

她又好气又好笑,正要往外蹭,忽然听见门口禁制处传来了脚步声。

‘大师兄来了?!’林怜怜满心激动,一动,发现衣摆夹在了书架的缝隙中。

就在她垂头对付衣摆之时,进入洞府的人已一步一步走到了冰棺面前。

“濯日子。呵呵。你的一切,都将归我。”阴恻恻的男声,极好听。

林怜怜一声激动的呼唤憋回了嗓子眼里,一瞬间,头皮和后背上好像爬满了毛毛虫,惊起满身虚汗。

什、什么啊……

她屏住了呼吸。

片刻之后,洞府正中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坚韧锋利的丝线在切割禁制。

林怜怜心脏跳得更快了。她不敢再动了,生怕自己弄响了这只老旧的大书架。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大师兄吗?

他要害圣人?

现在出去揭穿他的阴谋,怕是会吧杀.人.灭.口的吧!

她定了定神,稍微把脸往旁边挪了一点,顺着两本书的缝隙望了出去。

不是大师兄。

一个瘦削的背影,穿着不合时宜的黑衣,手中握着濯日子的本命仙器拂尘剑,正用拂尘的麈尾小心翼翼地顺着禁制下方的冰棺底缝切割进去。

本命仙器受到濯日子本尊的牵引,非常配合地向着禁制里面钻,一缕麈尾很快就穿破重重禁制,成功潜到了濯日子的躯体旁边。

麈尾像蝎鞭般一刺,刺入濯日子右手小指指尖。

林怜怜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人,真、真的在对圣人不利!

见那麈尾成功扎中了濯日子,黑衣男人哼笑一声,头一摆,将飘到额前的一缕鬓发甩到脑后。

林怜怜看见了他的侧脸。

殷加行。

濯日峰新收录的弟子。长相极其阴鸷俊美。

林怜怜不喜欢这个人,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所有心思,而且,他看不起她。

区区一个筑基弟子,凭什么看不起她?

于是林怜怜更加厌恶他,就像那种本能的同性相斥一般的厌恶。

即便他长得再怎么俊美迷人。

对圣人不利的……居然是他,殷加行!

林怜怜并不傻。这人既然有本事对圣人动手脚,又怎么可能和表面上看起来一样,真的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筑基弟子?

这种时候,若是自己托大,想跳出去惩奸除恶的话,必定是死路一条!

她屏住了呼吸,盯着殷加行一举一动。

趁他做坏事的时候跑出去?

不,不行。

圣人的本命仙器在他手上,若是他回身来一下,自己不死也得残。

只见濯日子的皮肤渐渐变得透明,底下翻腾着狂暴涌动的灵气,金红色,像是炽热熔岩。

狂暴无匹的灵气中分出细细一丝,顺着那一缕麈尾,缓缓爬了出来。

雪白的麈尾像是被金血染了一般,变得明亮沉重。

是混合了本命元血的灵气!

这缕金红物质顺着麈尾渗出来,渡入了殷加行的体内。

‘这样不会爆体而亡么!’林怜怜惊恐地想。

事情证明,并不会。

殷加行的身体上泛起了金红光芒,头顶有白雾蒸腾,一朵又一朵小小的白汽逸出体外。

‘怎么可能……圣人的元血和灵气,他怎么可能撑得住!’

非但撑得住,而且还像是绝佳的滋补美味,令殷加行情不自禁地发出浅淡的喟叹。

他很享受!

意识到这一点,林怜怜更是恨不得在身后的洞壁上挖个洞钻出去。

就凭他这会儿从圣人体内夺取的这些灵气,已足够把她这个元婴修士杀死十几回!

‘快点来个人啊……长生子圣人,大师兄,守门的那个,随便进来一个救救我!’

遗憾的是,洞府门口的禁制毫无被人开启的迹象。

时间不断流逝,殷加行不动如山,像一只伏在动物身上的吸血蚂蝗一般,不紧不慢地吸食宿主。

林怜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只能屏住呼吸,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不弄出任何一丝响动来。

洞府中不知时辰,在她感觉过了一辈子之后,终于,听到了门外开启禁制的声音。

林怜怜激动地抽了一口气。

憋了许久的那股劲儿忽然泄去,手指不自觉地松开,一直攥在手中的那本《一夕成仙:负心夫君受死吧!》‘啪’一下掉到了地上。

声音虽轻,在这寂静的洞窟中却异常分明。

林怜怜寒毛倒竖,如遭雷击。

禁制开启,另一个人走进了黑石洞窟。

殷加行假惺惺的声音响起:“见过大师兄。师弟我奉命从纯虚峰带回了圣人的本命仙器,在这里守了圣人好几日了。”

林怜怜激动万分——大师兄?!是大师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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