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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试探和缓和

城门口,一身华丽的浅蓝,驾着一匹黑马直奔而去,身后滚起阵阵尘烟。此人正是王府里的殷蔚蓝,昨天晚饭后,他便去外院书房见王爷。这个带他到府里,却没有关心过他的父亲,在听到要求后,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只是嘱咐他不可生事。

殷蔚蓝嘴角浅浅冷笑,这个嘱咐不是父亲关心,而是怕他惹出什么事情,他这个低下的身份,又为他增添笑柄。至从当年王妃大闹后,王爷就已经后悔一时心软让他母亲生下他。因此,他只让他喊他为王爷。

殷蔚蓝离开的三天后,皇宫里也出来了一支人马,太监打头阵,正是前往沐城林府宣旨的队伍。

而郡王府里也开始准备起女儿出嫁的物件,熙熙攘攘的,忙的好不开交。

…………

而林府那边却是异常平静,妾室恭顺,老爷气爽,婆婆乐呵。雅墨在一旁陪着,正用心写字的林家宇。

“太太。”门口青儿轻声的喊道。

雅墨抬头,看了看正聚精会神没有被影响的儿子,用食指抵在嘴唇上,轻轻的嘘道,然后才慢慢的起身走了出去,低声问道:“什么事情。”

青儿也压低声音:“孙姑娘来了,正在堂间候着。”

雅墨眉头微拧,按说孙太姨娘要找侄女来陪,于她是没什么反对意见的,只是这个孙姑娘来了5天,天天去上房陪老太太唠嗑耍玩,反倒正经亲戚孙太姨娘那去的少。现在又到自己这里来,敦亲睦邻?是不是来的太晚了,都5天了才来打招呼?

雅墨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带着疑惑到了堂间。一个身穿粉橙相间的对襟襦裙,袖口和胸前的抹条上,都用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橙□□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发髫上插着繁琐却不失精致的牡丹流苏,细细长长的流苏下面坠着一颗颗小粉珍珠。在一动一抬头间,叮铃相撞,更添了那活泼娇俏的气质。

雅墨看了,虽然面上不显,心里也不禁赞道,不愧为临城有名商户人家的嫡女,瞧这上下打扮,还真不是一般有钱。

孙素叶一听到脚步声从椅子上起身行礼“素叶给太太请安。”

雅墨在椅子上坐下,淡淡笑道:“孙姑娘多礼了,今儿个来我这,可是有什么事。”

孙素叶抬眼也暗暗打量,心里也不禁赞上一赞,这太太一身大家气派,华贵又不失清雅,和自己一贯的伶俐娇俏,简直就是女人和女孩的差距。心里不仅羡慕了几分,没有女子不想自己身上,淡淡的透出那优雅的女人味。“素叶今天专门是来给太太请安,并无它事,只是这几天陪着老太太,一直没时间过来给太太请安,还望太太不要怪罪素叶无礼,迟了这么多天再过来。”

雅墨笑道:“孙姑娘说笑了,孙姑娘本就是是来陪孙太姨娘聊天解闷,真该无礼也该是我这个主人,这些日子忙的很,只听丫鬟说孙太姨娘那来了个天仙一样的侄女,也没派人去过问过孙姑娘在府里住的如何,孙姑娘要是缺什么,想要什么,尽管和我来说。老太太是最重规矩之人,要是知道我怠慢了客人,还不知道要这么罚我呢?”

孙素叶脸色讪讪的,有些尴尬的立着,心里顿时警戒起来,这个太太还真不能小看。自己仗着这几天哄得老太太开心,故意迟了些日子来见这府的女主人。也是存了心思,想看看这太太的反应。

现在这个太太一上来就避开老太太,只说自己是来陪姑母,是想告诉她别用老太太来压她吗?二把责任往她自己身上揽说是她无礼,却大家心里都明白,是她这个客人越矩,进了主人的家,却不和主人打招呼。最后又特意说担心招待不周,怕被重规矩的老太太罚,暗指她没教养,这几天做了那么多,却早早犯了老太太的忌讳,而不自知。

孙素叶敛了敛心神,福了个身:“多谢太太关心,素叶随太姨娘住,一切都好。素叶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太太多多包涵。”

雅墨挑挑眉凝眸道:“那就好,我也放了心。今儿个,宇儿还要我陪着练字,我也就不留孙姑娘了,以后得了空也到我这走走,都说你是伶俐人,也陪我说说话,解解闷。”

孙素叶微微一笑,一点也没因那话而变了脸色,轻道:“只要太太不嫌素叶愚笨,素叶一定来。”

说完,便轻巧的和自己的丫鬟离了院子。

青儿看这人走远问:“这孙姑娘,明知道迟了那么些天来请安是礼数不全,为什么不早点来。”

雅墨抬起头笑了笑没有说话。至从上次吕婷婷破坏礼物,那么巧合孙太姨娘也在的时候,雅墨心里就暗自注意和防备起来。现在见了这个孙姑娘,雅墨直觉,这孙姑娘不是单纯来陪孙太姨娘解闷的。不然这孙姑娘不会这么没礼数迟这么多天才和主人打招呼,再也不会在请安时,特意提起陪老太太抽不出时间,以示她正得老太太欢心。

孙太姨娘他们要做什么?雅墨闭着眼睛回想以前看的宅斗小说,一般侄女,表哥表妹,出现在院子里,基本都是为了□□准备?只是现在不是小说,而是真实的生活。难道孙太姨娘他们也不顾羞耻打着这个念头?

雅墨甩了甩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要说礼教严格,就是院子里那些想当通房的丫头,没有太太的同意和长辈的赐送,也是不敢擅自勾引老爷,要知道,被发现了,那是不用多话,直接杖毕。儿孙太姨娘家再这么说也是临城有头脸的人家,孙素叶又是嫡女,总不可能做出这种低下勾引的事情。……除非,老爷看中了,亲自开口纳了去。只是嫡女为妾,孙素叶愿意?如果不是奔着妾去,那孙素叶的这番作为又是为何。

雅墨笑了下,觉得自己有可能是小说看多,想多了,至少她来这三年,倒还真的没听过哪户人家有女儿自动送上门去勾引人的,就是去那亲戚家做客,遇见外男都是避了又避,多说一句都怕被人说成不知羞耻,毁了名声。

不过就算孙太姨娘真打着这心思,于雅墨也无碍。至吕婷婷开脸来,雅墨就不在留宿林寺远。就算晚饭在她这用了,她也绝不开口留人,而林寺远大概也觉得自己主动要求留下,没面子吧,总之到现在还没一晚是宿在雅墨房中的。这下,吕婷婷是最为高兴的受益人。她巴不得老爷天天在她这,唯一遗憾的是,太太还没生子,她不能先怀上。

……

午饭

林寺远在雅墨这用饭,林寺远坐在凳子上,看着正使唤丫鬟摆饭的夫人,恍惚起来。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在这里用饭,心里会很安乐,在吕姨娘那虽然伺候的比夫人殷勤很多,但是却没有安乐的感觉。他发现自己在吕姨娘那过了几夜后,总会不自主的想到夫人,也在这几天晚饭后,故意磨蹭的不马上离开,只是不管他呆多久,夫人都不会表示出留他的过夜的意思,总是在他看到夫人面带倦意的时候,起身说:“天色已晚,我去吕姨娘那,夫人早些休息吧。” 其实他很想听到夫人回答说:“夜深了,老爷何必来回奔波就在这歇下吧。”

可是每次都真真听到:“老爷慢走。”不温不火的声音,总是打消了他想主动开口留下的话。他总觉得他说出来,自己的夫人肯定会找理由推脱,说不定会连这吃饭的机会也被折腾的没有。

雅墨摆好饭菜,让人去把隔壁厢房的宇儿叫过来一起用饭,然后转身对这还在胡想的林寺远喊道。

“哦,可以用饭了是吧。”林寺远回过神,站起来走桌边坐下。雅墨递上筷子,然后也在旁边坐下。这个时候丫鬟带着宇儿进来,行了礼后,林寺远简单的问了几句功课后,一家人安静的吃起了菜。因这雅墨不是很喜欢吃饭的时候丫鬟来布菜,所以他们吃饭的时候都是自己动手。林寺远在军营里呆惯了,对这根本没有感觉不妥。在看到雅墨夹远点菜有些费力的时候,主动夹起一筷到雅墨碗里:“还要什么,我帮你。”

雅墨愣了下,摇摇头,夹起那菜放进嘴里轻轻咬动。林寺远看着雅墨吃了自己夹的菜,心情莫名的很是开心。接二连三的,把雅墨吃过的菜全夹了一遍到她碗里,直到雅墨满脸黑线的用筷子抵住,表示够了,这才裂着嘴,大口吃起自己的饭来。那天林寺远心情很好的在雅墨的房间里搂着宇儿午睡。

在雅墨出去后,搂着儿子睡着的林寺远睁开眼,看了看门帘处,嘴角露出一抹笑,他今天还是很开心的,至少这么多天来,这是第一次再碰到这张床,虽然和自己的儿子,但也是成功不是,要是晚上自己开口留这里,夫人应该不会拒绝的吧。林寺远想了想,最后笑着睡了过去。

下章内容提要:柳杏抬通房殷蔚蓝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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