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十四郎。那个鲁莽的肌肉男。他跟随红龙一同坠落时，已经发现了红龙中弹，在落地前及时跳到楼台上，破了一扇窗户，穿过一个房间，然后步履轻松地坐电梯上来了。”加百列说道：“现在一只脚刚踏出电梯，不过被我静止住了。”
“哈？！”乔立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所以现在，你想与我单独聊聊？”
加百列将手掌摁在了他的脑袋上，感应着一些事情：“唔，你的母亲，原来是司徒红乐。”
“So what？”
“小心将来，她会比上帝更令你难堪。”
“呵，你是指嫦娥可以选择终结人类的使命吗？”乔立扬问。
“嗯？你知道？”
“不必担心，我早知道这件事情了。”乔立扬冷笑，“而且我还可以提前告诉你一个答案。只要像我这样的人还活在世上，人类就不会灭绝，不会令自己的同伴绝望。”
“像你这样的人？有多少？”
“很多。”
“那个十四郎。”
“呵呵，他算什么，你是没见过他儿子。”乔立扬已经知道十四郎没死，于是恢复了吐槽他的语气。
“这么说来，你对未来充满了把握与信念？”
“哼，谁说不是呢？”
“可是你的灵魂不这么回答，你的额头也全是汗，怎么，你心虚吗？”
“不，我肾虚，折腾一晚上了，我尿急。”
“哈。要我给你变个便盆出来吗？”
“不用，变包棺材钉吧。”
“棺材钉？”
“香烟啦。大天使长。”乔立扬冲他晃了晃两根手指。
加百列笑了。痞子混子他不是没见过，敢玩命的痞子混子也不少见，只是拥有特别魅力度化生死的痞子混子实在罕见。他摸了摸白色长裤的口袋，掏出一包长江牌香烟来扔在乔立扬怀中。
“呵，你现在的样子……竟然像是康斯坦汀。敢和死神谈交易的康斯坦汀。”加百列苦笑道。
乔立扬拿好了烟，但是没抽。
“怎么，不想享受一根吗？”加百列好奇地问。
乔立扬摇了摇头：“我不用。这是给十四的。”
“行，我懂了。”加百列拍了拍他的肩膀：“祝福你们这对有情人。”
“去你妈蛋！”乔立扬顿时炸毛了。但是加百列瞬间隐去，空中只留下他促狭的笑声。
“好好守护着你相信的人类吧。当你不行的时候，我还是会回来，按我的游戏规则继续。”加百列的声音消失在云端。一个鼓励，其实更像一个警告。
只是，管它的呐。
鸟人滚蛋啦。
乔立扬整个身体一松，像是力气全被卸走了。静止结束，教授还在电话那一头询问着情况。
“我没事，教授。”乔立扬接起电话回答道：“降落直升机，把孩子们接走吧。十四就快到屋顶了，他也没事。请给我们三分钟缓一缓，然后我们会立即赶往九斤小组。”
乔立扬说完，挂断了电话，一身大汗从头到脚出了个畅快，随即是大大的松下一口气来。好像从桑拿房里刚出来的一样。直升机靠近，熊孩子们被特警逐一抱上了飞机。教授与乔立扬遥遥相视一眼，眼神中是安静的鼓励与肯定。直升机离去。
十四郎踹开顶楼通道的大门，大喇喇走了出来。
“奇怪啊，谁干了红龙一枪。”十四郎挠头，“早知道我不跳过去了。可是我跳过去也不是为了揍红龙，奇怪啊。”
他一路自言自语。当他走近时，乔立扬将香烟抛给了他。
十四郎看了看烟牌，“咦，康斯坦汀的烟。”
“楼顶捡的，可能某个清洁工扔下的。”乔立扬说。
“不是吧……”十四郎坏坏笑着，掏了支烟抽。
“你在得意个毛？”
十四郎摸摸身上，没打火机。他捡了地上的子弹，拔了弹头，撞击底座，一团火球冲了出来，他点着了烟，又用铁拳收了这团火球，姿势熟练地像是控火的恶魔。
“那鸟人呢？”
“回去了吧。”
“就酱紫？他没说啥？”
“捋捋你的舌头。少卖萌。他没说啥。”
“我得意，我可以不守那个誓约啦。”十四郎如释重负。变回了当年的无赖痞子嘴脸。
“所以你压根不情愿当个好人，你就想着吃喝嫖赌。”
“NONONO，话不能这么说。我会当个好人，但我也渴望自由。”
“滚你的，少说屁话。”
“这么浪漫的夜晚，明月，星空，焰火，嘉年华晚会，有烟，有我。你还这样浮躁？这样粗糙？”十四郎问。
“滚。”乔立扬白他一眼。
好吧。十四郎吸了口烟，换个话题。“那些倒霉催的恶心孩子没问过我们是谁？”
“问了。他们以为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
“你怎么答的？”
“我说我们是啊。”
“胡扯。中国最厉害的单位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吗？”
“难道不是吗？”
“中国最厉害的单位是有，关，部，门。”
“呵……呵……呵……似乎有点道理喔。”乔立扬看了看手表，“走吧，凌晨两点了。去找九斤他们。”
“他们那组还没收队？”
“教授没说。”
“九斤真磨蹭。啥事没我都不行。”十四郎狠狠抽了口烟，摸了摸鼻子。他打了个响指，一副黑帮大哥的模样。“走吧。”
乔立扬猛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