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培训班里有20个人，年龄、种族、肤色、阶层、性格、爱好统统不一样。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有些难于管理，但是她在班上推行了一种名叫‘浪潮’的管理计划，她向我们推行集体主义！推行纪律就是力量，集体就是力量的理念。只要学生们按照她的安排完成好了工作，就会得到整个班级的尊重与绝对服从，像是一个领袖。我觉得这套理论非常bullshit。但是那个班级疯了，你懂么，totally crazy！他们狂热地遵守了她制定的一切制度，并且竞相向她表现自己，不仅如此，他们还互相打小报告、揭发对方做的并不如自己好。最糟糕的是，表现最差的人还会遭到整个班的鄙视与惩罚……我从小到大留了这么多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班级！holy shit！”
“我猜那个表现最差的人就是你。”
“当然，我根本不能理解那套规则。我有我自己的态度和性格，我为什么要像狗抢骨头一样，去在那个小集体里争夺第一名？优秀对我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我就想做我自己，哪怕是一块海绵，一块肥皂，但那是我自己，你懂吗？”
“其实我想说我们上海部门的情况也差不多……但又不像你说的那样糟糕……”九斤挠挠脑袋，关于“集体主义”这四个字，他真有点弄糊涂了。
“吼！是吗？那可太可怕了！”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然后我出局了。因为我纪律太差，不服从命令就被开除了……”史瑞克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开除？为什么会有开除这一项？”九斤不明白，“如果你有超能力，但是你又不愿意加入B.P.R.D。就会被当成有危害的人监禁起来，还有那个冷战时期的冷冻计划……”
“监禁？不会啊？除非我做了坏事吧，只要签署一份保证我自己遵纪守法的法律协议就可以自由离开B.P.R.D。……至于你说的那个冷冻计划，我也知道，美苏冷战时期，有一些超能英雄腐败了，被收买以后做出了伤害国家与政府的事情，因此才被执刑。爱娃在培训课上也提过这件事，可是我黑进B.P.R.D。的电脑后一查资料，发现真相和她说的根本不一样。”
“黑进B.P.R.D。的电脑？”
“对啊，我的超能力是变锤子，但是我的兴趣是当黑客，而且我是一个非常高级的黑客，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在个人资料里填上这一点，结果在关键时刻，它对我有特别大的帮助。”
“这样说来，爱娃是故意骗我的？”九斤若有所思。
“对啊，她这个人根本就有问题！我被开除后特别生气，又黑进了电脑查找爱娃的资料，发现她根本不是B.P.R.D。的资深工作人员，而是一个空降兵，她是由美国大通财团特别推荐，财政部长特审后批准加入的B.P.R.D。，其他的地方她也没待过，而是直接到了旧金山部门，培训实习生只是一个过渡工作，因为我发现她很快接到了新的任务，那就是你们几个中国人。”史瑞克说道。
九斤嘴张得滚圆，半天后回答了一句：“其实我听不太懂，但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她是埋伏在这里特别来对付我们的！”
“对，就是这个意思！”
“可以借你的电话用一下吗？”
“你自己的手机呢？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没有手机？不可能吧，我看网上说中国的孩子都用apple。”
“我怕我的手机被定位和跟踪，已经扔了，并且我不会拨打国际长途，请问怎么从旧金山打电话回上海？”
“用什么国际长途，用微信网聊呗。”
“怎么连wifi？”
“Oh my god！你们中国小孩子怎么这么糟糕，不会开车，不会打电话，不会连wifi，外语也不好。你们除了念奥数班，平常还做些什么？”史瑞克不可思议道，随即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手机，但是并没有把它递给九斤，而是扔到了大街上摔了个粉碎。
“你在做什么？不想借给我也不必摔了吧。”九斤不明白。
“nonono，只要爱娃有问题，她就一定会调看监控，然后发现是我帮助了你，那她就会追踪我的手机信号，所以现在开始我的手机也不能用了。”史瑞克说道。
这句话提醒了九斤，“对啊，你至今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愿意帮助我？”
“我被开除的那天，爱娃对我说，我就是一个没用的垃圾，若是在战争年代，我这种只能变点铁块、自由散漫的人，只配送到毒气室里去。她深深伤害了我的尊严！我的尊严！所以我要用我的行动告诉她，我不仅不是一个废物！得罪我还会付出非常严重的代价！会变锤子是特别了不起的超能力！是不容小视的超！能！力！”史瑞克气愤地说道。
“请问你的同伴同学都有什么超能力？”
“有些有镭射眼，有些会飞，有会飞变形……嘁，那又怎样……”
“没怎样，还是你了不起。”九斤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嘿，小朋友，我说，我们得去换一套造型了，街上的监控器太多，很容易发现我们。”史瑞克说道。
“可以，但是我没行李。”九斤说道。
“我可以解决，美国有很多旧衣店，衣服随便挑。”史瑞克说道。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并没有说清楚到底为什么要帮我。”九斤说道。
“What？！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觉得爱娃有问题，于是我调查了她接下来的任务，她要负责接待三位来自中国的B.P.R.D。成员，连希，十四郎，九斤。连希的资料是绝密的，我没有破解出来，但是看到了一点你和十四郎的资料，我知道你们两个是父子俩，是中国的神仙，你有三头六臂，他是个超级军人，太COOL了！”史瑞克朝九斤竖了竖大拇指，“但是后来我就看到了体育馆的事情，十四郎变成了狼人，屠杀现场观众……”
“这不是真的！”
“对，听我说，我调了体育馆的监控视频，发现十四郎是被陷害的。把我说的事情都连起来想一下，九斤！”
“爱娃骗了我……”
“错，爱娃不是骗了你，爱娃是骗了所有人，爱娃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还有一个更大的重点！B.P.R.D。上上下下一定出现了巨大的内讧，或者有邪恶的人混在里面，否则你爸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就被人陷害，而且上了电视，一切都是圈套啊！”史瑞克打了一个响指说道：“我真是伟大，可以分析出这一切。”
但是九斤却沉默了，非常不开心。
“嘿！九斤你怎么不高兴了？！”
九斤没说话。
“小朋友，开心点，凡事往好的一面想。”
九斤苦笑，哪有好的一面。
“如果我们两个抓了那些家伙，我们一定会得到最高嘉奖！”
“我们两个？”
“是啊！你知道什么是美国精神，什么是美国个人英雄主义吗？”
九斤摇了摇头。
“在众叛亲离的时候，在没有援助的时候，在各种绝境里，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力挽狂澜，拯救世界！”史瑞克兴奋地喊，“To be a hero！”
九斤叹了口气，还是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