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颤抖着覆上了自己已经肿起一边的脸，难以置信：“你居然又……”
还没等她说完，另一巴掌已经毫不留情地扇了过来。这一次的力道明显要比第一次的重很多，打得对方连连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你……”
“啊呀，不对称啊——”常羲吹了吹掌心，面无表情地开口讥讽道，“哎，要不然就这样也挺好的，前段时间不是流行什么不对称美吗？说不定你这样出去就算是走在了时尚潮流的最前端呢！”
“你——”对方愤愤地瞪着她。
“我我我，是我，两次都是我！”常羲似笑非笑，“上一次打得不够狠，你没长记性啊，芙蕾雅同学……所以呢，我这次特意加重了力道，抡圆了胳膊打的，每一分痛楚都是十足十的却不会让我自己受伤，怎么样很高明吧？哎哎，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不对称之美啊？怪我怪我，要不我再补两下一表歉意？”
芙蕾雅眼看着常羲重新举起了巴掌，慢慢地靠近着她，眼神中逐渐被恐惧所笼罩。
念乔和姮娥早就已经识趣地退到了一边，她们都是了解常羲脾气的，谁让这个蠢货不管不顾地一头蛮闯进来，这不是自找的吗？更何况，这份处分通知的确不算公允，作为受害者的常羲多多少少也会心存怨气，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这家伙非要硬挤着往火坑里跳，结果倒霉了吧？
芙蕾雅不自觉地连连倒退，口中却依旧不饶人：“你……你敢打我，你不怕我家里……”
“你家里？”常羲轻蔑地一挑眉，“又能如何？芙蕾雅同学，你家是不是实力强大到只手遮天啊？想欺负谁就欺负谁，想挖谁墙角就挖谁墙角？你父母怎么就生下了你这么个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还喜欢捡人家残羹冷饭填肚子的孬货啊，他们要是知道你勾搭别人男朋友还以多欺少洋洋自得，应该会恨不得把你重新塞回去吧？不对，应该是在你还是一个受精卵的时候就直接把你扼杀在身体里算了！你看看你，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但怎么就穿在一滩烂泥身上了？我觉得你身上最值钱的应该就是你的脑子了，崭新崭新的，用都没用过，应该至少值一个亿吧？”
想必是真的动了气，常羲这一连串反怼来得如狂风骤雨一般猝不及防，但是在场其他人听来却是相当舒爽解气。
念乔当然是首当其冲的，她之前就从格伦那里听说了芙蕾雅被常羲教训的事，事后虽然也生气，但事情毕竟也已经过去了，对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也就只好当做不知道了。如今看见这个纠缠自己男朋友的女人再度被教训，心里不知道有多畅快。
“你……”芙蕾雅眼中隐隐含了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只可惜在场的人无非就是常羲、念乔和姮娥，哪个不知道她就是个绿茶加表？这一招估计也就对那些被漂亮皮囊蒙蔽了眼睛的钢铁直男才能有用吧？
“芙蕾雅，够了——”正在争执间，几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芙蕾雅看清了来人的面容，顿时像是有了外援一般又硬气了起来：“若非姐，你来评评理，这个贱人居然敢……”
“乔若非……”常羲皱起了眉，怎么一个没怼完又来了一个？
乔若非并没有急着和她打招呼或是像芙蕾雅一样出声嘲讽她，而是转身朝向芙蕾雅，语气冰冷：“芙蕾雅同学，你毕竟不是Devil学园的学生，最好还是不要在这里乱晃悠了，赶紧回去吧！不然的话——”她抬起下巴，指了指芙蕾雅高高肿起的两颊，“下一次或许就不止是挨打了！”
“若非姐，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啊？”
“我是Devil学园的学生，你说呢？”乔若非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动，“至于你付给我们的钱，我会一分不动返还到你的卡上，至于这个处分也用不着芙蕾雅同学帮我们消，以后咱们就当从未认识过就好了。”
“你……”芙蕾雅有些慌了，“你不帮我了吗？难道你要转头帮这个贱人，你不怕我家里对你们这些平民施压吗？”
乔若非温和地笑了笑：“大小姐，您家到底有多大的权势，手能伸多长，这些我都不在意，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您家里就算再有钱有地位，似乎也比不过朱雀少年身后的整个青鬼家族吧？”
“芙蕾雅同学，你敢得罪常羲同学，就不怕青鬼的人找上您吗？”
一提到青鬼，芙蕾雅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患有间歇性狂躁症的疯子，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煞白。
她怎么忘记了，常羲的背后还有一个青鬼大少爷朱雀啊……
她咬了咬牙，思虑良久，还是一跺脚转身离开了。不过她的这一次离开，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等等，这算是——乔若非向她抛来了友谊的橄榄枝吗？
虽然乔若非刚才用了她最不愿意用的借口——朱雀的病症，还有他身后的那个庞大家族。
明明对于朱雀来说，那些都是再阴暗不过的回忆了……
“常羲同学——”面前的乔若非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收敛起了之前不可一世的做派，倒是显得平和而恭敬。“如果你是因为这份处分通知而生气的话，大可不必。”
“……为什么？”
“学园中向来都是这个规矩。”乔若非毫不隐瞒，“学园的处分条例中，是不存在校园欺凌这一条的——会被欺负的人，一定是最弱小的人。那么弱者，就只配被别人踩在脚底下！常羲同学，请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个规矩并非是我定的，而是咱们学园的副校长糊涂……啊不，胡余所定的。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敢在校园里明目张胆地收钱打人？这背后，原本就有校方的默许。”
“说实话，这些年来被我们欺负的人不在少数，敢去校长那里举报欺凌现象的人也有的是，但真正书面下发了处分通知的，却只有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