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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私生女

齐北北这几日也很奇怪,前几天齐钟告诉她说顾寻回来了,说让齐北北找顾寻约个饭,自己再好好和顾寻说一下RQ的事情。但齐钟让齐北北不要和顾寻说,他也会去,就只说是自己约他。

齐北北是不好意思的,觉得自己之前喜欢过顾寻,顾寻现在又有女友了,自己还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约他出去,怕引起误会。但齐钟的态度坚决,又似乎很急,于是齐北北只好拉下脸来给顾寻打电话。

不出意外的,顾寻全部拒绝了。

齐北北闷哼一声,把头埋在枕头里尖叫,“啊!!丢脸死了!我爸到底想什么啊!为什么让我找顾寻啊……”

齐北北边抱怨着,边又抬起头打电话和齐钟报告情况,“看今天能不能和老爸好好说叨说叨,让他别总想着找顾寻了。”

可齐钟电话一直没接,齐北北开始也没在意,就只当他忙,便挂了电话,改发了消息给他。

第二天起来后,齐北北发现齐钟还没回消息,“这都十点多了,难道老爸还没起床?不可能啊。”

于是齐北北又尝试着给齐钟打电话,依然没人接。这下把齐北北给弄慌了,齐钟往常就算忙,但只要看到了齐北北的消息也是会回的,看到了她打电话过来,也是会接的。

齐北北忙给何以方打了电话,何以方过了好一会才接起来,他声音沙哑,并且很小,似乎在可以压低声音说话。

“喂,齐小姐。”

齐北北看何以方接了,心里便松了一口气,“那个何秘书,我问你,我爸呢?我怎么给他打电话,他都没接啊?”

“齐董他……他……”何以方似乎情绪激动了起来。

齐北北感觉不对了,“你你你好好说话,慌什么啊!好好说!我爸怎么了?”

“齐董他昨天突发心脏病,现在被送到医院来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因为……因为…………”何以方很为难,“因为小齐总说不要告诉你……”

“齐跃个混蛋!那也是我爸爸啊!”齐北北已经忍不住,眼泪蓄着眼眶开始哭了,“……那个……我爸他在哪个医院?在哪?”

“齐小姐……”何以方说着话欲言又止,他对齐钟家里的情况是知道一些的,也知道齐北北在齐家的处境,若没有齐钟做后盾的话,齐北北一个人来怕是得被欺负。

“齐小姐,不然你先在家等等,等齐董没事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这里……现在医院这里小齐总齐太太都来了,我怕……”

“……难道我连去看我爸的资格都没有吗?”齐北北声音委屈,带着浓烈的哭腔,“我去看看我爸都不行吗?”

“齐小姐,不是我不让你来,而是……”何以方说着悄悄往病房里又看了一眼,拿着电话走到楼道里去,这才放心和齐北北说:“齐小姐,齐太太也来了,还有齐董的母亲齐老太太也来了,还有律师也来了。所以现在病房这里的情况有些复杂,齐小姐你还是……还是先待在家里吧。”

何以方说完听见齐跃在走廊里大喊他的名字,便匆忙和齐北北说:“齐小姐,小齐总在喊我了,我先挂了。如果有机会,等他们都离开了,我马上就发消息给你。”

何以方慌慌张张把电话挂了,都来不及等齐北北反应。齐北北握着手机,一直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眼泪断线般一颗颗滴落在床上。

“为什么……我明明……我也是齐家的孩子,为什么我不能……我不能去看爸爸!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齐北北哭着开始闹,她不管抓到什么东西,都狠狠往地上摔,枕头,手机,闹钟,化妆品,镜子……靠着这些东西落地的那一时清脆的触感来发泄自己内心短暂的不满。

余驰早上准点八点上班,他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听到齐北北房间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就赶紧敲门。

“齐小姐,你还好吗?”

齐北北不开门,但屋内的声音越来越响,动静越来越大,让余驰越发担心,“齐小姐!齐北北!齐北北!你开门啊!”

齐北北仍不应声,余驰便开始开始撞门,后退了几步,一脚踹开了门,等他进来后,入眼处全是狼藉,齐北北穿着件单薄的睡衣,披头散发地赤脚站在地上,双眼哭得通红,宛如失心疯病人一样。

“齐……齐小姐你……你在干嘛?怎么了吗?”

齐北北闻声才回过神来,抬头愣愣看着余驰,声音里还啜泣声,“余驰……我爸爸生病了……”

“啊?那你快去看他啊。我和你一起去。”余驰着急着想往外走,齐北北上前拉住余驰,缓缓摇摇头,“不用……我不能去。”

“为什么?”余驰不解地问。

齐北北也说不上是笑了还是哭着,表情苦涩,说:“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去……”

“谁不让你去吗?”余驰问完,看齐北北笑着点点头,“对啊,有人不让我去。”

“那我去帮你说理去!就算是硬闯,我们也要去看你爸爸。”余驰忽生气起来,拉着齐北北,把她推到洗手间里,“齐小姐,你快点换衣服,我们马上出门去看你爸爸,不管是谁拦着你,我都会帮你挡下的。你别怕,我会站在你身边的,不管是谁,我都打得过。”

可齐北北似乎没有听见去,她进了洗手间,也站不稳,靠着墙滑落坐在地上,“余驰……是我不让我自己去的……”

“啊?”余驰不明白,“什么意思?”

齐北北抹了抹眼泪,抬头看着余驰,问:“你看过宫斗的电视剧吗?”

“看……看过啊。”

“知道皇帝在外面生的儿女叫什么吗?”

“你……”余驰明白了,“齐小姐……你,我……”

“是了,我就是那不能登大雅之堂的私生子女。”齐北北摇摇头,恍惚站起来,靠在洗手台前,放水准备洗脸,

“所以我哪也不能去……我不配住在齐家,不配去看我父亲,不配回家过年,不配给我父亲庆生,我……我什么都不配,也什么都不能做,顶着这个齐家的姓,花着齐家的钱,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眼。

“呵呵呵呵,余驰,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姓,和这些钱,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因为我什么都不配得到……”

余驰看着齐北北,想了想,在她身后欲言又止,“齐……我…………”

齐北北见了便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没关系。”

“可是齐小姐,你还是你爸爸的女儿。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的女儿,你跟着他姓,你叫他爸爸,所以你就是他的女儿。”余驰较真地说,“世上哪有父亲病倒了,女儿不去探望的道理。你这么做是不对的,都现在这个时代了,哪有什么大雅之堂,见不了人面的事。再说私生子女这个词本来都不对,谁的孩子不都是自己妈妈大大方方生的啊,你妈妈如果在这,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是这样嫌弃自己的。”

齐北北身形微微一愣,“我妈妈……”

余驰说着要来拉齐北北,“走,不管怎么样,我今天都要把你带到你爸那里去。”

“为什么?”齐北北愣愣地跟在余驰身后走,开始第一遍问他时,因话语太轻,所以余驰没听见,齐北北便一遍一遍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你是想见他的。”余驰走到门口停下来,拿过衣架上的外套给齐北北披好,“因为我看出来你是想见他的,但是你有些害怕,所以束缚住了自己。但没关系,我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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