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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黯淡的太阳

“卿可知这是何物?”艾尔德里奇向沙力万询问到,而后者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属下不知,然此物气息颇为熟悉。”

艾尔德里奇并没有继续询问,而是重新开始了腐蚀光蛋的进程,而此时一直在艾尔德里奇宫殿内等待命令的一位大主教仿佛感受到了沙力万的疑惑,开口对沙力万解释说:

“此乃葛温德琳的遗迹,暗影太阳的光辉。”说话的是麦克唐纳大主教,他已经服侍艾尔德里奇许久。在和沙力万说话的时候,因为食人而变得肥胖臃肿的身体迫使他只能用手微微抱住自己的肚子,否则他可能会因为无法保持平衡而摔倒。

“在与暗月决战之时,我们来到了这个无火的世界。而这是暗影太阳最后的光辉,她妄图凭借这些来将主人锁在这里,然而太阳已然黯淡,必将坠落,主人也即将脱困。”麦克唐纳大主教少有的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暗影太阳,或者说暗月之神葛温德琳是麦克唐纳等人信奉的神明,艾尔德里奇预言了无火的深海时代,麦克唐纳等人为了自己的权势,背叛了自己的神明,葛温德琳送给食人者艾尔德里奇作为食物。

而当志得意满的艾尔德里奇进入葛温德琳的宫殿,击败了虚弱不堪的暗月之神的时候,一股奇异的力量将艾尔德里奇、葛温德琳以及所在的建筑摄取到了这个世界,即使是强大的艾尔德里奇也无法反抗那奇特的力量。

在到达这个世界的过程中,三位大主教最终只有麦克唐纳活了下来,而他麾下的幽邃主教与沙力万控制的征战骑士们也损失惨重,但是他们发现在这个世界,他们的力量都获得了增长,无论是最普通的幽邃主教,还是教宗沙力万乃至艾尔德里奇本人。

当然,也包括了葛温德琳。暗月之神虽然在被那股强大力量强行摄取穿越的过程中失去了自己的身体,但是灵魂与力量也获得了极大的强化。在降临到这个世界后,葛温德琳燃烧了自己的灵魂化为那枚闪烁着青光的光蛋,将艾尔德里奇牢牢地锁在她的宫殿内。

艾尔德里奇的力量远胜葛温德琳,但是依然需要一定时间才能破开葛温德琳的封印。随着封印渐渐被弱化,艾尔德里奇可以行动的范围也逐步扩大,只是依然不能离开冷冽谷太远。而正是这一点救了当时楚原的命。

如今,楚原正在荒原上跟着鹿群的踪迹狂奔。自己救下那些部落民不是为了让他们去死的,而如果想要保证他们活下去,就要给他们找到食物,比如自己正在追踪的鹿。在冰天雪地之中,鹿群的脚印很快就会被风雪掩盖,但是楚原通过精神力的侦查可以轻松的发觉鹿群的位置。

“真累啊……”终于,在视线范围内出现了冰原鹿的踪迹,楚原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返程的第三天了,而找到合适的猎物也越来越难了。在没有阻碍的平原中捕猎这些敏捷的生物对于猎人来说是一个难题,但是对于楚原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很快的,楚原就杀死了数头健壮的公鹿,并抓捕了几只小鹿,将这些战利品抗在了肩上,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为了阻挡风雪,冰原鹿具有浓密的皮毛与厚实的脂肪,这些鹿足以提供一些应急的衣物,而鹿肉鹿骨熬汤也可以让许多人暖和起来。而这些小鹿则可以在带回卡斯尔部落后尝试进行饲养。如果能够养成驯鹿的话,说不定可以带来许多便利。

将脑袋里面一位乘着驯鹿拉雪橇的白胡子胖老头踢出去之后,楚原带着猎物返回了难民们居住的营地。在一次性杀死了数十名征战骑士之后,虽然还是经常有小股的骑士在楚原不在部落的时候前来侵扰,但是再也没有发现大规模的骑士前来袭击。

而那些部落民也没有让楚原更多的费心。即使是在逃难之中,他们依然将自己临时营地不值得井井有条。他们选择在背风的地方扎营,将数十个帐篷围成一圈,妇女和儿童照顾伤员、制作食物,芬里尔等巫师带着强壮的男人在外部巡逻,而小萝莉则蹦蹦跳跳的对许多女人和孩子讲述着不知道什么。

看到楚原带着食物回来,部落居民们纷纷发出了欢呼。此时大约是上午十点,正好是做饭的时候。虽然只有两天就能到达卡斯尔部落,但是他们的存粮已经不多了。能够有一些滚烫的肉汤帮助他们回复体力,自然是十分有利于他们继续在风雪中跋涉的。

将手上的鹿肉交给前来迎接自己的女人,并享受了忙着给孩子们将故事的小萝莉一个灿烂的笑容之后,楚原找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使用精神力向芬里尔传输了让他过来的命令。

楚原通过不断的学习,已经可以用类似于精神传音的手段对任何有一定智慧的物种说话。不过,如果对方不在他的面前,楚原还是暂时不能获得对方的回复,只能作为单方面通讯的一个手段。楚原前往追踪鹿群已经是昨天晚上的事了,而这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自然需要找人询问一番。

本来楚原更加倾向于找古格薇尔询问,但是小萝莉这个年纪正好是脾气最大无法无天的时候,一旦有什么问题,小萝莉往往会归结于那些部落民的问题。

食物不够?一定是那群贱民吃的太多。帐篷没搭建好?这群贱民又偷懒了。骑士的骚扰造成了财物损失?这群贱民为什么那么弱啊。我们卡斯尔部落的人比他们强多了。

这样的对话发生多了之后,楚原不得已之下,只能找靠谱的多的芬里尔作为自己的顾问了。而自从古格薇尔发现了这点之后,生气的她甚至闹了闹女孩的小脾气,不再整天黏着楚原,而是去给那些部落里的小孩子将起了稀奇古怪了故事。

不过,看起来古格薇尔已经是乐在其中了。已经消气了的小萝莉并没有再纠结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你有问题要问他”这件事,而是沉迷给那些孩子们讲故事无法自拔,即使看见楚原打猎回来,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赶来楚原身边,只是远远的给楚原投放一个大大的笑脸,让楚原莫名其妙的产生了一种女大不中留的错觉。

“您叫我?”正在楚原胡思乱想的时候,芬里尔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但是楚原总觉得芬里尔好像又长高了一点,手也变的更长了。

“芬里尔,在我离开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吗?”楚原一边问,一边用审视的眼光瞄着芬里尔。不仅仅是变高了,他给楚原的感觉也更加强壮了。但不管怎么说,至少这是好的转变。

“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再次受到侵袭。”芬里尔一边笑一边回答道,这段时间和楚原的相处让所有人都了解到楚原较为温和的性格,因此芬里尔甚至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我又多了一个孩子。我给他取名格莱普尼尔,意思是坚韧者。比我之前给儿子们随便取的名字好多了。”

“那真是个好消息,芬里尔。”望着因为维度原因才刚刚爬上天空不久,依然有些黯淡的太阳,楚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对他表达了自己的祝愿:“好好做一个父亲,芬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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