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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黑暗中的光

当及杰拉尔走出典狱官的密室之时,他惊奇的发现了那些在地下监狱之中关押的囚犯们全部都消失了,只留下那些还带着斑斑血迹的铁索与镣铐还留在地下室之中。不过,只花了一瞬间,杰拉尔就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地下监狱关押的是最为重要、最为穷凶极恶的囚犯。很多时候,这些囚犯会被立刻处决,但是有的时候,他们会被关押在这里。那些最凶残的连环杀人犯、屠杀者等被关押在这里,有些愿意向奥丁效忠的,就被吸纳进了奥丁的黑暗战士团之中,处理一些不好公开的事情。而不愿意的那些,则会被过一段时间就拉出来一些处决掉。在没有人敢于犯法的时候,奥丁就用这种办法来提醒他的人民服从的重要性。

而在此之外,还有一批人被关押在这里。当洛基谋杀了巴德尔后,奥丁掀起了针对洛基信徒的迫害活动。在这场活动之中,不仅仅是洛基的牧师与信徒们被关押了起来,那些执行的人们也选择了利用这个好机会来迫害自己的仇敌。最后,超过一千人被关押在了地下监狱之中。

杰拉尔手中的火把熊熊燃烧着,照亮了昏暗的地下监狱。在墙上那一根根粗大的铁链之中满满的都是白森森的骨骼,只有少数是完整的。更多的骨骼七零八碎的散落在附近,而它们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牙印。而在那些束缚住他们的墙壁上,则是许多诡异的壁画和符号。那些绘画着洛基和奥丁一起去北海垂钓大蛇,以及洛基带人刺杀耶梦加得的壁画,全都说明了他们在监狱之中反而坚定了对洛基的信仰。

“只活下来了三百多人……不过我很想知道……这三百多个食人者、虐杀者和狂信徒,到底会为这座城市带来什么样的活力,哈哈哈哈!”杰拉尔带着狂笑看着墙壁上的壁画,并停在了一个壁画之前,伸手想要抚摸它,但最终还是停下了自己的手。

监狱的动乱最终还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当一个身负重伤的狱卒躲过了囚犯们的追杀,跑到了市场上之后,很快就引起了许多连锁反应。阿斯加德高效的行政系统立刻运转了起来,战士们从各个角落集合,而负责镇守此地的海姆达尔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们堵住了在离开监狱路上的那些囚犯们。

即使在那些狱卒面前表现的极其疯狂,但是那些囚犯在真正的士兵面前依然不堪一击。他们因一时的血勇而起的疯狂根本无法冲破厚实的盾墙,而那基于愤怒的斗志也无法承受刀剑的锋锐。很快的,最先头的囚犯们被全部杀死,而后面的囚犯则在恐惧面前将武器扔到了地上,然后跪倒在地,祈求者宽恕。甚至于有些囚犯还从地上捡起一段铁链,在脖子上缠了一圈之后双手举着奉送到那些战士们的面前,表示着自己的顺从。

“奥丁神在上!神族律法在上!叛乱者杀无赦!”以铁面无私著称的海姆达尔并没有丝毫的理会那些囚犯的乞求,而是冷漠的下达了命令。而接着,那些战士们就冲进了求饶的囚犯群之中,疯狂的砍杀着他们,如同砍杀一群绵羊。

这次的叛乱只不过是阿斯加德日常生活之中的一滴水而已。叛乱者被轻而易举的剿灭,随后而来的奴隶们飞快的将尸体拖走,将血迹用沙土掩埋,那些市场上的主妇和商人们只不过受到了一些惊吓而已。不过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内,市场就恢复了繁荣。而有许多高高在上的贵族们甚至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他们依然躺在自己华丽柔软的大床上,在侍女的服侍下狂饮着最好的美酒,即使是那些阿萨神也是如此。

只有极少的神不是这样,其中就包括了奥丁。当海姆达尔跪倒在奥丁身前报告的时候,他看到的是自己的主人变得更加苍老了。在不久前还是一个年轻人模样的奥丁如今看起来已经步入了中年,头上多了一些白发,脸上也增添了不少的皱纹。奥丁端坐在最高的王座上,气势逼人的独眼死死的盯着海姆达尔。即使是以威严冷酷而著称的海姆达尔也感到了深深的畏惧。

“……最后,我们统计伤亡的时候,参与暴动的普通囚犯们有四十六人失踪,而下层的……下层的囚犯,全部失踪,数量未知。监狱的狱卒除了逃出来报信的一人生还,典狱长失踪外,全部死亡。”海姆达尔在奥丁的注视下,勉强支撑着说完了这些话。奥丁虽然看起来飞速衰老,但是他的气势却变得越发威压。

“我知道了。下去吧。”奥丁微微了合上了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在奥丁思考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海姆达尔开始渗出了冷汗。当海姆达尔几乎撑不住的时候,奥丁似乎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于是出言让海姆达尔离开。而当海姆达尔重新被瓦尔哈拉之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时候,他感到自己似乎死过了一次,然后又重获了新生。

“赶快去把那些人找出来!不然你们就等着接受惩罚吧!”两个随从等待在瓦尔哈拉的门外,而海姆达尔立刻呵斥着他们。几百名极度危险的人失踪,不知道会给自己这个负责治安的人带来多大的麻烦。而刚刚他甚至因为畏惧奥丁,有一句话没有敢于对奥丁说起。

“那个壁画……”

阿斯加德的日子依然在过。丈夫耕作、渔猎养家糊口,妻子操持家务等待丈夫回来。战士们前去掠夺奴隶和财富归来,而他们的统帅则带着最大的一笔财宝回到自己华丽的大宅之中花天酒地。一切都显得无比正常,但是在黑夜之中,阿斯加德的晚上却显得不再那么宁静了。

著名的勇士罗洛躺在了自己白熊皮的大床上,一边享受着身边美人的伺候,一边对付床上矮机上的美食。他的奴隶,一位干瘦的老人跪在地上,向罗洛报告着属于他的店铺和土地的收成。罗洛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他的家境殷实,而且在军队之中有着不低的职位。只需要带着精良的铠甲和宝剑去屠杀一些挥舞着木棍的原始人,就能够获得不少的奴隶带回家来。

然后,他就能天天像现在一样享受了。不需要劳作,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服从奥丁神的命令。当老人报告完毕离开后,已经喝醉了的罗洛的行为变得更加的放肆。如同牛饮水一样喝着美酒,油腻腻的大手也开始在身旁美人的身上游走。

“为了奥丁神!为了北方神的荣耀!为了……呕!”当兴致来时,罗洛就会举起酒杯向着奥丁神致敬。而当今晚不知道多少杯酒下肚后,罗洛感到了一股呕吐的欲望涌了上来。一把推开旁边的美人,罗洛踉跄着摸了出去,走向了门外,准备呕吐在大街上。然后,明天凌晨之前,那些奴隶们就会清理完毕。

当罗洛结束了呕吐,关上了大门,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他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响动。罗洛皱起了眉头,喷着酒气对自己的女奴喝到:“你……你竟敢碰倒我的杯子?我打死你……”

然而,当他开门的时候,却发现了自己美貌的玩具在地上挣扎着。一个精瘦的男人正趴在她的身上,从她美丽的脖子与脸蛋上撕咬着人肉,吮吸着鲜血。罗洛有些被吓到了,甚至忘了去拿自己放在门边的长剑,直接回头向着门外跑去。

然而,当罗洛刚刚一转身,就看见了另外一个同样精瘦的女人,怀里抱着一具婴儿的枯骨站在自己的面前。然后,一股剧痛就从罗洛的肚子上传来。当罗洛倒在了地上后,那个枯瘦的女人带着如同恶鬼一样的哭声凑了上来,那双眼睛还闪着森森的绿光……

阿斯加德又一户人家的火塘熄灭了,而在这黑暗的夜里,却有些许多星星点点的绿光点缀着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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