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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终结之日(上)

风声,喘息,碰撞,与临死之人最后从嗓子之中挤出来的哀嚎。死神张开了羽翼笼罩在了不大的山岭之上,尽情的享受着死亡带来的快乐。在死神苍白的羽翼之下,人们为了不足以丧命的理由相互征战。

尽管伊塔卡被称为北风之神、白色死神,但是他所带来的死亡还比不上人类自相残杀的数量。在战场之上,奥丁的战士与苏尔提尔的战士拼劲全力的将武器捅进对方的身体之中,然后看着对方的生命伴随着喷溅的红色流逝一空。

战争在激烈的持续着。伴随着白天的到来,托尔终于发动了他的进攻。上午的太阳虽然不能带来温暖,但是明亮的光依然能够使人不自觉的低头。而托尔就趁着这个机会发动了进攻。背对着太阳的奥丁的战士们一波波的冲上了城墙,然后一波波的倒下。很快的,在欢呼声之中,几位特别强壮的战士一起抬着巨木撞塌了一小段城墙。很快的,双方就在城墙缺口附近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而在这个过程之中,又有几段城墙被撞塌了。

苏尔提尔火焰战车的车轮声轰鸣着出现在各个地方,有着他在的地方,尼德霍格部落的战士们就能够稳住阵脚。弑神之枪的锋芒足以杀死一切阻挡在前面的人,他们被枪上所蕴含的血冻毒素冻结,然后崩碎为一片片的碎块。然而,在苏尔提尔没有出现的地方,他们就会重新被奥丁的战士们所压制。即使他们有着高大城墙的保护,但是在面对强悍的狂战士们时,他们依然显得无比脆弱。而在白刃战之中,往往一个狂战士就能够压制十几个尼德霍格部落的战士们。

托尔静静地站在后方。尽管这个位置和托尔,以及他一贯的形象不符,但是他依然淡淡的站在军队的最后,看着不远处的天边。托尔并没有在意着尼德霍格部落到底能够给他带来多大的阻碍,因为他们其中唯一一个能够带来威胁的人,其实已经是外强中干了。

就在昨晚。尼德霍格部落的大酋长,苏尔提尔,被托尔重伤。在和托尔的正面对决之中,苏尔提尔就已经占据了极大的弱势,凭借着战车的力量才能勉强和托尔拼个五五开。在最后那一次碰撞里面,他们也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托尔强行用自己的身体撞碎了火焰战车的战马,才成功的攻击到了苏尔提尔本人。在这个过程之中,虽然托尔受到的伤害更加严重一点,但是凭借着自己的强大恢复力,托尔在经过了一天之后,也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而苏尔提尔却很难将自己受到的伤势复原。而在那天最后苏尔提尔带人回到部落之中的时候,托尔也用自己的大弓为苏尔提尔送上了一份迟来的见面礼物。

因此,在见到今天苏尔提尔依然驰骋左右的时候,托尔甚至露出了一些微笑。和昨天比起来,苏尔提尔多了一身兽皮斗篷。带着漂亮花纹的熊皮显得无比威严,使得苏尔提尔在奔驰在战场上的时候,收获了许多喝彩声。而那厚实的皮毛也有着强悍的防御力。至少普通人是很难在忍受着苏尔提尔灼热火焰的同时,成功的刺破那身皮毛的。

然而,那身斗篷裹得还是太严实了一些。奥丁毫不怀疑苏尔提尔在斗篷之下的身体到底有着多少伤口,而那些伤口又在用怎么样的速度让他的生命力流逝着。自己的这一波攻击就足以击败苏尔提尔了,而自己的后方还有着一些另外的阿萨神带着大部队正在赶来。即使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带来的优势已经渐渐消弭于无形,但是托尔依然不怀疑自己的胜利。

因为战争的天平,正在缓慢而又不可阻挡的向着托尔的方向倾斜着。

时间在战斗之中流逝着。在狂热的热血刺激之下,战士们不知疲倦的挥舞着武器,不知伤痛的杀人、被杀。终于,那些仿佛潮水一样的阿斯加德战士们退去了,留给了尼德霍格部落战士们短暂的喘息机会。

只是,这段时间太过于短暂。

当他们只来得及喝上几口水,从地上捡起了几根可堪一用的弓箭时,阿斯加德的下一轮进攻已经展开了序幕。即使尼德霍格部落的人们知道自己如果投降,就一定会被托尔和他的战士们杀死,祭祀海纳的在天之灵,但是却依然感到了深深的畏惧以及无力感。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面前重冲上来了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们,而之前被他们付出了不知道多少性命才得以重伤的狂战士们又像是没事人一样冲上来的时候,即使是最坚强的战士也会感到畏惧。

只有苏尔提尔一直保持着原来的热情。

“战斗!为了我们的自由!那些自称是神的家伙们想要的是我们的一切,我们的孩子和女人会成为奴隶,而我们会成为祭祀那个混蛋海纳的祭品!我们可以选择在自然面前失败,可以选择在天灾面前退让!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在这个该死的奥丁面前跪下!为了我们自己!战斗,黑龙的子孙!”当苏尔提尔慷慨激昂的声音传进了他们的耳边时,即使是即将溃散的战士们也重新聚集了起来。而当战车带着咆哮的烈焰向自己冲来时,那哪怕是狂战士们也会下意识的退避。

苏尔提尔渐渐地成为了尼德霍格部落真正的旗帜。并不是凭借着将人们聚集在一起的情谊,也不是因为效忠于苏尔提尔的战士们带来的胁迫,而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使得所有人都向他传递上尊敬的目光。他们记得的是,昨天晚上正是他正面和那个浑身雷霆缭绕的恐怖敌人正面对阵,也是他在黑夜之中为溃散的人们指引着方向。

然而,火焰战车上的烈焰开始慢慢的衰弱着。苏尔提尔依然保持着自己威严的模样,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战车上虽然依旧有着澎湃的烈焰,但是火焰的温度却开始在下降。只需要稍稍动一下,剧烈的疼痛和无力感就会从身体各个地方传来。可能在下一次冲锋,苏尔提尔就会倒在前进的道路上,但是苏尔提尔依然爽朗的大笑着向前冲去。

太阳已经抵达了最高点。而承诺之中的援军也即将到来。除此之外,还有着另外一个被承诺发生的事情:

那个人在离开之前,曾经承诺过苏尔提尔,今天,就是敲响阿萨神族残暴统治结束的第一天,就是终结之日开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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