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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文学通史(1)

星际7007年, 永安学宫。

与齐国其他机构不同,永安学宫隐蔽在一片辽阔的星云之后,独据一颗小星星。建筑风格也是数千年前的红墙琉璃瓦,远远望去, 恍若古老传说中的天宫仙境。

清晨, 仙鹤模样的小型飞行器三三两两飞至学宫门前, 学生们跳下飞行器,同熟识的人打了招呼, 步行进入学宫。

仙鹤模样的飞行器, 是几百年前一位学长改装的, 此后便在学宫中流行开来。

一座宫殿内,上了年纪的教授坐在讲台前,推了推眼镜,对先进来的学生们说:“来了的同学请到讲台前, 领取今天上课要用的教学材料。”

放在讲台上的是叠得整齐的绢帛图, 当然不是正品,而是复制的缩略图。

老教授认真地翻阅纸质教案,将今天要讲的内容再过了一遍。

而后雄浑的钟声传遍整个学宫,老教授站了起来, 底下学生们起身作揖。

老教授微微颔首, 翻开教案,语气平缓:“好,今天来接着上次的来讲。”

“上次讲的是定渊之前的几个文人, 主要是德宗在位年间的, 宋国大儒公孙论、永安学宫的创始学官柳映柳老学官,还有文官之首韩韵老韩史官。”

“最后讲了一本字书,柳映和韩韵, 还有他们几个要好的朋友晚年一起编的,叫做《急应篇》,意思就是原本不识字的人,临时要用字就能翻开查。讲得很通俗,所以也是市井小民的识字书。这本书写到一半,韩韵就去世了,剩下半本都是柳映和几个朋友续上的。”

“其实这本书成书是在定渊年间,就是定宗的时候。这个‘定’字,定宗特别喜欢,等等再讲。不过这几位老人家的活动轨迹主要是在德宗时期,所以就把这本书也归到上一节。”

“今天的内容有点多,也很要紧。”

光屏是收起来的,老教授上课从来不用。他拿起讲台上的粉笔,折了一下,在板上写下一行大字。

——定渊七子与盛世前夕的文学概况。

老教授在下边标了一个“一”,然后再写上“定渊七子”四个字。

他扶了扶眼镜:“看起来人有点多,其实不难记,各有特色。而且根据复原图,长得都很俊俏,你们都很喜欢。”

这话一出,底下的学生们都笑了。

“行,记定渊七子有一个口诀,我按照这个口诀一个一个讲。”

头一句口诀是“江映柳”。

“这个‘江’,指的是江涣。看我给你们的那个图,那个是《冬夜行乐图》,定渊七子有六个都在上面,那个和画画的人挨得最近的人就是他。”

“江涣,字释冰。他这个名字就很有意思,涣然冰释。他是世家出身,父亲做过丞相,他在柳映学官门下念书。”

“后来你们通史课上讲过,三王夺嫡,他父亲站在恭王傅筌那边,他自己表面上跟着他父亲,实际上是给定宗做事。所以后来他就把他爹拉下来了,自己做丞相。他这个人其实很不讲情面,但是骨头很硬。”

“宋国广宁王出使谋篡的时候,他带着百官,扶棺上朝。后来有很多人给他写文章赞扬这件事,江涣扶棺也变成一个典故。他不认为自己是个文人,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文人,所以留下来的文章不多,主要是几封新法奏章,很有感染力,据史书说‘动人肺腑,朝臣无不以袖揾泪’。”

老教授点了点“柳”字。

“这个‘柳’是双柳,江面映柳,自然是双柳。”

“先讲第一个,柳停。柳停,字系舟,柳系舟停。他是柳映的长孙,和江涣同岁,两个人一起在学宫念书,一辈子关系都很好。”

“本来按照柳家的规矩,他是不能出仕的。柳映老学官自己就一辈子没有做过官,学官不算。柳停年轻,和你们差不多,很有理想。他自己怎么说动柳映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他这个人是定渊七子里难得的全能之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行乐图》上那个画画的就是他,画的是什么呢?就是《行乐图》。另外他骑射功夫也不错,史书上说他‘性温,眉有朱砂,似观音’。这就好比你现在走在路上,迎面走来一个白衣飘飘的公子,然后公子一放精神力,人家能开s级机甲。”

学生们笑出声来,老教授也忍不住笑了。

他清了清嗓子:“柳停的文章比较多科举作品,因为他本身是学官。后来推进教育发展,写论文。他是比较典型的理论派。”

“双柳的另一个‘柳’,就是柳毓,柳停的妹妹。她没在《行乐图》上面,毕竟是小姑娘,《行乐图》上都点灯了,说明是晚上,那时候对这种事情看得比较严重。”

“柳毓一生未嫁,一身清白在人间,一辈子都奉献给女子读书入仕。女子入仕这种事情在当时很难推进,很多人不同意,一直到她四十五岁,朝廷里才排除万难,办了第一次女试,还开了一个女学宫。在座的女同学能在这里听我侃大山,都要感谢她,真的。”

“她的作品早期比较稚气,后来到处奔走,见的人和事比较多了,就比较成熟了。”

老教授转过身,在口诀后边添上一句“温对寒”。

“讲完了前三个,现在来讲第四个。”

“这个‘温’就是温言。温言,温辨章。画上那个坐在椅子上、好像有点害羞的就是他。”

“和‘江映柳’比起来,温言的出身不算高。他是文渊侯府的公子,不过他小的时候文渊侯府就已经开始没落了。早年做过定宗的幕僚,后来定宗登基,他和他爹断绝关系,因为推进新法有功,他自己做了文渊侯。”

“不知道是不是家庭原因,他这个人比较冷淡,史书上说‘言性冷,寡言’。所以他在画上不是害羞,他就是不喜欢被画进去。”

“他的文章比较杂,现在有整理出来的文集,可以去翻一翻。他不是言寡吗?他有些文章就一句话,这一句话既是标题,又是内容,就这样一句话,别人让他多写一点,他就说言贵精不贵多。”

“他虽然性冷言寡,但是他唯独对一个人,说过一句话,这句话叫做‘今日见你,方见知己’。据不完全统计,这句话他对这个人说了三百零六次,这还只是有记录的,私底下不知道说了多少次。”

“可以看出来,温言可能也是内里火热的。‘今日见你,方见知己’,真的是特别真挚的表白。天底下只有你懂我,他们都不懂,所以我寡言,我不爱跟他们说话,我只跟你说话。”

“他总跟谁说这句话?这个人还说温言趴在他怀里哭过,不过当时人都不信,还说他瞎编。讲到这个人,就要讲到……”

老教授转身,在“寒”字下边补了一个“韩”字。正巧这时,钟声再次响彻永安学宫。

他放下笔:“到时间了,那我们休息一会儿,等等再讲。”

老教授在讲台前坐下休息,看见学生们的表情,笑着问道:“你们笑什么?你们都知道这个‘韩’是谁,你们怎么知道的?噢,写《皇帝与丞相二三事》的松烟墨客?你们还爱看几千年前的闲书?比较喜欢谁?”

底下有学生小声应道:“起居郎。”

他抿了口热茶,面上笑意不改:“不要老是揪着这点来看,这是文学通史课,他在文学方面的成就也很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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