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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回来找我算账!

"什么东西?"我压低了声音问。

"戒指..."

我刚要松口气,栓柱接着说了句,"连着一根手指。"

我拿着电话傻眼了。

"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吴娟表情不悦的问了句。

"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回头再联系。"我放下这话,三下五除二蹬上裤子,胡乱的拿上衬衣和手机钱包离开酒店。

一路风驰电掣,我开车回到海堂湾的别墅。

开奔驰,住别墅,身边有几个保持暧昧关系的美女,认识市委书记,如果是没心没肺的人,还以为自己混的都能个呢。

是的,有人叫我"苏总""苏老板"的时候,我恨不能让我中学班主任听一听。当我开车经过交通岗时,也喜欢摇下车窗,故作不耐烦,这时候斑马线上,经过一对小情侣,斜睨了一眼我的高配奔驰,口中似乎再说"奔驰耶",每当这个时候,我心头一暖,寄希望该女孩骂他男朋友没出息,然后义无反顾的跑过来向我投怀送抱,每每此时后面的车就冲我鸣笛,我从幻想中醒过神来,人家其实不是再说"奔驰耶",是说"这煞笔",感同身受,以前有宝马经过我身边按喇叭,我也这么骂,根本不会羡慕对方。

其实不是的,别人叫我"苏总""苏老板"时,我心里特别扭,好像被人骂了娘。第一类叫苏总者,多为两个夜店的员工,言听计从者居多,在我面前低眉顺眼,在我背后骂我怎么获得的这一切。第二类叫苏总者,多是带着讽刺意味,讽刺我小人得志,落井下石我外债累累,暗示我风水轮流转。第三类叫苏总者,多陌生人,只是一个扯JB蛋的称呼。所以我这个"苏总"当的如履薄冰,生活不为我操控,命运总伴未知而来,智者伤人于无痕,弱者多愁于势单,傲者树敌于无形。

半小时后,我把车子停在别墅外。

"物业监控上,两个小时前,有个小孩,手里拿着这个烟盒,走到别墅外面,扔在门口就跑了。"栓柱带着几个兄弟迎上来。

"我巡逻的时候路过,看到甬路上有个烟盒,本打算扔垃圾桶里,刚捡起来,就发现里面有东西,一看居然是根手指。"小区保安说。

我和欧若拉搬到海堂湾后,请物业经理吃饭,他们正好招聘保安,就把栓柱的几个老乡招进来。

他们发现断手指后,没有报警,也没有报告保安队长,而是直接告诉栓柱。

"苏哥,这是刑事案件,只要报警,一抓一个准,对方肯定是在恐吓你。"栓柱咬文嚼字道,最近我组织治安联防队,让他们几个温习不少治安法例。

我拆开烟盒的一刹那,一截苍白无血色的无名指出现在视线中,不禁皱起了眉头。

断手指第二关节处,嵌着一枚超大的钻戒,在路灯下闪闪发亮,价值不菲。

我虽然不懂法医,但能够判断,断手指是从尸体身上割下来的,失主死亡可能很久了,断手指一直被冷冻处理,现在解了冻,皱巴巴,极为触目惊心。

"把戒指拿下来。"我起身看向别处。

那断手指发福严重,栓柱用蝴蝶小刀挑开皮肉,费好大劲将钻戒取下来。

"我知道了,这人可能是专门从太平间偷遗物的,以前看新闻上说,还有歹徒去太平间强奸女尸呢。"一个保安说。

"依我看,这是情杀,女人出轨,丈夫****后,割掉了她的手指。"另一个保安发表见解。

"别他娘的瞎扯淡,如果是情杀,为什么会扔到苏哥家里。"栓柱从车里拿了几罐啤酒,将卸下来的钻戒清洗干净,然后递给我。

戒指我认出来了,断手指是谁送的,我也猜到了。

我把戒指装进一个食品袋里,说:"这件事别和任何人说。"

"苏哥,你去哪?"栓柱看我上车后担心的问道。

"如果有人天天往家门口扔钻戒,那就发财了,我出去转转,忙去吧你们。"我说。

我开车驶出海堂湾,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繁华落幕,夜是如此静谧,我开车游荡在公路上,公路比白天显得更加深远。

车子在夜色下呼啸着驶出市区,约莫半小时来到南山脚下的公墓,停车熄火,我抬眼一看墓园漆黑一片,一层层,一块块,鳞次栉比的花岗岩墓碑,平添了几分鬼气。

我头皮一阵发麻,可不来又不行,硬着头皮凭印象朝着公墓最上方的"高价房"走去。

在丘陵的东北角,我正猫着腰寻找墓碑上的名字时,突然感觉有个黑影从侧后方墓碑后站了起来。

我日!跟鬼片似的。

我下意识的一回头,一后脑勺被人猛砸了一棍子,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晕厥中我感觉经历了一场颠簸,天旋地转,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湿漉漉的露水打在我脸上,我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到漆黑的夜空,四周是灌木丛生的荒野,我打了个激灵坐起来。

我这才发现,几米开外的岩石下有人生了一堆篝火,妈的,还真是篝火,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篝火对面的石头上坐着一个穿黑色半袖的男人,他头上戴着网球冒,一副巨大的黑墨镜,火光中他的面孔显得极为镇定,也很漠然。

"没猜错的话,这地方我是第二次来吧,天宇?"我捂着后颈朝篝火走过去,观察过这里的地形才发现,这是郊县的森林公园,上次王天宇和大勇杀了彪子后,在山里藏了一周多。

我放在车里的钻戒,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他手中,那是唐偌伊宁的结婚钻戒。

"你的通缉令已经发向全国,你怎么还不跑?等着被抓?"我站在火堆前,烤了烤被朝露打湿的鞋子。

"哼,你就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王天宇的声音很冷酷。

"这是天下第一大煞笔理论,说过这话的人最后没有一个善终的,否则那些贪官奸商犯事后,为什么都往美国跑,他怎么不在法院旁边租个房子住,你到底想什么!"我想起那天他朝唐偌伊宁开枪的情形,就控制不住胸中的怒火。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现在巴不得我死吧,就像大勇一样。"王天宇不屑的说。

"不一样,我们是好兄弟,你是牲口。"我心灰意冷的说。

"放屁!"王天宇一声怒吼,从地上跳起来,"邱老大说的没错这年头义气不值钱,你以前还是我兄弟,是我兄弟会玩我的女人,是我兄弟会看着我被秦长山冤枉,却装作局外人!"

我冷眼旁观看着他凶相毕露,他冰冷的眼神像匕首一样散发着寒芒。

"怎么没词了?我说的没错吧。"王天宇愤恨的说。

"要杀我就赶紧动手,一会儿天亮了,你知道吗,我现在都懒得跟你说话。"我沉声说道。

王天宇突然挥起拳头击中我的下巴,我擦擦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来,攥着一根木头,一棍子抡过去。

我们俩实打实的殴打对方,我打不过他,但我跟他拼了,一直打到两人都没有力气,瘫坐在篝火堆的两侧。

我摸了摸裤兜,身上的东西都被他翻出去了,又把手缩回来。

王天宇冷笑了两声,隔着火堆扔给我一根烟,两人虚脱的躺在地上,仰望苍穹,有一句没一句谈起来。

"生的生,死的死,一转眼一个多月都过去了,欧若拉醒了没?"

王天宇在引导话题,我知道他想听什么,唐偌伊宁的婚礼是一个节点,我们所有人的遭遇,在婚前婚后被无形的扭曲在一起,他杀唐偌伊宁的那天,唐偌伊宁还在医院装疯。

"说真的,唐偌伊宁的死,我并不替她遗憾,死对她来说一是一种解脱,我不应该说这话,很残酷,不过换成是我,也不愿意不人不鬼的活下去。"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侧面调查过,她和伪娘结婚的那天晚上,伪娘的狐朋狗友闹洞房,他们玩嗨了,给她喝了不少酒,稀里糊涂和好几个人上过床,伪娘他们那个圈有不好的嗜好,她吃***自杀那天,我又去过一次医院,整个人精神状态恍恍惚惚,叫我不要管她,像个木头人一样,她那会的状态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死了倒干净。"

我把唐偌伊宁死前的遭遇说出来,王天宇沉默的躺在那里,双眼盯着夜空,又轻轻闭上。

"你杀过人应该能体会到,一个懦弱的人自杀未遂后,她下一次就没勇气自杀了,所以你杀了她是成全她,但在我心里,你依然是个禽兽,杀了唐偌伊宁后,你也后悔了吧,把愧疚都变成了对我的仇恨,你要是真恨我,我就活不到现在,你就自欺欺人吧。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她根本不爱你。"

王天宇蹲起来,眼神复杂的盯着我,我没接他的目光,把头扭向另一边,看到的是漆黑的山林。

"我今晚找你,不是为了知道这些。"王天宇说。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省省吧,城东区早就变天了。"我皱了皱眉头,说:"缺钱的话,我明天找人把房子卖了,剩下别的我也帮不了你,拿上钱永远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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