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让开。"司神怒气腾腾的瞪着飞雪，甩手想要将人推到身后，结果却见到飞雪用力将自己抱住，昂头咬牙隐忍的模样，叫司神抓住飞雪的手青筋暴跳，却不曾让飞雪感觉疼痛。
"我不。"飞雪的倔强，让司神看的眼一瞪，气愤得面露狰狞，手上的逆佛也瑟瑟颤动的像是要大开杀戒一样。
"你想死吗？"咬牙切齿的瞪着飞雪，司神将逆佛抓紧，似乎随时都会一刀挥下的模样。
"是你，是你想死！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死的，可是你每次都这样，每次都拿自己的性命不当一回事，你总是这样！"飞雪的气愤不必司神少，怒吼的模样看的司神一愣。
而飞雪却不管不顾的抓紧司神，不让他冲出去跟乔柳交手，记忆里有太多关于他的记忆，比任何人的记忆都要来的深刻。每次他跟人打架，总是将生死置之度外，总是一脸享受的与人交手，仿佛那是一种乐趣。
可是她心里明白，那并不是全部，他只是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罢了，只是还没找到能够让他珍惜自己的理由罢了，所以她才会要他许下承诺，绝对不可以比她先死，绝对。
而他总是忘记，甚至是不在意，明明身上还有内伤，明明应该精心疗养，却为了她而与人刀剑相向，甚至想要将自己的性命赔上。
她已经害他失去太多，如果他今天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又还能有谁去救那个对他们来说无比重要的人？
飞雪望着司神，禁不住湿了眼眶，而司神神情紧绷的站在原地，不曾动作的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直到乔柳的一声大笑，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你们够了没？够了的话就可以受死了。"乔柳冷眼望着依偎在司神怀里的飞雪，那样的两个人影让他看的怒火中烧。
脑海里闪过某些画面，那些只能用妄想来形容的祈希，他永远也得不到的温柔，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
乔柳浑身邪气的让人不敢靠近，脚下草木渐渐枯荣的场景，让飞雪看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干什么？"司神瞪大眼睛，望着冲向乔柳的飞雪大叫。
"别过来。"这一次，轮到飞雪对着司神大吼，成功让司神顿在原地的同时，也让乔柳抬头望着渐渐走近的飞雪。
"让开。"乔柳的声音冰冷，面具下的眼眶一片漆黑，望着飞雪的眼神同样冷酷，却依稀记得谁说过，要让飞雪活着。
"我不会让开，今天不是他的死期，也成不了你的死祭。"飞雪面色冷凝的望着乔柳，在距离乔柳五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那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乔柳说着抽出腰上软剑，眨眼间削掉了飞雪临空的一缕发丝，看的司神瞪大眼睛，来不及反应的只能望着乔柳将剑搭在飞雪脖子上。
"忘了吗？我不能死，因为你要把我活着带回灵霄堡，记得吗？"面对脖子上架着的软剑，飞雪显得无动于衷，却让司神看的怒发冲冠的想要扑上前，只是碍于乔柳手上的软剑，让司神不敢妄动的只好隐忍。
"你以为我会在乎？"乔柳冷笑一声，越过飞雪的肩头，望着蓄势待发的司神嘴角邪魅的扬起，将软剑更为靠近飞雪颈项，渐渐割出血色的让司神看的暴怒，一口血气翻涌的差点就要喷出口来。
这样的场景让乔柳望着得意一笑，似乎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可以看到司神痛苦的神情，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场饕餮的盛宴，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厌倦。
司神握着逆佛，手上的青筋几乎要爆出血来，双眼布满血丝的愤然，让他气急攻心的想要不顾一切将乔柳碎尸万段，明明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却在望着飞雪单薄的背影时犹豫。
该死的，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是他也能看出此时乔柳的不同寻常，为什么她还要贸然上前？难道她真的打算就这样回灵霄堡吗？就这样回去？那这七年的逃离又算什么？司神不懂，也不想懂，此情此景让他困惑，却依旧痛恨，痛恨只能观望的自己。
不同于司神的心思百转，飞雪望着乔柳将手握成拳头。
"你可以不在乎，但是你要知道，战到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就算你真的杀了他，我也不相信你会完全没事。而我发誓，如果他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飞雪的话让乔柳听得一愣，然后突然的就大笑起来。
"你？你要杀我？那在你杀我之前，我是不是应该先把你杀了？"嘲讽的冷笑一声，乔柳手上的软剑映着月光一阵微寒。
"你杀不了我，若我死了，你便真的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了。"飞雪言之凿凿的语气，映着乔柳愕然的表情，瞬间的迟疑，让司神猛的冲了过来，却及不上乔柳速度的慢了一步，只能望着乔柳将飞雪抓住往后一跳，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将飞雪抓在身前，当做盾牌一样的防备着司神的动作，乔柳低头凑近飞雪的耳际，咬牙问了这么一句。
"别动，如果你不想看她死在你面前，最好乖乖的不要动。"瞪着想要妄动的司神，乔柳厉声大喝，看的司神咬牙，同时也看到了飞雪微微摇头的模样。
"你承受这么多才活下来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杀死他吗？"飞雪说着望了一眼乔柳，跟着转头望向司神。
难道不是？乔柳皱起眉头的望向司神，四目相接的瞬间，迸出一地火花，脑海中闪过彼此不要命的厮杀画面，只是眨眼的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不止百招。
想要杀了这个男人，从心底里想要杀了这个男人，这就是他活着的目的不是吗？还能有什么？还能有...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人影，让乔柳瞪大眼睛，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珠，如今荡漾起一丝银色的光晕，眼神闪烁的瞬间，脑海中浮现的画面让乔柳愕然。
那日桃花漫山遍野的绽放，他偷偷拿了堡里私藏的琼酿躲在树上，喝的满脸通红，双眼迷蒙的忘记了时间。
等他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的时候，月光已经洒了一地，就在他准备跳下树来的时候，桃花林中传来的脚步声吓了他一跳。
随后出现的人影娇小玲珑，却有着一张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娇艳容颜，面无表情的站在桃花树下仰望星月，全身透着一丝冰冷的让他看痴了眼。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一声叫唤吸引了彼此的注意力，他才望着那个渐渐跑走的身影跳下树来，脑中的记忆定格在那人转身的一个瞬间，始终冰冷的容颜，只有在听到那声叫唤时，笑成了一张芙蓉般的绝色画面。
那一笑他记了经年，费尽心思的想要再见一次，却每每无功而返，他以为自己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实现那个夙愿，结果呢？
镜子中倒映出来的那张犹如蜘蛛结网一样的修罗脸，让他知道一切都再也回不到从前，而造成这一切的人，便是眼前这个让他在每个午夜梦回都想要杀而后快的男人。